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网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类型 > 完美世界wmsj >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晦生 阿拉伯之恋 优秀外贸人 反派?狗都不当! 龙在斗罗,祖宗守护灵! 该成为元素师的我,结果成了剑修 她的相逢 斗罗大陆:从武当归来的奥斯卡 回忆是最美好的重逢 全民转职,身为法师的我肉身无敌了

单珊回到公司里,同事苏鲁正从大厅一侧的房间里走出来,他向单珊打了声招呼,向走廊的那边走去,艺术创作部门经常会有同事过来加班,单珊没有回应苏鲁,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智被占满了,她需要独处以梳理和释放这种情绪,她进了自己的工作间,关上门,然后在桌子前坐下来。

单珊微微合上双眼,于宙的种种气息萦绕在周围,她的大脑里回放着和于宙在一起时,那些令她温暖和感动的画面,于宙对单珊的顺从,如同磁石一般吸引住单珊。单珊不想从这些画面里走出来,如同一株被寒夜和干涸桎梏的植物,在漫长的期盼之后,终于等到了春天的雨露和阳光。

包里传来手机的铃声,可是单珊不想去看手机,这个时候,其他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过了一会,手机再次响起来,单珊只好拿出手机,正欲按掉,见是母亲打来的,单珊接听了电话,“单珊你还在加班吗?”“是啊,这么晚你还不休息啊?”“我胃胀的难受,睡不着,这两天老的和我吵架了——”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怨恼,单珊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母亲用“老的”来称呼父亲。“你们都吵一辈子了,有没有吵出一个结果呢?我老爸就那样的脾气,你就不要指望他能改了。吵完了你除了憋一肚子气自己难受,有没有得到什么?既然吵不出结果,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那吵架的意义何在?遇到事情了,就要自己想开,不要去吵,能回避就回避。”单珊对母亲说道,母亲在电话那头没有出声。

母亲和父亲争吵完之后,经常给单珊打电话诉苦,母亲和父亲吵了一辈子,他们只在意自己的感受,从来不知道他们的争吵会给家里带来怎样的负能量,并且会给孩子们带来多么糟糕的影响。单珊继续对母亲说道:“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自己也可以去,不要总拖着,我让扬扬带你去,好不好?”单珊很不喜欢母亲这一点,每次身体不舒服了,她自己不会去医院,总要拖到别人带她去医院。

单珊母亲没有理会单珊的建议,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单珊说,“老的自私的很,大前天我看太阳好,衣柜里有些衣服几年都没晒了,我看他的几件衣服潮潮的,就一起拿出去晒晒,我怎么就想起来摸摸他那件大衣的里袋,结果摸出来一张存折,这真是该呀!你猜猜他存了多少钱?”单珊没有兴趣去猜,母亲继续说道:“家里的事他从来不管,跟住宾馆一样,都是我的事,后面扬扬马上要结婚了,拿什么结他想过没有?我说怎么经常看到他抽烟,还说是别人给他的。酒喝着,烟抽着,自私的很!”母亲因为情绪激动,咳嗽了起来,“你早点休息吧,睡不着就闭目养神,都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可以说。”单珊耐着性子说道。

母亲止住咳嗽,不高兴地说道:“闭目养神我也睡不着。他存折里有三万多块钱,你说他是怎么存上这么多钱的?要么就是加了工资隐瞒了,要么就是奖金自己扣下了,回头我要去问问他那个发工资的同事。”单珊说道:“你不要去问,我这两天给你寄些钱回去。”母亲怔了怔说道:“我不要你的钱,我是说老的自私。”“我本来就是要给你寄些钱回去的,你自己哪里不舒服,自己赶紧去医院,不要等别人带你去。”单珊回道。

单珊岔开了话题,问了问其他亲友的事情,但是母亲因为这件事没有得到单珊的回应而意犹未尽,在她看来私藏金库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母亲又拐回到这个话题上,“我昨天让他把密码给我,我去取出来给扬扬结婚用,或者他自己去取,老的只同意取一半出来,还和我大吵一架,这两天还故意买了酒回来,顿顿喝给我看。家里吃的喝的没少过他的,他儿子的事他不管,他存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肯取出来,这老的怎么这么自私?”

