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合同（1 / 2）

在时间循环之前，佐里安从来没有去过酒馆、餐馆和其他在Cyoria很常见的场所。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浪费时间和金钱，而且他也没有真正的朋友可以一起喝酒。在他两年的教育生涯中，他看到不止一个同学屈服于大城市生活的诱惑，这也无济于事。像他这样的农村青少年尤其容易受到伤害，因为他们几乎没有父母的监督，也不习惯Cyoria的奢侈品和机会。佐里安不想步他们的后尘，尤其是在他的弟弟福尔托夫显然也掉进了和他们一样的陷阱之后。

有趣的是，时间循环让他在这方面变得更糟了，现在他几乎熟悉了Cyoria的每一家提供酒精饮料的机构。这主要是扎克的错——他的同伴喜欢喝酒，鄙视时间循环的静态本质，这意味着每次他们必须见面或交谈时，他都会把佐里安拖到不同的地方。

当时的情况也类似。当他们都有机会整理自己的想法时，佐里安试图继续谈论扎克的天使契约和他所受的限制，只是他的同伴坚持要他喝一杯。佐里安自己从来都不明白酒精的吸引力，但他也知道和扎克争论这样的事情是毫无意义的。他只是让他的朋友带他去了一家小而热闹的酒馆，他们在那里占了一张桌子，搭了一个简单的隐私区，以确保一些隐私。虽然不是最安全的地点，但也可以。

“啊……”扎克满意地说，把一个啤酒杯摔在桌子上，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看到这里，佐里安的嘴抽搐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已经习惯扎克的那种行为了，真的。“我真的需要这样。”

“所以。我现在可以破坏一下气氛，再深入挖掘一下这个天使契约的事情吗?”佐里安问他，手指交叉在一起，做了一个若有所思的手势。

“我想是的，”扎克耸耸肩。“虽然我真的认为我不能告诉你太多。”

“我只是需要确认一些事情，”佐里安说。“你说你不能谈论合同的事情……它会阻止你说这些话……但它会阻止我通过心灵感应从你的思想中获取它吗?”

扎克看起来很不自在，他的眉毛扭曲成沉思的皱眉。

“不应该，”他最终决定。“我的意思是，我们过去通过心灵感应交流过好几次。你不止一次地读懂了我表面的想法，而我从未有过攻击你的冲动。我们试试吧。”

佐里安感觉到扎克降低了他的心理障碍，并立即开始看穿他表面的想法。里面看起来是空的。

一片空白,甚至。

“你现在在考虑天使合同吗?”佐里安皱着眉头问道。

“我在想我正在努力遵守的‘神秘规则’，”扎克告诉他。“如果这真的像Silverke说的那样是与天使的死亡契约，那么是的，我正在考虑。为什么?”

“我从你身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佐里安承认。“就好像你根本没有思想一样。”

但没有成功。无论他们用什么伎俩或方法，佐里安都无法从扎克的表面思想中得到任何关于合同的信息。这并不是说他根本读不懂这个男孩——当扎克在想一些平凡的事情时，比如他的手有多痒，路过的女服务员有多可爱，他能很好地理解扎克的想法，但每一个涉及扎克所说的“神秘规则”的想法，佐里安都看不见。

这种效果既微妙又复杂。没有迹象表明扎克的思绪被神奇地清空了，看起来更像是扎克故意清空思绪，或者就是什么都不想。如果扎克试图在一个更大的意识流中嵌入一些相关的想法，限制不仅会准确地挑选出冒犯的部分，还会尽最大努力悄悄地删除它们，而不会留下任何可疑的停顿或其他篡改的证据。除非有人花了很多时间仔细检查扎克的想法，或者已经知道要寻找什么，否则很容易忽略一些想法被篡改的事实。

合同是怎么做到的?佐里安不知道如果没有合同本身在某种程度上的智慧，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完成。但这不可能是真的，对吧?

“如果我试着读你的记忆呢?”Zorian问道。

“不!”扎克立即条件反射式地提出了抗议。他盯着他看了一秒钟，然后摇了摇头，似乎在那一刻重新控制了自己。“没有。坏主意。”

佐里安慢慢地点点头，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

“好吧，”他小心地说。“但是你知道，有人已经读过一次你的心思了。还擦去了里面的一堆东西……”

“红袍子。”扎克点点头。

“是的。”佐里安确认道。“我想，这难道不……使你想杀人吗?”

