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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拿着帽子,走到音响师的身边:dj老师,今天晚上辛苦你了,这个就当是大家今晚给你的小费了。
音响师惊到嘴巴都合不拢:真的吗?
当然。江笑着说。
谢谢!谢谢!年轻的音响师惊喜万分,隔空给了江一个飞吻:爱你!然后给了大家一个飞吻:爱你们!
dj,来一首《朋友一生一起走》。华叫道。
好嘞!音响师欢快地应道,他麻利地将几个话筒拿给大家。
音乐响起。大家一起齐声合唱。
……
男声女声,虽然也有个别人五音不全,也有个别人跑调,但歌声整体慷锵激昂,充满着这一刻的深情和厚谊。大家的情绪也再次被点燃唱完这首歌,大家继续摇起骰子喝酒。
凌晨两点多,散场。
大家都有了醉意。阿良买了单。阿霞把大家的房卡拿过来,分给大家。每次聚会,喝完酒,大家都会在楼上的酒店住宿。华有酒店的协议价。门市价三百五十八的大标间,协议价只需要一百六十八,还含双早餐。超划算。大家拿好房卡,相互告别,然后搂着各自的女人,乘电梯陆续上楼。
阿云在卫生间吐了以后,后面又喝了很多酒,这会儿已经醉得像只小猫一样卷在沙发上。
阿霞试着推了推阿云:阿云,起来了,要走了。
阿云丝毫没有反应。
阿霞看看江:哥,没办法,人只能交给你了。
华抱着阿霞,含糊不清的说:人交给我我哥哥,你就放放心吧!哥,我.我们可先先撤了啊!
江指指醉倒在沙发上的阿云:你们!就这样走了?!?
哥,你……你也该……该学会照顾女人了哈!华含含糊糊地笑着:霞,我们走……走!
包厢就剩下阿云和江了。江想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下。可人刚走到卫生间门口,还没有进去,就又听见身后阿云翻江倒海的呕吐声。
阿云躺在沙发上已经吐得一塌糊涂:地上,沙发上,阿云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刺鼻的呕吐物。
阿云喉咙还有声音在响,看样子还要吐。
江赶紧跑过去,坐在沙发上托起阿云的头,以免呕吐物涌进了她的鼻子。
阿云干呕了几声之后,又是哇的一下,喷射出一大堆刺鼻难闻的东西。
吐完之后,阿云也醒了。她睁开眼,看着江,但觉天旋地转,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好意思!阿云有气没力地说。
没事,江淡淡地说:吐了感觉好点了吗?
阿云只能点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是一睁眼,你就不停的在转。
你躺着,我去找服务员拿几条毛巾来。江走到门口:服务员,请来下。
服务生快步走过来: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麻烦你帮我拿四五条热毛巾过来。我朋友酒喝多了,吐在地上了,也麻烦你通知保洁过来清扫一下。谢谢!
好的,请您稍等。
不一会儿,服务员用一个盘子,端着六条白色的热毛巾过来:先生,这是您要的热毛巾。保洁的老伯迟一点就过来清扫,您这边好了只管离开就可以了。祝您愉快!
江接过:谢谢。要麻烦你先出去下了。
服务生礼貌地退出,带上门。
江用热毛巾先,很仔细地清洁阿云的脸,嘴巴,和头发。然后是脖子,手臂。
阿云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的玉坠,包厢里灯光太暗,看不出颜色质地,但凭感觉,江觉得这应该是挺不错的一块好玉。
清理好这些部位后,江才发现,阿云的身前也是一片狼藉。裙子也脏得一塌糊涂。
你的衣服必须换下来,不然身上就没有办法清洁。你能自己处理吗?江问阿云。
阿云手臂想用力撑起来,但她根本没有力气.
她无奈又无力的摇摇头:头晕得厉害!
江想了想,站起来,脱掉自己外面的白衬衫:我给你换上我的衬衫吧。可以吗?
阿云两颊绯红,也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害羞。她轻轻地闭上双眸,微微地点了点头。
江站起来,关掉了包厢里的灯光。包厢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江摸索着坐到阿云旁边,摸到裙摆,再轻轻地往上褪去阿云的短裙,阿云努力地抬起臀部和背部,配合江的动作。裙子还算是比较顺利的脱下来了,可内衣,江在阿云丝绸般的后背,摸了半天,也摸不到搭扣。
没......没有搭......扣的,直接......往.......上褪就.....行了。阿云红着脸,蚊子一般地含含糊糊说一句。
江依言,终也顺利脱下。接下来就是要擦干净上面的秽物。
江拿了一种热毛巾,摸索着放到阿云的手里:你自己擦擦吧。
阿云抬手,想握住毛巾,可毛巾却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我我握不住毛巾,你你帮我帮我擦擦吧
江略作犹豫,便拿起毛巾,从锁骨开始慢慢往下擦。因为阿云是左侧身子在下的躺姿,所以江便从右边开始擦。当江的手带着温热的毛巾,轻抚上的那一瞬间,阿云的身子触电般地颤抖了一下。
江的内心其实也很慌乱。
终是匆匆擦好了身子,江把阿云抱到另一张干净的沙发上,飞快地给她套上自己的衬衫。
开灯。
江端一杯谁给阿云,把一个干净的垃圾桶拿到阿云的头边:漱漱口吧,吐在垃圾桶里。
阿云满脸绯红,她听话的侧过头。江把水拿到她的嘴边,喂她喝水漱口。
阿云的眼睛却再也不敢和江对视。
漱好口,江把阿云吐脏的内和裙子,拿到卫生间去冲洗。在卫生间的灯光里,江才看清,阿云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蕾丝内衣,没有搭扣,只是几根小小的有弹性的小绳子拉着。江是第一次接触异性的内衣,不敢细看也不敢多触碰,他只是放到水龙头下面,粗粗地把上面的污秽物都冲洗干净。出来,问:你有家人在这边吗?
