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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依姑娘,本王所托之事,还请多费心。”
临行前,白王的双眉忽然舒展开来,沉静白皙的脸颊上的严肃之色也渐渐退却。微风拂过树梢,叶子发出沙沙声响,燕子也唧唧咋咋的来回飞舞着,与院子里那严肃沉静的气氛倒是颇有些格格不入。
叶若依的脸上始终都挂着不远不近的微笑,令人觉着既不会太生疏,也不会太亲近,“若依记下了。”
王昭闻言,侧目而视,望着身侧这个眉眼生得贵气好看的男子,只见对方面容肃穆,但随着温和的春风吹来,拂过他那柔顺的发梢,身上的白衣如同庭院中的幔帐一般,被微微吹起,衬得他是愈发的温润儒雅,与她们说话时,亦不失沉稳内敛,哪怕他双目一片灰暗却也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抹如同月光一般柔和的气质。
她在恍惚间总觉得有些眼熟,像是看见了离去了多年的人又回到眼前一般,激起了她心中的涟漪,叫她久久难以平复。可等她随后又仔细的瞧了他的眉眼,却又觉得对方与自己记忆中的面容相差甚远。
白王像是感受到了王昭的目光,逐渐将那双空洞的眼神移过来。他的眼神在触及青衣女子时,染上了几分明艳的颜色,阳光好像透过了枝叶照进了他的瞳孔中,将情绪渲染得格外分明。
“阿昭。”
“嗯?怎么了?”
白王眼底多了一抹笑意,将手从宽大的袖袍里伸出来,轻轻的摸了摸王昭的头,嘱咐道:“江湖险恶,处处都是腥风血雨,自然不比家中,你的武功虽然已入逍遥天境,但自小被舅父舅母娇宠惯了,要小心些,野够了就早些回家,免得在外头受了伤还让关心你的至亲为你担忧。”
毕竟暗河虽然已有十余载未曾出山,可毕竟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而这几年,暗河的大家长苏昌河又一直打着要让暗河弟子走到阳光下的旗号不止一次的与北离的诸位藩王联络,谁知道朝中是不是有人早就与这种见不得人的组织勾结上了?王昭一个千金小姐,又被养的娇气,白王并不希望她卷进皇子的夺嫡风波之中。
王昭双眸垂下,浓密的睫毛将她眼底有些恍惚的神色隐去,低低的应着:“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不让表哥和阿爹阿娘还有姑姑担心。”
见她应下,白王这才将放在王昭脑袋上的手收回,对她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那我送表哥。”王昭起身扶着白王,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叶若依,“若依,别忘了招呼客人,我去送送表哥。”
叶若依笑着应下。
王昭扶着白王的手走在了前头,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就这样消失在了小院的拐角处,臧冥跟在两人后头,临行时,甚至还不忘回头,幽幽的望着那个阔别四年之久的人。
永安王殿下确实是变了许多。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雷无桀也不免叹道:“萧瑟,白王殿下的部下好像不太喜欢你啊。”
臧冥究竟为什么不喜欢自己,萧瑟心中是再清楚不过的。
可他终究还是一句都没有解释,“谁知道呢,可能我们合不来吧。”
“不过白王对昭娘子倒是真的挺好的,都不像是表兄妹。”
小院外头,白王来时的马车此时正停在院外,赶路的马夫头上带着斗笠,一身粗布麻衫与白王的风光霁月显得颇有几分格格不入,可就算是这样,却也并未影响到白王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