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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感叹与刺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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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些夸奖。”

黑发男子咧嘴笑了笑,如果不是他脸上骇人的疤痕,他会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我详细了解过素马,他几十年来的驭风剑术未尝一败,而且关于他招式的情报完全不可考,其他所以的情报都指明了他是一个极其谨慎的剑客,为此我和斯维因统领详细的讨论过战术的制定,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得想办法偷袭他的背部。”

“这就是你和“那位大人”讨论出来的办法?”

白发少女丝毫不掩饰语气重的嘲弄,语气带笑让凤眼微眯。

“对,这就是最简单的应对手段,目前的情报表明素马正面应敌还没失败过,所以我会想办法绕到他的身后,届时希望你能拖住他。”

“你都说他是活着的传奇,是几十年未尝一败的剑客,你怎么让他同意让你去他的身后?”

“瑞文剑士长,这就是我的秘密了,男人得保留点秘密。”

“没关系,奇玛拉百夫长,就算你没能绕到他背后,我也能完成目标,他很强,但我也不弱。”

“我知道,所以我会尽量配合你的。”

素马长老在等待一个时机,他微微下蹲,交叉的马步让大腿肌肉紧绷的就像弹簧,远处晨曦下白发少女就像一只雪白的松鸡,而他就想捕猎的云豹,但他却迟迟未动手,他很谨慎,因为少女的剑舞看起来就像初学者的咿呀学步,太过明显的破绽反而让他失去了正确的判断,诺克萨斯人的秘密成了一团团雾,遮住了他的眼。

有好几次,少女虚步转身,将背部对着素马长老,这让他几乎动手,是啊,背部受敌是对么愚蠢的行为,就算是被打到在地也要用正面朝敌,这是所有门派公认的武术基础,所以他才用最快的速度杀了那个看上去更容易留活口的黑发男子,一对多确实容易暴露背身。

他把今天的经历重新回忆了一遍,在思考间,“岚切”需要的气流已经聚齐,就在这时,少女仿佛感知到了一般停下了剑舞,她单手持剑慢慢的走向素马长老,神情庄严而肃穆,素马长老也回应着她,少女越走越快,逐渐变成了疾驰,他听着她的脚踩踏松针的声音,估算着距离,手里的“岚切”呼之欲出。

奇玛拉花了近1分钟才起身,他伤的不算轻,刚刚他操控“流铁”位移了心脏,素马长老的剑仍然洞穿了他的身体,他忍着身体的剑伤和“流铁”的副作用再次用它堵住了汩汩流血的伤口,还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素马长老似乎完成认定他死透了,毕竟他那一剑那样的精准,就如同很久之前的手术刀,等伤口愈合后,他仍然在地上继续躺着等待着时机,他尽量的一定不动,避免让素马长老提前发现,他这次选择用右手阳握枪身,这是他速度最快的进攻方式,他正对面的白发少女看到他起身停下了剑舞,随后单手持剑冲向素马长老。

他一直等到白发少女离素马只有一丈远才动手,他单手阴握枪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跃步刺向,“流铁”在他体内翻涌,刺激着腺体分泌肾上腺素将他的动作变快了一倍,只见银枪划过天空直直的刺向素马长老的左背,白发少女此时也正欲提剑挥砍素马长老,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奇玛拉迎来了他的第五次感叹,而且他这次感叹的对象不止素马一个人。

素马长老理清了思路时已经晚了,等他能感知到气流的剧变时他只能放弃聚齐已久的“岚”,他背剑的速度甚至快过了想扭头看的本能,但好在他还是挡住那一击,在刺中的一瞬间,他头一次因恐惧而愤怒,他能感觉到那是一杆枪,只刺他左背部心俞穴的枪头势大力沉,而且速度奇快,但他没时间思考和咒骂,所有的“岚”都在他的左手,所有他的剑并未盖气,他能挡住枪头,但却挡不住枪头向前的动力,他只得顺势前滚翻卸力,但这样一来他就正面撞向了白发少女的符文之剑。

天空还是一道精致的灰,素马长老便洗漱完毕走出了禅房,按照惯例,他又在回廊亭的长椅上假寐了十分钟,等身体完全清醒后走向了竹林,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但他还是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开衫,他的驭风技巧让身体自然排出的气流循环的覆盖在身体周围,让他几乎感觉不到寒冷。

