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龙(2 / 2)
月色苍白,照在地上,映衬得世间一切因冷无比。一个人,一杆枪,一条长长的红色血线,继续前进。
这时,周围松柏发出扑簌簌的轻响声,两个身着雪白色长袍的剑客跳到应天义身前。日部已经是二十八星宿中实力较强的一部,一旦有人员缺失,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补齐。就在昨日,应天义和钱思兰从二十八星宿的突袭中死里逃生,临走前他用双枪镖死的两名“星宿”便是日部中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名杀手立即发难,而应天义眼看对手来势汹汹决定以快打快,突然一扎直奔一人胸膛,那人慌忙举剑挡住,应天义顺势挥枪横扫震开另一个举剑劈过来的剑客,收枪又一扎呲一声将那人头顶上一大块头皮削了下来!眼看同伴受伤吃痛向后退了几步,另一名剑客刚想营救,不成想应天义突然调转枪身,没等那人举着的剑落下来就一横扫将其打翻。那人倒地还想继续进攻,一剑横劈向应天义的脚踝,应天义抬脚后撤,瞄准刚刚受伤此刻却依然攻过来的剑客。那人左右劈砍,想要将长枪挡开,可当他横向挥剑的时候,总有一刻中门大开,而那只收到一半的长枪不给他任何防御的机会噗噗又戳两枪。但听一声惨叫,那人腰间一左一右被破开两个大洞。一人倒下,一人起身,剑锋锐利,枪似灵蛇,长鸣不绝,震响千里,那剑还未出,枪已近身,片刻后一人耳朵落地。又过了不到一秒钟,枪头咔一下砍进颈部。剑客捂着脖子,缓缓倒下。
临近宫门,四名土部高手早已等候多时。
“应兄,此次前来,将我独月峰搅得天翻地覆,有何贵干啊?”为首的一名剑客抱着剑平静地问。
“难不成你是来找骆掌门讨回兵器的?”又一名剑客嘲笑道,“你有了那’绝世神兵’方才晋升’天级’之列,现在神兵不再,你连站在骆掌门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应天义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我是来报仇的。”
“报仇?谁的仇?钱思兰的…”
没等他说完,应天义一枪就刺穿了他的喉咙!其余三人登时暴起,从左、右、上三个方向一同攻向应天义。而应天义则提起枪高举至胸口高,微微后退同时震动枪尾抖擞枪头,将刺过来的三剑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铛铛铛全部拦下!在他那鹰隼一样的视觉之中,三个土部高手的动作像是慢放一样。他瞅准其中动作略快的一人一个闪身来到与之成一条直线的地方,随后噗呲一枪正中其大腿!那人的大片肌肉瞬间被一分为二,像一张被砍断皮筋的弹弓一般登时没了力气。解决一人之后他再次后退两步,面向接踵而来的两名敌人。这二人的动作比起先前的水、火、日、月部快了一个层级,可在那一人多长的大枪面前,再伶俐的剑雨也很难挺进一寸。几声金属碰撞的巨响后,三人定于原地,一杀手突然从上向下猛劈向长枪,将它死死压住,另一人立刻突刺过来,但应天义却抖动枪杆一转便抹开了压着枪杆的剑,后撤两步的同时那枪已然高过头顶,呼啦啦带着风声咆哮着砸向冲过来的剑客,那人架剑格挡,枪却顺势滑落而后猛地推入了他的肩部!只听噗啦一声,大片鲜血喷涌出来,应天义立刻收枪横扫顶开另一剑客劈来的剑,而后一枪佯攻受伤剑客的脑袋,那人单手握剑勉强挡住一击。应天义立刻向他的那一边绕去,再次佯攻其颈部,等那人刚把剑架在面前时忽然调转枪头一下在他的右大腿内侧割开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子!这一下让对方彻底丧失战斗力,应天义终于有精力对付最后一名土部剑客。这剑客这次直抢中路,想要靠直线距离逼近、破枪,应天义却将枪立于下方,等对方突刺之时刷刷两下便砍伤了对手双脚脚踝。那人顿时失去力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而,应天义还没打算放过他,他想到了倒在自己怀中七窍流血的钱思兰,想到了刚刚对方那仿佛无事发生的样子,他举起枪自上而下猛地轮了下去,那枪瞬间化为一根大棍,咚一声敲碎了剑客的脑盖子。
