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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缚虎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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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湫霖见云岫这副模样,赶紧说道:“对不起,云兄,是我多嘴了。你若不想说,便不必说。”

云岫低下头,过了一阵,才垂声说道:“嗯。”

李湫霖见云岫模样,匆忙转移话题道:“云兄,你武功很好啊,我功夫差,如有机会,你教我几手呗?”

云岫听李湫霖聊起武功,像是突然来了兴致道:“你想学武?”

李湫霖见云岫情绪转好,心中暗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心情说变就变。嘴上不动声色道:“对啊,我若是武功再好点,说不定…”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神略微黯淡下去。

“说不定,我的兄弟们便不会死那么多了。”

云岫似乎想安慰几句,但他一时想不到什么言语,只得说道:“你喜欢用枪?”

李湫霖点头道:“对,我使的是我们李家祖传的一套功法,名为‘洗魂枪’;这洗魂枪乃是当年先祖李山河受后为那位沈冰虹前辈指点所创,只是百年下来,因为族中男丁衰弱,到我手上时,这套枪法中的招式,所剩仅有当年之一半。”

云岫一边看向李湫霖,一边道:“既如此,你不妨将枪决告诉我,我替你补完另一半。”

李湫霖听了,不禁看向云岫,也不知对方话语里有什么魅力,她只觉得对云岫有着无尽的信任;正准备道出口诀,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摇头苦笑道:“只怕不行。”

云岫皱眉道:“为何不行?”

李湫霖本不欲多言,但见少年面色执拗,挣扎再三,这才说道:“我们李家祖训,这套枪决只能传授李家之人。我…实在无法违背。”

云岫似不认同,面露些许不悦,只是用他一贯冷淡的口吻说道:“你若想通了,随时可来找我。”说罢,一个跳跃,很快消失在人潮里。

李湫霖看着云岫离去,轻声叹了口气,她喃喃自语道:“过去的规矩和现在的情形,哪个更重要呢?”纠结半天,只觉难以想通;这时,肚中咕咕传来响叫,这才又朝回走去。

一行人在城中安顿休憩好,便由蜀步清引领上山。这山路偏僻,行过一阵,才发现一条人工造出的道路,直通山中深处;这一条便是楚王殿向外界的粮道,也是李湫霖第一次登门所走之路。

沿着粮道又走了好几个时辰,天色流动,也从午时转到了黄昏;穿过最后一片浓密的森林,视野才开阔起来:无数民房殿楼架设于平地崖台,彼此坐落有序,层次分明,犹如一座设计精巧的小城;在一众楼阁的最深处,一座精饰宫殿紧紧贴在崖壁,高悬的匾额上刻着三个大字:楚王殿。

几人刚刚靠近,却见有一伙人早已等在入口多时,为首男子极为显眼:只见其眉宇逸兴如飞,面容豪放大气,衣着华贵无比,身材更是魁梧健硕,见众人靠近,立马上前迎接,同时爽朗笑道:“李将军!你们回来了!”

“爹爹!”李湫霖尚未答话,谢少珺已经忍不住叫喊出声,她急不可耐地从马背上跃下,朝男子奔去。

“乖女儿!可想死爹了!”见谢少珺向自己奔来,谢胜眼眶一红,张开怀抱,将女儿狠狠搂入怀中。

“爹爹,对不起,我再也不乱跑了!”谢少珺抱在父亲怀里大声哭道。

“怪爹不好,总是把你放在这山中,忽略了你的感受。”谢胜动情说道。

见父女俩抱在一起,李湫霖面露欣慰,与此同时,心里也感到一丝羡慕,眼神温柔起来。过了一阵,谢胜松开双臂,对身边属下说道:“你们,先带小姐下去休息。”

“是。”身边侍卫答道。

谢少珺看向父亲,指着李湫霖一行道:“爹爹,他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你要好好赏他们!”

谢胜笑道:“那还用说!哈哈哈,李将军,我已安排好家宴,里面请!”

李湫霖下马,拱手作揖道:“谢谢王爷。只是不知,我手下兄弟们,怎么安排?”

谢胜豪气道:“如今天色已晚,诸位下山多有不便,我已命人安排好客房,诸位一会儿住下便是;至于饭食,更是早备妥当。诸位在此稍等片刻,一会儿自然有人前来引导。”

李湫霖笑道:“劳烦谢王爷费心了。”说罢,转身面向戴思远道:“思远,你带众兄弟下去好生休息,我与谢王爷用过晚饭便来。”

戴思远点头。李湫霖又看了一眼云岫,向其使了个眼色,示意一切自己均会代其向谢胜问清;云岫微微点头,随着众将士留在原地,等待安排。

李湫霖跟随谢胜往主殿走去。一路上花草繁盛,殿兴人和,一派怡然景象,和外面的乱世形成鲜明对比。李湫霖虽已是第二次到访,心中还是暗想:这里犹如室外桃园一般,真不知我神州大陆何时能有这样的和睦景象!

