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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暴风雨前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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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她忽然一个激灵,说:“妈,我有件衣服皱了,你帮我熨一下。”旋即拉着不明就里的邱阿姨进了房间,不等她问话又急道,“妈,我需要你帮一个忙,明天你要把爸的报纸藏起来,千万不能让他看见。”

“可这是为什么啊?”

“我现在解释不了这些,总之千万不能让他看见,不然爸又要发作了,我这时候实在没精力处理这么多麻烦了。”

邱阿姨见她说得焦头烂额,便连连答应:“好好好,我帮你先把报纸藏起来就是了,以后你再告诉我原因。”

邱阿姨走后,她坐到床上又发起呆来,几次三番将手机掏出又放回,最后她将手机拿在手里近五分钟,最后咬咬牙还是没拨出去,转而打开电脑开始写日记:

今天概念又出大事了,顾笑音卷土重来,欲与新意一同吞并概念,而我对这一事件的发展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都是我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带无静进概念,我不但害了无静,更让概念再度面临危机。(她停了一下,又写可是现在后悔无补,我只得拼尽全力帮助德南使概念安然渡过此次危机。我本来想打电话告诉无静的,然而我却舍不得,她之所以会被顾笑音迷惑利用,绝大部分原因是我造成的,我欠她的已经够多了,我怎么能再去打扰她此刻难得的平静?不,我做不到,就算是要谁来承担责任的话,那就让我来好了。

写完了日记,关上电脑,回到床前又想了想,弯腰从床头柜下拉出一方箱子,打开,一瞬间白光闪眼,那是她的婚纱,凝满了对未来的无限的憧憬神往,她曾无数次想象过穿上它,执子之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如今她却预感到这一天将会变得遥遥无期了。手恋恋不舍的爱抚着白纱,不知不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滴落到上面,她摸一下自己的脸,原来湿了。她闭闭眼,然后安之若素,将箱子阖上放回。

明天还有一场大仗要打呢,必须养精蓄锐,才能严阵以待,于是她强逼自己将一比烦思都暂时抛诸脑后,安稳入睡。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邱阿姨摇醒的,她早料到此,于是劈手夺过报纸,迷迷糊糊说:“妈,无静的事情我以后再跟您解释。”

邱阿姨急得火烧眉毛:“你这孩子还没睡醒呢?这跟无静有什么关系?你这实心眼的孩子怎么那么傻啊?这小费都和别人亲上了你还这样帮他,老头子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小费?不就是德南?他和别人亲上了?

一刹那睡意全消,飞手摊开报纸,赫然入目的便是“费德南的劈腿”标题,下方附超大照片说明书,只见上面两人缠绵相拥而吻,背景是某条大街上,虽然距离远了些,又有夜色掩映,所以面貌不甚清晰,但那身形与白色体恤分明就是德南,而那女子,一身大猩风衣,卷发披肩,让她觉得似曾相识。不过她当时没顾着去看文字报道,只是两眼一黑,差点就想晕过去,幸好马上她就想通了,这一定是ps的!是顾笑音为了火上浇油而ps出来的!笨蛋才上当!

她说:“妈,这照片是假的,是合成的,你千万别相信,更别让爸知道。”

“原来是假的,无敌你早说嘛,害我刚才都急怀了。不过这谁这么缺德啊,搞这种照片……”

“哎呀,妈你就不要再说了,被爸听到了就糟了!”

等母亲一离开,她就马上翻报纸,果然没过两页就看到了无静的名字,虽然之前也预料到实际情况会糟糕许多,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拿德南来作文章,真是雪上加霜,她不禁抱起痛苦的头平复一下,之后连忙穿衣整理出门。

因为是上班高峰,所以打车比较难,好不容易打到了,她正要上车,忽然被后视镜的反光刺了一下眼,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脑袋里亦是一片白光,瓷在那里动弹不得,直至司机不满的声音响起:“小姐,你到底要不要上车啊?”

