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主人(1 / 2)
夜色如幕,盖住了大地,五匹黑马小跑在林间的小道上,骑手们已经骑了近四个小时,如果是屈马疾驰,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但对未知的恐惧拖慢了他们骑马的速度,按照奥尔肯的计算,他们得还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赶到那个地方。
一路上奥哈拉试着说话来缓解紧张的情绪,刚开始奥尔肯还会回应他,后来随着愈发深入艾欧利亚的腹地,他们路过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五马过境,奥尔肯能看到尖顶黑瓦红漆的建筑物打开了窗子注目他们,他回头望向他们便能看到窃窃私语的嘴,路过的狗在狂吠,陌生的环境让大大咧咧的奥哈拉也闭上了嘴,他们带上长袍上的兜帽后扎起,一路上再无了言语。
好在担心是多余的,一路上他们除了遇到形形色色的艾欧利亚人外,并没有遇到其他人,路上没有巡逻官和守夜人,没有转角遇到的忍者和武士,艾欧利亚这座城市睡得很早,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那道蓝光将一行的七个人送到这片森林以来,奥尔肯无数次的想要逃跑,又无数次跟着被微小的希望裹挟着继续前行,他能提前预感到危险,却没有做出行动来改变。
等他们骑马出了城镇后,马的急促喘息示意他们该停下来了,骑在最前面的高个男人从马上翻下来,奥尔肯来之前看过他们脱衣穿上链甲时的太阳和骏马的刺青以及他们棕皮肤,他们来自于恕瑞玛的恩斯拉克,三兄弟都留着棕色的长发,头发被束成发髻盘在脑后,他们身型壮硕敦实,脸长得几乎一样,翻身下马后为首的高个就地拴住马绳,随后又从包里拿出胡萝卜喂了马,他们的家乡在世界的两端,自然没有任何交集,热情似火的奥哈拉上去打招呼被冷眼相待后,他们之间就没了任何交流,对陌生人的边界感让他们各自为战,但好在奥哈拉不是那种轻言放弃吃食的人。
“娜迦保佑,你们带了胡萝卜,可以给我吃一根吗!”奥拉哈眼里闪着奇异的光,他们一路上只吃了点行军口粮,这会儿明显想着胡萝卜。
“萝卜不多,这是马吃”
恩斯拉克人用着蹩脚的诺克萨斯通用语铁着脸回应到,显然仅用一年的时间学习语言有点不切实际,他转身收好背囊,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另一个同样长相但稍微瘦削一点的恩斯拉克人走了过了对着他耳语了几句,随后为首的恩斯拉克人绷着脸递给了奥哈拉一根胡萝卜,后者用咬胡萝卜的咔嚓声和憨笑声点缀着初春的夜晚。
剩下的路途十分的顺利,他们几乎没遇到过活着的生物,这让奥尔肯暂时放心了一点,这段路程走得比他所想的还要久,等走到地图上标注的镇子时,众人已经疲惫不堪了,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将马拴在一片荒地里的大树上,最后的路程他们决定步行前往。
古潼京是一个近千户人居住的小镇,这里地势平坦,土地离莱恩河较远导致常年缺水灌溉,在星灵降下神谕前这里的居民只有如今十分之一不到的人口,常年恶劣的环境让这里的人们以武为尊,星灵降临后这里的环境变好了很多,但尚武之风仍然保留了下来,在一千多人的小镇里,各种剑道馆,武学门派几乎贯穿整个村子的日常工作。
夜晚的古潼京和他们路过的那些城市没有什么区别,此时夜已近四更,镇子里不见一个人,他们根据地图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那口井的位置,井在一栋红墙尖顶绿瓦装饰的建筑物里,整个建筑有近四十方的面积,大门是红色的刷漆原木,看上去庄严厚重,门的两边是雕刻着拿着盾和矛的星灵,雀替雕成月亮形状,辅首则是守护星灵的圆盾形状星灵雕工极佳,连表情都栩栩如生,来这里时他们曾听军营里的百夫长说过,这是艾欧利亚人狂热的崇拜着星灵,而且以这栋建筑物的设计来看,这肯定是该村的祠堂,村里的井恐怕也是星灵挖凿出来的,奥尔肯心想。
