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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靖淳帝早朝红白戏,龙虎现桓家得二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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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下午,未时一刻,桓正清站在家门口看着远处的山路,他在等他岳父。今早他岳父去了定云山拜玉皇,风允山在南边,而进定云山要过更靠近县城的桥,且因为时间在早上辰时,所以风允山每年二月二去道宫都要天不亮就出发,而且要结伴而行,山上小路虽然近但比较险,人多只能走进山的大路,比较安全。二月二还要祭村社,定云山的望族和百姓比较近,可以先去道宫再回去社祭,而风允山比较远,所以只有一部分去道宫,剩下的留在乡里社祭。桓家因是外来迁入的,本家的人是不能跟着乡里望族去道宫的,所以只能是他岳父跟着去,他就留着祭村社,祭村社在午时之前就结束了。

以前未时二刻左右他岳父应该就能回来了,桓正清也知道今天去的人多,可能回来的要晚一点,但他还是未时一刻就在门口等着了。他岳父姓陈名秋昱,字陆明,虽然祖上未曾考过什么功名,不过他陈家以前也是一方望族,家里有些书本,只是后来落寞了,再加上一百五十多年前朝堂更替战乱四起,传到现在就只剩下了他这一支,且家中无子,唯有一女嫁给了桓正清。

未时四刻时陈秋昱终于出现在桓正清的视线中,桓正清也是才远远看见就出去迎接,大概走了半刻钟后两人才相会,桓正清走这么远出来迎接一是对岳父的感激和尊重,二是想在路上问问岳父今天道宫的天师有没有说昨日下雪是否影响今年的收成,现在妻子陈婧婉离临盆大概只剩下两个月了,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让她听去了怕影响身体。

“岳父如此高兴,莫非是天师说昨日下的是瑞雪?”桓正清对这件事十分上心,其实在昨天下雪的时候他就和岳父站在门外看着这雪,那时两人眼中的都看不出一点喜色,不过现在看着岳父却是很高兴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忧虑。

陈秋昱缓缓地点点头,其实他本来也怕这下雪影响年成,加上这女儿已经快生了怕雪上加霜,不过去过引魂宫之后就没有这想法了:“昨天下雪不是坏事,那是引魂宫祖师显灵外化,对了,引魂宫就是定云宫,昨日祖师显灵让山门上的无字匾额显字了,就是这‘引魂宫’三字。”

桓正清这时正准备问,陈秋昱又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引魂’是道宫祖师的意思,祖师怜悯世上有德之人,为了让有德之人百年以后灵魂能有一个归处,正清啊,这可是好事情,当初我把女儿嫁给你就是看上你的品行,我也不是要求你以后有什么大作为,只要能让我女儿好过,我也足以含笑九泉了。”

桓正清这突然被夸一顿,心里十分高兴,当即回道:“小婿多谢岳父看中,小婿定不辜负岳父的期望。”这一路气氛十分融洽,这翁婿两人也边聊边回到了家。

此时,引魂宫。

敬至在辰时的敬龙结束后想问问敬椼他说的引魂要不要有什么细节过程,但敬椼给他交代了两句大体内容后就让他去送送那些百姓,等他回来敬椼就不见了,到此时他又想去找敬熙,但昨天敬椼告诉他敬熙和敬炘要帮他带孩子,还要准备结为道侣的事情,让他别去打扰,所以他干脆到搬了张桌子到救苦殿右侧两丈处坐着等,等敬椼什么时候回来,同时脑子里还在想要“引魂”这东西要不要弄点什么流程,但他又不敢乱来,毕竟这是人死后的大事,稍有差错便是不敬。

