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 联合授学（1 / 2）
天刚亮，蔼朶便随村里狩猎队前往宝境探索，荧光初起才返回。
银月村狩猎队分两队，每三日出村狩猎，一队外出，一队留守村落。宝境探索不在此列。今日行动几乎出动了八成狩猎队，只余八名村卫留职。看得出来宝境探险非常重要。
鬼木担心了一整天，直到蔼朶安然无恙回家，才放心。
“阿姆，今日去宝境有什么发现？”
蔼朶带回不少家用物品，这是她用此趟狩猎收获换来的。
先用清水洁面、洗手，接着把一筐灰菌倒在木桌上挑选，选出的肉质最是肥美的递给鬼木。做这些时候，她没有丝毫犹豫。
“很危险。”她只说了三个字，然后把灰菌掰成小块塞进嘴里咀嚼。生食灰菌可以极大保存菌子内的营养成分，今日探索只是初探。待蔼朶探明宝境内凶险，回来和旷独等村卫商议出一个方案，备齐武器、药品才真正前往探寻。
鬼木心中感动，却没有拒绝蔼朶的关爱，掰碎一朵灰菌吃起来。“准备什么时候深入？”他早有打算，等他去赅博学有所成，便去沌墟各地搜集诡莲碎片，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想办法给阿姆带回来。
“静悬村联合授学活动结束，固炁大礼之前。”
…这是不打算分享啊…鬼木心中叹息，宝境之行危险系数肯定不低，若是和静悬村联合，伤亡必然会大大降低。但他旁敲侧击过几次，银月这边似乎没那个想法。
他大胆推测，宝境里的东西要么没价值不大，要么价值惊人。
“可有把握？”
蔼朶停下进食，望着鬼木淡淡一笑：“我回来前，只有三成把握。”
鬼木眸子明亮，双手撑在桌面贴过去，好奇地问：“回来后呢？”
“八成。”
“这么厉害？”一个人的到来，把成功率提高了足足五成，相当惊人。
“这处宝境藏得不深，只是毒虫毒草遍布，没有我的医术，旷独他们只能走到第一层。”稍倾，她又补充道：“阿秀若在，她也能轻松解决。妁婆婆年轻时医术比我更深，只是她年事已高，腿脚不便，没法再外出狩猎了。”
鬼木神色敬仰，暗暗咋舌，“原来那个碎碎念的婆婆这么厉害。”
见儿子崇拜的神态，蔼朶面露回忆：“说到医术精湛，还有一个人比妁婆婆都厉害。”
“谁？”
“静悬村的子华。”
“便是两日后静悬村带队那位子华吗？那位嬢嬢比阿姆厉害在何处？”
鬼木的提问让蔼朶陷入长时间沉思，犹豫再三，蔼朶还是开口解释说：“方向不同。”
一排问号飘过。
想问又不好开口的表情成功逗笑蔼朶。“这是由我们凝结出的炁相决定的，两日后的联合授学你就能知道了。”
鬼木心痒难耐，却不好表现得太过小白，无奈抿嘴，继续啃食灰菌。“昨天村正送来的虫豸肉很香，还有吗？”
“蝶类栖息的幽蝶谷危险程度不亚于宝境，包括我在内，银月村只有四十一名村卫，每次外出狩猎二十人参加，依然有伤亡。
我们猎回来的蝶卵属于玄光蝶，每只玄光蝶一次产卵约二百枚，取走一成以内雌蝶便不会察觉。但它们在产卵期防御心最是强烈，稍有差池就会引发玄光蝶集体攻击。”
“在幽蝶谷，狩猎队能靠近的区域极其有限，每次带回来的蝶卵数量很少，我们能分到三只虫卵已经是优待了。”
鬼木似懂非懂地点头，心里却是愉快的，毕竟又学到一些银月森林的知识。
“幽蝶谷在哪？”
蔼朶哪里想到一名吃货的打算，想都没想随口便答：“就在银月村以东十里的地方。”
鬼木眸子里闪烁一丝狡黠，埋头继续干饭。在尝到蝶卵之后，他的味蕾被打开，再也忘不了虫肉带给他的极致享受。
在沌墟世界，肉食来源只有一个，虫豸。相对于战斗力彪悍的成年态虫豸，卵壳里未孵化的虫卵或幼态若虫不仅味美肉嫩，危险系数也会大大降低。不仅如此，虫豸肉提供的玄妙能量也远远大于菌植。
相对的，虫卵或若虫的狩猎难度也比成虫高不少。
遇到阿姆之前那几日，鬼木就隐有所感，自己体内的那种玄妙能量积攒到一定量，就差临门一脚便要迈入更玄奥高深阶段。尽管他在银月村吃到营养更丰盛的灰菌，还是有所欠缺。直到昨日旷独送来的三枚蝶卵。