木门看上去就不是能推动的样子,于是他们几个人四下张望确定附近无人后开始默契走向那近两丈高的围墙,围墙是用朱砂粉刷的深红色,在夜色里透露着一丝诡异,墙上没有常见城墙石块的堆砌而成的缝隙,仿佛是用一整块巨石打磨一般的浑然天成。
两丈的高度着实让墙边的五人费了很大一番功夫,起初他们的策略是三个恩斯拉克人用叠人梯的方式想让最瘦削的那个翻墙入室,最下面也是最强壮的恩斯拉克人膝盖微曲后背倚着墙,第二个略轻的踩住他紧绷的大腿登上了他的肩头,等站稳后下面的人会用手抓住他的脚踝他在以同样的姿势等着最后一个人上来,最上面的踩着中间的肩头起跳试图抓住尖顶的斗拱,他们做的很熟练,让人不难猜测到他们的之前的职业,但就算这样,他们离斗拱仍有不小的差距,在多次徒劳无功后,他们用恩斯拉克语小声的交流,随后中间的的恩斯拉克人脸色一沉,用蹩脚的诺克萨斯通用语说道:
“朋友你要来爬上去我们上去没办法,快点你上来。”
奥尔肯知道他们是对自己说的,他在这五人当中最为瘦小,此前他虽然也是个混不吝,但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如今碍于眼下的局面,也只能配合恩斯拉克人翻墙入室,于是他让奥哈拉去门前放哨,自己颤颤巍巍的爬上了由肉身铸成的梯子,四个人的身高刚刚让奥尔肯让他用手直接勾到了斗拱,他腰部发力,随后双脚勾住斗桥翻身而起,动作娴熟,那是他在军营里经常夺得头筹的关键,等他站直后他接到了恩斯拉克人递上来的容器,随后跳上攒尖顶顺势借着力道从顶下跃下,跃到地面后他顺势翻滚一圈减少下跌带来的力道,用步包裹住的灌装液体被保存的很好甚至都没有怎么晃动,月光下他心跳快的出奇,他回头看向那扇巨大的木门,发现门是从内部用门栅反锁的。
这里还有人住!这个念头让他的鬓角被冷汗打湿了,他紧张的打量着周围,确定没人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井口边,此时他能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远处乌鸦的啼叫让他心跳快如鼓点,他下蹲躲在井口边缘,努力放松呼吸,随后花了三倍的时间才解开布袋的搭扣取出了里面的暗红色液体,紧张让他双手颤抖,暗红色的液体荡漾着诡异的光,密封的铁锡足以证明其危险性,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瓶子的特制瓶盖,来之前军营里流传过关于莱恩河惨案的故事,虽说帝国不承认,但大家都知道那也是一种红色的液体造成的,奥尔肯颤抖的将暗红色的液体倒入井里,他心里当然知道液体的可怕,但他却默念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他想起了弟弟和他的腌鳕鱼,他想活下去,所以他用“只能这样做,没别的办法”来麻痹着自己。
暗红色的液体如同泼洒的血液一般融于井底的水,随后在月光的照射下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奥尔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用嘴喘着粗气手抹去流向眼里的汗,一阵微风吹向他汗湿的便服让他感觉重获自由,他站起身快速的轻声走向墙边,随后他扔出早已准备好的登城绳,将一头丢到了墙外,墙外的众人接住绳子绕手站定,奥尔肯脱下鞋放入步包,在最后一丝夜色的掩护下借着绳子逃出了围墙。
破晓的鸡鸣提醒着白昼的到来,马背上的五人和昨夜相比显得快活了许多,他们取下了帽子,也不再绕行城镇,走在最前面的高个扎辫男人甚至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谣,中间的两个男人明显守他的影响也开始用着恩斯拉克语交流了起来。
“牧仁,我们赎回阿爸的草场后剩下的钱你准备拿去干嘛?”