“嗯，有点像，”扎克说着，搔了搔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告诉过你，在红袍让我瘫痪并读懂了我的心思之后，我和红袍在最初的几场比赛中发生了冲突。”我把事情弄得好像他一直是侵犯者，而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但我可能把事情简单化了一点。我把摧毁他作为我的人生目标。我无情地追了他至少两次。这可能是他决定在一段时间后完全离开时间循环的原因之一。”

“哦，”佐里安说。这其实很有道理。“但你们都是时间旅行者。如果你抓住了他，你会对他做什么呢?”

“你不需要成为一个心灵法师，就能清除受害者的整个思想，”扎克告诉他。“或者把它弄得无法修复。这是有咒语的，我在循环的时候掌握了各种非法咒语。”

“你把我难住了。”佐里安承认。扎克描述的这种效果并不需要太多技巧和经验;只是力量。“不过，我注意到你现在一想到红袍子又出现了，并没有口吐白沫。效果消失了还是怎么的?”

“是的，过了一段时间我平静了下来，因为我再也找不到他了，”扎克耸耸肩说。“即使我离开时间循环，再次看到《红袍子》，它也没有再次启动。我猜天使们不想让我变得没用，万一有人读了我的心思，然后逃得远远的。”

“所以我应该强行读懂你的思想，然后花几次时间从你身边跑开?”Zorian沉思。

扎克瞪着他。

“什么?你必须承认这是对正在发生的事情的合理解释，”Zorian说。

除了他根本不确定他是否能成功地躲过扎克几次重新开始。他的同伴比佐里安更有耐力，而且知道佐里安能想到的大部分地方和逃生路线。如果Zorian每次被逼入死角时都强迫自己重新开始游戏，他可能仍然能够避免任何被抓住的永久性后果，但这样做会迅速消耗掉他们剩余的重新开始。

“再说，红袍第一次扰乱你的思想是怎么回事?”Zorian问道。“你知道的，就是他把维耶斯从你的脑海里抹去，天知道还有什么?”

“我不知道，”扎克皱着眉头说。“我不记得在我们认识之前有过这样的寻找。我猜，因为我不知道是谁强奸了我，甚至可能不知道我的失忆背后有一个特定的人，所以这种效果从未发挥作用。”

“嗯，”佐里安沉思着。“所以，如果你从来没有发现你的记忆被读取过，或者从来没有看到攻击你的人——”

“没用的。我不再是当年的我了。我就会知道我的思想被篡改了，我就会知道那是你，”扎克警告他。“而且不仅仅是因为你刚刚愚蠢地暗示我你正在考虑。我是说，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即使我完全没有证据，我的第一反应也是责怪你。”

“然后你就会想杀了我。”佐里安猜想。

扎克说:“否则就会抹去你的相关记忆。”“但我们都知道，对于像你这样的心灵法师来说，这个选择是多么不切实际。在练习中……是的，我必须杀了你。”

所以。这份合同可以掩盖扎克的表面想法，从而消除对它本身的提及，但出于某种原因，它不能对他的长期记忆起同样的作用。因此，任何深入研究扎克记忆的人都必须……保持沉默。

以任何可行的方式。

“谁来决定谁的记忆必须被清除，谁必须死亡?”Zorian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扎克问。

“如果伊尔莎读到了你的记忆怎么办?”佐里安用一个例子来澄清。“你会抹去她的记忆，还是杀了她?”

“抹去她的记忆。”扎克立刻说。

“真的吗?但她在心灵魔法方面有相当高级的知识。”佐里安指出。“在这方面，她可能比Xvi更好。”

“真的吗?”扎克惊讶地说。“嗯。我绝对想不到。该死……那样的话，我想我只能杀了她了。”

佐里安盯着扎克看了一会儿。

他撒了谎。伊尔莎没有高级的心灵魔法知识。她知道怎么施心灵感应咒，仅此而已。

我猜这回答了他的问题，扎克是那个做决定的人。合同可能会迫使他以某种方式行事，但决定事情的是扎克的看法……

“什么?”扎克问。

“没什么。”佐里安摇着头说。“那我们就把这事忘了吧。我还在想另一件事。Silverke说你必须确保时间循环是一个秘密，否则你就会死，对吗?”