阿云秀目紧闭,摇摇头。
那我送你回你宿舍吧。
还是摇摇头。
江想了想:那我扶你起来,我们上楼上去休息吧。
你背我。
什么?
你背我。
……
好吧……
江捡起地上的一个空的装酒的纸箱,撕下一大块,递给阿云:等下背你的时候,放在你前面。
江略一侧目,刚才自己递给阿云的纸箱,早已经被她给扔在了地上。
江看着阿云扔掉的纸箱,摇头苦笑了一下。
江入住的楼层,在酒店的二十一楼。
江背着阿云,乘上电梯。电梯快速上升。
你好重哎!阿云快要从背上掉下来了,江托住阿云的臀部,使劲往上颠了颠。
阿云含糊地娇笑着:你……好坏!
什么?江扭转头:哎!你是真的好重好不好!
阿云轻轻扭了扭身子,往江的背上偎得更紧,含糊不清地喃喃道:好……好舒服……
什么?
像……像……船……
江又摇头苦笑了一声。
还好,这个时候的电梯,没有其他客人搭乘。二一一八。江腾出一只手边按楼层,边在心里暗暗庆幸:不然,这么大半夜的,背着这么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别人都不知道会用什么眼睛看自己。
插上取电卡,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江把阿云放在宽大的床上,给她盖上薄被子:你睡床,我睡那边的沙发。
江打开空调,设定好温度。
忽然,他想到,阿云的衣服还落在包厢里,没有拿上来。
他赶紧放下遥控器,走到床边:阿云,你现在感觉怎样?
阿云经过呕吐之后,酒已经醒了好多。但她的脸颊绯红依旧:好多了。她深深地看着江,眼神迷离。
那好,你先休息。你的衣服落在包厢里,我下去拿上来。空调开着,我不拿房卡了,你只管睡,等下我让服务员开门。
嗯。
没过多久,阿云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江回来了。
江把阿云的衣服,挂在卫生间,打开卫生间的排风。这样,明天早上,阿云的衣服就可以晾干了。
江简单洗漱了一下。洗好,一转身,吓了一跳。阿云不是什么时候,竟然无声无息地站在卫生间门口。她赤着双脚,双手抓着卫生间的门框,脸枕在手背上,静静地看着江。
你怎么起来了?
我也想洗洗。
你行吗?
嗯,应该可以。
那好,你小心点。门别关了,有需要你叫一声。我听着。
嗯。
酒店的这个房间是大大的落地窗。两张大沙发临窗摆着,江搬走两张沙发之间的圆茶几,将两张沙发面对面摆好,两张软软的脚蹬连接在两张大沙发的中间,这样一张简易的沙发床就拼好了。
江到床上拿了一个枕头,然后惬意的躺下试试:也蛮舒服的。透过透明干净的玻璃窗,满城阑珊的灯火,尽收眼底。
江。阿云轻唤。
什么?江赶紧翻身起来。
阿云裹着浴巾,坐在马桶盖上。
怎么了?
能帮我吹吹头发吗?
好吧。江拉开抽屉,拿出吹风机。
吹好头发,江把阿云扶到床边:你早点睡吧,我也去睡了。
去把窗帘拉上吧。阿云柔声道。
江依言,过去拉上重重的窗帘。
过来。
江回到阿云的面前:怎么了?
阿云温柔地看着江,半响:今晚,我是你的。阿云的双手,环上江的脖子。
江认真地看着阿云,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阿云的双眸蓦然有了泪光:嫌我?