“上上。”她忙不迭上了车,但心里还是痛得厉害……那道伤痕那么细,似乎是女人的指甲给划的……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拼命喘气,望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景物,只觉得茫然无措。后来她瞥到路边有个报亭,就忍不住叫司机停车,下去买了份报纸,想仔细看一遍。

文字是极尽挑拨煽情之势,说得是天花乱坠,她快速浏览着,直至看到照片下的按语,她脑子里又是一片轰隆作响━━女主角竟然是王雨荷!吴庸的前女友!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思考,更没法再自欺欺人了,想到的只是逃避,立马叫司机调转车头,然而很快手机又来骚扰她了,上面显示是德南,她毫不犹豫就关掉手机,无声哭泣。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的感情那么深,她应该相信他的,哪怕看到这些照片也应该相信他的,她努力过,但现在做不到了,因为就算他没有对不起自己,可他无疑向自己隐瞒了什么,他当时闪烁的眼神,回避的语气,此刻回想,无一不如寒针般刺在她胸口上。

他说好的不会再骗自己的,至今言犹在耳,没想到他却失了信。

别人都说男人的话是最信不得的,什么山盟海誓都是说过即忘,甜言蜜语亦不过是口蜜腹剑,她曾就深受其害,后来又傻傻的再去选择相信,结果换来的还是他的背信弃义,自己的又一次的痛彻心扉。

林无敌,你居然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真是傻得无可救药!

司机见她哭个不停,便好心问:“小姐,你没事吧?”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抹了抹眼泪:“我没事。”报纸不小心落下去了,她复检起来,吸了吸鼻子,又翻开去看另一事件的“渲染”情况如何。

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情绪波动还是无法避免,这帮惟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竟然说自己和无静是同谋,计划篡夺概念大权,其动机就是因费德南临婚有新欢,故因爱生恨,借此报复。环环相扣的逻辑推理,看起来几乎完美无缺,仿佛铁证如山,连她这个受害者都找不着什么破绽。手渐渐抓紧报纸,变得扭曲狰狞。她深吸一口气,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您再往回开向概念。”

不管德南做了什么,他们之后的感情何去何从,但她对概念的感情是始终如一,她必需要去守护它,而且为了无静她也得回去面对。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到了概念遇上的第一个人竟是吴庸,他屁颠屁颠跑到她跟前:“无敌,你终于来了,我还怕你不来了呢。”

她瞥他一眼,语气冰冷:“报纸你看了吗?”

“看了,可是无敌你一定要相信德南,这肯定是误会。”

误会?她冷笑:“你们还真是兄弟,都这样了还帮着他说话。”

吴庸还紧跟在她后面说个不停,她懒得再理径直朝办公室走去,后来德南在半路上出现了,硬抓着她手说:“无敌,你别看报纸上乱写,我跟……”

她打断他:“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也没有时间听你解释,我们要马上按照昨天的计划招开记者招待会,把这次的新闻势头负面尽快遏制住。”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你快放开,你弄疼我了!”

他像是被这话惊了一下,手松了松,她马上挣开;他抚额,声音中透着无能为力的颓然:“好,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那厢安茜步履匆匆过来对他们说招待会的一切已准备就绪,就差他们了。于是几个人立即奔赴现场。甫一下车就闪光频频射将而来,众多记者亦如洪水猛峰般朝他们涌来,层层包围,七嘴八舌,真真不能指其一端,搞得人七荤八素,耳鸣目眩,幸好有吴庸在前面开路,他们才寸步一挪的进入了会场大厅,又调整了好一会,那帮记者才消停下来,大家各就各位,记者招待会正式开始。

记者们踊跃举手,德南随手指了一个,那男记者随即立起,持着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问:“您好,我是xx报的记者。我想请问费总,您对于劈腿门事件有何解释?您真的在结婚前夕禁不住诱惑而不忠于林总吗?而且据悉照片中与您热烈拥吻的正是吴总的女友王雨荷小姐,对此吴总又有何表示?”

