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乔娜的晚班是十点下班，徐济实八点往从店里出发，预计半小时能到，还剩一个半小时，时间上足够了。
在路上接到乔娜的电话，说刚好客人很少，她就跑到二楼连上ifi，可是那个app进不去，有密码。
徐济实估计也就是手机号加验证码的模式，可是他们没有周晓津的手机，就没办法进入。想了一下，就问乔娜现在能进那两个房间吗？乔娜说能，现在没客人。
徐济实让她进去以后，打开微信的视频通话模式，乔娜负责在房间里拍摄，徐济实负责确认是否有视像头，估计以周晓津的安装水平，应该不会太难找。
乔娜说好，又说，那就从最边上的房间开始吧，感觉可能性大一些。
徐济实把车靠边停到辅路上，等着乔娜。
不一会儿，乔娜的视频通话拨过来了，徐济实接通电话，那边乔娜很快切换了摄像头，开始拍房间里的陈设。
乔娜站在门口，先用镜头把整个房间慢慢拍了一遍，然后小声问：“你重点要看哪里？插座吗？”
透过乔娜的镜头，徐济实看到整个房间的布置，确实不是一般的美容院可比，灰色的软装墙壁，白色的床，深绿的窗帘，完全舍弃了普通美容院常用的粉红，橘黄等颜色，整体搭配起来显得清新雅致，气质不凡。而且房间比较大，除了一张一看就很上档次的大床，侧面有躺椅，靠墙还有两个单人沙发和小茶几，茶几上有盆景，靠窗户摆着两盆绿色植物，徐济实估计门口旁边乔娜没拍到的地方，应该有道门通往独立卫生间和浴室。
看了一下，徐济实说：“插座可以看看，但现在有很多电池供电的摄像头，哪儿都可以装，重点是床附近，你离近点拍。”
徐济实想着周晓津他们安装摄像头的目的就是要拍客人，床上是最合适的，那么合适的角度就那些，应该不难找，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拍完以后就把摄像头拆掉了。
乔娜举着手机慢慢向大床走近。
徐济实看那个床的床头紧挨着墙壁，左侧是沙发和茶几，右侧是被窗帘遮住的落地窗，落地窗前面是绿植，床尾乔娜的方向应该是通往卫浴的门，墙上也许会挂着电视。
那么床头的墙壁，绿植、盆景和电视附近都是重点。
徐济实就让乔娜先检查床头的墙壁，尤其是那些黑色条纹的造型区域。这种房间基本都没有顶灯，就是台灯、落地灯和背景灯之类，一般都不会太亮，这些比较的暗的造型区域就可以被利用，而且床头的角度最好。
镜头里乔娜爬到床上，开始慢慢检查床头的墙壁，镜头离得太近又晃来晃去，徐济实看不太清楚，只能让乔娜自己查了。
看了不一会儿，乔娜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小声对徐济实说：“这里有个洞，但里面没东西。”
徐济实心想完蛋了，看起来摄像头已经被拆掉了，他奶奶的，这小子动作够快的。其实这情况徐济实多少有点心理准备，毕竟冯毅两人肯定已经和客人接触过，才会被报复，那就说明视频早就拍完了，除非他们还想拍别人，否则大概率会拆掉摄像头的，因为这种东西你装的再隐蔽，也不能保证不被发现，时间越长越危险。
可又一想，其实能确认摄像头在这个房间就够了，就能进一步查客人名单了，找不找得到摄像头也不是太重要。
就对乔娜说：“你把镜头对准那个洞，让我看看。”
乔娜就上下左右调整镜头，直到徐济实能看清楚。
看那个洞的大小和方位，徐济实觉得基本上跑不了，就让乔娜沿着平行的方向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发现。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乔娜又找到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洞，徐济实说：“好了，不用再找了，你可以出来了。”
乔娜说：“旁边的房间还需要去吗？”
徐济实想了想，说：“你自己去看看就行了，不用开摄像头，就检查一下床头的墙面，没有就算了。”
在车里坐了十分钟，乔娜发来信息：“没有发现。”
徐济实回了个信息：“那你就想办法查一下刚才那个房间，那段时间，小婉服务过的客人的记录，我一会儿到了就在门口树林里那个停车场等你。”
到达会所，乔娜那边还没有消息，徐济实就停好车，开着车窗，边抽烟边等。
过了将近半小时，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徐济实抬头一看，乔娜走出大门，正东张西望，徐济实朝她吹了个口哨，乔娜就又蹦又跳的跑了过来，隔着车窗递给他一张小纸条，说：“就这些。”
徐济实接过纸条一看，手写的几排记录，就像乔娜说的，小婉并不是热门技师，客人不算多，就六个。可是……这记录除了时间、房间号，客人的信息就只要卡号？！这有什么用啊？
徐济实皱着眉头，说：“怎么只有卡号啊？”
乔娜说：“我们不接散客，客人来了就是直接刷卡或者报卡号的。”
“也不需要电话之类的？”
“不需要，只要有卡，就算不是卡主本人都可以。”乔娜说
徐济实想了想，说：“那办卡的时候客人总该留一些信息吧？”
