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家过年（2 / 2）

起床！我立即响应号召，穿衣叠被，开门洗漱。等我走出门来，海莲已经站在门口甬道上等着我了，“早上好！新城，我们去吃早餐吧。”

“早上好！”我对她说。一起走出了乡委大院，到对面羊肉馆点了羊肉丝面条吃完了早餐，又一起回了党政办。

我拿来笔记本摊开在办公桌上，根据昨晚整理的内容，开始给河湾村、山前村等几个村庄打电话，了解工作进展情况。海莲又坐到窗前连椅上，添柴、点火、添碳，侍候着暖炉。

暖炉烧起来了，室内暖和了，电话打完了，各村工作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我和海莲交换了意见，拨通了武委员的电话，电话里我向她简单汇报了前期工作开展情况，我和海莲下村走访情况，以及今早工作调度情况，截止目前，所有村庄工作全都开展起来了，初步工作已经基本完成。

武委员听取了我的工作汇报，对我的工作进行了充分的肯定和赞扬，要求我们现在就回家过春节吧，后又叮嘱说，正月初八开班上午，要组织好各村的文艺汇演和发放奖励物品。

工作完成了，心里忽然轻松起来。一下子无事可做，我和海莲又一阵沉默，因为我突然发现，到了分别的时刻。

海莲给家里打完电话，我们就坐在室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相识不过短短的几天，彼此还只是感性认识，从根本上来说，都还算陌生人。

门口来了鸣笛的轿车，海莲走了。我心情有些空落，在无人的大院里散了一会步，又熟悉下各处的环境，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回屋收拾起行囊，该准备回家过年了，家里还有期盼已久的家人呢。

腊月二十下午5点，我又坐着火车回到了来时的车站。走的时候是一名大学生，怀揣着对未知前途的憧憬，背着简单生活所需的行囊；回来的时候是一名机关干部，满怀着对事业进取的决心，背着一袋塞满了过节物品的收获。

步行了五里路，我又回到沂蒙山腹地的沙沟村。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一个人卸下一年来疲惫和风尘，无论收获如何，春节之前赶回家，和至亲至爱的人团聚，一起享受生活的幸福和美好，就是过年团圆最好的模样了。

当然，我并非空手而回，小学到大学读书十四载，父母辛苦供养，终于在春节前步入了莲花乡机关干部的行列，现在有了美好前程的起点，对于山村的娃子来说，也算是不负众望、出人头地了。

当我扛着虽非贵重但琳琅满目的过节礼品，满身汗水的出现在家门口时，父母欣慰和骄傲的表情，四周熟悉的景色，也让我有了不同以往学生时代的感受。短短十几日的工作生活经历，我也从一个需要父母家人呵护的学生转变成了一个可以让父母为荣为家人分忧的成年人了。

腊月底敬灶神、辞旧岁，“官辞三、民辞四”，破天荒在二十三晚上，父亲摆出水果、糖果的贡品敬送灶神，并且燃起了鞭炮，在村庄里面凭空炸响，像是宣告谁家有“官”了。那是在全家人的反对下，父亲理直气壮地的壮举，“咱家新城到乡政府上班了，咱家就是官家了。”

见到了儿时的一群玩伴，虽然都是一群健壮的大小伙子，却像一下子回到了童年，一起溜冰打滑，一起村外爬山，一起点火烧荒，甚至口袋里装了零散的鞭炮，炸这炸那。

也见到了初中、高中时期初恋的她，虽然可能也只是暗恋。我们一起漫步在青青麦田的中央，交谈着曾经的过往，畅想着未来的追求。她的父亲在外地煤矿工作，高中以后举家搬迁到了外地，春节之前回来，收拾老屋过新年。

物是人非，青春萌动的爱恋是人生成长的过程，是人生苦短之中最甜美的一段回忆。也不知是在哪一天，时间给这段经历，给自己、给对方画一个完美的省略号。我新的期盼和追求，也会是人生长河的某一段回忆吗？

父亲还不忘备了一份年礼，让我到了隔壁村陈院长家，表示了关照的谢意。我同陈院长拉着手，亲热地聊起了莲花乡机关的一些人、事，并且约定共创美好的未来。

大年初一吃饺子、拜新年。穿上崭新的衣服，拿出储备的干果，炒上豆腐（都福、拌上和菜（和气生财，父亲带着叔伯兄弟、我的堂兄弟们，挨家串门磕头拜新年，挨家喝酒话家常……

转眼到了开班时间，我又乘了火车回到了莲花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