凌逸天师的五个弟子中,敬至就是最不具知名度的那个了,没办法,他太年轻了。大师兄敬钧虽然现在一直游历在外,但毕竟是大师兄,只是现在没怎么见过而已,二师兄敬椼是现在的天师,三师兄敬熙和四师姐敬炘二人一人授武一人行医,平日都活跃在道宫内外,就算敬熙师兄出去历练了一年,敬至也没有在这期间出现过几次。今年他二十岁,九年前师尊羽化之时他才十一岁,这九年一直跟着敬椼和几位师叔潜心修道,而且他没有管过道宫内的什么事情,所以外人对他没多少印象,道宫内他倒是挺有名的,不仅是因为他是天师弟子,还因为他长得十分清秀俊美,且文武道法样样精通。现在在这道宫内要是论辈分的话,辈分最高的是上代天师凌逸天师的二位师叔的玄字辈,其后是凌逸天师的师弟师妹的微字辈,再其后才是他这敬字辈,往下还有书字辈、礼字辈,还有很多不在字辈里的外家弟子。他现在还不知道以后要做点什么,他是连修什么道都不知道,师兄让他这九年都一直跟几位师叔着学各种东西,他倒是挺喜欢学的,也很听敬椼的话,但他一直没明白自己修的道是什么,敬椼从没跟他提起过这种东西,他师尊也没有,好像整个道宫里就没人能说清楚修道的目的是什么,也没人能说出他们的修的是什么道。

一个时辰后,敬椼终于出现了,过来告诉敬至过段时间这里要建一个引魂殿,让他监造一下,不要做太大,小一点就好,太大了费钱还没用,这钱还是那娄知县听说了这事之后主动捐的,明天就把钱送来。敬至问了这引魂的过程要不要有点什么仪式才好,敬椼说念《太上救苦经》就好了,别的交给祖师爷,然后就走了。敬至也很无奈,只好先回去,等明天再去找火工道人们讨论开工的事宜。

敬椼离开后去找敬熙和敬炘了,孩子现在是在一对同为敬字辈的道侣那里先养着,毕竟敬炘昨天也就只是看看孩子身体情况如何,现在的她还是养不了的,所以敬椼现在来是商量宣布他二人结为道侣的事,日子已经选好了,在五天后的二月初七,他现在是一点反悔的机会都不给敬熙的,只想快点把事情定下来。

第二天,二月初三,道宫内宣布了三件事,一是定于二月十一兴建引魂殿,二是二月初七敬熙真人和敬炘真人结为道侣,三是天师收了第一个弟子。这三件事很快就从宫内传到了宫外,再加上县衙的原因,现在外面传播最广的两件事是四月初八的异象和天师收弟子,因为引魂宫名字都已经定了,建一个引魂殿自然不是什么值得谈论的是,而道宫真人们结为道侣也是常事,再加上敬熙和敬炘二人其实本就被人们津津乐道,结为道侣在他们看来也很正常,但天师收弟子和天师预言四月初八天生异象可就不一样了。

以往的天师都是很难见到一面的,比如上代的凌逸天师,除了收弟子的时候在外人面前露过面,别的时候就连道宫内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而这一代胤虚天师却是平日上香的时候都有可能见到,每到节日的时候还会在道宫筑台为民祈福。所以这一代的天师很受百姓爱戴,收弟子的消息传得快和受关注多也很正常。

至于四月初八的天生异象,娄知县那天只给几位族老说了,说给他们也是天师授意,没成想这些个族老们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刚回去就给抖落出来了,不过娄知县也能理解,天师告诉自己这个消息还让自己说给几位望族族老,那这应该不算是天机不可泄露的东西了,他自己也要写信给承宣布政使大人,希望布政使大人能上书朝廷,万一皇上高兴给自己加俸禄了岂不美事一桩?所以昨日娄知县刚回到县衙就把信写好了,估计三天后就能送到成都,布政使大人要是听说了这是天师说的那肯定会上书,奏折从成都到京城再上朱批再发回来要一个多月,应该能赶在四月初八之前收到回信。

