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猪(1 / 1)
吃过午饭,一家人在院里晒太阳。进来一个胖胖的,油腻腻的中年男人。没进门就吆喝起来:“你家猪卖不卖?”几个人赶快站起来,白父看是邻村杀猪的李三,他过年过节会贩猪杀了卖肉。忙说道:“卖,卖一头。”李来村里转了半天,看上月梅家的猪了。
“今年什么价?”白父递了根红双喜问。“一块八一斤毛猪。”李三点着烟回答。“那好吧,卖了,现在就拉走吗?”白父想了下说。“好呀,现在就过称。”正合李三心意。说着几个人岀门,来到猪圈前。
两头又黑又壮的黑毛猪,正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呼呼睡觉。“小点的卖,大的杀。”白父指着猪说。“好,你们等着,我去叫人。”李三说完,就向麦场那边大路走去。
不一会儿,李三带过来俩个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和一辆架子车,车子上放着粗绳子,一根大木杠,一杆大称。其中一个拉车,一个推车,跟在李三身后。
来到猪圈前,放下车子,三个人从矮石头墙上跳进圈去。李三趁猪熟睡按住猪头,另俩人分别按住猪腿,用粗绳捆住前后脚。猪一下惊醒,挣扎着哼啍叫,另一只吓得一下起来,躲到掤里不敢岀来。被捆的猪不停地扭动着,头在地上蹭着,嘴里吼着。
白父从外面车上,拿起木杠递给李三。他把杠子穿过猪腿间,和一个小伙,把猪肚皮向上,四个爪子搭在杠上,倒横着抬起来。打开猪栅栏,慢慢抬出来。出来后,把猪平放地上,用长的粗绳,挽两道,缠在猪肚子上。然后,拿起大称钩住绳子。杠子穿过称上铁环,俩小伙抬起来,李三扶着称铊,看看称不够,又挂了二个5斤重的称铊,这下才称稳了。李三看着称说:“297斤。”说完,他还让白父去看下称对不对。看白父点头。他示意放下猪。于是,李三就提俩耳朵,另俩人抬前后脚,还是抬不起来。赵郧立马上去,抬起猪屁股。四个人把猪平放到架子车上,用绳固定好。才停下歇了囗气。
李三忙罢,从棉袄贴身的口袋里掏一沓钱。嘴里算多少钱。“5346元。”赵郧已经算出来了。“对对,文化人反应快。”李三往手指上吐点口水,开始数起钱来,连数三遍,确认53张1元票,递到白父手里。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沓油腻的零钱,抽出2张2元票,一张1毛和一张5毛的,一并给了白父。白父数了一遍。
“走了,兄弟,明年还来。”李三三人拉起车子,出村去了。
“辛苦一年,也值了,家里就指着这猪了。”姥姥感慨地说。买化肥,药,家用零头,穿衣上学。就这么点收入,再精打细算也不够。赵郧心里明白农村日子不容易。
月梅一直在屋里做针线。他们几个人进去。白父把钱交给月梅。家里事都是月梅安排,钱是第一。因此,一直都是月挴保管。月梅接过来,6毛递给秋生,让他买本子铅笔。给姥姥了4元零花,姥姥不要,月梅硬塞给她。剩下的,月梅用手绢包起来,拿进房间,打开抽屉锁。把手绢放进一个铁盒子里,又上了锁。出来把钥匙交姥姥,姥姥挂在裤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