江不等阿云说完,竖起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按在阿云柔软的双唇上,不让阿云再说下去:我为什么要嫌你?又怎么会嫌你!?你们挣的都是辛苦钱,都是干净钱。只是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我可以接受别人不同的观念,就像我那些哥们一样,你也知道他们的。但对于我来说,有些事情,只能和自己的女朋友才可以做。和其他无关。真的!江的眼神很诚恳,语气也很诚恳。
那你有女朋友吗?阿云紧盯着江的眼睛。
没有。江淡然。
那我,暂时,做你女朋友,可以吗?阿云眸光闪闪:算我追你!你说过的,你不嫌弃我的职业的。
江微笑:最起码现在你还不是!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答应啊。江轻轻的把阿云环在自己脖子上的双臂拿下来。阿云马上又环了上去,而且抱得更紧:你和我都已经有了亲密的身体接触了,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任。
江哭笑不得:不是啊妹妹,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啊!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道,我叫打扫卫生的老伯给你擦你臭气熏天的身体了!
你敢!阿云杏目圆睁。
好了,你赶紧睡吧。
那我可要l睡咯?阿云盯着江的眼睛。
为什么?江叫了起来。
因为我只能l睡呀!我的衣服洗了全挂在卫生间呀!哦,我的内衣和裙子,好像还是你洗的吧?阿云看着江,柔柔的双眸带着一丝坏笑。
那好吧。我先去沙发睡下,你再.......
江的话还没有说完,阿云已经拉掉了自己身上的浴巾。
江赶紧扭过头。
阿云轻轻却是坚决地把江的头掰过来,正视着自己:江,到这一刻为止,我还是干干净净的我。如果我一定会在这里变坏,那我希望,第一个看见我的男人是你。阿云双目微红,她依然坏笑着,语气却忽然裹着凉凉的哀伤。
江忽然有点心疼,阿云和她的那些小姐妹们,其实只是酒水方在海城ktv的销售人员而已。可在这里消费的很多客人,却默认为她们就是那些所谓的公主。揩她们的油揩得理所当然,轻薄她们也轻薄得理所当然。而她们中的很多人,为了销售,为了业绩,也是为了生活,只能选择挣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她们和男人一杯接一杯地豪情拼酒的时候;当她们一次次地跑进厕所,吐完后出来,接着笑着再喝得时候;当她们衣着性感地周游在男人之间的时候;当她们无奈又无谓地嬉笑着纵容男人在她们的身上动手动脚的时候,没人在意,她们眼底浅浅的泪光,反感和哀伤。
他捡起地上的浴巾,把阿云包上:阿云,不管什么时候,你在我眼里,你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是江的真心话。
阿云凝视着江严肃的眼睛,笑了,晶莹的泪无声滑下:等我真的是你女朋友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不过,还是很高兴你这么说。
江笑笑。
要不,你也睡床吧!我保证不欺负你。阿云的脸上还挂着泪水,眼睛里却又憋着坏笑。
江微笑着摇摇头:我睡沙发。江让阿云躺好,给她盖上被子。
江关掉房间的大灯,打开睡眠小灯,回到沙发上躺下。慢慢的,他有了一些睡意。
江。阿云轻唤。
嗯。江朦朦胧胧的应了一声。
我睡不着。
我想睡了。江是真的有点困了。
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江含含糊糊。
你是同性恋吗?
什么???顿顿:不是。
那是我的身材不够好吗?
很好啊。
那你为什么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因为……你醉了,我也喝得有点多了。
可我现在酒醒了。
……半天没有反应。
江?
还是没有反应。
阿云侧起身子,微光中的江,响起来轻微的鼾声。
阿云有点失望地躺下。
第二天早上,江醒来。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四十五。快中午了!他伸个懒腰。沙发上睡了一夜,腰有点痛。再扭头看看床,阿云已经不在床上。
阿云。
没有人答应。
阿云!
还是没有人答应。
嗯?走了?江起来,走到卫生间看了看,阿云的衣服都已经不在。再看看床头,一张酒店的信笺上,压着一些钱。江把信笺抽出来,被惊到了。信笺上的字迹竟然是如此的娟秀:江:昨天喝多了,不好意思。这是阿良昨天晚上替你付的台费。你是坦荡君子,我敬重你!钱我也退还给你。另外,昨晚谢谢你!阿云。于今早。
江放下便签,去卫生间洗漱。在刷牙的时候,听到昨晚放在卫生间充电的手机,响起了有新的短信息提示音。江边刷牙,边翻看。是农业银行的发过来的交易提醒短信。信息显示刚有一笔四十万的汇款进账了。江看了下汇款人,是华。江才想起来,昨晚喝酒的时候,华有说那么一嘴。当时江以为华酒喝了那么多,也只是顺便说说,所以也就没有当真。没有想到,现在钱就到账了。
江回了个短信:华,谢谢!借条后补。
华秒回:哥,这个短信当借条就可以了。另外,记得付我利息。等着喝你的庆功酒!
资金到位,江很快在后屿的双坳村,租了一个两间四层双楼梯,简单却清爽的民房。简单装修好后,买进了三十台二手的平车和高头车,招了三十个多个工人,一个小小的车包加工厂就这样诞生了。江给自己的加工厂取了一个厂名:闽中市鲲鹏鞋业加工厂。
当然,和闽中数不清的这类工厂一样,江暂时没有办任何经营手续。
搞好这一切的后,江给向苟生发了一个短信:速来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