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杀年猪（2 / 2）

会堂最后武装人员也拖出两台巨型的摄影机，调好位置架起，确保记录下所有画面。

吴浩从外套的夹层里取出一沓纸，然后将其展开，那一沓纸，随着地心引力的作用向下展开，一直下垂到吴浩的脚边。原本吴浩准备的是电子版，他只要拿个平板就可以。但是吴浩觉得用实体的纸张这样夸张的做法更有冲击力，而且他也更加喜欢这样的场面。

事实是，当他拿出名单，并将其顺着展开到脚下的时候。紧张，恐惧，和不安，在台下的议员中已经弥漫开来。

“胡星龙，俄州议长，收受贿赂，徇私枉法，滥用职权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

胡敏，俄州财务副部长，胡星龙侄女，贪污公款，玩忽职守。

张启明，俄州监察部部长，滥用私权，官商勾结。

章建民，俄州执法队队长，目无组织纪律，滥用私权，过度执法，勾结黑恶势力。

……”

一个个名字被念到，大屏幕上也投射出对应人员的影像证据，有的人在高档会所花天酒地，有的人则和场上某些特别委员谈笑风生，有的在某个集市上打翻了商贩的摊位，还践踏其商，一旁的小商贩无助地收拾一地残破的物件。

在场视频里出现的人，无不青筋暴起，目眦尽裂。也有少数人眼神空洞，双手不禁地颤抖。他们后悔了，后悔没有注意被抓到了证据，而不是后悔干了这事。

“还有在座的特别委员。”

“工业代表，章宏，教唆他人犯罪，故意伤人罪，谋杀罪

天宇娱乐，孙强，黑恶势力头目，强奸罪，谋杀罪。

………”

不同之前的那些画面，屏幕上的内容逐渐变的血腥，令人反胃。

一个健壮的男人，嘴里叼着香烟，正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将其头部重重地撞向墙壁。用手狠狠地抓住其后颈，将已经毫无反抗的女人像抓起一只狗一样提起。对着镜头露出早已面目全非的脸，脸上的淤青一块接着一块，不知道在哪蹭掉了一块皮，伤口还在向外渗出丝丝鲜血。嘴里的牙齿残缺不全，嘴角还挂着唾液与血液混合的液体，顺着下巴流向脖颈。右眼肿起堪比拳头的鼓包，眼缝还再向外流着血泪。左眼则是充满绝望的空洞。而施暴者正和这个已经认不出是人的女性开心的合影。对着镜头漏出灿烂嗜血的笑容。

在建筑工地的一个大坑里，背对背绑着一对被封住嘴巴的中年男女，他们疯狂地扭动着想要挣脱身上的绳子。大坑边的巨型器械上，缓缓向坑口伸出一根管子，正向坑内源源不断地灌注着水泥。二人的动作搅动着周围越来越深的水泥，人体带起的振动随着粘稠水泥的不断加注越来越微弱。水泥淹没二人胸口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动静，只有两个仰起的脑袋微微晃动直至被淹没。坑洞上那穿着精致的男人，淡定的点起一根香烟，微笑的和身旁的侍卫交代了几句。便乘车离去。

医院的太平间里，一具样貌美丽的女性尸体，瓜子脸，高挺的鼻梁，和齐肩的秀发，嘴唇上的鲜艳口红甚至还没褪色。脸上的妆容还清晰可见眼泪划过的痕迹。当盖着貌美女尸的被子被掀开时。惨像就连拿着摄像机的拍摄者都开始颤抖了起来。颠簸的镜头中，仍然可以看到，女尸身上随处可见大块大块的淤青，深紫色的淤血外围是一圈泛黄的皮肤，不规则的伤口和淤血遍布，几乎找不到一块和脸一样白皙的皮肤。左胸被切掉一小半，创面清晰可见内部脂肪和血肉混合的组织。再往下的画面越惨不忍睹，虽然画面打了马赛克，但是明显能够看到红色的组织像一滩肉泥，垂在体外。双腿虽然并列放着，但是右腿明显不同于左腿的形状，好似被重锤砸过一样，就像一滩软泥，一堆烂肉，无法想象她经历了曾样酷刑般的折磨。拍摄者的手颤抖着盖上了蒙布，只留女尸完好的头颅在外面，这是她最后的体面吧。

