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扬名(1 / 2)
转眼间,樊仁加入力夫帮已半年有余。
他对此地已经极为熟稔,各种错综复杂的势力、人脉往来,不便言说的潜规则,都门儿清。
本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原则,樊通缉犯依然使用着自己的本名和长相。
半年期间,樊仁在这个小小的码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天生神力,干活一个顶十,同时也是天生的饭桶,饭量一个顶二十,直接抱着饭桶吃饭。
虽说卖的力气多,赚的钱不少,一来这厮能吃,二来这货豪爽大气,好宴请他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半年下来,所赚钱财竟花了个一干二净。
铁老大曾笑骂其存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这胖子却依旧我行我素,口袋空空时的心疼,丝毫不影响他千金散尽还复来时的挥霍气势,也借此和力夫帮帮众打成一片。
然而让其声名鹤起的却是他层出不穷的阴损手段,让初始见面称其憨厚的帮众,重新定义了憨厚这个词语。
码头上讨生活的人为数不少,自然难免冲突,地痞流氓、无赖闲汉更是时常游荡于此,敲诈勒索,尽干些损人利己的事。
且横刀县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就血溅三尺,群体械斗是常有的事。
械斗规模宏大,争斗惨烈,巡逻的捕快势单力薄,不敢插手,只能在一旁看着,事后再收拾收尾,只要不打死人,一切好说,但是常闹到需要调动守城兵士前来镇压的地步。
这一场场械斗成就了樊仁的赫赫威名,膘肥体壮的他,力大如牛!善于正面硬刚,手持木遁,如蛮牛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在区域就没一个能完好地站着的。
如果是仅仅如此,码头的横刀县众人愿称其勇武,可这胖子不仅擅长正面硬刚,下三滥的手段使得更是溜得飞起。
撩阴腿、打闷棍、插眼指、吐口水……层出不穷的阴损手段使出来,犹如本能。
械斗人群中如果有捂着裆部的;瘫倒在地倒吸冷气的;后脑勺高高肿起,趴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惨嚎着:“我的眼睛!”的,九成都是这阴损的人才下的黑手。
在一旁观战的捕快们和无关人员,看着那惨烈的场景,不自觉地下三路一紧,眼睛一酸,头皮隐隐发麻。
从此之后,每一场械斗,樊仁都成了重点关注对象,一看到这厮冲过来,赶忙护裆保眼。
然而顾此失彼,往往还是会着了他的道,护得滴水不漏时,他也不使下三滥的手段了,很干脆地就把对方撞得不省人事,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一片嗷嚎。
凭着头号打手樊仁,力夫帮一跃成为码头区顶尖势力之一。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樊仁如此出挑,且手段令人不耻,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人,如过江之鲫,想要他命的更不在少数。
无一例外,这些人的下场不忍直视,无它,樊仁比他的对手更阴险。
城北倪二狗,这也是膘肥体壮之辈,体魄与樊仁相仿,一次械斗中受了樊阴人的一记撩阴腿,隐有不举之向,担忧加狂怒之下,向这个阴险的胖子私下放出狠话,约架于城西包子山,单挑,不死不休!
自知不敌的二狗心思也是不正,名言单挑,却呼朋唤友,更是高价请了数位专业的打手,聚起三十之众,分发兵刃,打算卸去樊仁的一条腿,如果有机会,包子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墓地。
倪二狗居住的城北街道颇为偏僻,甚少车马行人。
在决斗前夕,一匹受惊的马拉着马车在这条街横冲直撞,猝不及防之下,二狗肋骨被撞断了三根,躺在床上三个月,硬是没能下床。
事后据捕头侦查,有人以石子攻击马儿,控制马儿的奔走方向,酿成事故。
二狗信誓旦旦地向官府告发,此事除了樊仁,别无他人。
官府前去调查之时,发现事发那一刻,樊仁正在城南郊外的码头,与大群力夫、货船伙计吹牛打屁。
城北到城南码头,有近一个时辰的脚程。
因此此事不了了之,只有躺在床上的二狗欲哭无泪。
城南孙大浪,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气力颇大,比樊仁表现出来的气力略逊一筹,善使棍棒,一根木棍使得出神入化,少有一合之敌。
初见樊仁之时,见其横冲直撞,勇猛无双,见猎心喜,只当他是名好对手,却对其不善了解。
在一次械斗结束后,把这名强大的对手约上演武台切磋,大浪持棍,樊仁持棒,双方对峙于台上。
动手前,樊仁朝孙大浪躬身行礼,后者一愣,只当这汉子知礼数。
礼尚往来,他也朝樊仁鞠了一躬,却见那胖子,趁对手弯腰之时,手起棒落,朝后脑勺猛一挥棒,“砰”的一声,孙大浪被打趴在地,昏迷不醒。
胜利的胖子在一片嘘声中,满脸淡然地翻过围栏,喝酒去了。
城西浪里白条水上飞,仗着水上功夫了得,在一次力夫帮和水运帮的冲突中,不经意间,让樊仁吃了点小亏,喝了几口咸海水。
他怀恨在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很明显,樊小人不是君子。
那水上飞也是码头讨生活的人,自知樊仁阴险,事后一周愣是没敢下水。
一周后,除非确定樊仁在视野范围之内,而且水中人多势众之时,才敢下去。
然而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