“好吧，”扎克叹了口气。“她是这么说的，不是吗?”当然，我不能肯定或否认任何事情……”

“但这几乎是真的。”佐里安猜测道。“然而，回到时间循环，我记得你试图说服几乎所有愿意听的人相信时间循环是真实的。至少你告诉我你这么做了。另外，你帮我说服人们时间循环是真实的，从来没有任何问题。”

“嗯，是啊，我并没有被迫保守这个秘密，”扎克耸耸肩。“我不能和别人谈论束缚我的‘神秘规则’，但其他一切都是公平的。我可以很好地告诉人们时间循环，我只需要记住潜在的后果。而且……当时间循环仍在进行时，这些后果都不是问题，你知道吗?”

“对了。只有当时间循环的知识不包含在现实世界中时，你才会死亡。不管你在时间循环中告诉多少人，因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那里，”佐里安猜测。“或者至少这可能是他们的想法。”

扎克说:“记住，我当时不知道时间循环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有一个真实的世界和一个时间循环的世界，或者我们后来发现的任何其他细节。当我说我不记得我是如何进入时间循环以及它是如何运作的时候，我并没有对你撒谎。”

正确的。那是天使们设计的很糟糕的东西。如果他们能确保他们与扎克签订的合同无论如何都不会被遗忘，为什么他们不把一些基本信息也写进去呢?

当Anic说天使以神秘的方式工作时，他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你不知道时间循环是如何工作的，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告诉人们时间循环是重要的，什么时候不是?”Zorian问道。

扎克当然无法回答他。这就意味着他会透露一些关于他的合同的信息，而这是被禁止的。

“好吧，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佐里安说。“如果你不能讨论你所遵循的这些神秘的规则，你甚至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我们就不得不召唤天使来谈谈了。”

扎克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你……”他开始说。

“我不应该在这里，在时间循环之外，是的。”佐里安点点头说。

这是他们一直犹豫联系天使阶层的主要原因，即使他们已经怀疑天使参与了时间循环。召唤一个天使完全有可能让他们注意到佐里安的存在，让他们有机会完成门槛守护者已经尝试过却失败了的事情。

“我们会冒很大的风险，”扎克皱着眉头说。

“不，我冒了很大的风险，”佐里安反驳道。“我愿意冒这个险。我们需要看看你的这份合同是否可以重新谈判，或者至少弄清楚它实际上需要什么。”

扎克想了想，用手指轻敲手里的啤酒杯。

“嗯……我又不期待死去，”扎克最后说。“即使天使一看见你就把你打死，也不要跑来对我哭诉说我没有警告过你。”

“那时候我什么也不会做，反正我已经死了。”佐里安温和地指出。“不管怎样，银湖说你签了一份合同，阻止《Pah》在月底发行。如果这是真的，这表明天使们非常关心把帕纳克塞斯关在监狱里。杀了我就会影响到这一点。而且，只要红袍还活着就不可能让其他证人闭嘴。希望这能让他们停下来。”

对佐里安来说，这一切都很有意义，但很明显，天使的逻辑与人类的逻辑是不一样的。如果被召唤的天使无视佐里安所说的一切并试图杀死他，那也不足为奇。

如果他不亲自参加传唤，而是发送一个模拟物，会不会被认为是不尊重?

“你真的认为有机会重新谈判……这件事吗?”扎克问道，在胸前含糊地挥了挥手。

这是不可能的。但值得一试，对吧?

“这份合同可能是神的魔法，对吧?”佐里安问道，暂时忽略了这个问题。

“我……其实不知道，”扎克不确定地说。“它必须是。不然我早就找到了，对吧?我在我的灵魂里发现的唯一一种凡人魔法就是记号笔……”

佐里安摇了摇头。他很确定那个标记里没有任何神圣的能量或“神秘的规则”……因为如果有的话，佐里安自己很可能是在得到他的标记时从扎克那里继承来的。

“这可能是灵魂稳定框架的一部分，可以提高你的法力储备。”佐里安指出。“神圣的祝福和神圣的契约可能是一揽子交易。”

扎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是的，我也猜到了，”他承认。“但整个框架非常复杂……很难弄清楚祝福的结束和合同的开始。”

是的，这就是佐里安所期望的。祝福和契约可能以某种方式交织在一起，使得不可能移除其中一个而不移除另一个。这样，即使扎克找到了解除合同的方法，他也不得不放弃随之而来的法力提升。

额外的一层安全措施会让任何人都不愿篡改整个系统。毕竟，谁会愿意失去神奇的神圣祝福，让你的法力储备翻倍?

