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手帮（2 / 2）

周围的一切仿佛时间流速慢了下来，它们形成由视觉、听觉、嗅觉组成的信息素，在罗威利周围萦绕，唯他所用。

他能感受到头顶的烟雾被通风管抽走的时候，里面夹杂了几滴血珠。他能闻到刚刚闻不到的陌生味道。他甚至能听见面前这三个人的心跳，以及他们轻微移动时衣服面料摩擦的声音。

此刻，这些信息素让他洞若观火。

科迪伸出舌头再次舔舐笔尖，血渍随着舌头经过被钢铁填补过的烂牙，那烂牙闪着光，和后面两个人脸上的金属纹身遥相辉映。

如果需要出手的话，他已经将如何对付这三个人的动作、对方的反应和自己的反制措施，都展现在了脑子里，像一幅清晰的计划表。

但他没有动，因为默多克的阻止。同时罗威利也在有点困惑，这究竟是什么能力？难道我还会格斗术？另外，自己的胆子好像也大了很多。

他的表情在科迪的眼里像被吓傻了，科迪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交钱。”他不耐烦地说。

“交了有什么好处？”罗威利问。

“好处就是不会被打残。”

“这里允许打架吗？”

“允许私斗，只要不闹出人命。你想试试吗？”

“小心点，科迪，”一个声音插进来，带着一丝调侃，“说不定这家伙是个使徒。”

眼前出现三个高个子男人，体型和默多克差不多，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传单。正是欣悦帮那伙人。

刚刚说话那人咧嘴一笑，将一张塑料传单拍在罗威利的胸口。

“你可能用得到，小兄弟，”他说，“如果你想要寻找幸福，就来找三层欣悦帮，一打听就知道。”

罗威利瞥了一眼传单，上面写着十几种奇奇怪怪的名字：欢乐水、快乐醇、欣悦粉、迷幻膏、共情散……还有狂暴类的疯人麻、愤怒素等等。每一个名字后面还有字母缩写和代币价格。

“在这里，幸福只有我这儿有，当然，我们也贩卖其他情绪。”他瞥了眼科迪，又朝默多克打了个招呼。

“死老芬，没看到我在收保护费吗？”科迪大声说。

这个叫老芬的人笑眯眯地举起手，“马上走，难得见你不嗑药，脾气还这么臭。”

“不嗑药才是一种折磨，这些倒霉蛋，一个个都他妈欠收拾。”

老芬看见他身后那两个打手身上的血迹，龇了下嘴，“都来这鬼地方了，何必这么较真呢。”

“你说得倒轻巧，不这样，哪来的钱去你那买货？”

老芬耸耸肩，似乎很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我们的货绝对值。”他嗫嚅着，三个人飘走了。

罗威利和默多克各自交了一枚代币。

“记住，以后每三天交一次。”科迪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以你的脸蛋，其实完全可以不用工作的。”

罗威利仿佛没听见似的，他若有所思，突然问，“使徒是什么？”

科迪哼了一声，“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使徒？别他妈做梦了，使徒根本不可能会被抓到这里。另外，我这儿可没有免费的东西，想知道的话，三枚代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