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说不说（1 / 2）
呼啸风声铺面而至，张培刚眼睛瞪着那抹红色，脑海里闪过“她真敢拍我”的念头，身子却像被定住似的忘记躲。李松林见到红砖的块头，一把攥住张培刚脖领子将他单手从原地扯开。
叶棠那一拍用了十足的力，落空后人踉跄着朝门里栽去，她肩膀顶住门框，两只眼睛向后扫射，观察到张培刚方向，牙齿咬着下唇，扬起手臂再一次向她砸去。
李松林一把握住她手腕，叶棠试了几下挣脱不开，左手拿下红砖，对着张培刚扔去。张培刚像只尿急的野猴，双手交叠捂住下体往旁边跳去，但旁边是电表箱，肩膀撞到上面，动作受阻很快落地，被同样落地的红砖砸到脚上。他穿着拖鞋，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嗷嗷”地抱着脚叫了起来。
叶棠看着鲜红的颜色，顿时觉得心头宽松，高兴之余，抬起左脚对准张培刚那颗长歪了的旱冬瓜脑袋踹了下去。
李松林伸手去挡，却见叶棠穿的是五分短裤，恐怕会有身体接触，略一犹豫，已错过最佳时机，叶棠高跟鞋底一寸不差踩到张培刚脸颊上，细细的长跟顶住脖颈。叶棠右脚蹦跶着往前，使足力气将他往地上踩。李松林一瞧鞋跟位置，慌了，“快放开，那是颈动脉。杨主任，快拉开她。”
“哦哦。”杨主任从震慑中回神，伸手去拉叶棠，却被叶棠反手抓住手臂，借力撑住身子，抬起脚尖，像碾蚂蚁似的碾张培刚脑袋。
李松林弯下身，手一把攥住翘起的鞋跟，用力一掰，鞋跟断了。随即反手握住鞋底，向上一推，叶棠身子晃悠着后退，被杨主任扶住。李松林扶起张培刚，张培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左脸颊被叶棠踩得灰扑扑的，竖起的t恤领口被高跟鞋勾出了好几道细丝，他朝地上啐了一口，从脚上抓下拖鞋，对着叶棠扔了过去，“操你妈，老子弄死你。”
杨主任抬手去挡，肩膀却被人推开，她扭头，就见叶棠迎着拖鞋站了上去，鼻子被砸个正着，淅沥沥的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叶棠抬起手背抹了一把，对着张培刚得意地笑了起来，“李警官，您看到了，现在是互殴。”
李松林道：“又两口子吵架吧？”
“谁他妈跟他两口子，老子不认识她，哪来的疯婆子，她无缘无故砸我家门，故意伤害。”张培刚舔了下嘴唇，肿泡眼挑飞入鬓，“故意杀人，老子要告她！”
叶棠解下发绳，缠绕住左手中指指根来止血，扬着血糊糊的下巴笑道：“你怎么能这么无知呢，我们是感情纠纷，怎么能用法律这么冷冰冰的东西来解决呢？杨主任，听说社区特别会调解家事，您帮我们调解调解就好了。”
“滚你妈的，谁跟你感情纠纷？我招你惹你了，疯狗似的跑过来，老子跟你没完！”
叶棠酸溜溜一笑，“张导说的好像不认识我的样子，我可是好伤心呢。”
张培刚眨了眨眼，莫名觉得声音熟悉，他认真看了看，眼睛虽画着烟熏妆，可鼻子、嘴，还有窄窄的巴掌大的脸，绝对见过，他猛然想起肖文静，吃惊道：“你，叶棠？”
“李警官，您看，他都叫我名字了，怎么不认识，没感情呢？”
叶棠笑嘻嘻地朝张培刚眨了下眼睛，看着他气得头发丝都要立起来，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李松林看了她一眼，严肃道：“跟我到派出所去！杨主任，您也一起来，做个见证。”
叶棠眼神顿住，她报警只为逼迫张培刚开门，打他也是气愤酝酿到位，原以为挨张培刚那一脱鞋，就能和稀泥算互殴，调解一番后放她离开，没想到竟要去派出所。鼻血已经止住，干掉的糊在脸上，半张脸都在发紧，她耷拉着眉毛看向杨主任，“杨主任，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就手滑了，我再也不敢了。”
张培刚对叶棠为何如此已有几分了然，原本他对她有几分顾忌，可见她怕了起来，气焰一下就起来了，喊道：“少演了，别以为是个小明星就让开方便之门。主任，还有这位警官，我跟你们去派出所，必须去说清楚，明星打人，没起到一点儿公众人物作用，这得严查严罚，还得通报！看哪个剧组还敢用你。”
张培刚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叶棠两手向后一摔，“行啊，走啊，谁怕谁啊，你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导演殴打演员，也没有制片人敢用你。”
李松林和杨主任面面相觑，结合两人身份再看剑拔弩张的局面，都觉得明白了些什么。沉默几秒，杨主任道：“去居委会？”张培刚扯嗓子道：“不行，去派出所。”
“去就去。”叶棠半张脸都是血，脚上穿着没跟的高跟鞋，所经之处，目光无一不注视，在外面她还可以装视而不见，可进了派出所，民警们目光都和x光似的，她心里发起慌来，心想不会留下案底吧。
就在这时，陆瑄电话打了过来。叶棠举起手，像小学生似的问李松林，“李警官，我能接电话吗？”李松林点点头，叶棠走到走廊尽头，声音自然而然低了几分，“有事儿吗？”
陆瑄道：“你真的去找张培刚了？”
叶棠眼睛盯着对面大厅雪白墙壁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鲜红大字，沉默几秒，道：“我把张培刚给揍了，现在在派出所。”
“有没有受伤？”
叶棠脸上血干了，皮肤发紧，她抓了一把，指甲里都是褐色的血粉末，轻轻一吹就散了，应该不算受伤，坚定道：“没有。”
“你和他分开待着，我马上带律师过去。很快，2分钟。”
叶棠本想说不用，可张培刚是本地人，她怕有个万一，只能告诉陆瑄具体位置，又叮嘱道：“你过来影响太大，我可赔不起，让小宋带律师来就行。”
听着叶棠没心没肺的叮嘱，陆瑄很是无奈，挂断电话后，抬头看着正在开车的小宋，“真被你说着了，找张培刚去了，还闹到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