北极宫的宫门,有三丈之高。高墙上,四名金部高手正注视着应天义。此时,他的枪头已几近红色,但他的身上却只有星星点点的几滴血迹。眼看他距离宫门只有不到五十步远,为首的一名剑客终于按捺不住,高声叫道:“应天义,你别欺人太甚!我们掌门说了,如果你现在离开,你伤人的事我们既往不咎。可若你执迷不悟,一心求死,那我们就只能成全你了。”
应天义瞬间停住了脚步。
有那么一刻,金部四人还以为恐吓成功了,于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可随后,应天义却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虽不响亮,却让数十步外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告诉骆寒舟,他跑不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宫门内,北极宫大殿前,是一处巨大的广场,长五十丈,宽二十丈。手中正握着两杆短枪的骆寒舟和背着剑的荆梧站在广场中央,静静地看着四名金部高手跃下高墙。紧接着,铁器碰撞的声音,和皮开肉绽的声音接二连三地从宫门的另一端传来。骆寒舟仔细地听着,他听不到哪怕一个人发出的声音,扑簌簌的血肉横飞声,金属物相互劈砍的铛铛声,甚至还有脚掌摩擦在石地上的刷刷声。两分钟后,声音消失不见了,然后,那巨大的宫门随着轰地一声巨响被猛地撞开!一名已经成了血人的金部高手飞进门来,重重地砸在地上滑出去了数米。宫门口,仍然毫发无伤却已经蓬头垢面的应天义将枪立在自己身前,缓步踏入了大殿。那枪头就刺于其前方,在和石地的摩擦中发出骇人的呲呲声。应天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骆寒舟,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一名携带滔天杀意的高手正从自己的左侧朝自己杀过来。
忽然,他一个转身挺起长枪拨开了扎过来的一剑。面前的人,和骆寒舟、荆梧相仿的年纪,紫色衣裳,有一头棕、白相间的长发。
“无名在此,区区草贼休得无礼!”叫做无名的剑客厉声喝道。
应天义屏息凝神,不敢有一丝懈怠。在确认骆寒舟和荆梧没有攻过来后便全神贯注盯紧了眼前之人。此人据说是龙虎榜中排在“地”级的高手,有着魔尊大弟子甚至是实力稍弱的魔尊的实力,因此,这一战,他不能大意。
无名突然一剑直刺,应天义举枪挡住,想要乘机反攻,却见无名并未继续发起攻势,而是缓缓移动着脚步,向自己的侧面摸去。应天义仍没发现骆寒舟游动作,于是也慢慢地向相反的方向走动,无名忽然上前半步劈下一剑,应天义向上一挑拨开剑,随后一扎扑向无名的胸膛,可眼看就要得手,无名的剑却神不知鬼不觉地立在身前挡住了这一击。二人一时间形成了僵持之局,凛冽的山峰仿佛要将周遭的一切冻结。应天义突然将枪头挥过头顶向无名砸去,骗开无名的剑又一枪刺向无名靠后的大腿。这一招极其凶险,因为不是支撑腿,靠后的那条腿往往极难躲避长武器的攻击,可无名却单腿发力跳到空中,抬后腿躲开枪头的同时一剑压住枪杆,落地后立即向前追击。可应天义的感官已经达到了远超常人的境界,他眼疾手快一用力将枪硬生生向上挑去!见势不妙的无名双手按住剑奋力挡住枪柄,借着应天义那蛮熊般的力气顺势向后一个空翻跳到空地上。但没等他调整过来,应天义已经冲上前,对准他的头就是一扎,无名刚想防御,那枪却似柳条般柔韧,一个回旋逼近下路,无名移动脚步躲开攻势,第三枪就奔着他的肋骨袭来。这次无名双手握剑将枪头向外拨开,眼看对方门户大开他径直冲上前去,可就在他的剑锋即将插向应天义时,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腿上被一根大铁棒猛击一般没了力气。扑通一声,无名摔了个仰面朝天,应天义抡起枪一下扎进了他的腹腔!