乔娜点点头，说：“可能有吧，不过管理人员才能办卡，我们前台，包括技师都接触不到客人的信息。”
徐济实心想这种制度倒也合理，到这里来的客人应该都挺在意个人隐私的，要是那些技师什么都知道，估计整天就是在一起嘀咕某董事长夫人身体的某个部位如何如何。
“有办法查到吗？”
乔娜想了一下，说：“不好办吧……这个是不允许的，只能偷偷查了。”
徐济实说：“这样吧，回头我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名单，看还能删掉几个不，你再想办法查一下。”
乔娜说：“好吧，最好只留一两个。”然后说：“没其他事你先走吧，我也要下班了。”
徐济实说：“为啥要我先走？坐车一起走不好吗？”
乔娜摇头表示要自己骑电车，要不明天怎么过来啊。
徐济实说：“放心吧，明天我送你。”
乔娜说：“还是不要了，同事看到会说闲话的。”
徐济实笑着说：“说特么什么闲话啊，你就告诉他们，有个有钱的大叔在追你！”一低头看到自己的破车，又说：“额，你就说，这个有钱的大叔为人非常低调。”
见乔娜还在犹豫，就说：“听我的，你一个外地人在这种地方上班，但凡有个人追你，一般同事就不敢欺负你了，懂吗？”
乔娜终于点点头说好吧。
徐济实问：“还要多久下班？”
乔娜说：“现在就可以走了啊，我回去就是换衣服，如果你明天来送我的话，我就不换衣服了。”
徐济实打开车门让乔娜上车，一边打量着乔娜的穿着，说：“不换好，穿这套衣服挺好看的。”
乔娜低头看看自己，就是穿着会所的制服，普通西装套裙，自己的身材偏瘦还有点撑不起来，奇怪的说：“好看吗？”
徐济实笑着说：“好看，至少我觉得好看。”就发动车子往外走。
驶入那条小路，徐济实就问，为什么他每次来门口都没车，生意不好吗？
乔娜笑着说：“这里的客人来的时候，一般都提前和经理预约好，包括时间啊，技师啊，房间啊，有些人都有指定的技师。她们到了以后走地下停车场，搭电梯就可以直接到房间了。”
徐济实点点头，心想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说，她只要报卡号，经理给她安排好房间技师之类，她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到房间，做完了，再这样离开，别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来过？”
乔娜点点头，说：“就是这样。”
“那你的不就没什么事了？”徐济实问
乔娜说：“也还是偶尔会有临时来的啊，而且并不是每个客户都有专用技师和专门的经理。”
徐济实说：“我明白了，你基本上就是打杂的呗。”
乔娜气的踢了他一脚，说：“才不是呢。”
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气氛就变得轻松一点，徐济实忽然想起件事，问道：“你说重要的客户都是直接找经理预约的，别人可能都不知道她们来过，那周晓津能知道这些信息吗？”
“当然能啊。”乔娜说：“他是我们这个会所的经理助理，那些为客户服务的经理就是业务管理，不是真的经理。”
徐济实心想那就对了，这小子能接触到大鱼啊，他既知道客户的信息，又知道客户什么时候来，去哪个房间，用的是哪个技师，很方便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知道这么多信息，按道理应该找一个软柿子下手啊，怎么会弄得如此下场呢，真是奇怪了。
不一会儿就开上了主路，十点多了，这个位置又比较偏，路宽车少，开得很舒服。
徐济实问：“一会儿去哪儿吃点东西？”
乔娜说：“不用了，我们会所提供工作餐。”
徐济实说：“那就陪我吃点？”
乔娜说：“你不是晚上吃饭了吗？怎么还要吃，别吃了，半夜又吃又喝的不好，减减肥吧。”
徐济实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隆起的肚子，叹口气说：“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减肥！”
第二天早上醒来，徐济实就趴在床上研究乔娜查出来的那个名单。
这个名单时间的上限是app的安装时间，下限是周晓津的死亡时间，共六个客户。
虽然摄像头的安装以及使用时间很可能比app的安装时间要晚，但晚多少无法确定，所以这个上限还不能动。而周晓津拍到目标客人的视频以后，肯定还需要和冯毅密谋，然后和客人取得联系，谈条件，一番纠缠以后，谈崩，之后被杀，这肯定也得有一段时间，徐济实假定这段时间有一周，那么下限就可以往前提一周。
徐济实再看看名单，有两条正好这一周的时间内，就直接删掉。再研究了一下，第一个客人的时间在app安装的第三天，徐济实犹豫了半天，觉得可能性不大，就也删掉了。
那就还剩下三个客人，左看右看也办法删了，就朝正在楼下做饭的乔娜喊道：“还有三个人，没法再删了，发挥你的聪明才智，想办法查清楚吧。”
吃饭的时候，徐济实突然问乔娜：“你有驾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