中间的恩斯拉克人语气带着笑意,奥尔肯虽然听不出来什么意思,但能感觉到语气已经是很放松的状态了。
“我想去买两只猎鹰,就像老阉马巴鲁那样的鹰,它的翅膀你看见过吧,大的就像马背。”
“好主意,等下我们问下哈达怎么回去,来之前他说他已经想好了。”
“你说到时候养鸟人会不会不承认?他阴险狡诈的就像狐狸。”
“不会的,哈达大哥说过,那个红色的魔法水肯定能毒死一大片人,到时候他想不承认也不行。”
恩斯拉克人大笑了起来,让原本在啃胡萝卜的奥哈拉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就算他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
为首的恩斯拉克人停下了哼唱,突然开口道,其他两个恩斯拉克人马上停下了闲聊做出洗耳恭听的神态。
“既然我们是来搞破坏的,他也没限制次数,那我们多做一次也没关系的,我们一路走来这里连治安官和巡逻队都没有,这里简直就是天之草原,来这里的路上我看到了马厩,待会儿晚上我们就动手,我知道一伙人,他们每隔半个月就会偷渡到艾欧利亚的西边,穿过瓦斯塔亚的部落来艾欧利亚内部偷盗矿物。”
名为哈达的恩斯拉克人眼里闪着精光,他继续说道;
“我们虽然没有什么通用金,但天之草原保佑,他们是接受以物换物的。”
恩斯拉克人说完用余光撇了撇奥尔肯和奥哈拉,他们的眼神已经没了当初的戒备,却仍有一丝生分,虽说这个瘦小的男人帮助完成了任务,但晚上的行动这两人必须在参加一次才能证明他们是马背上的同伴。
“朋友我们有回去的方法你们晚上得帮忙晚上我们告诉你该怎么做。”
三人中哈达用蹩脚的诺克萨斯通用语说着话,奥尔肯本想让恩斯拉克人说明是什么行动,不想奥哈拉立刻大笑的说道:
“没问题,我们现在是最亲密的战友,你们叫什么名字?”
奥哈拉边笑边说着将手伸向了哈达的鞍袋,抽出胡萝卜时他摸到了一个木制硬物。
“我,哈达,他,哈日松,他,牧仁。”
哈达强忍住袋子里的东西对准奥哈拉的冲动,露出强装出来的笑容,随便抽出袋子里的胡萝卜也递给奥尔肯一根,奥尔肯见状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忙将奥哈拉拉到一旁说:
“不要抢恩斯拉克人坐骑的事物,比起人类他们更喜欢马,你懂吗?如果你惹得他们不高兴,我们两个可能对付不了他们。”
“好的,奥尔肯,那根胡萝卜你好吃吗?”
“娜迦卡布罗斯在上,你有没有听我说的话?萝卜不吃了,你自己留着吧。”
奥尔肯没好气的回应道,其实他并不十分担心恩斯拉克人会图谋不轨,因为他知道他们需要自己,不是因为作战的能力,而是如果想要离开这里,会说艾欧利亚语是必不可缺的,以这几个恩斯拉克人说话的能力,他们肯定不会这边的语音,他真正担心的是自己这愚蠢贪吃的弟弟会不会因为事物而切底惹怒这群野蛮人。
他们原路返回绕到了村子边缘的马厩附近时太阳已经高悬余天际,初春的暖阳晒得五人在马背上昏昏欲睡,奥哈拉险些几度从马鞍上摔下来,奥尔肯提出就地扎营,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他们将马绳栓到远离人群的树丛中休息,恩斯拉克人翻身下马后径直走向了开阔的空地朝着太阳的方向跪拜,他们肃穆的表情虔诚的动作让奥哈拉嗤嗤发笑,好像奥尔肯及时制止了他,他在孤儿院的时候曾听老嬷嬷说过,这是恩斯拉克“马背上的民族”的传统,每当新的一天日头升起,恩斯拉克人除非在马背上,否则必须跪拜伟大的日轮。
