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2 / 2）

“你应该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张黎突然发现中年女医生胸牌上醒目的“敖霜梅”字样。

“敖霜梅，你忘了你才是洛天博的妻子，洛婉婷是你们的女儿啊！这里发生了什么？保安，快报……”

张黎“报警”二字没有说完，猛然发现穿着保安制服的瘦高个正是重点嫌疑人苏速。

“保安，你协助家属将遗体送去太平间，我来会会这个不速之客！”

敖霜梅猛地撕下自己的口罩，狞笑着挽起自己双手的衣袖。徐曼和苏速并没有立刻将担架推走，两人同样露出狰狞的面庞，左右包抄张黎的身体两侧。刚刚还在哭泣的洛婉婷同样撕下伪装，目露与其年纪毫不相称的凶残，咬牙切齿。

“她是个坏人！”

张黎被四个人压制后步步后退，头后部直抵墙壁，摆出视死如归的架势。

“不，这不是真实的，你们不要过来！”

四个张牙舞爪的人影突然剧烈扭曲起来……

张黎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痛苦地搓着自己的脖子。其他人迅速围拢过来。

“为什么关键时刻把我唤醒，总指现在很危险，那些人正在想尽一切办法销毁他的本体。”

张黎表面上在质问“二班”，其实是说给实验室负责的那几个学生听的，因为她十分清楚“二班”根本不懂进入和退出的程序。

“张处，我，我们，其实，是你，自己，把你自己唤醒的……”

“二班”很勉强地介绍着张黎还不清楚的情况，眼神示意负责实验的那个男生到身旁来。

“张助理，刚才是您自己把自己强制唤醒的！”

男生展示着手中的芯片，张黎下意识再次去摸自己的脖颈下部。

“先不要纠结这些了，我们赶快组织多人进入程序，总指的处境非常危险，稍有不慎……”

张黎朝洛天博的座椅处张望，几个工作人员立刻闪出一条通道。洛天博歪靠在椅子上昏睡不醒，旁边的一个女学生焦急地一边观察仪器设备一边焦虑地搓着手。

“可是，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我们已经用尽了办法也无法唤醒这里的洛老师，因为程序里的洛老师切断了退出的必由之路。”

负责实验室的男生弱弱地辩解着，拿眼睛不时瞟着张黎。

“你说的逻辑悖论我能够理解，尽管我对这个实验的基础理论一无所知。”

张黎“腾”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有没有可能将失去生命体征的总指强行终止实验程序，这样我们就可以研究下一步对策！”

“我，不太明白……”

“是啊，我不记得洛老师讲过类似的设想。”

“本来人体实验就是全新的内容，所有未知状况都属于正常范畴。”

找到共同话题的同学们像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张黎独自一人悄悄来到沉睡的洛天博椅子前徘徊许久突然停下脚步，面色凝重面对实验室内所有的工作人员，字字珠玑。

“我的意思是，向我们包括此时此刻的总指植入新的程序，营救急救中心那里程序故障处于危难状态的另外一个总指！‘二班’我们现在启动紧急方案。”

“那我马上请示一下局里，派特勤班增援……”

“二班”似乎还是对这个计划有些疑虑却又拿不出更好的解决措施。

“来不及了！”张黎一把扯过一张椅子，将“二班”按了下去又转身对实验室负责男生叮嘱，“我们需要一辆救护车，然后直接出现在急救中心正门口。当我们进入程序后立刻向局里汇报！”

实验室空前忙碌起来。片刻后，昏睡状态的洛天博被植入了第二个程序，跟随左右两侧安静躺着的张黎、“二班”开启了拯救另外一个自己本体的特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