娄知县在这里当父母官当了九年,终于等到一个机会能表现一番,虽然只是传个消息,要是皇上有赏的话应该是大头都要落在布政使大人头上,不过他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布政使大人受赏之后给他分点就行了,他只想涨点俸禄,升官是一点都没想过,在这里当知县可比去别的地方舒服多了,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把他这正七品官给提到正五品他都不愿意去:背靠一个引魂宫,境内没有盗匪,百姓安居乐业,他还很受百姓们爱戴,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最大的梦想就是长点俸禄多置办点地产留给子孙后代,他才不想升官上去了被排挤或者让他干什么得罪人的事情。

半个月后,二月二十四,皇宫,御书房。皇帝正在批奏疏,此时手中拿着的是四川承宣布政使上的题本:“题,四川承宣布政使贾从义因二月初一之雪及沥县定云山天师之言题上,自陛下登位以来,施仁政于天下,行大义于内外,朝野上下无不赞陛下之圣明,邻国异邦无不惧陛下之威仪。臣受陛下之恩遇任承宣布政使至今已有一十二年,十二年臣来谨行陛下之政以令川中百姓安定,各州府粮仓充盈,各卫所千户各司其位,军户婚丧嫁娶皆可为农户所接纳,十二年来无军农相侵、军户逃逸之事。而二月初一天时有变,冬寒本已退散却天降小雪,雪虽未延至二月初二,然如此天象确属异象,臣恐此天象有不祥之兆,不利民生,遂寻四方僧道以证天时,五日未得其因,正欲往沥县定云山道宫求见当代天师胤虚天师,恰逢沥县知县娄裕通致臣书信,信中陈其已于二月初二前往定云山求证,天师言当日之雪并非不祥之兆,望陛下宽心。信中还提及一事:天师于二月二龙抬头敬龙之前寻娄裕通至客堂议事,说四月初八天有异象将临,异象声势浩大,且明说此异象为大吉之兆。此事臣不敢有私,遂上明陛下谨题奏闻,靖淳二十一年二月初八四川承宣布政使贾从义。”

皇帝看完这份题本后没有立即放下,而是拿着它缓步走出了御书房,走出去之后他看着天,他前几天也听说了西南下雪的事情,自他登位以来边关无大战,黄河水患治理也有所成效,近年也没出现过大旱之类的极端天象,多地上书述职皆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态,这次听说西南二月下雪就立马召见了钦天监监正,而钦天监监正也是没有一点头绪,这份题本上说有个什么天师说那并非不祥之兆的确是让他稍有宽心,不过他现在还有些别的想法,暂时不准备批复这份题本。

次日早晨,太和门丹陛前,早朝。门外三通鼓后百官排队等着钟鸣开门并入门,文武官员分左右两列进入,等到皇帝在丹陛上的金台中间入座后由鸿胪寺高唱一声入班,此时文武官员再左右两班齐进,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东上,诸臣就位之后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然后诸臣就开始行礼、奏事。以面向皇帝的方向左列文官之首是内阁首辅太师苏允之,字恪直,右列武官之首是总兵威武大将军姜严,字肃公。

诸臣奏事结束后皇帝拿出了昨天贾从义的题本,让殿头官大声读给百官,殿头官读完后转身低头双手把题本交还给皇帝,皇帝接过殿头官手里的题本后起身,面无表情地向着下面的群臣问道:“众卿听完可有话要说?”

此时内阁首辅苏允之没有动,身后的群臣有些细碎议论声,大致能听出来是在说这是好事,但议论归议论,就是没人站出来说话,皇帝在上面看着下面也不说话。显然大家都能看出来有些反常,本来的确是好事但皇帝又要让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所以他们在下面都不站出来说话而是选择折中的方式:说,但不站出来说。