…不行，在固炁大礼前，得想办法出去一趟，就去幽蝶谷碰碰运气…
望着屋中角落那筐村民送的谢礼还有交换回来的生活物品，“给你清洗纹饰的药材还差两味，我有预感，宝境之行定有收获。”蔼朶吃饱后告诉鬼木一个好消息。
鬼木还在想偷偷摸去幽蝶谷的计划，没怎么听清内容，下意识点头敷衍两下。
……
……
两日后，静悬村联合授学队踏进银月村地界。
这支队伍由五名村卫以及九个五岁左右的孩童组成，一进村，蔼朶便看见人群里清秀美丽的子华，静悬村最年轻的女祭祀。
六年未见的两人没有丝毫隔阂，见面就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奇怪的是，第一次见到子华的鬼木身上发生了奇特反应。后腰上纹了圣虫?的地方微微发烫。那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鬼木再想去感受便没了踪迹。他以为是错觉，没当回事。
听到蔼朶和子华谈话，鬼木才知晓两人不仅是闺蜜，还是赅博太学同一届的学子，感情甚笃。
蔼朶向子华介绍自己儿子的时候，子华脸上的表情鬼木看得一清二楚。
是惊诧是愕然，还隐隐有一丝怜惜。
…嗯？…鬼木心虚，看子华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经猜到自己不是蔼朶的儿子。
“我们先去见妁婆婆，其它事回头到我屋里再深谈。”蔼朶不愿在人前暴露脆弱。
在迎接队伍里，鬼木看见躲在人群后的奚篴，大方向他招手，奚篴犹豫再三，才在阿蛮等人鄙夷的眼神里走到鬼木身后。
旷独、蔼朶带领静悬村们的好奇宝宝以及这一次准备参加固炁仪式的十三个银月村孩子一起登上巨木树屋，来到妁婆婆居住的房间。
“哎呀，孩子们快坐到妁婆婆身边。”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听众，妁婆婆脸上褶子堆了厚厚一层。
九个不知所措的静悬村孩子很听话地坐在老人下手一步远的蒲团上，阿蛮等孩子离得稍远，鬼木拉着奚篴，打算靠近些，却感受到手里传来一丝阻力。
奚篴性格胆小自卑，不敢靠近阿蛮他们，尽管心里百般不愿，还是坐在鬼木身侧蒲团上。
这次授学的主讲人是妁婆婆，蔼朶和子华也有参与，于房中最后一排蒲团上落座，旷独等银月村村卫心里偷乐，拉了静悬村几人聚会去了。
授学正式开始。
妁婆婆摇头念诵：“沌墟有虫，其名曰?。?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天地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沌墟之主乘?化虹而畜天下，无欲而天下足，无为而万物化，渊静而百姓定。”
前部分，鬼木来银月村那晚就听过，后面的内容第一次听，听得极为认真。
这段念白听起来熟悉，内容却是全新的。
沌墟之主？又是新名词。
念白告一段落，妁婆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沌墟有虫，其名为?……”
“妁婆婆，这段重复了。”第一次来银月村参加授学的静悬村小可爱开口发言。
“咳咳。”坐屋子最后一排蒲团的子华出声提醒。
鬼木也感到诧异，回头便看见阿蛮等人脸上无奈又无聊的表情。
“……”
“沌墟有虫，其名为?……”第三遍了。鬼木也嫌烦的时候，子华温言道：“妁婆婆，给孩子们讲讲沌墟世界的分布吧。”
鬼木靠近奚篴，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他：“刚才那段念白，妁婆婆为什么要说三遍？”
假装整理坐皱的衣衫，奚篴低语：“妁婆婆最相信?的存在，有机会就给我们讲授。只要没人打断，她就会一遍一遍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