还是同往常一样,他遇见了永恩,他起的很早,甚至比素马长老还早,一部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剩下的将额头上的发打湿后黏贴在额头如海草覆盖在礁石一般,少年的坚毅和努力让他感到欣慰,他称赞他的努力和剑道,他的错玉切已经练到纯熟,但对于气流的掌握且明显要略逊于刚从禅房走出仍在打哈欠的少年,少年睡眼惺忪,长长的扫把头被头绳胡乱的扎起,揉出来的眼屎被随意的抹到扣错的衬衣上。

“早啊,师父。”

亚索向素马长老点了点头,这就是他表示礼貌的方式,随后他看向永恩继续说道:

“诺,你的水!”

亚索将装满水的竹筒直直的丢向永恩,与其说的丢,不如说是的推,竹筒平移似的划向永恩,后者一把抓住竹筒,假装没留意到前者推动竹筒时释放的气流,他看了一眼竹筒后决定猛灌一口水后,决定明天再起早一点。

“你终于守时了一回,亚索。”

素马长老假装严肃,但没能成功,亚索努努嘴,扮了个鬼脸,他是一个很奇特的孩子,平时看着就像一个邋遢懒惰的小鬼头,但只要拿上剑,他的精气神就会如同他凌厉的斩击一样耀眼。

就剑术来说他们学的一样快,但驭风是一种天赋,它不像剑道,也不像武术,这并非努力训练能得来的,对于这点亚索和永恩有这深切的体会,当永恩还在第一千次斩钢闪试图抓住切出来的风时,亚索已经“不小心”的将气流盖在了刀刃上,与素马长老的纯白色不同,他的风有种异样的淡蓝色,在驭风的天赋上,哥俩保持着默契没有捅破这一点,于是永恩每日更加早起,亚索每日更加放纵,他们希望以此来达到某种平衡,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在永恩终于能触摸到气流后,素马将他们带到空旷的河滩,如今河水已过汛期,河床上的鹅卵石搭配上各种藤蔓植物的最后一点绿色略微有些苍凉。

“你们都已经基本触摸到了气流,现在我来教你们简单的驭风和盖气。”

说到盖气时他看了一眼亚索,他知道这家伙已经自己领悟了将气流覆盖在刀上的技巧,但为了勤奋的永恩,他决定还是从头教起。

“盖气的要领在于“抹”。”

素马做出示范的动作,他以几乎最慢的动作做了一遍,但想要看清依旧很难,他右手拔刀出鞘,像前挥斩的同时左手将服帖的气流盖在剑锋上,因为是教学,他只盖了薄薄的一层,随后他示意弟子蹲下,近距离观看他用左手按压剑脊的最前端去精确而缓慢的切块一块鹅卵石,他们看到素马长老的剑锋还未解除到鹅卵石表面那块石头便已经有了划痕,等素马长老的左手再度用力让手上的青筋与肌肉扭曲隆起时,鹅卵石已经被气流切割了近一寸之深,随后他停了手,在永恩与亚索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吹了一口气将切割的灰尘和碎片洒向了苍凉的河滩。

深冬的竹林里有着三双脚印,脚印延伸至已经结冰的河滩,飘零摇曳的雪花落在素马长老肩头将其覆盖打湿,但他毫不在意。

“你们的盖气都学的不错了,现在我来给你们演示我对风和气流的最后一点掌握,我希望你们以后能超越我,用自己擅长的方式保护这片土地。”

这一招对比之前以速度闻名的素马长老来说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他先是盖气,随后单手驭气近十分钟,气流从温顺的兔一直压缩堆叠成了不羁凶恶的狼,他的手剧烈颤抖,抽刀的同时将左手控制不住的风伴随着斩击一起裹挟而出,近三丈长的劲风伴随着寒光呼啸着将伴有雪花的鹅卵石卷起,如果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河滩足足铲平一尺多厚,惊得亚索大叫了起来,连沉默冷静的永恩也眼睛瞪圆,嘴巴微张。

“师父,这招叫什么?它真强!我要学!”

“师傅,您真厉害,但这样会不会改变河滩的地貌?”