无名大叫一声,没了动静。应天义抽出枪来,转头看着距离自己二三十步远的骆寒舟说:“喂,到你了。”
“荆梧,你先退下,我亲自会会他。”骆寒舟对身后的荆梧耳语道。
“可是…”荆梧看着应天义,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那个面无表情,犹如鬼神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让他动弹不得。他的后背隐隐冒汗,不由得为掌门担心起来。
“没事儿,我有绝世神兵,他赢不了。”骆寒舟说。
荆梧看了看掌门,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危险。自拜入骆寒舟门下,他们四处征战,在武林中纵横睥睨。多年来,他从没对身边的这个人产生过一丝怀疑,从无败绩的他甚至已经忘记了恐惧的感觉。可就在刚刚,那个之前只排在龙虎榜“天”级最末的小子,却让他时隔多年重新有了那种感觉,那种他痛恨的、为了克服而毅然决然习武的感觉:恐惧。
感到奇怪的不止是荆梧,与此同时,骆寒舟的心中也出现了一丝诡异的感觉。他倒不是害怕眼前的年轻人,而是当他看到对方没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双枪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甚至刚刚击败了自己最得意的门徒之一的无名时,他似乎觉得手中的双枪不再“听命”于自己。但是,稳坐天下第一宝座多年,也是龙虎榜中之前唯二、现在已是唯一“上天”级高手的他不允许有任何负面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将那疑惑、不安之感呼出口去,而后恢复了以往的冷酷:
“以一己之力击败二十八星宿,这是以往的魔教尊者们都达不到的成就。虽然是逐个击破,但应先生…你很让我意外啊。”
应天义没有说话,而是一步步朝着骆寒舟逼近。
明白对方不愿跟自己多费口舌,骆寒舟也干脆不再保留,他将内力汇聚在双枪之上,振臂一抖,两杆钢枪发出了犹如雄鹰嘶鸣的尖锐枪吟。刹那间,风仿佛都停住了,原本狂风呼嚎着的山顶归于寂静。那恐怖的气力让不远处的荆梧石化般定住。他看着那两杆枪,好像它们真是上古圣物下凡,无形的威压让他喘不过气来。
而面对着手持自己武器的骆寒舟,应天义却不为所动。他将枪横于腰间,枪头指着骆寒舟,严阵以待。
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远远看去,他们就像变成了两尊石像。但唯一在场的荆梧却离得老远也能感觉到两股惊涛骇浪般的杀气于无形之中碰撞在一起,震天撼地。天空中,成群的飞鸟在经过他们头上时甚至都仿佛感到了什么,四散飞逃。
欻!骆寒舟的双枪突然向前探去,应天义抖动枪杆准备防御,但骆寒舟没有向他攻来。第一次试探,双方无功而返。
刷!应天义突然发力舞动大枪,枪如游龙出海扎向骆寒舟,而骆寒舟右手挥枪一个横劈顶开枪头。第二次,双方仍僵持不下。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两人甚至可以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骆寒舟扫视着眼前的后生。他的步子坚如磐石,那杆长枪更是放长击远。有枪在手,枪不离身,他好像掌握了四面八方。所谓四面,指东、西、南、北四面;八方,指的是正东,正南,正西,正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八个方向。那长枪的力来自其腰间,发力迅猛无比,快若闪电。想要正面突破长枪的攻击几乎不可能。骆寒舟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应天义的双腿:身材高大的他虽下盘稳重如山,但他的每一招每一式皆大开大合,一来一回要花比常人更多的时间,想要防住下路十分困难。虽然此前二十八星宿中有人做出过这样的尝试,但内力的差距、反应的差距让他们纷纷失败。可骆寒舟与他的弟子宛若云泥之别,这个当了数年天下第一的世间绝顶高手,不论是内功、武学修为还是反应力都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强大。因此,考虑再三之后,他毅然决然地选择攻其下路——这是他成功率最高的打法。
动如脱兔,迅疾如虎,骆寒舟好像一枚飞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发难:他先是双枪交叉向上虚晃,骗起应天义的枪头,随后似潜龙伏地猛然下蹲,双枪在手中化为刀锋,瞄准了应天义的双腿由内向外挥舞劈砍过去!
