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回 金员外琢磨要货 先谋划而后行动（2 / 2）
管家又问金老板：“掌柜的！这个事就算完了？我总觉着这口气不出，我们到啥时候心里都不会舒服，再者说，我们也太便宜了土匪强盗！”
金老板说：“你先别着忙！这件事情我还得，再仔细地想一想，则须要认真考虑和反夏琢磨才是！不然，就成了老虎吃天——也无从下口”。我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这位金财主为什么顾虑重重，既非常惧怕土匪强盗，且又想要回自家的货，究竟是为何？”
岂不知，地主老财和有钱人，他们一般都是这个德行，不像穷人破不起、无所谓、根本不顾忌！反正是吃了今天不讲明天。而富人家就不样，他们家中都有金钱、财产，平时也都扣得很，整天就是处心积虑想捞钱，如果是得不到又反失去了，也就觉得是更不合算！所以他金财主才有顾虑。就说他家这船货物，其中贩卖的就有大盐和烟土，如果说向官府报了案，案破不了不光找不回货物，且还得罪了土匪，这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就是破了案货物被起回，他们家贩卖烟土海洛因，也是官府三令五申的禁品，可不像是男婴儿的小鸡鸡，可以随便玩一玩！恐怕官府也要追究的，到时也是杀头掉脑袋的事。
在过去封建王朝统治时期，虽然不怎么禁烟、禁毒，但是对于盐和铁，也是做了硬性规定的，又尽都属于是统管专卖物品。也就是说，只许官家经商，不准私人贸易，谁若违犯了这一条，都是杀头之罪！所以金老板就比较害怕。因为这是关系到他们金家的身家性命，如果一旦暴露出来，就说明他金家违犯了国法，不光是身败名裂要吃家伙，而且还要杀头掉脑袋！甚至，还会被加灭九族，死了都没有人给收尸。再说金财主又不是三岁小孩，他本是个生意人，又曾经商过多年，他既不会铤而走险顶风上，同时也更不会一下子，抛弃了全家人的性命！所以，他要锯倒树掏鸟窝——稳妥着来！这就叫：
丢了东西不算毕，光棍不吃眼前亏；
挖空心思动脑筋，想尽办法要找回。
这时候，那钱管家又问掌柜的：“老板！你到底还有没有办法？现在是时不我待，失不再来，你得赶快拿个主意才是！不然的话，我们的货物可就打了水漂。因为这船物资价值数千两白银，若抛弃了就是血本无归，然而，这都是您掌柜的花费了，多年的心血挣来的，可不能白白丢掉呀！”……
正在挖空心思想主意的财主金满堂，被管家催得有点心烦意乱了，于是他就说：“我还不急哩你着急什么！”其实他嘴说不着急，心里比谁都想把货马上要回。就看他手端二马鋦烟袋，一边踱着步，一边咕噜噜地吸着烟，好像是在思考和盘算着什么问题，岂不知他是想呀想，脑袋都快要憋炸了！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在他万般无奈的时候，蓦地！便想起了一个人，于是就用手一拍脑袋，说了声“有啦！”可能有人会问：“这位金老板是否来了灵感？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人”。
然而，他想到的这个人可不简单，而现在对于他来说，也是非常至关重要，或许对方就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你道：“他究竟想起了什么人？此人会有恁大能耐，可帮他的忙”。
此人虽然没有三头六臂，可也大有名气，况且别人也不敢惹，或者说是惹不起！倘若诸位真想知道他是谁？还请大家耐住性子，听我从头到尾慢慢说清楚。
要说来也就在郴州城外的乡下，他们金家有门子亲戚，而这门亲戚就是金老板的姨妈！常言讲姨娘就如母亲一样。金财主的外祖父姓王，本是个绝户头，他们住在乡下农村，外祖母只生下两个女儿，大的名叫青枝，嫁到了城里金家，也就是金老板的母亲。二闺女叫青叶，嫁给了山沟里的乡巴佬，也就是农村种地的把式，她的丈夫姓齐，叫齐明礼，虽然家里穷，可人比较本分。那青叶姑娘过门到了齐家后，夫妻二人恩恩爱爱，后来，便生下了一双儿女，给儿子起名叫山芽子，女儿起名叫毛妮子！一家人的小日子，也算过得也很舒心。可是好景不长，没有过上几年，那齐明礼就突然暴病而亡！结果就撇下了，年轻的妻子和一双儿女，孤儿寡母度时光。
自从丈夫死后，由于儿女们年幼，家里虽有几亩水田地，可是，那齐王氏青叶本是妇道人家，又不会耕种做庄稼活，就把地给搁置下荒芜了。因少吃无穿，家中生活就很拮据，她作为孩子的母亲就只好，带着一双儿女外出乞讨要饭，则是长年漂流他乡，但是也难以糊口。当时她的儿子只有五、六岁，女儿才三、四岁，说来也就在第二年，那齐王氏青叶就把女儿毛妮，送给人家当了童养媳。要说起来可不算好事，但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人活着都得吃饭，说白点也是为了一张嘴，虽说把亲生女儿送了人，若换句话讲，也是让女儿毛妮逃了活命，要不然一定会被饿死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久以后，那齐王氏青叶也一命呜呼！