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回 穷人上山为匪寇 金家因财而求人（1 / 2）
书接上回，尤其是到了明朝中后期，全国各地的帮教和会道门又很多，其中较为著名的就有白莲教、明教、日月神教和天地会等，真可说是五花八门。如山东汶上的田斌与妻子连氏，以及僧惠金等就是以，白莲教名义组织农民起义，他们这支队伍后来转战曹县、单县、滕县，及河南归德、濮阳，与江苏徐州，安徽凤阳等地。又如四川大足人蔡伯贯，也以白莲教组织起义，称大唐，建元大宝，接连破合州、大足、铜梁、荣昌、安居、定远、壁山等，众多州县，诸如上述例子，举不胜举。
在边境上，北方蒙古人经常入侵骚扰，无故挑起战端，入掠到京畿，达数十次之多，就直接威胁着明王朝的政权。在东南沿海地区，东瀛倭寇就十分猖獗，自明朝一开始，直到万历年间，连续二百多年，就一直牵涉了朝廷很大精力。后又在山东沿海一带，发生海盗，而屡平不灭，以至延续了数十年，都未能消除隐患！结果，也把朝廷弄得焦头烂额，千疮百孔，帑藏耗竭，国库空乏，直到最后都一蹶不振。
另外，在统治者内部，为了争权夺利，则就发生过多次内讧。如明朝前期明成祖朱棣，就和他的侄儿朱允炆争天下，后来他的儿子朱高煦，又想谋夺侄儿朱瞻基的皇位。再到后来的安化王寘鐇，与宁王、宸濠的反叛，也一直都没有消停过！也就难怪后来就出现了，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十八家闯王领导的起义军，一举推翻了明政权。从以上情况看就可足以说明，大明朝朱家的天下，则是多么的腐朽和没落，又为后来所失败的真正原因。
简单截说，单讲那山芽子和一些穷苦人，你别看他们为匪，但大多数人都是些义薄云天的好汉。前面说过，他们自拉起杆子上山为匪后，其宗旨就是“替天行道，杀富济贫！”要杀的是贪官污吏，铲除的是强梁豪绅和地主武装。其目的就是要搭救，受苦受难的平民百姓少受糟踏和委屈，说穿了就是要管世间不平事！让大家都能生存和有碗饭吃，再说他们大都是穷人出身，所以，也和别的土匪不一样。
比如说，他们的队伍就规定了严格纪律，凡是出去打家劫舍时，必须要做到几抢几不抢！即：抢要抢官家财主，土豪劣绅，及其富裕人家。尤其是豪门强梁和贪官，以及那些恶霸大地主等，也是必须要抢的！而对于绝大多数穷人，也就是平民百姓一律不能抢。其中，还包括了老弱病残者不能抢，孤儿寡母的不准抢，好人和清官也不许抢！其次，还有经常施舍穷人的，那些善良财主也不让抢。除了穷人及和老、弱、妇、幼者外，再就是儒、道、僧侣、江湖人也不能打劫，谁若违犯了就要受到制截裁！故而，黎民百姓都称他们为“义匪”。
由于他们做事有规距，能为穷人所想，不侵民、绕民、苦害百姓，所以就深受当地人的褒扬，因此则有些青壮年，就主动报名参加进去，其家中老人也不阻拦！觉得他们走的是正道，也完全是好人行为。所以，他们的队伍逐渐扩大，人员也在不断增加，其名声远博就越来越响！那位山芽子也干得好，大伙们都推他当了头目，现为狮子山上的大王。打那以后，人们在喊他山芽子，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好听，实际上也是过意不去！大伙们都很遵重他，就有人张罗再给他起一个，比较好听的名字。
一开始大伙们在一块，是议论过来议论过去，都不知道给他起啥名子好，后来，有人就去问了一位教书先生，那位老夫子便翻着字典查看了许久，然后，才对众人说出了一个，他认为是极好听的名字，而这个名字就叫“啸天！”前面再加上他的姓氏，也就是齐啸天。可能有人要问：“此名字有何讲究？”
据说，那位教书先生曾经穷白话说：“山上的大寨主姓齐，则意味着他领导下的喽啰们，需要齐心协力搞好团结，要同打虎、共吃肉、共谋大事。其“啸”字就是用嘴发出声音呐喊宣传，以鼓舞、激励和聚集人心；“天”为盘古开启，就在鸿濛时代，才有宇宙乾坤；天又为大道，人人都讲天地良心！所谓天也无须解释。如果再把“啸”和“天”二字连起来，则为咆哮呐喊，一鸣惊人，声震河山！倘若能为天下苍生做事，而黎民百姓就会感激。作为人名的“齐啸天！”若能替天行道，杀富济贫！也就代表了穷人的勇敢和意志，可使天下人都能知道，咱这湘南、粤北、南岭山中，有他们这支“义军”队伍存在。穷人了解后都会来参加！就能使队伍逐渐壮大，人们要是齐心协力，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到时候大明王朝就要完蛋。皇帝又得轮到另一个泥腿子，来坐天下！这就叫将相本无种，江山轮流坐！”那位教书先生这种白话，究竟有无道理咱们先暂且不说，接下来就再回到原题上。