皇帝在上面站着也不急,而是扫视一眼后眼睛停在了苏允之身后的内阁次辅丁慈,丁慈心中叫苦,他知道这是让他出来唱红白脸了,他怎能不知道皇帝现在的想法不对劲,但他也的确不知道皇帝在想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又要敲打?让自己出来说话要是说中了皇帝的心思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处,但说不中一定会第一个承受皇帝的火气,虽然也不会有什么实质的惩罚,但这种时候被拉出来当排头兵总是有些丢份的,不过心中叫苦归叫苦,被皇帝一眼“相中”之后还是立马面带着笑容站出来,行礼之后说:“陛下,贾从义于政无私,心系百姓,虽无显世之功,然其治下百姓安乐,钱粮富足,亦不失为一方重臣。古语有云:天道恒远而人道沧桑。若西南下雪之事非不祥之兆,乃西南百姓之大幸,此为天降福祉,亦是陛下之天恩浩荡。此番小雪既未积覆成灾,又非不祥之兆,想必是上天感陛下之诚而施瑞雪于一方,而四月初八又有吉象降世,此陛下之圣德”

此时皇帝对着丁慈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皇帝看这老小子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猜到了估计也就是继续换个角度夸,不想听了。丁慈见皇帝手势后恭敬地俯身站在原地,也不敢回到班列中,但心中悬着的石头却是落下来了一半,皇帝摆手让他停下的话应该就不是要借此敲打群臣而拿自己开刀了,不过他还是搞不懂皇帝到底是想干什么,明明是好事为什么偏要挑着这个来找人开涮呢?皇帝把手放下后转身回到龙椅上坐着,左手拿着题本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动,边敲着边说:“日前这西南之雪,钦天监的人看不出什么端倪,而定云山的什么天师却看出来了,这定云山天师爱卿可有耳闻?说与朕听听。”

丁慈听到这话心中的石头就彻底落下来了,回答道:“回陛下,这定云山天师微臣确有耳闻,那定云山处沥县之西,山上有一无名道宫,道宫中历代天师皆不问世事,潜心修道,而九年前上代天师仙去,其二弟子承其位为当代天师,号胤虚天师,微臣只听说此人颇受沥县及其附近百姓爱戴,别的微臣就不知了。”

皇帝听完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朕还有一事不明,卿可否为朕解惑?”

丁慈本来心中已经放下的石头此刻又悬了起来,当即答道:“陛下折煞微臣了,能为陛下解惑是微臣之幸。”

皇帝打开了手中的题本,边看边说:“你说,这沥县的百姓是谁的子民?四川的百姓是谁的子民?西南的百姓又是谁的子民?”

丁慈听完这些后知道了皇帝想的是什么了,心里的石头又落下来了,只要自己不胡说八道就没什么事,但是有的人可能要遭殃了,他松了口气后回答道:“天下百姓,皆是陛下之子民。”

皇帝把题本放下后起身又问:“娄裕通、贾从义,又是谁的臣子?”

丁慈又答:“娄裕通、贾从义皆是陛下之臣子。”

皇帝向前一步,走出龙椅上遮阳华盖的影子,走到了阳光之中,走出来后双手平起,抖了一下身上赤红的龙袍之后说:“那你说,这贾从义去找个道士,怎么还要‘求见’?这什么狗屁天师该治何罪?贾从义又该治何罪?”

丁慈一听这话,嘴里发出了一点“额”的声音,像是在思考,其实他早就想好怎么说了,不过发出一点迟疑的声音表示表示,但他正准备说话时却说不出来了,因为此时内阁首辅苏允之站了出来,挡在了丁慈前面,他捋了一下衣袍,行礼后说:“陛下,普天之下奇人异士多不胜数,深居山野而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更是多如牛毛,陛下不必为此山野之辈动怒,至于贾从义,于公于私,上请陛下之意下切百姓之心,还望陛下念其诚恳,不究其误。”苏允之的语气并没有急切,也没有卑微,说话的时候慢慢悠悠地,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教导。苏允之知道现在皇帝的心思:虽然心系百姓但是不满自己亲手敕封的地方大员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什么天师如此卑微。