露骨至极,德南几乎想要拍案而起,但无敌扯住了他,表情矜持微笑,姿态不亢不卑:“这一切纯属子虚乌有,因为照片上注期的那一晚明明是我和德南在一起,我们一起在xx饭店吃饭,不信你们大可以去查实。”

一语既出,场下哗然,但那记者犹不甘心:“这也只是林总的一面之词,为了平息事端而谄出的一个谎子,可现在有照片作证,岂容你们抵赖?就算是要愚弄大众,也至少要拿出一番合理点的说辞。”

无敌继续不紧不慢说:“只不过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而已,能说明什么问题?是,从名方面来看是很像德南,但如果是有人刻意模仿也是极有可能的。你光拿这一张照片作证就说我是在撒谎大家不觉得荒谬吗?更何况我说了你们可以自己去那家饭店查实。还有就是,你们原来不是说我因为德南出轨而因爱生恨打算报复吗?如果真是那样我为什么还要为他说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报复时机,难道我会傻到白白放过?”

一针见血的驳论,说得这位记者朋友哑口无言,只好讪讪坐下,而无敌笑意渐深,似乎就等着记者那番质问,然后四两拨千斤,扭转乾坤。

接着又选了一名女记者提问:“林总您好,我是xx报的记者。我想请问您的是,既然您声明劈腿门是子虚乌有,那您企图篡夺概念大权的传言便不攻自破了。可是林无静毕竟是您的堂妹,是您带她进的概念,而她却蓄意盗取概念的商业机密,无论如何这都和您有一定的关系,您对此将作何解释?而且据说林无静已经辞职离开本市,这是否是你们打算将此事私了,不欲追究林无静的刑事责任。”

无敌说不出了,只是僵在那里目光定定,安茜见状连忙救场,拉过桌上的麦克风说:“不好意思这位记者,您问的问题已经超出我们提问的范围了。关于林无静一事我们公司还在内部调查中,暂时还无法作出解释,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捕风捉影,肆意渲染此事了,等我们调查清楚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解释的。”

那名记者似乎更理直气壮了:“概念还需要调查吗?那支录音笔里记录了林无静窃取机密文件那晚对话,您和林总都抓奸在场了,我不知道还需要调查什么。”

安茜又勉强说了一番话,但还是没能赌住记者的嘴,反而引来更多记者的群攻,迫不得已只好找了一个借口先行撤离,逃命似的跑上了车,德南忿忿然说:“这些记者太混蛋!就知道歪曲事实!”

安茜说:“行了,你就别抱怨了,现在的局面已经算好了。”

吴庸问那现在怎么办,安茜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德南觑了一眼无敌,斟酌了片刻,小心翼翼道:“刚才谢谢你帮我说了那些话━━你现在能听我解释了吗?”同时轻轻握住她的手,孰料她却似被烫到了一样,即时抽回,淡淡说:“回去再说吧。”

就在那一刻,他的心亦是如坠冰窖,原在招待会之上,见她极力维护自己,还以为有了转机,可没想到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只是为了概念在记者面前做戏,一到了人后,便又恢复了冷若冰霜。

他早料到事情会被曝光,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闹得那么大,令人惊慌失措。

这人啊,还真不能走错路,哪怕误踏了那么一小步,都有可能掉到陷阱里去,甚至是万劫不复。

车一安抵公司,吴庸就说自己先回家了,沈秋菊还要他去照顾呢。德南摆摆手,让他去了,自己转身去追无敌,还不停喊着她,可她就是不回应,只是一路小跑,直到办公室里,关上门,任他在外声嘶力竭。

但他并没有罢休,干脆直奔主题:“无敌,既然你不愿意见我,那我就在门外跟你解释。”他从无静的电话说起,一五一十叙述下去(当然,雨荷表白那段他省掉了,最后一幕的情景他解释为,“我带她出了酒吧准备送她回家,可我刚把她扶到街上,她就突然转过身来,吻了我,大概是把我当成吴庸了吧,但我马上就推开她了,真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无敌啊,你相信我好不好?”最后一句话听起来都像要欲哭无泪了,仿佛一个彷徨无助的孩子。

