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缘由（1 / 2）

她吃清蒸鲈鱼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似乎没什么异样。

我这里调料不足，鲈鱼做得很粗糙，好在鱼肉本身品质不错，又是现杀现做，比较新鲜，所以应该还能入口。

“怎么样？”

“还可以。”

休息了一晚上，她的精神好了很多，笑容比昨天稍微可信了几分。

我就状似无意地打听：“我还以为你们京城的人什么都吃过见过，应该看不上我们小地方的特产。”

女人慢条斯理地吃饭。

我又提了提邻县的水产养殖，“鱼苗就是从那边弄过来的，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但是村子里山好水好，养出来就是好吃。”

女人还是没说话。

我：“刺少肉多，又鲜又甜，我看也不比松江鲈鱼差到哪去嘛。”

女人估计是忍不下去我的自吹自擂了，终于出声打断我：“你吃过松江鲈鱼吗？”

怎么说呢？这个问题其实不太好回答。

我在外面上学工作十来年，肯定不至于啥也没见过没尝过。

但要我说是，我还真说不出口。

不是露怯心虚不敢承认，也不是羞于贫困觉得低人一等，主要是，我真的不确定自己吃没吃过。

松江鲈鱼这东西有品质之分，优级、特优级，精品、超精品，珍品、典藏版珍品，鱼王、鱼皇；也有真假之分，正宗松江鲈鱼、正宗松江省鲈鱼、正宗松江附近的鲈鱼、正宗松江省附近的鲈鱼……对吧，夏国商人做生意，里面的门道大着呢。

反正真中有假，假里掺真，饭店里糊弄我们这种普通人几乎是一骗一个准。

说不准以前被我瞎猫碰到死耗子，真的吃到过，但最多也就是松江鲈鱼中糊弄不了有钱人的次品。

我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是说差距比较大，二者不太合适相提并论。

我又把话茬绕回去：“但是，你们不是吃过吗？吃完愿意大老远地跑来一趟，说明我这的鱼确实不错。”

好吧，这几句的转折可能有点生硬，但已经是我想了一个晚上的成果了。

希望能套话成功。

我主要是觉得既然对方于我没什么危险，那我也可以稍微大胆地试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京城追到这里，我的鱼就这么能入对方的眼？

女人叹了口气：“其实也不一定是你的鱼。”

“老祖宗今年百岁大寿的时候尝了一道清蒸鲈鱼，说很不错。”

“但是厨师备料的时候把很多条鱼弄混了，我们就把所有能找到来源的鱼又买了一遍，但老祖宗都不太满意。”

“我们就是再尽心也只能查到市场上的二道贩子，那时候鱼池里的鱼已经被他们事先混合过。每条鱼究竟出自哪里，谁也说不清。”

“后来是小胡，你知道的。”

我说知道。

这我能不知道吗？不就是那个在我们这收了鱼然后往京城倒腾的大嘴巴鱼贩子。

女人回忆道：“他想起来有几条鱼是从你这里收的，看它们长得好，就偷偷放进别的价高的鱼池里面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