却说由大寨主齐啸天领导下一支土匪武装，他们老巢的位置就在郴州的东南方向，大约距离有一百多里，而那里都是崇山峻岭，其中有一最高峰，名曰：“狮子山，”他们的大寨就设立在那座山顶上。前面说过，齐家与金家本是亲戚关系，而小名山芽子的齐啸天，与金掌柜本为姨兄弟，原来两家也互相走动！那山芽子小时候也曾和父母，多次到过城里姨妈家去串门，有时还要住上几天，可说他对金家也不陌生。自打父母死了以后，他就成了一个流浪儿，年龄一大连婆姨也找不到，且又是一条光棍！俗话说人要有故知之名，他也怕人家看不起，从此以后，也就自然而然地不再登门，两家则就断了亲。
再说，穷人和富人是有区别的，如理念与行动，以及做人方式，又都是完全不一样，那怕就是坐在一起，说话语言也会谈不拢，做起事情又会格格不入。比如说那金家人，同时也包括他的姨妈，对小外甥山芽子都很冷淡，也不相过去那么热情了，见了他好像再答理不答理的，又对他不太亲近。那山芽子虽然人穷，可他有志气、有性格，你别看年龄小但他心里有转窝，他就在心里想，既然你家看不起俺，我也懒得巴结你们。那就干脆枰钩子捻钉——两扯直！反正我也不想吃你们家的眼角食，又称嗟来之食，他说到办到，于是，从那以后再也没去看过姨娘，便与金家自动断了亲。
人们常说“穷人家住繁华闹市无人去，富人幽居深山有远亲！”无论过去和现在，可以说自古以来，穷人和富人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把话说明白点，那就是世上人大都长着鸽子眼，所以，一般富人都看不起穷人，因为穷人没有社会地位，也更谈不上有什么尊严。他们无论到哪里，都会招人恨、惹人骂，使亲近的人怀疑！一有好事归富人，凡是坏事都往穷人身上推！富人有了罪还要使钱买替罪羊，甚至会让穷人去承担。也就是说，你有好处人家看不见，一旦做了坏事、有了短处，人家还要使用放大镜照你，所以，世人一般都是锦上添花的多，而雪中送炭的少，有诗为证：
穷人让人看不起，成了富家眼中钉；
亲朋好友则防备，生怕占了他的光。
金家在郴州也是显赫有名的财主，也可讲是财大气粗，他们家里人向来都是高高在上，平时都是邪愣着眼看人，如今摊上事啦！却又想起了原先一家子穷亲戚。再说那土匪头子齐啸天虽然为匪，可他在江湖上名气大得很，尤其在郴州地面上，又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有人认为就连财主金满堂，也很难与他比肩膀。因为不光他是狮子山上的，土匪头子大寨主，无论在民间和官场，就没有不知道他的！可能有人要问：“他当真有这么出名？”
这问题也不难回答，因为一切事情都在人为！那齐啸天本是当地人，这里又为南岭一隅，他拉人马上山啸聚山林，也是全靠天时、地利、人和，而人们都有好奇心，所以大家都十分关注他。甚至是小孩哭闹哄不住时，大人都会拿他来吓唬孩子，便道：“好了别哭啦！若要再哭闹，要让匪首山大王齐啸天听见了，他就会来把你带走！到那时我们不给也不行，而你若去了就再也回不来啦！”……
你还别说，有时这招还真灵，只要这样一讲有大多数孩子，听到后就会立码不哭了，换句话说，哪怕是很玍咕的小孩，也会忍一忍。也许是他们想到了，一旦被山大王齐啸天带走，则就见不上家里人了，所以，也因害怕而不敢再哭闹！可能有人要抬杠，如果说是狼来啦！或者老虎来啦！它们要吃人小孩不是同样怕吗！”
要我说不然！因为小孩子们都不傻，心说你们大人成天的讲狼来、老虎来，但是也没有见到来，光说吃人也没有见吃谁。再说，真是要来了还有你们大人在，到时候还不给挡住和打跑它，所以我们才不怕哩！当然，这都是大人吓孩子的玩笑话，咱们闲扯了一通，还需要书归正传。
然而，那财主金满堂的消息比谁都灵通，由于他早知道那匪首齐啸天，本来就是他的表弟“山芽子，”他也是一直不敢声张，原来是因为怕受连累。他心想我不利用他利用谁？这一回我可是真有稻草可捞了！于是他心里就乐啦！便马上交待管家，先安排个人到点心店里，挑些上等的高点，也是最好的定上几十盒。接着又让钱总管亲自去钱桩上，使银票兑换出五百两成封的银子，当场要用麻袋装好，拿回来以备使用！然后他又让下人去马厩，挑了几匹好马良驹准备着。且还特别交待，今天夜里还需要喂饱，明天一早他要骑上外出办事，并且还嘱咐一定要仔细，不得有误！家奴下人闻听也不敢怠慢，便去认真落实此事。要说他金满堂本就是一只老狐狸，岂不知他比谁都狡猾，心里早就打好了小算盘，他准备进山用金钱银子，去拉拢贿赂他的姨老婊——齐啸天！这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