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家过年（1 / 2）

乡委大院里人都走没了，只有党政办小宋坚守着值班岗位，晚餐就在大院对过的羊肉馆里。放假期间，有工作任务的机关干部谁来吃谁签名记账，最后都由乡政府统一结算。

我和海莲点了蒜瓣羊肉、红烧茄子，对脸坐到靠窗的方桌边，我倒满了两人的茶水，回忆着这几天的见闻，心里涌动着对工作的感慨。海莲目光对着窗外一动不动，像是想着心事。

菜上齐了，海莲又点了两碗米饭，我们各自低头吃着饭。“你觉着我怎么样？”海莲悠悠地问到。

“好啊。”我随口说出了想法，又有些茫然。

“我是说总体评价？”海莲接着说。

“聪慧、美丽、大方、率真，家境优越，还有任性，还有～”我掰着手指头说，下面没想好措辞。

海莲发出了银铃般的微笑，娇嗔地说:“我有那么多优点么？”

“是啊，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点了下头，想要问问有关她的事情，却不知怎么开头，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又低下头继续吃饭。海莲盯着我一直看，过了一会，举起水杯说:“来，咱俩干一杯！”

我会意，端起水杯轻轻碰了一下，“为我们的相识干杯！”她说，“为我们的相识干杯！”我随她说，心头暖暖地，就连音调也变得暖暖的，放下水杯又没了话题。

一顿饭吃完，双方充满了心事。我们走出饭馆，外面已是万家灯火，有爆竹的声响从远处传来，伴随着一阵小孩子的欢声笑语，充满了过年的味道。

进了乡委大院，我想起这次的工作，就对海莲说:“我们两天走访，没有电话的几个村工作执行力反而更强，文艺队都开展起来了。截至目前，所有村的工作都有了眉目了。明天上午我再打电话，问问那几个新组织队伍的村，如果也都按期组织起来了，我们这项工作就算完成了。”

海莲回答了一声“恩”。一同拐进了宿舍拱门，我建议说：“明天早晨你就回家吧，我打完电话，给武委员汇报完工作，明天下午我也回家。”

“明天再说吧。”到了宿舍门口，海莲站住，背对着我犹豫着说：“新城，……算了。”然后进了宿舍。

闪过几个问号，隐隐猜到那个话题，我心中有些忐忑，未来谁能预测呢？现在只是美好的开始不是么，我只能进行着自我安慰。

两天来的奔波，全程骑着自行车载着海莲，身体感到有些疲劳，心情却是愉悦。我进了宿舍，很快洗漱完毕，拿出笔记本坐在床头，整理这两天来的工作和收获。回忆起两天来同海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好像自己正慢慢陷入了一张无法自拔的网里，虽然感觉前面那或许是雷池，但是即使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关系呢？

合上笔记本，脱衣躺在被窝里，心里却思虑万千。在仅2公分隔墙的对面，也传来木床的吱呀声，她在想什么呢？我的木床的吱呀声，也会被她听见吧。

“噔噔！”墙壁上突然传来手指关节敲击的声响，就在我们枕头的上方，我心中欣喜，脸上在黑暗里露出了微笑，也学她一样，弯曲食指关节，在墙壁上相同的位置，用力敲击了两下“噔噔”。隔壁又“噔噔”两下，我又“噔噔”两下。

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饱含着振奋、焦虑、期盼，还有倾诉的欲望，如同室内稠密的黑暗，紧紧地包裹住了我，也包裹住了她吧。两人都辗转难眠……

夜好长啊，时间就在身边悄悄流逝；夜好短啊，好像有鸟儿叫醒了黎明；头好沉啊，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想……

“噔噔”当我再次被敲击的声响惊醒，阳光已经从南窗洒进了室内，时间不早了，隔壁叫我起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