一段段触目惊心的视频在全息大屏幕上放映，在在场每个议员桌上的屏幕上亮起。一些女议员已经被吓的面色惨白，就连后排的士兵也有几人别过头去。媒体席上更有人忍受不住胃里的翻腾，在会场中直接呕吐了出来。隐藏在墙壁中的小型清洁机械感应到污物，移动过来清扫。立马圆饼状的机身上，也被喷上了呕吐物。吴浩继续着他的控诉。

“这不是我的本职工作，这本来应该是台下各位的工作。我的职责并不在于审判。但是你们的无能，你们的贪婪，你们的妥协，对这些视而不见。如果你们理解的政治不过是一场权利的游戏。那对不起，今天我宣布，你们都出局了。”

台下瞬间沸腾起来。

“你没有权利审判我们。”

“你不是法官，凭什么。”

“这里是议会，不是法庭。这些证据都是诽谤和污蔑。”

“卑劣的小人，下三滥的手段。”

会场上激动的议员和被提到的特别委员们，起身振臂高喊，有的向台上投掷水杯，甚至有人想把麦克风拆下丢出去。一排没有佩戴枪械的卫兵沿着会议大厅的台阶冲入人群，按住那些狂躁的人。

这时郑仁杰检查长起身，站在了吴浩的身边。吴浩礼貌的把主讲位让给了他。

“我以俄州最高法院检查长的名义，宣布以上证据真实有效，已在会前多次核实验证。请警卫将涉案人员即刻关押，待会议结束，逐一审判。”

郑仁杰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记重锤，锤在那些被提及的议员心头。

“正义迟到了太久就变了味，今天将会是俄州全新的篇章。”

郑仁杰说完，便示意吴浩自己已经结束发言，礼貌的欠身。整个过程和话语，不同吴浩的慷慨激昂或者愤怒。不带有丝毫情感，举止间只有规则和方寸。

并不是因为他不激动，只是工作性质，导致他在这种场合总是保持绝对理智的形象。当初吴浩讲这个计划的时候，他激动地失眠了一个星期。甚至会议开始前上了不知道几次厕所，确保会议万无一失。

警卫得到指令，两人一组架起对应的人将其带上头套，把双手用手拷扣在背后。被拷住的人，有的非常配合有的激烈挣扎。

“吴浩，你胆大包天。”

胡星龙冲向吴浩，想要将其扑倒在地。台下一个警卫眼疾手快，冲了上去，和其扭打在一起。

收到指令的卫兵，两人一队深入会场将相关人员控制抓起，离卫兵近的几个议员，相视一眼，纷纷暴起想要按住面前的卫兵。在会场的人数上，场内卫兵只不过百来人，议员却是将近五百人。这样的人数差给了某些早已身负重罪的人不少勇气，他们很清楚自己犯的事被抓住可能也是死刑。能乘机拿到一把枪说不定还能在今日自保或者，死个痛快。

人在极度迷茫的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剩下的理智也被忽略只知道跟着别人做一样的行为。第一批下去的卫兵瞬间被疯狂的议员们淹没，还好之前吴浩提醒了队长。安排抓人的卫兵连警棍都不要携带，不然场面不知道多么失控。平日看起斯文的议员们，现在早就变成了困兽。为了生存可以运用任何手段，也有不少议员找了个暂时安全的角落，疯狂的点击着通讯设备想要联系外界得到帮助。

队长掏出别在腰间手枪，这是他提前准备好装有空包弹的手枪，当然这也是吴浩提议的（除非极端情况，尽量不要开枪。对着天花板连开一个弹夹，惊慌的议员们只听见枪声响起，立马躲到能找到的掩体后面，椅子后，桌子下，甚至是别人的身后。

“退后！退后！”

队长对着人群大喊。后排的持枪卫兵也整齐划一的将枪口对准的人群，齐刷刷的上膛声，在每个人心头震颤。原本还算轻松的特别席位，也开始涌现出不安和恐惧，以及，愤怒。李彦英依然不慌不忙，甚至左手拿起小圆镜，右手拿着口红正在给自己优雅地补妆。毕竟，吴浩的名单上没有她。

