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笑而过(2 / 2)
他对此分外头痛,各种事情往小了说是后宫的事,大了说就是事关朝堂。
“文相有何高见?”
文渊之瞄了一眼奏折,不用看他也知道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贤妃已逝,谢氏想来是要借机以她之死谋取些什么,陛下若想息事宁人,大可听听他们那些胡话,取舍一番给一部分就是。”
默毒与文渊之不谋而合。
文渊之亦知默毒心中所想。
“谢氏不过是在榨干她最后的价值,这些人,有谁是真的为她难过,不过各怀鬼胎罢了。”默毒道。
“我准备封谢家长子谢玄为禁军正三品参将,统领京城守卫。”
诏书只待加印,文渊之看过后恭敬地放在桌上,“陛下圣明”。
君臣相知,渊之所愿。
韩敷姓韩,本就是韩家的女儿,是韩老将军谋划把她送进宫去。
不说别的,谢家如今这份荣耀应该也有韩家的一份才对。
韩老将军去后,韩家在朝堂一日不如一日。
虽说是有韩澄这个皇后娘娘顶着,可朝中若韩家不能稳住,日后便再无权臣一说。
谁也不好说明日陛下会不会再宠爱别的女子。
对大族来说,实权比噱头好用。
从前韩府势大,有韩将军领着,韩氏子弟分外团结。
能武的就跟韩老将军在军营里历练,擅文的就日日温书以备科举。
其他几房不在良渚走南闯北的生意做得很大,金银取之不尽。
眼下韩家长房失事,其余几房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尤其是在外做生意的几房,眼见着自已一车一车送到良渚的财宝并没有给孩子换个一官半职的,银子送的也不那么殷勤了。
大族的瓦解,一般都是从内部开始的。
这个时候,韩家迫切的需要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
良渚的三品参将便能让韩家重新凝聚。
只可惜这块肥肉落到了谢家手里。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从前朝中依附韩家的人转头变成刺向韩家的利刃。
文渊之今日比平时早回来了一个时辰,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踏进小宅子的时候,勾月和金戈正在给马厩里的马梳毛。
勾月仔细的把马儿的鬓毛梳顺,金戈还给它编起小辫子来。勾月见状也学着她的样子给马儿编。
文渊之静静站在旁边看着她把最后一缕鬃毛用细红绸系起来。
勾月编很认真,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文渊之。
她直起腰来的时候才看见身后噙着笑的文渊之,“你今日怎么回来这样早啊?”
文渊之上前轻轻地抱住勾月,“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不回来在外面也无趣。”
“阿渊,我们到街上去走走吧。”
夜晚的良渚比白天更加热闹,灯火让街市变换了模样。
“喏,拿着这个。”
在街上左瞧右看的勾月手里突然被文渊之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勾月不明所以的接过来,抬起胳膊道,“是兔子灯?”
文渊之笑笑,“之前纪朴给姚儿买过一个,你说瞧着挺有意思。”
“那都多早以前了?”
“兔子灯我看在良渚挺多的,不过都是年轻男女手里相持。”
“你想知道为何如此?”
“嗯。”她点头道。
“良渚习俗,赠给心爱之人兔子灯,便是良缘夙缔,佳偶天成。”
“这个准不准?”她问道。
“不过是一种说法,看你信不信。”
“我信。”勾月盯着兔子灯看。
她盘算着自己应该亲手给阿渊做一个,兔子灯要有两个有伴才好。
“今天你见了纪朴?”
“对,他要回鹿鸣山。”
“何时回来?”
“我没有问。”
“为何不问问。”
勾月道,“不问归期便不会记挂了。”
文渊之愣了一下,“怎么说?”
“要是他告诉我何时回来,我便总是想着那一天,要是他不告诉我,我就慢慢不会那么记挂他了。”
文渊之道,“纪朴受伤,你还是很愧疚吗?”
“我会一直记着欠他的人情。”
“只有这个?”
“还有我们的友谊。”
文渊之暗自松了一口气,“勾月,你有没有想过,纪朴也许并不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她知道文渊之也看了出来,“所以?”
“如果我说,他是以一个男子的角度想要对你好,你会怎么样?”
“他一直都是以男子的角度对我好,毕竟他又不是女子。”勾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如直接些,你想问如果他喜欢我,我该怎么办?”
勾月牵着他的手,“今日他来找我,我们在树下挖酒,你知道吗?我忽然想起当年我们在治水途中,遇见一个悬案,于是我们半夜去挖坟。挖着土,我们两个都想起来了,后来就在树下大笑,等笑累了,我们两个就痛痛快快喝酒。我看着他的目光并不变,他也看明白了,所以我们都不会让对方难堪,有些话根本不必说出来,真正的朋友都是很了解彼此,愿意为对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