可就在他的枪头划破长空的刹那间,应天义只是向后错了一小步,便躲开了他的攻击。骆寒舟这才发现,因为太过忌惮长枪的攻击距离,他下潜得实在太快了,以至于攻击距离远远不够一击必中。而在躲开了骆寒舟凶险的攻击后,应天义的枪也从天而降照着骆寒舟的脖颈砸了过来。
叮!骆寒舟及时地举起双枪招架下来了这千钧一击,巨大的力量差点将他击倒在地。他勉强稳住身子,拼命向后撤走,逃出了大枪的攻击范围。
等到站稳后,骆寒舟早已额头出汗。他不敢相信地盯着眼前的后辈,心中的不安感逐渐加强。他的虎口隐隐作痛,双枪好像还在发出嗡鸣。尽管已经拿到了这所谓打遍天下的“绝世神兵”,可他却一直没想透到底要怎么用这东西,而当强敌来袭时,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研究这兵器的用法,于是只好将双枪当双剑用。应天义枪头朝下,死死盯着骆寒舟。骆寒舟这次没有急于出击,而是静静地等待,他猜测复仇心切的应天义绝不会这么沉得住气。果不其然,应天义突然向前扎去,骆寒舟顺势右手一枪拨开大枪枪头,左手抡起钢枪就向应天义劈砍过去,应天义抽出枪来收回道腰侧,然而这一次,骆寒舟没有给他发动攻击的机会,他左手架起长枪右手用力一击将枪打落到一旁,应天义的身体立刻暴露在他面前。眼见机不可失,骆寒舟乘胜追击双枪从两侧照着应天义的喉咙砍去!双枪好像击碎了狂风,在空中轰鸣作响,只要这一击击中,应天义的脑袋就会被大剪刀切断一样立即飞出去。看到枪尖离自己近在咫尺,应天义猛然向后撤了几大步,而后收起长枪调头就跑。骆寒舟看到对方已然将后背暴露给了自己,心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催动功力以轻功追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应天义身后。眼看着对方的身躯暴露无遗,骆寒舟举起枪,对着应天义的后脑刺了过去。
噗!
血,顺着枪头滴滴落下。两个人矗立着,一动不动,骆寒舟呆立在原处,瞪大了左眼,而他的右眼,已经被一颗钢枪的枪头刺破,血流不止。而应天义,则在距离骆寒舟三步之外,举着枪,平静地望着他。
就在刚才那一刻,应天义突然向前猛冲两大步,而后扭腰甩枪向后一扎,人未回身,枪已如惊雷般破空而出。那巨大的力量,爆发出的速度让骆寒舟都没能反应过来。锋利的枪尖以惊人的准度刚好刺穿了他的眼球,却没有伤到他脑袋内部一丝一厘。
嚓!应天义拔出枪来,骆寒舟也将两条短枪扔在地上。
“掌门!”荆梧大叫着跑了过来,一把护住了受伤的骆寒舟。
然而,应天义并没有趁机干掉骆寒舟的意思。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捂住受伤的眼睛、因疼痛颤抖不已却没发出任何叫声的骆寒舟。
二人就这么三目相对,久久不言。客观时间过了几秒,但主观时间却像是过了数日后,骆寒舟才无奈地说道:“赢得漂亮。”
“过誉了。”应天义终于说话了,那声音在独月峰哀嚎的风中,显得格外低沉、嘶哑。
骆寒舟轻轻推开荆梧,捂着眼睛的双手也放了下来,虽然疼痛不堪,可他依旧保持着天下第一人的傲气,挺胸看着应天义问道:“所谓’绝世神兵’的传说,是不是假的?”