单珊麻木地听着,母亲从来不会去考虑孩子们的感受,而她厌恶的男人,是孩子们的父亲。母亲无时不刻都在以不同的方式表述着自己都是对的,单珊的父亲都是错的,母亲的骨子里带着清高和傲气,在母亲看来,似乎全世界的人都是错的。从小到大,母亲一直在单珊耳边不停地抱怨和贬低着单珊的父亲,而脾气暴躁能力低下的父亲也一直在以他的言行验证着母亲的话。

从小耳闻目染,在单珊的心目里,父亲的形象从来没有高大过。每当父亲瞪着眼睛,冲着单珊如雷般地喊叫和谩骂,每当父亲简单冷淡地回应着孩子们的诉求,单珊就会对父亲生起疲厌,并且因为他是她的父亲而感到深深的自卑。

单珊沉默地听着电话另一头母亲的怨恼,内心里的麻木伴随着阵阵隐痛,母亲意识不到,那位令她厌恶和鄙视的丈夫,是孩子们的父亲。她的每一句憎恶和鄙视的话,都会让单珊感到心痛和感受到同样的憎恶和鄙视,由此而产生深深的自卑。

“这些年他挣了多少钱,我都能算的出来,一开始工资才25块一个月,他一个人能飞天······”母亲继续宣泄着不满,试探着问单珊道:“单珊你问一下他,就说你要用钱,就说跟他借钱,叫他把钱取出来,你跟他借钱他应该会给你的,我怕他把钱拿去给别人,谁知道他外面还有没有人了。”

单珊的母亲想用这种方法让丈夫把钱拿出来,对于她来讲,丈夫私藏这么多钱,是很严重的事情,何况家里很多事都没办,还需要用很多钱,他觉得单珊会赞成她的想法。没等母亲说完,单珊感觉恼从心起,她没想到母亲会想出这样一个办法,让她去要父亲的钱。但单珊很快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从小到大,在父母面前,单珊已经习惯了压抑自己的脾气。何况父母渐渐老了,母亲这两年经常身体不舒服。

单珊断然道:“我不会去要钱的!我老爸他如果觉得他要拿着这笔钱才觉得舒心,那你就让他拿着,否则你也不会舒心的。要不来的就不是你的。你管了一辈子的钱,给他一点钱让他拿着,也未尝不可以!”电话那头沉默了,单珊的母亲没想到女儿是这样看待这件事情的。

单珊闭上眼睛,烦恼和痛楚像湖中心的涟漪一样,在心里一圈圈荡漾开来。从小到大,父母亲从没有让她安心过,单珊从小目睹父之间母或周围的人为了钱财的事情争吵和反目,随着单珊慢慢长大,她对钱财看得越来越淡,潜意识里就越加不喜欢沾染钱财。

“我明天给你寄一万过去。很晚了,你睡不着也可以躺着休息。你要记住,只有让别人舒心了自己才能舒心,有争议的事情,一定是有自己的问题,那么就让给别人,不要去争吵。”单珊听母亲不出声,态度又柔和了下来。单珊的母亲听单珊这么说,感觉单珊是误会自己跟她要钱了,赶紧说道:“不用不用,你现在没钱,家里暂时不花钱。”“我本来就是要给你们寄些回去的,前些天有客户订购了我的一些画,我留着钱也没什么用。”

母亲挂掉了电话。单珊觉得心烦,她站起来往外走去,穿过大厅沿着回旋的走廊,单珊来到了一处阳台上,阳台上摆放着石桌和石凳,左右两侧安放着躺椅

单珊双手支在阳台的木质栏杆上,仰望着夜空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如流水一般,在指缝间流淌,单珊闻到了习习凉风里阵阵清幽的桂花的香气。

很快就要过中秋节了,单珊原本想中秋节回去一趟,给父母亲拿一些钱回去,可是刚才,单珊忽然不想回家了。单珊知道,父母会一直为存折的事情纠缠不休,他们会因为存折的事情,而生出一系列的事情,然后不停地互相攻击斗气争吵,暴躁的父亲经常恶语伤人,好强清高的母亲不会退让,她会对着单珊不停地抱怨和贬低单珊的父亲,或者以长时间的卧床和断食来抗议。单珊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心力去面对,她厌倦和恐惧这种家庭气氛。