苏允之第一次坐上内阁首辅的位置是在二十二年前,那时候现在的皇帝还是太子,虽然中间有几次请辞,但几次重新启用后都是迅速回到内阁首辅的位置,再加上苏允之还是皇帝当初争夺帝位的首要功臣,且在皇帝登位后自己不把持朝政而是把朝政近乎完全直接交到皇帝手中,他和皇帝的关系不只是一般的君臣关系,往大了说就算让皇帝叫他一声亚父他也有这个资格。

看到苏允之出来这么说,丁慈只能心中长叹一声这有资历就是好,说话都能站的更直一点。而这时该皇帝心中有苦说不出了,他本来就只是有一点不爽贾从义的那个“求见”,贾从义是他亲自提拔的,就算他不爽也最多是在朝堂上发发火气之后再让贾从义在外面多注意一下他一方重臣的威严,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而且要是今年百姓年成没受影响的话还要给贾从义赏赐,至于那个什么天师,虽然他有些不信这天师说的话但是好歹这天师也没说什么不吉利的东西,而且就算真的对着什么天师有意见一句话就能把那什么道宫给端了,还用在朝堂上说?他看了一圈之后示意让丁慈站出来就是想找个人官帽子大的出来跟他唱红白脸才好把话给放大,但是苏允之他是真不敢碰。他刚当上太子的时候太子少师那是天天都在换,他都不知道当年他父皇一直换太子少师是不是下一个就要把他的太子之位也给换了,他父皇当年对他的敲打可是真不少,这种敲打直到苏允之当太子少师的时候才停下来,当年苏允之上了一封死谏然后在家准备自杀,当然结果是没死成,自那之后他父皇就没敲打过他了,还说他捡到了苏允之这个宝贝。

所以现在皇帝见苏允之出来说话那他也只能认了,也只好回去坐着,然后问:“那依太师之意,朕该如何处置?”

苏允之当即答道:“臣以为贾从义有失朝臣威仪,当斥,上表无私,当勉,安民有功,当赏。至于那定云山天师,四月初八自有分晓,若其灵验,则召其入朝,陛下可得一良臣;若其为妖言惑众之辈,那贾从义并非不明黑白之人,陛下也可宽心相待。”

皇帝昨天刚看题本的时候也是想夸两句贾从义的,但就是看到这“求见”和“天师”的时候生出了一股无名火,他从小本来就不喜欢那些妖僧怪道,但贾从义可是他亲封的布政使,当年还是他当太子时的门客,就算今天借此发个火也不会有什么惩罚,甚至发完火之后还要给贾从义点补偿让他宽心,结果这火发到一半被苏允之给按回去了,现在他也觉得憋屈,但又没办法,还是要面色不改地说道:“那就依太师之言,不追究贾从义失仪之过,但这赏赐就免了吧,下次有功再一并赏赐。至于那妖道,要是不灵,朕可要摘了他天师的名头。”

苏允之也不再说什么,高呼一声“陛下圣明”后站了回去,丁慈站在后面也同样高呼一声后站了回去。早朝结束后皇帝回去给贾从义的题本上朱批。

半月后,三月十一。贾从义收到了皇帝的回复,大概可以简化为“勤政爱民,为朕分忧”和一句“若百姓年成有损,四月初八万里无云,卿可知朕意?”

贾从义看完之后本来想给娄裕通写封信让他去问问天师四月初八的天生异象是否有些夸大其词,但心想两人互通书信一来一去应该要七天左右,自己再上表那肯定是来不及收到皇上的回复的。不过给娄裕通信他还是写了,说了皇上的前半句但没说后半句,他觉得娄裕通区区一个知县能跟自己说上话还是因为天师的名声而不是自身,所以夸两句就行了,没必要让他知道那么多,反正到时候要是皇上真发火了那区区知县也不用知道为什么,只能祈祷天师说话灵验一点,才能保住他的乌纱帽。贾从义对这个天师也是有所耳闻的,但他并不像沥县百姓那样对天师十分追捧,不然也不会找了五天才想去找那个天师,不过他对僧人道士都还是挺尊重的,所以当初才准备亲自去见那在沥县及其附近都极负盛名的天师。