“即使天使们同意重新谈判，你也可能不得不放弃你的神圣祝福，”佐里安最后说。

扎克被这个想法吓坏了，但也有点听天由命。他似乎预料到这样的事情是真的。

“噢，天哪……”他呜咽着，绝望地一饮而尽，然后向附近的女服务员又点了一杯。

“总比死了好。”佐里安安慰他。

“我不知道，伙计……如果明天你必须放弃一半的魔法储备，你会作何反应?”扎克闷闷不乐地问他。

佐里安惊讶地迅速眨了眨眼。没错，扎克直到最近才知道他的法力储备是神圣祝福的结果。从他记事起，目前的情况就一直存在。他现在的法力储备感觉很正常，减少法力储备的感觉可能和严重受伤没什么不同……

“我会彻底崩溃，但总比死好，”他最后说，这次他安静了一些。

扎克古怪地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我们怎么才能召唤一个天使呢?”扎克终于问道，当他的第二杯啤酒送到他们的桌子上时，他平静了一些。“Anic?”

“亚兰尼不能召唤天使。”佐里安摇着头说。“只有少数祭司能做到这一点，他不是其中之一。不过，我碰巧在这座城市认识一个能召唤天使的人，所以这应该不是问题。不过我们也许想邀请阿兰尼克一起去。”

“哦?是谁呀?”扎克好奇地问。“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人。”

“你不会认识她的。自从我们合作以来，我就没有和她真正交流过。”佐里安说。她是KyeKuosi，是Cyoria一座半废弃寺庙里的女祭司。她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物，但她是一个有能力的法师，她知道很多有趣的魔法。例如，她是通过占卜预测未来的“专家”之一……她也知道如何与天使建立联系。这在时间循环中并不重要，因为与精神层面的接触在那里被封锁了，但现在……”

“好吧，”扎克想了想说。“让我们看看这些天之骄子会怎么说。”

-打破-

他们花了三天时间安排传唤。这并不是特别困难，但凯拉对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出现在她家门口，让她召唤一个天使，这样他们就可以和它说话，这是可以理解的。扎克和佐里安很着急，催促她尽快安排仪式，但这无助于事情的发展。谢天谢地，在让阿兰尼克来为他们担保，并多次解释扎克被天使赋予了某种他忘记了的任务后，她勉强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在这一切进行的同时，他们的其他准备工作也在继续。沉默之门专家最终同意打开一条通往科斯的通道，扎克和佐里安用它迅速夺取了帝国宝珠。他们暂时没有与Dain建立联系。最初的计划是，一旦科斯的大门建立起来，就把所有人疏散到那里，但这个计划现在看起来比以前不那么实际了。说服每个人都配合他们的计划，同时又不让他们知道时间循环，至少可以说是不切实际的。

佐里安仍然有点生气，因为当他们讨论这么做的时候，扎克从来没有试图阻止他，尽管他知道这对他来说实际上是自杀。但话说回来，情况有点绝望。当他们无法控制红袍，而他又没有什么理由把事情完全保密时，他们怎么可能掌握时间循环的知识呢?更别提佐里安自己的问题了……

公主被认为是正常人，并与佐里安绑在一起。扎克的情况被认为太不稳定，不能让公主依靠他。他们不知道与公主的关系将如何与他的“神秘规则”相互作用，也不知道公主的存在是否会使他与天使之间的契约变得更加复杂。另外，如果扎克是被迫去横冲直撞什么的，他最好不要有一个忠诚的九头蛇供他支配。他目前的技术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

Xvi也加入了他们的时间循环意识个人小组。在佐里安发现合同的事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和他谈了，所以现在离开他是没有意义的……另外，他们真的需要他的帮助。

