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1 / 1）

“明天就22了，你去问问大侄子有没有空杀。”半下午，姥姥催白父，去找会杀猪的梅新平帮忙。

往年一进三九，腊月初就开始各家轮流杀猪，今年赶着修路，就耽搁到年跟前。

“好吧，我去看看，明天最好能杀。”白父把烟灰一磕，起身岀门了。月梅在忙着赶鞋子，姥姥在缝衣服。赵郧在教秋生写字。各管各的，都没吭声。

白父走上村路，穿过几户人家院墙。来到村中一户青砖瓦房前。屋檐下放了一溜边大白菜。一个女人五十岁样子，穿花布棉袄，黑棉裤，头上包个红头巾。正在屋门口搬红薯。一个半大小子在帮抬。另一个十来岁小女孩在桌子上写作业。

白父走上去说：“嫂子，平哥明天有空没？想把猪杀了。”下午应该有时间，上午给四爷家杀，今天两家。”女人抬起头说。“那好吧，午饭后就杀，他回来麻烦你给他说一声，我走了。”白父说完转身离开。“不进屋坐会。”女人在身后说。“不了，拜托哥了。”“放心，他一准到。”俩人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中午，早早吃过饭。就开始准备工作，姥姥让赵郧挑了几趟水，让月梅烧两大锅开水。白父下了大门上的门板，搬犁耙靠院墙上。拿了一大把草绳。

12：3，一个五十岁的壮男人，一七米个头，黑黑的络腮胡子。一身黑粗布棉袄，脚上穿一双胶鞋。他扛着一个椭圆大木盆。后面跟着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青年，一来七五样，大约二十四五岁。身上背个大布袋。手里拿着一个大钩子刮子。杀猪人一般都要带个帮手，他也想传给儿子手艺。俩人把东西放在院外大门口。

白父赶快递烟，赵郧倒了两杯水端去。“天短，早点开始。”梅新平接过烟，点着噙嘴里。把门板放木盆上，又从布袋里拿拿出锋利的尖刀，细长刀，砍刀，摆在木盆边上。“再叫个人帮忙抬。”他走到猪圈看了下说。“有3斤。”白父就让秋生去叫堂舅来。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高个壮汉就来了。他是月梅妈妈的亲堂哥，住他们家后面。

看到这么多人围在外面，猪很紧张，低着头哼哼。梅新平打开栅栏，进去赶猪出来。猪东窜西逃，好不容易才出来。一头向前冲，跑的挺快，几个人围拢赶。终于把它驱到木盆那，受到惊吓，它冲人呲牙咧嘴，晃着头狂叫。

梅新平靠上去，一把揪住尾巴，他儿子拽住两个耳朵，按着头。堂舅抓住前脚，赵郧拽着后脚，一下把猪按倒。绑住蹄子，大伙一用劲，抬到木板上。把头在木板前空起来，猪嘶叫着。梅新平让姥姥拿个大盆，放猪脖子下面地上，他又喝了一口白酒，喷在尖刀上。猛地一下捅进猪脖子，鲜血喷岀，流过刀子手上，淌到盆里，不一会儿半盆鲜血。猪哀嚎几声，头一硬便呜呼了。

月梅怕私生害怕，杀完才让他出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