他们轮换着守岗一直睡到夜幕再次降临,月亏带走最后一丝光线,黑暗从新笼罩大地,但奥尔肯不知道他们要做的事情比黑暗还要深邃。
他们拿出了各自的“夜中光”,这是皮尔特沃夫的新玩意,微小的海克斯发电机被以不知名的手段装在密封的铁盒子里,只要轻轻摇晃就能散发出光芒,据说每一件这个小玩意都能换的上一匹上等马。
黑夜中奥尔肯借着光线能看到恩斯拉克人将他们标志性的弯刀别在腰间,为首的名为“哈达”的恩斯拉克人将手伸进装萝卜的马鞍袋里拿出了十字弓背在背上,奥尔肯见状明白了他们即将要做的事,他回头看向奥哈拉发现他正在吃剩下的半根萝卜看上去又傻又单纯,奥尔肯不忍心将他们要做的事情告诉他。
屠杀发生在二十分钟后,三个恩斯拉克人用同样的方法翻墙入室,这次要翻越的马厩围墙比之前的矮上不少,他们很快就成功了,月光下的哈达翻墙入室的声音轻的像猫,随后是一阵的短暂的尖叫和哀嚎,十分钟后锁门的木栅被哈达从内打开,月光下他像是去刚上完厕所来赴宴一般大笑着用一件衣服擦去弯刀上的血,他用恩斯拉克语说道:
“我抹颈时这人还祈求着星灵来拯救他,天之草原啊,就连日轮都会在晚上离开我们,那有神明会下凡救人的。”
奥尔肯看向哈达,发现他身上很干净,除了刀上的血之外没有身上没有任何血迹,他推测这个哈达是从背后割了那个人的喉,这让他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马厩的主人的尸体不见踪影,只有他的两个未成年的儿子和一个妇人跪着地上抽抽噎啜泣着,奥尔肯和奥哈拉尴尬的别过脸去,妄图不去接触这场悲剧,但哈日松找到了他们。
“马背上的朋友我们不会艾欧瑞亚语请那个女人和小孩赶马。”
哈日松腰间的弯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奥哈拉愣神间奥尔肯站拍了拍奥哈拉的肩,示意他别怕,随后径直走向了跪坐在地上的两人,奥尔肯近严肃的眼神让孩子们的母亲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她本能的想去护住自己的孩子,两个孩子也发现了有人靠近,一时间哭声震天,几个恩斯拉克人见状里面握住了腰间的弯刀,奥尔肯吞了吞口水对那对可怜的母子说道:
“让你儿子不要在哭了,小姐。”
他示意哭泣的女人看向逐渐走进的恩斯拉克人忙用手捂住了两个男孩的嘴,对孩子性命的担忧暂时大过了恐惧,她调整着呼吸看向奥尔肯,奥尔肯注意到她简易皮绳束起的黑色长发上沾着许多斑驳的血迹,在那种被常年劳作晒黑的脸上皱纹已经爬上了她的眼尾,他对上她的眼神,那是恐惧中夹杂着怨恨的眼神,他羞愧的别过脸去看向他的孩子,继续说道:
“让你的孩子不要在哭了,等会儿我们会往西南方向走,如果你帮忙把你马厩里的马牵着跟住我们,我保证会让你和孩子活命的。”
说完他违心的笑笑,他希望他们能活下去,但他不敢保证。
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听到要将马匹带离马厩,原本稍微稳定情绪立刻复原,她开始摇头,随后又歇斯底里的说着什么“这是众星选中的马”,“我们会被星灵永远抛弃的”之类的话。
豆大的汗珠留着奥尔肯的额头留下,他急忙用手去捂女人的嘴,可惜恩斯拉克人的动作更快,哈达从女人的身旁抢过一个男孩将他推倒在地,随后他用靴子狠狠的站住男人的背,尖叫和哀嚎让哈达的脸更显阴郁,他看了哈日松一眼,后者会意的将男孩的胳膊拽直,牧仁抽出了弯刀,高举头顶后重重的劈下,孩子的哭声,母亲发疯势的嚎叫,以及突然袭来的屎尿味让奥尔肯和奥哈拉忘记了时间,就在刀锋碰到孩子手臂前的一瞬间,孩子的母亲终于开口同意牵马跟随,牧仁及时的收了手,他将裤子打湿的男孩拉了起来,笑着对奥哈拉说道:
“你看马背上的朋友有时候不需要会说艾瑞路亚语也能他们也能听懂。”
恩斯拉克人知道哭嚎和尖叫会比想象的要传的远得多,虽然这是古潼京的最边缘地区,但他们还是随机就决定出发,九匹高头大马被从马厩里牵了出来,马儿不悦的喷着响鼻,为首的黑色纯种马看上去高傲不羁,但有女主人牵绳也并未发狂,两个男孩原先像暴雨中的小鸡一般聚拢在母亲跟前,但在母亲的耳语下他们战战兢兢的各牵起两匹马儿跟在母亲身后。
哈达带走了所有能带的东西,他带上了两只刚长到齐膝盖高的猪,几只母鸡和所有的蔬菜,他们熟练的将食物用袋子和背篓装好丢上马背,马儿背上的商品多的就像早些年间来自皮尔特沃夫的行脚商人,据他推算,走到艾欧利亚的边境需要大概十天,随后他们换上了马厩主人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棉质便服让他们看上去不在那么像恩斯拉克人了,他们如今看上去就像普通的行脚商人
长长的马队随机出发,在哈达的吩咐下,那对母子和他的孩子走在最前面,走之前哈日松用恩斯拉克语大叫了一声,巨大的吼声让哪个母亲为之一颤,她条件反射的看向哈日松,后者见状对上她的眼神,随后他柴了柴牙,露出了恶鬼般的微笑,他指了指自己的手中的弯刀和哈达身上的十字弓,又伸长了自己的胳膊做了个砍的手势,这来自地狱的威胁让可怜的母亲发起抖来,也断绝了她最后一丝祈求的希望,她麻木的点点头,牵马快步走向了她的儿子们
有了马和牵马人他们走的很快,三个恩斯拉克人轮流看守马匹和货物,他们甚至能在马背上睡觉最开始的两天他们不给母子三人上马休息,只允许他们在地上走,等到了第三天,男孩的走路姿势已经因脚底的水泡而变形,这时哈达突然策马上前,不顾惊慌失措的母亲的叫喊将两个男孩抱上了一匹马孩子母亲的眼神从恐惧转为疑惑最后变成了带有感激的畏惧,随后在哈达眼神的指挥下,孩子的母亲也上了马,他们赶路的速度更快了
奥尔肯敏锐的注视这一切,他能够猜到这伙人之前是干什么的了,这三个恩斯拉克人对这一行太熟练了,这招恩威并施让他们离开的速度更快了。等成功回诺克萨斯后,他得拿上钱离这伙人远点,必要的话他得销声匿迹,因为如果能回去他们两会得到一大把军需钱,这几个恩斯拉克人肯定也是因为这点才会如此尊重他们,光是想着会被这伙人盯上就让奥尔肯脊背发凉,想到这,他准备再次提醒奥哈拉对待恩斯拉克人态度的问题,他转头望向奥哈拉时发现奥哈拉已经在马背上闭上了双眼昏昏欲睡,于是他只得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他们赶路的速度比预计的要快很多,越往西道路就越发荒芜,他们死之前的第三天,奥尔肯其实已经发现了异样,道路已经完全荒废,附近也寥无人烟,他好几次像问哈达这是什么情况,但他望向哈达时,他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走在最前面的母子三人也仿佛察觉到了异样,开始频频回头望向哈达,但他只是大声用恩斯拉克语讨论着最后一只小猪该怎么吃
遇难前的第二天,压力和恐惧重新笼罩了奥尔肯,那是他经历“黑潮“时的恐惧,他在颤抖中思索这恐惧的源头,但没能成功,根据逻辑来说,恩斯拉克人就目前来说肯定不会对他们动手,那他究竟在恐惧什么呢?他自己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