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手帮（1 / 2）

三个人踩着地上的固定桩朝罗威利走过来，两个打手浑身都是血渍，这一路过来他们没少揍人。

罗威利发现他们的工分都是9分以上。

科迪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笔记本，又从夹页里抽出一支氮气压力笔，他用舌尖舔了舔笔尖，那上面好像沾着一些红色的液体。

他来到罗威利跟前，很仔细地盯着罗威利的脸看了好一会，又拉开衣领看了下，他完全无视了罗威利的厌恶表情，面露惊讶地笑起来，“妈的！居然是个处子之身嘿！长得真他妈俊。”

旧时代的文化模因让‘处子之身’在这里有了新的含义，在整形改造跟吃饭一样平常的时代，罗威利的‘天然’简直像一枚荣誉勋章。

科迪开始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嘴里咕哝着，“给你介绍个工作吧，怎么样？以后都不用挖矿了。”

“科迪，”默多克凑过来，满脸堆笑，“别开玩笑了，他不干那事。”

“别多管闲事，你想挨揍吗？”科迪斜睨着默多克，一对小眼珠又黑又冷。

罗威利不明所以，他没说话，因为默多克在向他使劲眨眼睛，那意思叫他闭嘴。

科迪看在眼里，冷冰冰地说，“抬手。”语气不容置疑。

默多克的脸抽搐了一下，听话地抬起左手，卷起了袖子。

罗威利一皱眉，他发现在默多克的整条左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印子，那都是疤痕，有些才刚刚结痂。

科迪饶有兴致地挑了个刚刚愈合的伤口，那支笔悬在空中，对准了伤口。

“你干什么？！”罗威利惊道。

“不碍事，”默多克用另一只手阻止室友，强颜欢笑，“只是个小惩罚。”

“没错，小惩罚。”科迪带着挑衅的目光盯着罗威利，然后将那支笔用力一按，笔尖扎进了肉里，鲜血汩汩冒出，浸没了笔尖。

默多克的手抖了一下。

可能觉得还不过瘾，科迪故意将笔尖撬起，伤口一边的皮肉慢慢鼓了起来，他的手缓缓往下压，动作很慢。他在享受这个过程，笔尖一点点地上翘，最后皮肉被硬生生地撕裂，鲜血大股渗出。

罗威利不是不想阻止，而是默多克的手劲儿很大，他好像把那种痛苦转移成了力量，同时传递了一种信息：这事我能应付。

他皱着眉，没吭一声，好像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就在他想放下袖子的时候，科迪眼里闪过一丝凶戾，笔尖突然加速，连扎三下，三个新的血洞出现。

默多克忍不住哼了一声，阻止罗威利的那只手却抓得更紧了。

科迪看了看笔尖上的鲜血，还意犹未尽，他凑近罗威利，用手指戳戳对方的胸口，“我他妈最讨厌你这种不服不忿的样子，那三下就是警告，下次会出现在你的手臂上。”

“年轻人刚来，对这里还不熟悉。”默多克在旁边尽力解释。

“刚来这里，以为自己很有个性？想表现出一点人格尊严？你这种傻逼我他妈见得多了，记住，来这里你就是臭狗屎，狗屎是没有尊严的。”

他身后那两张金属脸蛋绷出虚伪的假笑，向罗威利显摆着僵硬的肱二头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神经回路里，生物电指令再次出现，这次，罗威利感觉自己的专注力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他的瞳孔一下子变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