想到自己又要独自过中秋节,单珊忽然悲从心来,心里泛起一阵阵寒意。单珊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单独过中秋节的情景,那是六年前的初秋,那时单珊刚刚来到一座遥远的北方城市,开始四年孤独的大学生涯。进入大学生活以后,单珊发现自己完全不能融入陌生的大学环境,不知道如何和陌生的同学相处,她时时感受到惊恐不安,焦虑像一头恶兽,蛰伏在单珊的身体里面,单珊开始频繁失眠,以至于发展到整夜无法入睡。

虽然大学生活非常的忙碌,专业作业繁多,但是,单珊总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制着她,让她就算在课堂上,或者在最忙碌的时候,身心依然处于被撕咬和割裂的痛楚当中,片刻不得安宁。

当单珊觉得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对抗蛰伏在身体里面的猛兽的时候,她想给母亲打电话,希求能得到母亲的片刻慰藉,可是,单珊又迟疑了,冷漠的母亲对于单珊来说太陌生了。从单珊有记忆起,母亲从没有关心过她一次哪怕是一句温暖的话语,母亲整日在自己的绣品店里忙碌,经常顾不上吃饭。在多数的时间里,单珊和弟弟还有父亲,三个人一起默默地吃饭,父亲阴沉着脸,浑身散发出坚硬和寡淡的气息。而就算母亲能放下手里的活,和他们一起吃饭,气氛也一样阴沉。因为父母经常吵架,饭桌时而沦为父母亲吵架的台面,或者为了发泄怨气而相互把碗筷撞击得很响,或者母亲长时间地躺在床上断食。在母亲断食的那些天里,父亲因为怨气未消,还要兼顾工作和家务,他经常暴躁地冲着单珊吼叫,幼小的单珊惊恐地躲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声不吭地小心地等待着,等待着黑夜的来临,等待着黎明的出现,虽然她不知道黎明会不会到来。

在单珊上高中的时候,终于有了离开家的机会,虽然学校离家不远,但因为高中学业比较紧张,单珊顺理成章地选择了住校。只要饭票足够,单珊会几个星期才回家一次。每次当她回家的时候,父母亲依旧阴沉着脸,单珊也更多地选择沉默,也许父母刚吵完架,也许是彼此长久的封闭和不相爱因为分离变得更加陌生,单珊感觉到和家里的关系越来越疏离,父母亲从来不会关心她的任何情况。

当单珊来到遥远的异地他乡求学,完全陌生的大学校园,更加复杂的人际关系,让单珊倍感孤独和无所适从。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里的种种负能量,令单珊不堪重负,在进入大学校园不久之后,单珊感觉自己生病了。她躺在宿舍的床上,心慌气短,浑身抽离似的乏力,一阵阵的冷汗湿透了衣服,那种感觉,似乎是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中惊恐地奔跑躲闪,可是筋疲力尽地倒下了。

那两天单珊没有去上课,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不着也无法清醒。住在单珊下铺的女孩谢翼,见单珊脸色很是难看,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单珊的额头,接着谢翼又摸摸自己的额头,然后谨慎地说道:“你没有发烧啊!”单珊用蚊子似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微笑道:“不用担心。”单珊无法向室友倾诉自己内心里的极度恐慌和焦虑的情绪。

第三天傍晚,单珊从床上爬起来,吃了一点室友给她带回来的食物,然后轻飘飘地下了楼,擦肩而过的校友们,他们拿着饭盒,提着热水壶,正返回宿舍,精神抖擞地准备上晚自习。校园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可是单珊,似乎置身于荒芜的沙漠里,她的孤独的世界里,甚至看不见来人留下的足迹。单珊感觉自己生活在一个厚厚的透明冰冷的硬壳里,周围的一切,清晰可见,可是却悄无声息,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单珊来到校园图书馆前面那一片藤蔓覆盖的廊台下,勤奋的学子们正在藤蔓下背诵英语单词,可是单珊只看到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声音,从廊台中间穿行的学子们,单珊只看见他们的身体在虚空里移动,世界如此寂静。

天色慢慢暗下来,单珊坐在朦胧的夜色里,清冷的月光透过藤蔓的间隙,斑驳地洒落在单珊的身上。恍惚间单珊忽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她努力回想着,睁大眼睛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场景,心底里的恐慌再次泛上来,单珊开始坐立不安,她焦灼地站起来,大脑时而空洞时而浑浊。

