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先天之谜终得解（1 / 1）
“哈哈哈哈！”薛咸英见到刘业的反应笑得花枝乱颤，媚态横生。
刘业这边听得眉头直跳，作为讲述者的薛咸英却笑的前仰后合。刘业稍一思索便发现不对，八成是这没什么长辈样子的长辈诓他了，于是只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待薛咸英笑够了，笑声收歇，她用纤指轻轻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痕，嘴角的笑意却压不下去。她开口便是调侃马俭刘业师徒：“你简直是和你师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天早上他走之前，我便是如今天这般跟他说的他的反应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笑够闹够之后，薛咸英回忆起这段过往，终究还是有些许惆怅。“终究还是你们小看了我，我虽爱极了他，但又岂会用这种卑劣手段绊着他，不让他走自己的路呢？”
“你们都是惊讶过度才一下没反应过来，当时仓促之下，我又从哪里找来能迷倒先天的迷药呢？”
“回到薛家之后，我想着他既然有他的路要走，那我也当走我的路。薛家女子生来锦衣玉食，神功绝学，俯视即是。家族如此优待，我必然要有所回报，正巧绛侯为我向薛家求亲，我便是应了下来，成了这绛侯夫人。所幸绛侯对我甚是满意，我虽原本对他无甚感情，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摸索着彼此共处，也算彼此扶持走了下去，有了绍儿这个孩子。如今前任绛侯离世已经五年了，偶尔夜深人静，我还是会想念俭哥哥当年的样子。”
这话也是区区在下能听的吗？正感叹着当年那明艳少女无疾而终的爱恋的刘业，突然听到寡居的侯爵夫人对自己师傅的大胆表白，额头冷汗都冒了下来。
“嗯，阿业，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至少还有两个问题要问我吧。”薛咸英很快收拾好情绪，对刘业笑问道，明媚的双眸眨巴了两下。
“是，秦……薛姨。”刘业在薛咸英的眼神攻势下不得不改了口。“您说您与师父相遇时，师父已经年届而立。也就是说，您比师傅小12岁。我师父如今年已七十有二，满头华发，为何您？”
“为何我看起来还不到3岁，对吧？看来你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呢，丝毫不在意自己头发胡子花白。我就不一样了，我终究还是个女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年轻的久一点。”
“你师父大概忘了跟你说了。成就先天境界其实应当称为‘返先天’。是修炼精气神，将自身从饱经尘世磨难之苦的‘后天’状态转化为可以抵御磨砺的圆满活泼的‘先天’状态的过程。所谓衰老之苦，也是在‘返先天’的过程中要洗练并抵御的磨砺之一。换句话说，成就先天之人可以直到寿命终结前始终保持成就先天时的身体年岁，但若像你师父那般‘顺天知命’，放弃抵抗这般磨砺，其面相便会正常衰老，但其身体却不因此而衰弱。同时，成就先天者的寿命也因抵抗岁月侵蚀的能力强化而延长。古籍记载，延长的寿数大致相当于未成就先天时剩余的寿命，也即先天者剩余的生命本源的流失速度减半。”
“当年你师父二十九岁成就先天，你薛姨我则是三十二岁，现今他七十二岁，我正好年满六十。不出意外，不受暗伤旧疾所扰的话我们都还有近百岁可活，真要说起来还都算是人在壮年呢。”薛咸英笑眯眯道。
刘业只感觉今天一天吃的惊比得过过去三五年。他在这世上只听说过法相武者寿命悠久，最长的那位便是天下第一的武皇帝，据说32岁方才寿终正寝。如今，听说先天即可延长寿命，甚至停止面容衰老才颇感震撼。但仔细想想便知道如此方才合理。
“你的第三个问题应该是你修行《文始真经》磨砺精气神三宝进境飞快，你的师父应当跟你说过你的三宝之壮大已然超迈许多先天武者，为何仍旧没有成就先天？”薛咸英继续笑着说道。
“薛姨法眼如炬。其实昨晚入城前小子便已感到门槛将近，只是最后一步跨之不过。”刘业只能如实回答。“只是此事涉及修行传承，本当由师父为我解惑，而不该劳烦薛姨……”
“你呀你，就是太规矩了”薛咸英掩嘴一笑，打断了刘业的话。“你师父已经来过信了，说你在益州这段时间就让我来照顾你，你练武的问题也交给我来解答。”
薛咸英边说边起身，又给刘业拿了一个茶杯，给他斟满茶水后，又拿手帕给他擦掉衣服上的水渍，才坐回椅子上，继续说道：“再说我如今寡居已久，邵儿成就先天也就在这一两年，待他成就先天接管秦家家业，我也算对得起薛家和秦家了。接下来的百年岁月，我也当为自己而活了，不是么？”她说着这话时以手支着脸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神却空洞悠远，仿佛在看着她心中那一个人。
“啊，看我，一不小心又扯远了。”薛咸英说道：“先天是精气神三宝的壮大，但更是身与心的合一。只有身心合而为相融的整体，于这纷乱红尘中才有旧磨不坏，故我本真的可能。”
薛咸英伸出素手捉住刘业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桌面上。薛咸英纤细的皓腕与刘业肌肉贲张粗壮如寻常男子大腿粗的小臂形成了鲜明对比，但他却能感觉到这纤柔外表下隐藏的可怖能量。
“今日绍儿与你的比试阿业你也看出来是我安排的了吧。你师父来信跟我说明了你之境况，我当时便有所猜想。于是让绍儿不打招呼出手同你比试。你的反应果然印证了我的想法。”薛咸英捉住刘业的手腕，感受着刘业强健的脉搏和隐藏在魁伟身躯之中如同大江大河般奔涌不息的气血，她看着刘业的眼睛，认真道：“阿业，你的身和心没有相合，这便是你即便精气澎湃、真气充盈、神魂强健均是超乎寻常，却无法成就先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