“这招我取名为“岚切”,等你们盖气更熟练了我会教你们。”

素马长老收刀舞花入鞘,他的胡须随着笑意一颤一颤的,他继续说道:

“这里的地貌之前确实不是这样的,但这边的田地确实需要一条河来灌溉,于是我很早之前就在主流旁练习这招,这条支流也随着剑气破土而来。”

素马长老已经来不及抽剑反击,他们的战术有了效果,他只得用掉了蓄积已久的“岚”,在符文之剑离他只有三尺时,他右手猛的释放气流,狂暴的气流让白发少女迅速收刀格挡,遭殃的是白发少女身后的合抱大树,大树被呼啸的气流连根拔起,一直吹到三丈开外才重重的摔下,她躲过了大部分的气流,但他当时离素马长老距离太近了,仍有一部分吹响她的剑身,她像一片树叶一般被狂风吹向身后,一直撞到一棵大树发出了一声闷响才停了下来。

奇玛拉愣住了,但也只是一瞬,他靠着“流铁”给予他的最后一点肾上腺素将长枪刺快速的刺向素马长老易于得手的左手,他没打算成功,他只是想为白发少女争取点时间,因为他能感觉肾上腺素正在消退,等完全消退后,他是没办法在靠近素马长老的,但他意外的成功了,那股风明显让素马长老的速度慢了许多,他们的情报再次占尽了优势。因为是寻求速度的枪腰戳枪被非杀伤力的枪尾撞枪,他只戳破了素马老张手肘上方的肌肉,并未破骨,汩汩的鲜血从素马长老的胳膊上涌出,他连忙掐监控好剑指,背剑旋身逼退了黑发男人。

不远处的白发少女持剑做拐撑起身体,待撞击升起的烟雾消退,只见她身上有着绿色的奇异光芒和上古的文字覆盖在她的身上,为她抵挡了大部分伤害,但冲击仍让她双耳蜂鸣,喉咙发甜,背部剧烈的痛楚也在提醒她切勿怠慢以命相博,如果当时她选择那一招可以直接结束战斗,但他不想连同两人一起杀掉,这种迷失的恍惚状态影响她颇深,如今已经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此时虽然离战斗开始只有近二十分钟,但素马已没了之前带有目的性的礼貌,他不在说话,自顾的用气流堵住流血的伤口,此时他终于明白,这两人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打算,不怕死是刺客的基本素养。

等想明白这一切后,战斗便变得单调而乏味了,素马长老不在有留手的必要,他不在考虑留下活口,于是招式开始简单而纯粹,他先是跃步上劈剑让黑发男子只能用双手持枪格挡,随后立马变化姿态压低身形后横剑低扫其腿,他的动作仍是很快,但黑发男人肾上腺素还未消退,他竖枪格挡后利用兵器长度优势横扫素马长老,随后被素马长老袖中的“暗器”逼退,他打退了黑发男人同时还能抽身和白发少女洗剑几个回合。

此时天空已经完全亮了,如果路上有行人,他就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间,一黑一白两人竟在围攻一个白须老者,老者面色红润,青灰色的便服领克微开,左手便服上的红色痕迹仍在,黑发男子和白发女子皆有负伤,他们在以命相搏,白须老人以一敌二虽然不落下风,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已经开始累了,时间让他的剑术更加精湛,却也让他愈发年迈,如果有人看下这一切,这会是所有酒馆都津津乐道的故事,可惜附近没有人,只有松树上的乌鸦斜着脑袋望着这一切,好似他能看懂一般。

素马长老一左一右的两人再度发起了进攻,长枪直刺他的腋下、喉头以及两肋,白发少女则开始使用她那舞蹈般的剑舞,素马长老原以为这是华而不实的炫技,但真当少女手开始转体用舞蹈般的姿态开始进攻时,素马长老才发现转体和舞蹈通过惯性让她的速度变快了,原本让他占据的优势如今荡然无存,他勉强的剑术和步伐招架着两人的进攻,他知道这样下去他只会被耗尽气力,所以他只能使出那一招了,那是他近二十年未用过的招式。

在奇玛拉遭遇的众多敌人中,素马长老毫无疑问是最强的那个,他曾跟随军队西征德玛西亚数十次,战争与刺杀不同,在战场他只需号召战士们尽力拼杀,他会身先士卒的冲在士兵们的最前沿,他也只需要这一点就可以完成任务,但刺杀不同,每个需要刺杀的目标似乎都有底牌,他们个个都是大师,都是夜间就寝如厕都有看守的人,但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战争,是战争就要有那个先冲出去的人,他思忖着这场仓促的刺杀,也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当他再次控制“流铁”拨动肾脏释放激素,当他的心脏再次因狂乱的“流铁”而剧烈跳动时,他仿佛又找回了第一次上战场的感觉。