“各位，我可以让你们体面，如果有人不想体面，我就帮你体面。”

吴浩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当然每个人都知道，帮人体面用的可不是什么礼物，而是那飞速的金属块，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场面再一次平静了下来。

胡星龙也被制服，扣上手铐。带上了头套，被押送出了议会厅。

门口只见两个卫兵押着一个带着头套的人，这样一队一队押入了防爆车内。警戒线外的媒体已经完全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想能从最好的角度，哪怕拍到任意一个人的面容。可惜就连押运的卫兵都带着面罩和战术目镜。押运出的人也是各个带着头套。

“从现场来看，镇暴警察正押着人从政府大楼内部源源不断的带出。已经开出四辆押运车了。不知道驶向哪里，从被押人员的着装来看，极大可能是今日参会的议员。之前内部还传来了类似枪声的响动。俄州政府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哦等等，从俄州政府内部传来了串流信号。现在紧急播放。”

镜头上，吴浩庄重地站在讲台前，严肃且激昂的开始了演讲。会场上只剩下少数议员和部分特别委员，主席台上的领导也从七人变成了三人。

“俄州的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发生了很多事情，在这我就不逐一讲述了。议会已经偏离了它原本的道路，但是今天，我要让它重新回到它的位置。从议员职业化以来，议员们用尽职务之便，压榨，剥削和欺瞒。充斥着整个政府。”

“我们的老一辈。东西坏了，他们总喜欢敲打敲打，松动的零件会因为被敲击，回到原本的位置。而现在，我意识到，时代已经不同了，从前那样的敲敲打打已经没有用了。哪个零件坏了，就要换新的零件，哪里出问题了，就要直接解决问题部件。他们说这样麻烦，这样浪费，不够节俭，但是我称之为高效，一个政府最重要的是高效和主持正道。有人说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但是我多年以来看到的是正义一直在缺席，从未到场。我要改变他，我也做出了我的改变。”

吴浩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露出坚定的目光。

“今天我宣布，议员全部改为挂名制。取消所有现在职议员的编制。所有议员将来自于社会各行业中的人员，推举选出。由真正的参与劳动者，来做决策。由于这次事件牵扯人数众多，将于两个月后举行一次政府招考，欢迎各位有志向有理想的同志们加入我们的团队。”

吴浩将麦克风拿在手中，缓缓地从讲台走到主席台的正中央。用极具自信和感染力的语言，做完美的收官。

“新的时代，新的挑战。不能忘记我们为人民幸福而奋斗的使命。接下来的道路并不会变得平坦，敌人会竭尽全力的阻挡我们的脚步。但是，我绝不低头，因为我知道。俄州人民的匪气从来不是一个贬义词。我相信，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会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我们一起为之努力，为之奋斗吧！”

沉默，沉默是今天俄城的主题。街道上充满的肃杀的气息。好像身处战场，路上的警笛声没有断绝过。俄州各个城市，发起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抓捕行动。光俄城就抓了三千余名官员和两百多位商界巨头。

最离谱的是个别市级部门，整个部门的人都被抓进了拘留所，等待审判。政府人员出现了巨大缺口。许多平时整理文件，给领导写稿子的新人，此时被委以重任，担任要职。有的，甚至还要细数之前直系领导的罪行。

如果只是一个部门也许大多数人并不敢这么干，但是这是一场蔓延全州的变革。吴浩与剩下的高官，保证其绝对的安全和完全的法律支持。许多被压迫，被指使的基层干部也对这次行动，给予了最大的支持。翻原领导旧账，可比写稿子有意思多了。

同时随着各大涉黑人员的落网，这些人往往都是商业各个领域的大户。聚集了不菲的财富。随着大批涉黑涉贪资产的收缴入库，吴浩将其来投入到政府的激励政策中，恢复经营，帮扶贫困，鼓励就业。等措施也开展的非常顺利。

就如同俄州乡村的习俗一样，家家户户都养着家猪。等养胖了，猪足称了，过年的时候哪家要杀年猪了，会邀请关系要好的村民来帮忙一起。宰杀完毕后，帮忙的人会分到一些猪肉，也会大伙一起吃一顿新鲜美味的刨汤，一起分食美味。这种民俗称为“杀年猪”，今天的主人家是吴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