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扬名(2 / 2)
在一次酒后微醺,将要下水干活时,只见水运帮众人如下饺子般跳入水中。
又见樊仁在远处帮忙卸货,加上喝了酒,脑袋有点迟钝,在干活时竟忘记注意樊仁的动向。
晌午直至黄昏时,一乌篷船需要调整方向,水上飞跳下略显混浊的海水,往乌篷船游去,离人群远了些。
游到船边时,忽然整个人“哗”的一声,沉入海底,消失不见了,只溅起一股水花,在微微荡漾的海水中,极不起眼。
水上飞醒来时,昏昏沉沉地发现自己不着片缕被吊在高塔上,感到胯下凉飕飕的,黑压压的人群在下面,隐约可以听到“这水上飞真是好兴致!”“本钱不足啊!”之类的话语,也看到他的同伴正急匆匆地赶来营救。
水上飞羞怒交加,目呲欲裂,一声凄厉的“樊仁”响彻码头上空。
城东甘敬,是下场比较肮脏的一个受害者。
在一起规模最大的大型帮派冲突中,乌泱泱的人群里,人多手杂,以往未伤分毫的樊仁,在维持正常人身手的情况下,竟也在乱斗中挨了几记老拳。
甘敬也是个搞事情的人才,在樊仁双拳敌数十双手,被压制得几近动弹不得时,在背后的高台上,“啊噗”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了前方好大的一颗头颅上。
樊仁大怒,捶翻周围数十人,去找暗算者算账,但甘敬在得手之后,早已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大战过后,他大肆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樊大胖子挨了一口浓痰的事,路人皆知。
敌对帮派也乐得看那胖子吃瘪,推波助澜,极尽嘲讽之意。
不过这吐痰的人,也是知晓自身彻底惹怒了樊仁,落单的话会死得很惨。
这条货也是个苟材,窝在帮派大本营,整整一个月不出门,吃喝拉撒睡都在内部解决。
一个月后,见樊仁毫无动静,便放松了警惕,但依旧苟着不出来。
一天黄昏晚饭后,酒足饭饱的甘敬,边跑边解着裤腰带。
刚才兴许是吃坏了肚子,肚中存货等不及要喷涌而出,他夹着屁股急匆匆地往屋子后面的旱厕奔走。
刚进去那一座小小的青砖茅草屋笼罩的蹲坑,撅起屁股打算舒畅地一泻千里之时。
突然,一点征兆也没有,整个旱厕瞬间塌了!
毫无防备的甘敬,扑通一声掉进粪池。
如果不是一老者刚好内急,来到此地,拉了他一把,这甘敬得溺死在粪池中。
从此,这人一辈子都对旱厕心存阴影,每次方便之时总是蹲草丛或者挖坑对付,没再上过旱厕,连见到旱厕都绕着走。
……
……
清醒时的樊仁是强悍且阴险狡诈的,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在他熟睡时,要他小命。
曾有势力在深夜召集好手,放翻巡逻人员和守卫,派人盯住各个路口,预防踪迹暴露。
由两名身手利索的刺客手持利刃,撬开门栓,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潜入其居住的木棚。
黑暗中,杀手正打算捅被子之下的人几十个窟窿,送他去见阎王之时。
两人脚底一空,失去重心,消失不见了,下一瞬,两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哀嚎从地底传来。
不知何时,樊仁早已手持火把站在那四米深的大坑前,看着被密密麻麻的钢针窜在上面,扎出无数窟窿,惨叫不止的两个杀手。
明黄的火光映照着樊仁憨厚的笑脸,渡上了一层慈悲的色彩,犹如悲天悯人的弥勒佛。
伴奏着那两个生命最后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这一刻,宛若修罗地狱的罗刹降临。
惨叫声惊醒了整个棚区的人,很快,其余潜入人员尽被制服。
当力夫帮众人匆匆赶到樊仁屋中时,看到一脸慈悲之像的憨厚胖子正站在坑前。
手中火光闪耀下,尖锐的钢针闪烁着寒芒,串在钢针的杀手已经没了声息。
一群壮小伙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同时莫名地庆幸这家伙是自己人,而且对自己人很好。
之后,力夫帮帮众,每次进樊仁屋内之前,都要扶着门框,一只脚先蹴触一下地面,用力跺两脚,才放心地进去。
樊仁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那样无情,对待自己人,像春天一般温暖。
可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对他那贱兮兮的手段,都保持了高度的一致的看法——鄙视。
也不知谁传的,樊仁,与正常普通人有关的事,他是一件都不做,但是在贱这方面,可称贱才,应称贱仁。
果然,古人诚不我欺,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