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 / 2）

红移迫近特有的警报压迫声响再次响起，急救中心门外的人群被动地让开一条生命通道。

急救车一个急刹，努力控制住身体前冲的张黎解开安全带，刚要拉开副驾驶门把手，突然从侧窗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直奔车后部。一切似乎都在重现，张黎下意识判断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危险，马上离开这里！”

“是！”

司机沉稳地执行着张黎的指令。急救中心院内的一束照明灯光此刻直射进驾驶室，只见“二班”左手熟练地打满方向盘，右手同时增挡，继而左手再轻轻抬起，方向盘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迅速回正，急救车风驰电掣冲出急救中心大门。

两个担架工条件反射一般机械打开了急救车的后箱门，根本没有料到车子会突然一个急加速驶离大厅门口。二人一左一右被惯性散个趔趄，缓过神后，冲着一开一合着后门消逝在夜幕中的急救车破口大骂。

急救车汇入夜间如织的车流，“二班”伸手关闭了令人心悸的警报，车内瞬时安静下来。

“刚才那两个护工是他们同伙，如果从正门进去恐怕又是重蹈覆辙，我们寡不敌众，很难有胜算。”

张黎扫了一眼自己这一侧的后视镜继续向一脸茫然的“二班”解析着动态。

“我们到前面右转，从急救中心的后门摸进去！”

“这个看起来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了。”

说话间，急救车已经悄悄停靠在急救中心的后门马路边。“二班”关掉车灯熄火下车，几个健步便来到紧锁的大门前。左右转了几圈后，“二班”重新回到车前，一把拉开驾驶室那侧的门，开始在座椅下翻找。

“什么情况？”

张黎对“二班”的反常举动十分好奇。

“大门上着锁，我找个能撬动的铁棍！”

“来不及了，直接撞开它！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是在程序中，不能用正常世界的思维方式。”

“这？”

“别再犹豫，行动！”

急救车马达轰鸣，先是往后退了五六米，随即发出一声怒吼，向那个灰暗的大铁门重重撞过去……

电光火石之后，急救中心的后院恢复成万籁俱寂的本来模样。张黎和“二班”自然而然将车子向那唯一的光亮处驶去，很快就发现闪着幽若蓝光的“太平间”三个字。

“好险啊！”

“二班”来到急救车后面才发现敞开的半扇门，以及一只轮子悬在车外的担架，心中一边暗叹，一边在张黎的配合下将“洛天博”连同担架抬下来。

寂静的夜空伸手不见五指，张黎和“二班”如飞蛾扑火般推着担架朝唯一的幽光靠近。

突然，随着“吱呀”声响，太平间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高大的剪影头部几乎顶住门框。

“放门口就行，拿存取牌去大厅收款处办理手续。”

沉闷的声音像是从空中直压地面再四下漫射到后院的角落，连久经沙场的张黎和“二班”都不免后脊梁发颤，额头边渗出些许晶莹的细珠。

“我们还想到里面找个人，哦……是一具‘尸体’。”

张黎并没有伸手去接“剪影”递过来的那张卡片，而是冷静地说出此行的真正目的，心中祷告千万不要再出现任何纰漏。

“牌子给我！”

“这个……工作证行吗？”

张黎略显迟疑，伸手去自己的衣兜准备出示证件。

“不行！我只认牌子，其他什么在这里都不管用，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

“剪影”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留下任何回旋余地。

“那样我们就先回去疏通一下。”

一直掩在张黎身后的“二班”慢慢横在张黎和“剪影”的中间，假意劝说张黎后退。

“哎，你这人，我们再和他商量商量吗。”张黎不明就里，看来是真的有点绷不住了，又冲着“剪影”说小话，“师傅，我是国安的，通融一下，我和你们的敖医生……”

“噗嗤！”

还没等张黎把通融的话说完，只听得一个不太明显的声响，由于“二班”挡住视线的缘故，张黎猛然看到那个“剪影”像被砍伐的大树，直直地向后倒下，在即将触地的刹那被“二班”一个缓冲接住，然后轻轻拿住，再用力一推，“剪影”便滚入过道的黑暗中。

“为什么出手那么狠，没有他我们怎么找到总指？”

本来刻意压低嗓音的张黎出于愠怒到后来还是放开了调门。

“不是，那什么，我觉得他吧威胁太大，留着恐怕会有后患……”

“二班”小声辩解，在黑暗中翻弄“剪影”身体，不时发出声响。突然，“二班”打开了手机电筒，漆黑的走廊凭空多出一把光剑。

“张处，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