终于，预定的召见日到了。扎克、佐里安、阿兰尼克和希维姆一起来到凯拉的神庙，在那里他们受到了巴塔克的欢迎，这位友好的绿发牧师是佐里安很久以前见过的。尽管扎克和佐里安这几天有点粗鲁和不耐烦，但这位年轻的牧师在他们面前从来没有发脾气，直到最后一刻都彬彬有礼，乐于助人。他把他们带到了寺庙的内部，为了准备召唤仪式，这里被戏剧性地重新布置了一下。

椅子和家具都被推到墙边，以便在中间腾出空间，地板上用蓝漆刻着一个复杂的圆形咒语公式。凯拉并不是唯一在场的牧师——另外八个级别较低的牧师从其他地方带了进来，他们目前正在经过修改的大厅里四处奔波，仔细检查咒语公式圈，并在最后一刻进行修改。此外，还有一个高大的男牧师，他脸上带着一种冷静、超然的表情在观察着整个过程。他那华丽的蓝色长袍，用金银装饰，说明他在教会的三头同盟中地位很高。他们走进大厅时，他冷冷地、不友好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故意不理他们。

“这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佐里安小声对巴塔克说。

“啊哈……我想你并没有真正意识到你挑起来的是什么事。”巴塔克轻声紧张地笑着对他说。“即使在三头教会，你也不是每天都能召唤天使来谈话的。这是件大事。当有人像你一样牵线搭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时，这是一件大事。我听说这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把字符串?佐里安不记得做过那件事……

他看了看阿兰尼克，阿兰尼克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轻轻耸了耸肩。

“你说过这很重要，”阿兰尼克毫无悔意地说。“我同意你的看法。”

他们最终退到一边，让凯拉和她的牧师同伴们把事情做完。然而，准备工作是漫长的，佐里安不禁怀疑这一切是否真的有必要。有许多诵经和神秘的仪式正在进行，如烧香和仪式铃声。它很少像佐里安所理解的有组织的魔法。这很有趣，因为据他所知，天使可以通过任何古老的召唤咒语被召唤出来;这只是一个知道如何正确地联系他们和他们实际上屈尊回答传唤的问题。

所有这些小仪式算不算适当的接触程序，还是这只是三头教会坚持遵循的空洞传统?

不过，他实际上并没有问这个问题。他最近的请求已经激怒了他们，他从阿兰尼克那里知道，一旦有人激怒了三头教会，他们就会动用一些非常可怕的资源。他已经不在时间循环里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真正的施法开始了。Zach和Zorian都没有多少召唤法术的经验，因为它们在时间循环中是无用的，也不可能训练，所以整个过程对他们来说很大程度上是一个谜。他们只看到地板上的圆形咒语公式发出柔和的光芒，上面的空气像炎热的夏日空气一样荡漾。

“我们决定先召唤一个低级天使。”巴塔克低声向他们解释。他并没有参与召唤，而是被指派为他们的向导和看守。“即使它帮不了你，它也会把问题通知上级，他们会据此决定如何处理。”

“很好。”佐里安说。职位低也没关系。它完全压倒它们的可能性更小。

“……至高之神的仆人，我恳求你的光临。”“我们，卑微的尘埃之子，需要你无限的智慧和指引——乌尔克!”

哦哦。这听起来不太好……

“发生了什么?”扎克和巴塔克同时大声问道。

“召唤被劫持了!”穿蓝袍的牧师惊慌地说。“我不明白!”我们把所有的仪式都做对了!恶魔不应该能够——”

“不是恶魔，”凯拉坚定地说。她比蓝袍牧师平静多了，但她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它被另一个天使劫持了。天使等级制度中的高层利用他们的资历取代了我们试图召唤的天使。”

然后她畏缩了一下，跌跌撞撞地站在原地。其他的牧师也跟着做了起来，有些人跪倒在地。

“这……这太过分了，”一个随行的牧师喘着气说。“我们无法提供足够的法力……”

在召唤圈的中央，一个模糊的轮廓忽隐忽现。每个召唤咒语都必须将被召唤的灵魂转化成某种东西。一个外壳，一个可以让他们存在于物质世界并与之互动的容器。灵魂越强大，容器就必须越精美，才能容纳他们，让他们展现自己的力量……因此，人们必须付出更多的法力才能创造一个适合他们的外质外壳。