应天义则是耸了耸肩回答道:“兵刃,根本没有所谓的天下至强。那两杆枪所谓’绝世神兵’的名号,不是你们自己起的吗?”
“可你确实用它了解了天下诸多强者。被你诛杀的魔界的尊者们,虽不及十几年前的枯毒、无心,却也都是’地’级高手。还有与你同为’下天’级的兰国高手玉天啸…都是死在这双枪之下的。”骆寒舟不解地说,“你虽然内力深厚,但资历尚浅,经验不足,唯一能立于群雄之列的原因便是这特殊的兵刃。现如今我夺了你一直在用的、最趁手的兵刃,你却反倒能击败我…这不可能…”
“怎么,是因为你派人偷了我的武器,就以为我不会武功了?”应天义露出了一丝微笑,而后板起脸来,认真地讲道,“我七岁学枪,十二岁之前只学挡和刺,十七岁练就’十三’枪法,二十二岁枪法大成。二十四岁我学成拳法,师傅教导我的拳法乃是丢掉长枪后的拳,所谓脱枪为拳,心意相合,意气相合,气力相合。这双枪便是我根据拳法习成的便捷兵刃。二十五岁我出师混迹江湖。今年我二十七岁。我的长枪练得比短枪好。”
短暂的沉默后,骆寒舟释然地笑了:“原是我,是天下武林中人想错了啊。”
而后,他抬起头,望着应天义,微笑道:“你走吧。从今往后,二十八星宿不复存在了。”
应天义也释然地笑了,指了指地上的双枪道:“这对枪,送你了。”
“不行,这是你的武器,应该物归原主。”
“拿着吧。”应天义笑道,将大枪扛在了自己肩上,“我以后用不到了。”
天边,火红色的朝阳缓缓升起。一个人,一条枪,独自走在下山的路上。
…
三年前,一个恰似空谷幽兰般的少女,出现在了首阳山武林大会上。她无门无派,却身兼圣教、剑盟双方的高绝无功,在江湖群雄面前一鸣惊人。无数少年俊杰的梦中,从此多了个夜夜回荡的名字:钱思兰。她的出现,使武林不再平静。
首阳山比武大会一年后,兰国国君连同东西南北四方诸国联合铸成衡量天下高手武功的龙虎榜。龙虎榜分为“天地玄黄”四级,每级再分上中下三级。凡入龙虎榜者,皆为江湖中宗师般的人物。在这当中,天级高手举世罕见,入此级者,皆为天下至强。
一年前,应天义在一周之内刺杀圣教五大尊者,为被屠杀殆尽、付之一炬的家乡报得大仇。其使用之兵器,举世无双,神出鬼没。江湖中从此流传起了屠魔神兵之传说。
九个月前,应天义于大雪山山脚下的酒肆中击杀被魔教余孽雇佣的东瀛第一杀手武田仁次。
八个月前,应天义于兰国国度击杀能召唤五行的国师玉天啸。而后玉天啸被查出与魔教关系紧密。
七个月前,应天义遇钱思兰,二人结识。
六个月前,应天义帮助钱思兰击杀数十名剑盟派来的刺客。随后二人分别。
五个月前,钱思兰救下与数百名伪装成流寇的杀手激战后濒死的应天义,并将其安置在扶危山的云横寺中。
两个月前,应天义离开云横寺,并查得与自己厮杀的几百杀手为剑盟所派的雇佣兵。在钱思兰的帮助下,二人先后潜入天眉谷、青灵洞、赤霞山与湘竹书院,兵不血刃地摆平四大掌门。
三周前,应天义在戏院中遭遇独月峰杀手,并赤手空拳将两名杀手击毙。据传,他先后与两名杀手几乎零距离接触,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将其击杀。
两日前,应天义与钱思兰在柯寨遭二十八星宿刺杀,钱思兰负伤,应天义丢下双枪将钱思兰救走。
一个月后,钱思兰与应天义定居于风云岛,自此退出江湖纷争。
一年后,应天义著《十三枪法》。所谓十三,指四面八方、中门共十三方向。
两年后,应天义收纳门徒,将拳法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