进入主殿,却见大堂中央已摆上酒菜,谢胜领着李湫霖道:“李将军,你救回了小女,今日,当由你坐主位!”

李湫霖婉拒道:“谢王爷何必如此客气?您方才说了,今日乃是家宴;既是家宴,便不必有那么多规矩;我还是坐下面吧!”说罢,拉开一旁竹櫈便坐下去。

谢胜笑道:“李将军为人谦和,并不邀功,这点着实令人钦佩!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客气!”说罢,也在主位坐下。

李湫霖道:“谢王爷不责怪我救出少珺太晚,已是万幸,我又哪里敢跟谢王爷邀功?”

谢胜赶紧说道:“诶,李将军这话,可是折煞谢某了!”

李湫霖道:“当日李某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还望谢王爷某要放在心上。”

谢胜摆手道:“怎么会怎么会,谢某反而要感谢李将军,当日若不是李将军恰好登门拜访,谢某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来,我先饮为敬!”说罢,举起手边的青铜樽,豪饮下肚。

谢胜饮酒方毕,又看向李湫霖,似无意般说道:“看来李将军武艺很高啊!当时我得知小女被元人国师手下大弟子阿必铁掳走时,心急如焚,这阿必铁的功夫我是听过的,据说他练了一种什么欢喜大法的,传闻可是刀枪不入,李将军竟有本事,从他手里救人!”

李湫霖听出谢胜话中有话,心中颇为不悦,暗想道:这人好生奇怪,我救回他的女儿,他嘴上虽然道谢,也和少珺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样,可怎么半点不问和少珺有关之情状,反而打探起我的底细?不知此人是何居心?云岫救我之事,看来不可轻易说出,我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一念作罢,李湫霖微微一笑,先慢啜杯酒,随即才缓缓说道:“谢王爷说笑了,我哪里有那么高的本事!要怪只能怪那阿必铁过分轻敌了。”

谢胜闻言,不禁奇道:“哦?此事怎讲?”

李湫霖淡淡说道:“这阿必铁虽然武功盖世,可他仗着自己刀枪不入,竟然硬接我手中兵刃,我这柄枪乃是旧朝神兵,他始料未及,被我刺中要害而死。”

谢胜像是好奇般问道:“神兵?是何种神兵?李将军可否告知在下?”忽然,好像觉得自己有些越界,谢胜又赶紧补充道:“李将军抱歉,我自己也是个爱武之人,对兵器也情有独钟,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李将军见谅!”

李湫霖暗道:我若不将手中兵器给他看过,只怕他绝不会信:只是这江湖上总传他热情豪侠,如今见了,颇有不同。我还是多加小心,莫要得罪了。

李湫霖从腰间掏出银枪道:“谢王爷,这便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兵刃。”说罢,便将收其的短枪摆在手心。

谢胜看那枪身在满屋灯火下竟然通体尽黑,没有半点光芒,冷刃如霜,又泛着浓烈杀意;心中一动,不禁站起身来,想从李湫霖手中拿来银枪细细观赏。

手正欲伸去,李湫霖却将银枪又收入怀中,谢胜一愣,却听对方温言笑道:“让谢王爷见笑了。这杆枪乃是祖上所传,据说能映照人心,旁人轻易拿了,容易走火入魔,需习我李家祖传武学‘洗魂枪’方可执拿,还请谢王爷莫怪。”

谢胜自知失态,赶紧坐回位上,掩饰般笑道:“哪里哪里,是我唐突了。”

虽然见过李湫霖手中“虞美人”,可谢胜心中还是将信将疑;只是阿必铁在传闻确实好色狂狷,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至于武功成就,据说也是巴尔扎手下三弟子之中最低的,如此来看,或许真有可能被李湫霖所杀。

其实,阿必铁看上去粗鲁莽撞,实则心细如泥,至于武功,则更可称为巴尔扎手下的第一高手;只是他有意隐藏自己真实面貌,故意装得残暴蠢笨,本是为了让敌人掉以轻心,却不料反而让谢胜以为阿必铁就是一个莽夫,心中对李湫霖的疑虑去了大半。

谢胜眉头一动,忽又问道:“不知这阿必铁的要害实在何处?”

李湫霖听了,心脏猛地一跳,她立即镇定下来,轻松笑道:“谢王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阿比铁的破绽,竟在双手!”