取代自己进入他们召唤仪式的天使显然非常渴望召唤魔法。

大家还没来得及说话，扎克就把巴塔克推到一边，走向召唤圈。他观察了整个过程几秒钟，然后开始把他巨大的法力储备倾注到仪式中。他可能不熟悉召唤魔法，但简单地为整个事情提供力量并不太难理解。

Zorian,Anic和Xvi紧随其后。几秒钟后，巴塔克从最初的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赶紧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试图为召唤提供能量。

佐里安的法力储备几乎在他开始向召唤仪式中倾注法力的时候就降到了危险的低点。这并不是出于选择——仪式另一边的天使正在积极地拉起每一个可用的法力源，为自己下降到物质层提供燃料。难怪牧师们会做出这样的反应。让一个人的法力储备以这种方式被强行耗尽并不致命，但这也不是一种愉快的经历。

最后，在房间里所有人的法力都耗尽之后，召唤圈中心那个模糊的外质凝结成一个发光的白球，然后爆发出一场大火。

当佐里安意识到有一道火焰墙向他们扑来，而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法力，几乎毫无防备时，他的心里一阵恐慌。幸运的是，爆炸的火焰在到达他们之前突然逆转，坍塌成一个燃烧的星质翻滚的球，然后突然冒出黑色的树枝和金属表面。

最终，天使的形态稳定了下来，佐里安终于第一次看到了天使。

它一点也不像人类。大多数古老而强大的灵魂都不是，但佐里安没想到一个天使看起来会如此……奇怪。

天使的形状像一棵黑色的、漂浮的、十字形的树，有四组树枝，没有根。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四棵树的下半部分被砍掉，然后通过树干粘在一起，形成一个十字形的图案。树枝上没有叶子，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着的橙色眼睛。眼睛是有生气的，不停地移动，把天使周围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半透明的橙色火焰包围了树枝，像许多蛇一样缠绕在树枝上，发出噼啪的声音，让人想起真正的树枝在火焰中燃烧。

在那棵眼睛树的后面，漂浮着一个轻轻地旋转着的银色金属环。戒指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佐里安不认识的小金字，在他的眼睛里似乎完全陌生，不像他以前见过的任何东西。在它后面，天使发出的几道幽灵般的彩色光带向四面八方延伸，使佐里安的眼睛紧张，使天使的形象模糊不清。如果其中一只斜视并以正确的方式倾斜头部，它们看起来就像六对翅膀。

佐里安感到一些眼睛朝他的方向转动，他突然觉得自己赤身裸体，暴露无遗。仿佛天使的眼睛看透了他，直直地窥视着他的灵魂深处，观察着，分析着，判断着……

佐里安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突然意识到整个大厅是不自然的安静和寂静。

大厅里只剩下他、扎克和天使。其他人都走了。

佐里安开始不舒服地回想起他与帕纳克塞斯的第一次会面。

“不要害怕，”天使说。它的声音洪亮，痛苦地回荡在佐里安的耳朵和胸膛里。“我是来帮忙的。”

“什么……人都到哪儿去了?”扎克困惑地问。

天使回答说:“他们不应该听到这些。”

“所以你就……把我们推到某个私人空间去了?”扎克皱起了眉头。“还有，你就不能说话小声一点吗?”

“我在这里的时间有限，”天使警告说。它没有试图为他们降低声音。它的声音仍然响亮响亮，令人不舒服，佐里安觉得每当它说话的时候，他都能隐约听到其他的声音在重复它的话。“你不能浪费时间。”

佐里安认为天使说的有道理。即使它已经消耗了他们所有的法力，这个级别的灵魂也不可能在物质层面上停留太久。他们必须充分利用它。

“扎克和你签过合同吗?”Zorian问道。

“是的。”天使立刻证实了这一点。

佐里安等了一会儿，但天使似乎不愿再解释更多。

啊。

“我的敌人让我完全忘记了这一点，”扎克皱着眉头说。

“他们没有，”天使反驳道。

扎克做了个奇怪的表情。

“是的，他们是这么做的。”他说着，沮丧地笑了起来。“为什么我偏偏要对你撒谎呢?”

“他们没有让你忘记，因为你甚至不知道你已经和我们签了合同。”天使说。“如果他们知道你和我们签了合同，那是因为他们猜对了。”

“扎克……从来都不知道他和你签了合同?”佐里安怀疑地问。“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