去了阴间，就单撇下了一个六、七岁的儿子，一切都需要自食其力，从此也就当了流浪儿。在那人吃人的黑暗社会里，穷人也根本没有活路，那山芽子一个小孩要活命，光靠吃逃要饭生存，也是很不容易的事。常言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孩子也一天比一天懂事，他平时又结识了一些穷朋友！有句话叫“乌极必反！”兔子急了也咬人。就在山芽子长到十五六岁时，也实在生活不下去了，于是他就和一帮子穷人，上山当了土匪，便做起了没本的生意！要说明白点，就是风高放火，月黑杀人！专门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要说当土匪也是不容易，他们不光背着骂名，脑袋也是掖在裤腰带上，而时刻都有被杀头的危险！比如说不光要被官军剿灭，他们打家劫舍，若是遇上了地主武装的反抗，就得舍命冒死拼杀。那山芽子又非常讲义气，他心胸开阔坦荡，也不是小肚饥肠的人，他待人宽厚，因此，在穷哥们中就很有人缘，说穿了就是能聚人气。于是，他们便打起了“替天行道，杀富济贫，除暴安良”的旗号，四处招兵买马，招贤纳士，网络人才，并且还在山中，筑室反耕，开荒种地，其目的就是为了囤积粮草，扩充实力。
现如今，那山芽子所在的一伙也独霸一方，已经聚集有好几百号人，占领着郴州东南方的狮子山，而整个东江的中上游一带，都成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其实从古至今，历朝历代的土匪强人，他们中大部分都是穷人出身，只因为生活所迫，而穷人才被逼的，不得不当了土匪强盗，这位山芽子就是其中一例。这几年，金员外就时常听人讲，说他的表弟在狮子山上，落草为寇当了大王，并且还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土匪强盗首领。
然而，明朝时候，朝廷腐败，皇帝昏庸，重用奸臣宦官，听信谗言，陷害忠良，至使国家动荡，内忧外患。特别到了中后期，统治者为了维护权力，又使后宫参政，设东厂、西厂、内行厂，训练了大批军校、高手，结连江湖黑道，充当朝廷鹰犬，纵容杀手，肆意横行，滥杀无辜，然而，便引起了人心浮动。不用说官场是非常黑暗的，而官官相护，贪官污吏又比比皆是，特别在用人问题上，更是存在着诸多弊端。
比如说，官宦人家的子弟，可以靠父职得官，或有人保官、捐官，及用钱买官的，而这种风气在当时社会里，也很盛行和恶烈！且又在统治者内部，形成了一种陋习和规距。反正大家都是这样做！所以朝廷在用人问题上，就不能很好地选用人才，加之官府横征暴敛，劳役赋税又很繁重，只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也促使了社会矛盾的激化。因为人民苦不堪言，各地农民起义反抗的运动，则是风起云涌！可以说直到明朝灭亡，黎民百姓与统治者的斗争，都是此起彼伏，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有诗为证：
朝廷黑暗天下乱，奸臣当道路不平；
官逼民反是规律，从古到今都合情。
正因为官府把人民逼上了绝路，所以，这个时候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就会有穷苦百姓报名参加造反！因为只要有人、有枪就是草头王，在当时要拉起一支队伍，可说不费吹灰之力。比如：河北、河南、山东、陕西、江西、湖北、湖南、四川、宁夏及两广，全国各地都有，农民和少数民族起义。在四川保宁，农民起义军领袖廖惠、蓝廷瑞和鄢本恕等，他们自称顺天王、刮地王、扫地王，率众十余万人，设四十八总管。在川东北汉中，以及鄂西北广大地区，流动作战长达数年之久。河北的刘宠、刘宸，按他们的排行又称刘六、刘七兄弟俩，在河北霸州起事。次年，他们又联合杨虎，共聚众达数万人，先后转战河北、山东，三次进逼bj，攻破州县无数。后又联合刘惠、赵燧，进入河南、湖北，后来又转战两广。
其兄长刘六，在湖北黄州牺牲后，刘七仍与齐彦名等，率领人马沿江东下，最后一直打到江苏南通。山东青州农民起义军首领王堂，与矿工门徒数十人造反，杀官将，战官军，转战莱芜、新泰、临城、曹县等地，后沿黄河西进，经东明、长垣又在考城击败官军，从此使河南大震。广东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琏，因杀死族长投奔郑八、萧晚，合兵转战福建、江西、浙江，称帝建元，在饶平、柏嵩岭，建造宫殿大寨，聚众超过十万。其例子如此诸多，也属于是禽困覆车，劳动人民被逼上了梁山，没有办法为了活命才造反的，我在这里也就不一一列举了！而当时在民间，就曾传唱着一首民谣：
朝廷黑暗腐朽，奸臣恶吏乱行。
官府横征暴敛，百姓岂能安生。
若知后事如何，下回书中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