四天后,娄知县收到了回信,看完信之后只觉得不出他所料布政使大人的确上书给皇上了,回信还夸了他两句,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不过他不急,反正他也没什么大追求,赏赐实在没有就算了,等四月初八异象一出,皇上他就不奢望了,布政使大人怎么的也得表示表示吧。

时间来到四月初七,晚上亥时,桓正清和他岳父陈秋昱都在家门外面。昨天也就是四月初六的时候他请来了郎中和接生婆,郎中和接生婆判断应该是今天就要临盆了,而今天从下午申时之后接生婆就守在陈婧婉身边了,房间里面现在有四个人:一个将要分娩的陈婧婉,一个桓正清的母亲,还有接生的冯婆和她带来的帮手,房间外有三个人:桓正清、陈秋昱和郎中。这期间七个人里面除了陈婧婉酉时吃了一块半糙面饼之外别的人都没吃过东西。

陈秋昱现在在门口急的直走圈,但他又什么都不懂,只好隔一会就问问郎中,他又不敢大声喊里面,深怕自己一声喊让里面出了差错,郎中也很奇怪,按正常的应该早就生了但这都快四个时辰了,里面除了隔一会要换热水之外是一点别的动静都没有。

而此时房内,冯婆和她带来的帮手二人都在轻声的安慰着另外两人,按常理说这么久早就生完了,而这么久却不见动静,但羊水又的确是破了很久了,她怕陈婧婉自己稳不住心态于是这么久一直尽量在用轻松点的语气说,但桓正清他母亲怎能不知这么久还没动静不正常,一个时辰前就有些面带悲戚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她也怕陈婧婉忍不住。此时还躺着的陈婧婉身体已经很虚了,而且她也感觉到了自己婆婆和冯婆神色中的不对劲,于是一直在胡思乱想,冯婆则是给她讲以前给人接生的经历,让她尽量宽心。

桓正清现在很急,三个时辰前就开始一直烧热水往里面送,这期间桓正清怕突然要水就一直守在外面临时搭的土灶面前守着,水冷了就烧,但水又不能太烫,烧好了的水又要放在一旁晾一会,所以外面锅碗瓢盆摆了一地,而且现在已经过了晚春就要入夏了,山上能当柴的木头不多,为了今天不出问题桓正清这段时间每天都要去那老林子里面砍很久的柴,但这个时候的山上哪有那么多干木头,这是候要管够还是要靠过年存的干柴。

桓正清现在在土灶边满头大汗,今天白天的时候外面还天朗气清,但是一个时辰前这外面变得越来越闷,湿气也越来越重。他之前为了让柴够用直接把家里所有的柴都给搬出来了,到现在烧了一大半,他现在一边祈祷着不要下雨一边叫他岳父过来帮他一起给土灶上面搭一个简单的遮雨棚,郎中留在门口守着,要是里面有什么事好及时帮忙。这翁婿二人在搭雨棚的过程中还郎中过来取了一盆水到房门口,一刻钟后翁婿二人用两张席子加两件蓑衣还有一些支撑用的棍子搭好了一个简单的雨棚,搭好后桓正清去把剩下的干柴都抱到这雨棚下面,此时郎中又拿着一个空盆子跑了过来要取水,郎中一看现在的柴应该是不够用,急得对陈秋昱说:“陆明兄,刚才冯婆出来说之前羊水破了但是出血不多,现在比之前出血要多,但还是没有一点要生的迹象,这剩下的柴恐怕有些不够用。”

陈秋昱一听这话连忙把一盆热水交给郎中就叫桓正清过来,而郎中也端上热水就往门口走去,陈秋昱叫来桓正清就说:“正清,听里面冯婆的话这柴可能不够用,快去你梅世伯那里看看能不能帮衬一下。”桓正清本来就热出了一身的汗,但听到这话立马心凉了半截,也不管什么烫不烫手了,从土灶下面抽出一根还燃着的棒柴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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