无敌终于被“感动”,开了门,然而又马上变戏法似的,呈上一封信:“德南,这是我的辞呈,请你签收。”

她想,自己恐怕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他那时的表情,带着怔忡的无措,然后面色渐渐趋向煞白。尤其是他那眼神,适才她开门时,就仿佛按划燃了一根火柴,里面的希望之烛一下子就被点亮了起来,而她那句话就又如一股风,顷刻间卷灭了他眸中的光明,还浮着一缕缕凄惶的清烟,萦绕不散。他立在那里似乎摇摇欲坠,只是喃喃如呓语:“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忍住泪,勉强正视他:“这跟私事没关系,我必须离开概念,就算我不引咎辞职股东们也不会同意的。”

她再次将辞呈递向前些,他终于渐渐明白她的意思,然而他却猛然一吼:“我不收!”接着夺过信封,三下五除二给撇个粉碎。

她看着那些碎纸,片唯有恳求:“德南,你别这样,好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林无敌,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他满是恨意地望着她。她被他的这种反应给吓坏了,他从未用过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这仿佛是另外一个人,或许真的是自己对他太残忍了吧,可自己又能怎样?她也不含离开概念,但纵有百般不愿,也不得不如此。“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也是在这里,交给我一封辞职信,当时我要是能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我打死也不会收,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逃走,厚着脸皮把你留下,我第二天就后悔没有这样做了!我有预感,如果我让你离开概念,你肯定也会像两年前一样从我的身边逃离。”

“你别说了!”她继续隐忍着亟待夺眶而出的泪水,低着头,做出一个叫停的手势,他的一字一句,无一不深深刺进自己的心坎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我是不得不辞职了,那些股东是不会原谅我犯下的过错的。德南,你也清醒一下好不好?只有我离开,事情才能给出一个交待,这是我应负的责任。”

“总之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德南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一身戾气凌然,如同一头困兽,明知一切都已枉然了,却不甘绝望,仍在自欺欺人想要力挽狂澜,“你这样做对我公平吗?我都还没有放弃,而你却选择退缩了。你还是当初那个为了推迟一个月还五百万工程款,就在工地上不要命的搬了两千七百个箱子、那个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勇往直前的林无敌吗?你以前那些勇气都跑到哪去了?你不是还说过,概念是你的梦想,也是我们的梦想,它寄托和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你怎么可以放弃,我不允许你放弃!”

“对不起。”她浑身发抖,怯怯地说道。

他骤然又收起这副令她感到害怕的模样,双手扶在她的肩上,目光哀切而滚烫,声音低得快到灰尘里去,只是心痛如剜:“无敌,我求求你不要辞职,好吗?现在顾笑音和新意正虎视眈眈盯着概念,我们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但我跟雨荷真的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非常需要你在我身边,我们在一起才有力量来守住概念,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我,离开概念,不要再让我孤军奋战!”

像他那样娇气十足的男人,曾经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不惜对自己横眉瞪眼的德南,如今却在自己前面放下了一切身段,用近乎低三下四的口吻,只为苦苦挽留自己。而她除了感到无所适从,别无他法。

“请你也不要再逼我了,行不行?”她推开肩上那双手,摇着头。

他见状,便不敢再说了,她又说“我刚才说过了,我要辞职,跟你和雨荷的事没关系。我很抱歉,我在概念最危急的时候离开。我承认我变了,没有以前那么勇敢了,可是你告诉我,如果你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能不累、你还能有力气走下去吗?我是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真的没有办法再陪你去一起保护概念了。再说,你真的能保住我吗?这是我的过错就应该接受惩罚,如果逃避才是真正的孱弱,而你如果执意保我更会背负上徇私的罪名。所以你就让我离开吧。”

德南无语了,而她又马上折回自己的办公室重新拿出一份辞呈,再次递到他前面,他愣了片刻,似乎千思万绪,又像什么都想不到,但终于还是颤巍巍接过那辞呈信,这刻,他真想再像适才那样,撕掉这“可恶”的辞呈,然而他却没有勇气再做,只是问:“你是昨天就决定好了是不是?”

