0010 固炁大礼（上）（2 / 2）
“沌墟生灵从诞生之日便能引炁修身，人类到了五岁时，体内炁元达到第一阶段巅峰，由固炁师为你们凝固炁相。炁相一旦凝聚，将伴随你们终生。”
台下所有人都在认真聆听。
固炁大礼并非只针对战武系、辅武系炁相，所有到了五岁的孩子都要经历一遍，只是战武系、辅武系最有价值，所以阿蛮、阿仕等几个双亲都是战武系的孩子才被特殊对待。
妁婆婆的话大意是告诉台下村民，无论炁相是否被归于战武系、辅武系，都是有用的。种田有种田的炁相，养殖有养殖的炁相，不过是分类不同罢了。
炁相的一大特点便是遗传性，孩子的炁相八成遗传双亲，两成概率返祖为生活系，也有极少几率发生改变，变异成更高级的炁相。
“记住，圣虫?会护佑你们。”
鼓励的话说完，妁婆婆转身，高举双臂，抬首望着广场高台中间的巨大石柱，接着念诵起谁也听不懂的唱词，她身后所有人齐刷刷跪下，随着老妪一起哼唱起来。
鬼木什么都不懂，只能有样学样，跪在地上光张嘴不出声，但他知道，这是一种祈福仪式。
旷独和寻泽带领村卫把虫豸肉和灰菌、野果放在石柱脚下，也跪了下去。
大约一盏茶功夫，祈福词念诵结束，妁婆婆拄着拐杖艰难起身，然后转头望着下首十三个孩子。
“请圣虫?将护佑我们。”
下面村民们齐喊：“请圣虫?将护佑我们。”
鬼木侧耳倾听，发现一向羞怯懦弱的奚篴喊得最大声。
妁婆婆把现场交给村正旷独。
旷独站在广场高台中间，朝人群严肃喊到：“固炁大礼关系到银月村未来，赅博太学奉正来后，大家保持安静……”
每一次固炁大礼举行之前，宣读规矩都是村正的职责。
鬼木从未参加过固炁大礼，扭头扫一眼人群里站着的那些两三岁的孩子，见他们面上还带着不解和恐惧，在奚篴耳边小声说：“我有些紧张，怕待会儿出错，你再和我说说固炁大礼的流程。”
好友不疑有他，耳语道：“等会儿奉正会手持观想图…最多五十个呼吸，炁相就能凝聚成型。”
“在这过程中，我们只需要保持平静，聚目凝视，感知观想图便可。”
“有过失败案例吗？”鬼木又问。
“没有，每个人都能在五岁左右凝结出炁相，区别只在于炁相的种类和属性。”
鬼木忍住了询问观想图是什么的念头。
交谈间，只听得一阵惊呼，众人齐齐望天。天上突然冒出两颗黑点，黑点逐渐变大。
很快，两只巨大凶悍的飞虫虫豸出现在村人眼中。
奚篴忍不住激动介绍说：“鬼木，那是一种善飞行的遁甲虫豸。”
实则不用奚篴介绍，鬼木也认出来两只飞行虫豸属于甲虫属，坚硬的黑色外壳闪烁着奇异般金属光泽，翅展足足两丈，头顶上两根触须时刻警惕着周围情况。每只遁甲上都站有人类。
“咦？怎么来了三人？”不止奚篴疑惑，村祭祀妁婆婆和村正旷独、村卫们均是百般不解。飞行遁甲缓缓降落到村口空地之上。
两名身穿赅博太学奉正制式服饰的人下虫站定，就在众人纷纷猜测各种可能时，鬼木的视线绕过两人，落到他们身后那个男人身上。
没来由的，他的心脏猛地一悸。
“鬼木，别发呆，快行礼。”
“知道了。”奚篴的提醒打断鬼木思索，妁婆婆和旷独率众村民向三位奉正行礼。妁婆婆、旷独、村卫和十三名站在人群最前端的孩子行拱手拜礼，他们身后的村民均跪伏在地，行大礼。
众人起身后，领事那位奉正一脸严肃，板端着姿态冰冷地说：“赶时间，开始吧。”
随即和身后种思大步踏上村广场高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固炁观想图看向妁婆婆。两人不是第一次主持固炁大礼，对妁婆婆和旷独还算客气。
“叫人吧。”秦风嗓音冷肃地说。
重头戏来了，场下村民屏息等待，旷独大喊一个名字。
被喊到名字的是个女孩，作为今年第一个上台凝固炁相的人，她显得非常紧张。走上台阶时，还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双手自然下垂，放于身侧，平心静气凝视观想图。”
女孩虽然紧张，还是一一完成种思的要求。只是在观想的时候，迟迟进入不了状态。
此时在台下观礼的村民们都抬头望向那张三尺来长的观想图，巴不得能看出点什么。鬼木也在其中，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观想图，不免生出许多好奇。
不知是距离太远，还是被女孩身子遮挡住一部分，鬼木并没看出什么。无聊之际，他的视线转向第二只虫豸下来的男人。
那人和孩子们并排站着，与鬼木之间隔着四个孩子。
看样貌，那人年纪和旷独、蔼朶等村卫大不了几岁，却因为神态颓靡、眼中无神还有满下巴胡须而显得苍老许多。他没有去高台，却和十三个固炁的孩子站在一起，正低头思索着什么。
男人拥有近乎完美的侧颜，山根饱满笔挺，唇珠圆融浑厚，下颌线柔和，眼眸深邃幽暗。此时的墨笃正低头神游，怎么也想不到有个孩子在观察他。
“鬼木，鬼木。”
奚篴伸手在鬼木腰间掐一下，提醒他：“快到你了，别走神。”
很遗憾，第一个上台的女孩只凝集出生活系炁相，她也不气馁，耸了耸肩，大大方方走下高台。
女孩结束后，轮到阿蛮上场，这小子像只傲娇公鸡一样昂首挺胸走上高台，注目观察。不过二十个呼吸，他脑后便燃起点点火光，紧接着一个明亮的火点显现，又十个呼吸之后，火点逐渐演变成一团拳头大小的遁甲虫豸虚影。
…战武系？…鬼木惊讶地望着阿蛮脑后虚影。那团火苗中心，遁甲虫豸的虚影充满力量感。最显眼的是阿蛮的炁相虫豸体缘显现出一圈淡淡的金色。
变异炁相的标志！
台下观众爆发出雷鸣般地惊呼声，阿蛮的炁相不仅继承了旷独的战武系属性，还发生了变异。
秦风颇为满意地点头，起了收徒的心思。“小子，叫什么？”
“我叫阿蛮。”一醒过来，阿蛮就大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