白发少女挥舞旋转着符文巨剑,不失力道的同时速度变得快得不正常,素马甚至能看到她每次功上来的残影,那是她父亲教给她的“舞蹈”,每次扭转腰肢,每次垫步旋转挥砍,每次横剑拦格卸力,都会让他想起儿时父亲教导时的话,她已经记不清他的脸了,但却能清晰的记得那些话,随后他会想起每次在战场上运用剑舞时敌人的嗷嚎,破碎的肢体,深红色的绷带,但这些都不能同她部下战友们亲属的哭泣,子女们的嚎啕,在剑舞的恍惚间,她仿佛又听见又人在叫她瑞文军士长。

素马长老感觉到了自己呼出的气流,那是气息不稳时从鼻呼气变成从嘴呼气的原因,他在变弱,他的速度仍然能接住两个诺克萨斯人的招式,但他的手开始颤抖了,虎口也被白发少女挥剑的力道震的有些发麻,他不畏惧死亡,但畏惧的是没去成刺桐港,他必须活下来,他有责任在身,在他又一次用剑格挡住了进攻后,他发现了机会,那个白发少女自从使用了剑舞之后,虽然力量和速度有了提升,但她的精神却明显出了问题,他能感觉到她紊乱的气流,以及无意义的喊叫,他决定对那个少女使出那一招,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从前那个争强好胜的自己,在无数次的洗剑、背剑、上横斩、横剑格挡后,他更加明白他这次一定要赢,他想着。

绿色的针叶林在艾欧利亚东南部,数以万顷的油松、樟子松、黑松和赤松组成了绿色的水彩画,如果有人恰好出现在森林的入口,他会看见这片名为瓦洛兰的土地上有三个生灵正在以命相搏,他们的血随着进攻滴落在土地上反哺着这片土地,但没人会了解,因为这里除了站在树上的乌鸦之外,一切都寂静无声。

素马长老等待的时机出现了,白发少女被“风叶”割伤手背后盯着血液楞神了一秒,血液让她想起了那天在行刑台前剑士们被砍头时泼洒在她手中的一抹殷红,机会转瞬即逝,素马长老用魔法混合着刚刚驭下的风灌注双腿,他近二十年不曾使用的魔法配合上气流让他他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候就来到了白发少女的身后,那一瞬间,他能看到黑发男人眼神里的感叹,那是他最后一次感叹,

毒害平民,侵略他国,暗杀毫无准备之人,既然你们想从背后对付我,我也不必遵守剑客之道了,能死在剑下都是对你们的仁慈

这是他当时所想的,仇恨让他胡须颤动,也忘了不要憎恨自己的敌人,那只会让自己失去判断力

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那个黑发男子以连他都惊叹的速度来到了他的身后,他已无法在使用在闪躲了,而且那个黑发男人的身体开始涌出如同黄沙一般的物质,它们如同有生命一般将素马的腿牢牢捆住,几乎同时一股巨大的悔意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知道剑客失去行动能力后会发生什么,但他仍然没放弃,他觉得那个诺克萨斯人的魔法虽困住了他,,那个黑发男人用自身的行动能力控制住了他,等那个白发少女靠近时,但他可以挥刀断腿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在这片艾欧利亚东南部的树林间的三人,只有他有着活下去的责任

“我坚持不了多久,动手吧“黑发男人的脸因沙子一样的物质变成了土灰色,他的嘴唇是月光般的银白色,迟时他的嘴一张一合,就像刷着铜漆的陶制人偶

白发少女没有说话,她低头看了看手中染血的绷带,有一部分的“沙子“飘到了她的眼前,她伸手抓住了那把沙子,自顾的捻了一把,随后她抬起了头,剑眉下的凤眼微红,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划过,她向着天空发出了一声怒吼,惊得附近的乌鸦惊叫着飞走,随后她将符文之间挥下前方,那无形的斩击程扇形扫过两人,那是她闻名于世的疾风斩

马儿已经停止了喘息,此时正慢步向前打着响鼻。

“我会想办法拖住他的,一次不行,就两次。“

白发少女停下来脚步,她郑重的问道:

“那具体要怎么做?就算你绕到了他的身后,你也不一定能一次性解决他“

“我快死了,剑士长,祖安的炼金术士告诉过我,我最多还剩三个月的寿命“

““

一阵沉默过后,黑发男人继续说:

“所以我会用生命拖住他,他会低估我们的决心,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有机会“

他怂怂肩,随后继续说道

“只是可惜我看不到斯维因统领登陆艾欧里亚的那一天了“

他们走出好一阵,白发少女才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支持斯维因的征服?“

“这不是征服,这是统一,另外你应该清楚斯维因和历届统领的区别。“

他猛夹马腹,发出爽朗的笑声,少女仍以沉默回应,但很快就跟了上去。

白发少女的剑风撕碎了她面前的一切,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和硬物砸击地面的声音,素马长老和黑发男子背后近两丈远的树木被拦腰斩断,白发少女原以为这两人也会如同被斩断的松树一样碎裂成块,但他们没有,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太快了,素马长老在她的剑风席卷来时极其震惊,但他的行动却更快,他驭气的左手在次释放出“岚”,产生的音爆将黑发男子的耳鸣震碎,在他死前他已经双耳失聪,两股对象的气流撞击甚至扭曲的空间,最后在气流向一头不收控制的野马般将二人撞出近三丈远,另一部分气流奔向了白发少女,她原本想承受这一切就这样了却一生,但那柄符文之剑突然有了万千重量,那万钧的重量让她右手一沉,符文之剑脱手后顺势挡住最后的“岚”,随后称重的砸在地上,剑身碎成了数块。

少女颓然的看着碎成数块的剑,随手捡起了较大的一块,走向了躺在地上的二人,躺在地上的白须老子已经没了呼吸,征战多年的少女能够感觉到他的气息已经停止了,他最后的“岚”将锐利的风变成的厚重的风,所以留下了全尸,是实时,他都看不出来已经去世了,如果不是地上凌乱的树枝和地上摔落的土坑已经左臂留出的血液,旁人甚至看不出来他刚经历了生死的搏斗。

在生命弥留之际,这位老者不在关心责任,也忘记自己为何躺在这里,世上的一切都没了意义,他觉得自己像是遁入了海底,思绪和意志直指生命最原始的热爱,在气流和风升腾的最后一瞬他突然想到“这世间也还有另一把疾风之剑”,自己的两个孩子并不孤单,那样也还好,随后他停止了呼吸。

在素马长老身后的黑发男子已经气弱游丝,她忙大步走上去跪坐在他的身旁,她温柔的用手托起他的头,此前她经常用这个动作送走剑士们的最后一刻,她看着他,他的黑发如今凌乱纠缠在了一起,上面布满了松针,透过他开裂的铠甲和内衬甲胄,她能看到他身上如通蜈蚣般的怖人伤疤,他双眼半睁,瞳孔已经愈发涣散,白发少女不在强忍住喉咙的哽咽,她在将死之人勉强会卸下冷漠的面具,她的泪让她觉得好受了些,他终于对上了她的目光并开口说着什么,他的嘴角随着话语开始涌出血来,这让他发声微小而混杂,白发少女只好把头埋地,她的白色短发交错的堆叠到了黑发上,她听见他用含混的声音说:

“瑞文军士长我也看过看过你的卷宗,那些那些剑士团的死不是你的错,不管你承不承认,那都是都是他们选的路,如果没有强迫和欺骗,就是自己的选择,不要再怨恨自己了。”

“最后您如果有机会的话,麻烦告诉下斯维因大人乌鸦乌鸦选择了自由。”

他的呼吸逐渐从抽搐转为平稳,嘴上的血沫也从汩汩涌出变为了细流。

他死了。

白发少女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奇玛拉靠着自己秘密活过了一次又一次,素马长老靠着他秘密杀了他,帝国靠着秘密征服了莱恩河,她的剑士团因为帝国贵族的秘密被陷害处死,她自己则靠着招式的秘密杀了一个又一个人,如今她为了阻止素马长老完成他的秘密杀了她最后一个战友,他们所有人都依靠着秘密,而她恨透了这些秘密。

她累了,剑也碎了,于是她在烈日升空时高悬头顶时用碎剑的剑柄挖了一个简单的土坑将这个黑发男人草草埋葬到了异乡土地里,随后她执起断剑,开始了自己的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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