单珊伫立在清冷的月色里,倾听着遥远的心灵隧道里回响的各种声音,那黑色的隧道正慢慢回旋成一个深幽的黑洞,开始吞噬她的身心。单珊开始挪动步伐,漫无目的地向校门外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当她努力牵引回自己的意识,抬头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座电话机前,单珊手里捏着的那张电话卡,已经被汗水浸湿。

单珊回头望去,发现自己已经离校门口很远。单珊踌躇着,她听到心灵的隧道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和呼唤,这个声音似乎给了单珊勇气和力量,她拿起话筒,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籍着那股勇气和力量,单珊用小心谨慎的语气,怯懦地喊了一声:“妈——”,母亲怔了一下,平静地说道:“你现在打电话回来?”和母亲之间的气场,是如此的陌生。

彼此短暂的沉默之后,单珊开始和母亲说起学校的情况,母亲沉默地听着,单珊每说两句,就停顿一下,母亲的沉默让她不安,她生怕自己说的不对,或者母亲不高兴听到,二十分钟以后,单珊意识到自己该结束通话了。

整个通话过程,单珊都在小心翼翼地觉察着母亲的情绪,母亲听起来并没有不高兴,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单珊庆幸地挂掉电话,母亲今天居然能听自己说这么多话,如果是这样,那下次还能再找母亲说说话,下次什么时候呢?单珊想每天都能找母亲聊聊,那不可能,下个礼拜吧,一个礼拜聊一次,这样应该可以。想到这里,一种喜悦的感觉传遍了单珊的全身,单珊发现,那个围困自己的深幽的黑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淡化了。

单珊感觉到心情好多了,她慢慢走回校园,在进校门口之前,单珊回望了一眼那台电话机,忽然想起来电话卡还在电话机里没有拿出来,单珊走回去取出了电话卡。

和母亲的通话,极大地安抚了单珊糟糕地情绪,犹如那风筝,终于因为线的那一头有了牵挂,而暂时不用孤独地在风雨中飘荡。那天晚上,单珊回到宿舍,她感觉到又饥又渴,单珊喝了满满一大缸的水。心底的喜悦令她坐立不安,单珊在宿舍里来回地走动着,反复回想着和母亲聊天的过程,在单珊的记忆里,这是平生第二次和母亲聊天,第一次和母亲聊天,那是在单珊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室友王锦艺回到宿舍,有些疑惑地看着单珊问道:“单珊,你这么就好了呢?刚才去校医院了?”“没有。”单珊有些腼腆地回道,她无法和室友分享和母亲通话的喜悦。单珊再次下楼,在学校附近的面馆里吃完满满的一碗面条。

接下来的几天,单珊的心情缓解多了,因为她已经计划好,几天以后,就可以和母亲打电话。到了第二个星期,也许还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那天晚上,单珊又来到电话机前,给母亲打电话。

整个通话过程,母亲依然是平静的,她很少说话,主要是听单珊说话。但单珊在母亲淡然的情绪里,觉察到一丝潜藏的不悦。十多分钟后,在有些凝固的气场中,单珊结束了和母亲的通话。单珊细细回想母亲的情绪,感觉母亲还是平和的,虽然隐隐有一丝不妥的感觉,但母亲能这样听自己说上几分钟,那也是单珊糟糕情绪的唯一的出口。

中秋节的前一天,单珊又想给母亲打电话。室友的家人们在两天前就陆续从外地赶来,陪同室友们一起过中秋节。谢翼的爸爸妈妈给宿舍的同学们带来他们家乡的美食和月饼,分给大家一起吃,王锦艺的妈妈则给每位室友准备了一件漂亮的饰品小挂件,龚璇的姐姐也从隔壁城市的大学赶来,和妹妹共度中秋节。室友的家人们一波一波地来,他们和室友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分享着彼此的快乐。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惹不起的鬼神大人! 海贼之本子画师 重生之贸易商 幻想乡的好人录 我仍未知晓变身的原因 哈利波特与食死徒之子 无限之综漫天下 时空走私专家 副本异界 军工:让你修炮,你把威力提升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