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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基数还没有上去。”
“那个基数是多少？”李老师强作笑容，“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三个和尚没水吃！”严老师激动地站了起来，“本地班、外地班，再加一个？除非是外国班，否则非打起来不可。”
“我们可以加一个混合班。”李老师辩解道，“本地、外地各3名学生。”
“你到真能对付。”严老师回身一指大屏幕，“这间教室再加6人，人员密度太大，通风达不到卫生部的标志。硬要塞进去，他们就真成小白鼠了。”
“部里也是没有办法。”李老师两手一摊，“每个教育厅要求再加一人。”
“什么？！”严老师瞪着李老师，“部里成了清政府了吗？”
“别激动。”李老师示意严老师坐下，“不是有一个厅撤换了一名学生吗？”
“是呀。有问题吗？”
“人家说淘汰就是淘汰。你又增加一个名额，我也要增加一个名额。”
“歪理！”
“歪理也是理。”
“谁能评理？”严老师四下张望，“都是有学问的人。”
“投票吧。”
“不记名。”
“哈……”
“都是教育资源惹的祸。”
“中央的资源再丰厚，也架不住地方的需求呀。”
“这西外附中的学区房的房价，恐怕要涨到火星上去了。”
“可以用户口控制呀。”
“管用吗？”
“换学校？”
“让人家追着跑？”
“你说怎么办？”
“有问题当然是找马老师呀。”
“哈……”
“马老师。”严老师看向马俊仁，“能者多劳，还是你出个方案吧。”
“资源问题，永远不可能达到绝对的平均。我们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马俊仁挠着头皮，“天京的生源按‘竞速’班的招生办法，各区推荐吧。”
“各省厅呢？”
“先让他们‘照猫画虎’自办一届，反正我们的教学内容都传给了他们。”马俊仁觉得头皮快流血了，“我们偶数年招生，他们奇数年招生，各办两届，总结经验。这样既调动了地方的积极性，又避免好学生扎堆，使‘超速’教育追求的普遍性更广泛一些。”
“是呀。”那个观察员附和道，“要是世界杯年年踢，也没有什么味道了。”
“这届怎么办呀？”
“开学时间长了一点，再凭补课是不行了。”
“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探讨5+5的教育模式，就是十年一贯制。这个教育模式在上个世纪6年代就实施过，因为有的人认为是特权，所以被取消了。7年代有的省市也实行过，但有点超前。我对特权没有什么嗜好，我强调的是普及教育，是在今天极大丰富的物质条件下、儿童脑力极大地被开发情况下实施的普及教育。总之，我们不能让什么组织部、人力资源部牵着鼻子走。”马俊仁摸了摸鼻子，“我的鼻子是不是大了一点儿？”
“哈……”
……
张静下班前回到办公室，在计算机上打开教育部的内部网页，拖出“双速”班全体学生的入学体检表，又与9后、后同期的学生体检表进行了对比，之后就陷入呆滞状态。
1后出生的学生身体好于后和9后，这是不容置疑的，但“双速”填鸭式的教学，是否撑破这些12岁孩子的身体，却没有任何数据可以比照。
“小张，还没有下班？”付颖推门走进办公室，“今天的调研有什么感想？”
“付局。”张静站起身来，咧嘴一笑，“看见一群活蹦乱跳的小白兔。”
“教育部给了我们一个两年的预期，搁着谁也不能等闲视之。”付颖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但要获得我们的支持，还是要用数据说话。”
“是呀。一年1万大学毕业生，2万个劳动年，还不算其他高学历的就业人员。”张静倒了一杯水，放在付颖的跟前，“不能上大学的还可以有两年职业培训，出来就是技术工人。想想就让人梦里笑出声。”
“看你乐的。”付颖也笑了起来，“那边情况怎样？”
“这是他们的一年半的课程表。”张静递过一叠表格，“我看着有点儿眼晕。”
“太夸张了吧！”付颖一边翻着课程表，一边惊讶道，“艺术类我不是太懂，这体育课的强度和标准，那些学生能够完成吗？”
“现在还无法判断。”张静打开手机相册，递了过去，“不过文化课的学习，好像不用占用体育课的时间。”
“这更夸张了。”付颖用手指滑动着手机页面，“老师戴着耳麦讲课，学生盯着笔记本，现在的科技有这么发达吗？”
“几个世家子弟出的硬件，一个平民子弟做的软件。”张静笑道，“学生学习的积极性，现在还没有出现疲态。”
“我就怕出现用身体换成绩的现象。”付颖叹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工作的体能强度比以前有所降低，但身体不强壮，必然会影响神精系统和免疫系统。现在的孩子，在这两个方面出现问题的越来越多。”
“这个请您放心。”张静点击鼠标，“我已经在教育部申请了一个内部的窗口，可以随时查看‘双速班’的实时学习和活动情况，也可以查阅72小时之内的录像。”
“还是要面对面的观察。”付颖郑重地说道，“虽然你是以观察员的身份出现，但实际上我们的举动，别人认为是投了赞成票。”
“我会给每一位学生建立健康档案。”张静笑道，“包括他们三代直系血缘亲属。”
“查三代？”付颖诧异。
“我有一个同学，三代隐性遗传疾病，还是母系遗传。”张静眉毛一扬，“吓得她快4岁了，都不敢要孩子。”
“累呀。”付颖苦笑道，“要是那些人有你同学的觉悟，我们的压力也减少的许多。”
“我就怕出现模棱两可的情况。”张静道，“到那时我们怎么表态？”
“专业的事情由专业机构负责。”付颖斩钉截铁道，“我们只提出建议，而不表示任何意见。”
“查三代的事情，还需要部里出面。”张静看着付局，“毕竟这关系到个人隐私。”
“我会把你的意见反映上去。”付颖肯首道，“新生事物就得小心翼翼，不然被别人抓住痛脚，后果难以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