她笃定道:“是的。”

罢了,纵有百般不舍,可这是她的决定,自己唯有尊重她、迁就她。能感觉得到她真的很累了,自己不能勉强她留下,那样可能只会害她,如果爱她就应该成全她,给她自由,这就是爱的伟大,同时也是爱的无奈。

她转身欲离,他目送着她的身影,猛一恍然,又冲上去问:“无敌,即使你走了,你也会在我身边支持我的,对不对?”

她没有回答,更不敢看他,他再度变得急躁:“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我都说过了我……”她无意再纠结这些,便抢过话头说:“德南,我是可以再相信你,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了,虽然我知道这些都是误会,但是还是让我这里好痛。”她捶着自己的胸口,眉头蹙隆,显出一种痛楚的情态,连着他那里也开始隐隐作痛。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闭上眼睛:“你保证不了的,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会怎么样?所以,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

他难以置信:“无敌,你……”只见她抬起手,右手指尖摄住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正要往下捋,他尖叫一声不,又紧紧抓住她双手,恶狠狠的,“我不许你脱掉它!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不允许你就不能脱!”

被抓得好疼啊,眶里盈瞒的水分终于不堪强忍落了下来,砸到他手背上,甚至可以听见水溅之声,还有他急切的喘息,可再怎么痛能比得上心那里痛吗?她轻描淡写说:“答应?是,我是答应过你,可你原来也答应过我不会再骗我,那你做到了吗?你都做不到,我为什么还要信守诺言?”

“不,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不想你不高兴。”

“算了,别再说了,我们还是……”

“不要啊,无敌,小柿子,你想想,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难道就因为这个误会就分开了吗?我不甘心,我是爱你的,从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我?我不甘心,也绝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一次!”

不甘心,她也不甘心啊,可不甘心又不是麻醉剂,可以让她不再负痛。

她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那让我们都冷静一下,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希望这段时间里你不要来打扰我。”他张口欲言,她又连忙说,“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妥协了,请你不要再逼我了,我太累了,需要平静一段时间,不想被打扰。”

言尽于此,他还有什么好说?唯有渐渐松开她,而她瞬间就转开了身边,如小箭一样飞了出去,只是奔跑,只是流泪,自己又一次离开了概念,离开了这个陪伴着自己成长三年的“伙伴”,离开了自己最初梦想开始的地方,离开了自己和德南共同奋斗的“战场”……这里留给她的东西太多太多,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她扪心自问:自己还会在回来吗?不一定一一两年前离开时,自己以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可还是回来了,命运就是这样反复无常,令人无法预测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它总是在你最快乐的时候给你失落,又在你最倒霉的时候给你一丝希望,谁又能知道命运的下一个拐角会发生什么?也许自己有一天又会回到这里……

她一气呵成跑出了公司,生怕会遇上张凌她们,因为她实在无法向她们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更害怕离愁别绪的场面,所以只能惶惶而逃,只想找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抱膝缩脚,好好嚎啕大哭一场,把所有的苦,一切的伤,都放逐于眼泪之中。

然而很快手机又开始呼叫了,打断了她的“计划”,她一接起,那头就传来了心急如焚的声音:“无敌不好了,你爸刚才看电视正好看到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气得险些昏过去,还说要去跟德南算帐。我就一直劝他说那是假的,他才消些气没去,但还是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德南要是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那些记者也不会无中生有,所以你爸决定退婚,我这次是怎么都劝不了他了……”

她只能觉得手机如烫手的山芋,说什么也不是,挂断也不是,正首尾两端之际,不知哪里飞来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手机,再狠狠摔到地上。她被这手惊得不轻,还以为遇上什么变态狂了呢,瑟缩缩回头定睛一瞧,敢情是苏蕾,便抚抚胸压压惊:“苏蕾,你好端端的摔我手机干嘛?”

“不摔了它你能清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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