谢胜听后,心中疑虑再去许多,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舒缓开来;李湫霖见状,心中暗道:呼,好险!当日云岫为了救我,一箭射中阿必铁手心;这阿必铁说他练那龙象波若大欢喜神功,浑身上下刀枪不入,可云岫那一箭竟然射穿他手心之后,还能钉入土地极深,虽然云岫武功盖世,但阿必铁运功也不能挣脱,故此一猜,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说中!

李湫霖见谢胜问罢,又想到:上次我来此地,方才得见,他下人就来报他女儿被绑,为了笼络,我匆匆出发,未曾与其深聊,今日再看,此人真不简单。看来我说话时,还得小心谨慎。他既然追问此事,我就得反客为主。于是道:“不过那阿必铁当真不简单!我看他有一手功夫,能令射出去的箭在空中突然转向,我手下一位大将便是被此所害。”

谢胜听了,面上似是露出疑容,但很快散去,说道:“这种武功倒是稀奇。”

李湫霖见谢胜终于不再追问,想到:我必须尽快转移话题,不能被他带跑。何况,我来此地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福王,为了云岫…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顿,在想到云岫时,不知为何,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但李湫霖很快便将其抛之脑后,试探性问道:“不知谢王爷对当今天下的形势如何看待?”

谢胜立即笑道:“李将军说笑了,我一个江湖散人,能怎么看这个世道呢?我只希望能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李湫霖听罢,心知谢胜已明自己此言用意,方才便是婉拒;其实她第一次登门造访,便已表明来意,当时谢胜便已有拒意,如今再问,只是碰碰运气;其实放在先前,她无论如何也还会争上一争,只是几日前既然从谢少珺嘴里得知这谢胜与陈友谅早有往来,自己便不可能强求得来。于是复合笑道:“也是,这乱世之中,能求得像谢王爷的楚王殿这样一方世外桃源之地,属实难得,李某看了,也是羡煞不已。”

谢胜大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知道自己没有平定乱世的能力,所以才偏安一隅,只求与世无争;我虽然承蒙江湖中人厚爱,尊一句‘九州王爷’,其实又哪里担得起这样的名号?李将军,只有你这样为天下奔波的人,才值得我们所有人的尊重啊!”

李湫霖正色道:“我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并没有为天下计的本事,倒是我所追随的福王,才真是应该受人敬仰。”

谢胜笑和道:“是的是的,你们才是大英雄,你们才是大英雄。”

李湫霖心知对方无意闲聊关于天下之事,再说下去,徒徒消磨双方好感,于是转而说道:“其实,李某‘个人’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谢王爷能够体谅。”

李湫霖刻意强调了“个人”二字,便是不希望谢胜以为自己所求之事与天下有关;而谢胜方才听李湫霖问及自己关于天下看法,心知对方早有笼络之意,只是他心中自有打算,故而接连婉拒,对方显然读出了自己的意图,所以也没有提及请自己出山之时;而现下这李湫霖竟然直言需他帮一个“个人”之忙,那此事必然与刘福通军无关;自己本就不想欠人人情,何况自己再显拒意,未免不近人情,于是立即把手中筷箸一放,郑重说道:“李将军不惜一切代价救回小女,乃是我谢家的大恩人!李将军请说,只要我谢某能办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湫霖客气道:“谢王爷言重了,李某哪里是什么大恩人;只是有一件往事,希望谢王爷能帮我调查一二。”

谢胜笑道:“李将军这可找对人了,我谢某别的没有,但是朋友却不少;李将军请说,需要谢某帮你调查什么?”

李湫霖一字一字清晰道:“十九年前,少室山顶,一场大火,究竟因何而起?据传如今元人国师巴尔扎和他的几个弟子与此事有关,是否是真的?”

谢胜手中的筷箸令人难以察觉地顿了一顿,心细如李湫霖也并未发现;谢胜轻轻敲了敲酒杯,候在一旁的侍女立即上前将酒樽添满。

“十九年前…这么久的事情,我可能也不能知道的很清楚…这样吧,李将军,你在这楚王殿中多住几日,七日之内,我必给你答复。”过了一阵,谢胜方才缓缓说道。

李湫霖暗道:七日虽久,却也并非不能等;何况福王剩余大军,也正朝着这边进军而来,我不如就在此地修整,到时直接与福王军汇合;彼时,或还可将云兄介绍给福王。

主意拿定,李湫霖拱手作揖道:“既然如此,就有劳谢王爷了!这几日在山中,还望谢王爷多加关照!”

谢胜豪爽笑道:“那是自然!李将军放心,你所托之事,谢某亲自去办,无论如何,谢某都会给你一个答复!”说罢,仰头将酒饮尽。

只是在仰头时无人注视的那一刹那,一丝阴郁划过谢胜眼底,但很快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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