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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风起洛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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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窈正欲答复,魏延突然向前一步,笑脸逢迎地说到:“官大哥,我们是商家家仆,那南阳袁术征兵,我们不愿与叛贼为伍,故而随公子前来洛阳避难。”

“官大哥,朝中上大夫是我伯父,此次前来正是投奔于他。”淑窈见魏延假意此说,眼珠丢溜一转,旋而上前一步接着说道,顺手又暗递了一枚珠子过去。

那官兵本是一巡防小伍长,蓦听两人各一句‘官大哥’,心里正自一阵得意,忽手中又收到一物,连忙安藏在袖襟内兜之中,然后便说道:“去去去!快去城里边去,不要惹是生非,本分做人。”

三人连忙拜谢,刚走开十数步,忽听身后一低沉声传来:“站住!”

只见一中年男子走了上来,身着便衣,手持长剑,鬓边两缕长发低垂,脸上更无表情,双眼冷冷地盯着卫铭三人,全一副江湖人士形象。

“这位尊长,可是有什么要事相问?”

“呦!二爷,怎么烦你亲临过来啦!这三人刚才我查过了,并无可疑之处。”那伍长也随即小跑了上来,慌忙说到。

“哦?无甚可疑之处?”那二爷并未动身,只是冷漠地斜向身旁的伍长。

“商书遥,南阳人士,伯父是朝中上大夫,其余两人是家仆。”

“家仆的衣着如此华丽,想必也是个行商大户,又来自南阳,莫不是商会中人?”二爷突然向前了一步,语气似也有些强硬。

“敢问尊长,可是行商犯了国法?”淑窈突然敛起了坦真,正色地问到。

“哦?果真是傲骨之人,非士即贵。”

“大胆,竟敢对二爷如此不敬!”

那伍长正欲继续呵斥,只见二爷挥手禁之,然后又接着问道:“在南阳作甚买卖?伯父又是何人?”

淑窈拦下了欲言的魏延,蔑之一笑,然后说道:“尊长可是官家人士?”

那‘二爷’不由一愣,脸上愠色忽现,旋而又复平静,而后说道:“你们走吧!”

待淑窈三人离开之后,那二爷旋又低头朝那伍长交待几句,然后也离开了。

“淑窈,果真是大小姐风范!适才我差点也没忍住!”三人又过了条街道,魏延悉听了一遍周遭,方才赞许地说道。

“我们虽然藏匿了身份,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把捏,而且适才那男子应是黑道中人无疑,我更是不能失了威严。”淑窈回道,然后便是会心泯然一笑。

“那人虽是暂时妥协,也只因城门处人多口杂,他又非名正言顺,惟有如此。”卫铭补充说道。

淑窈略有思索,然后说道:“看来我们要分开行事啦!你俩先到商会的伊洛客栈以普通身份落脚,我去一趟蔡伯父家,晚些再去汇合。”

“不可,此时那男子必是通知黑道众人寻找我们,你一人前去太危险啦!我俩先送你前去,而后再去客栈。”卫铭即刻说道。

“也不行!黑道已然盯紧,我们三人同行太明显,必须得分开行事。”淑窈低吟说到。

“还是我护送淑窈前去吧!大哥,你去客栈歇脚等我俩消息,放心吧!定无大碍!”

卫铭知道魏延功夫较自己高出不少,看似鲁莽却心细机警,由他护送必无大碍,自己一人即便遇到危险,脱身也便。

于是三人便约好会面时间,淑窈把客栈位置以及商会标识讲与卫铭,又向他详述了会面的手语,若是真正遇险,可借之向掌柜亮明身份。

大汉的帝都果是磅礴大气,虽是动乱不安的年代,但无论是建筑上的恢弘,还是连苑而起的高楼,就连街道的宽阔以及行商的布局,都非宛城和鲁阳能比。卫铭别了淑窈二人之后,绕行穿过几条街巷之后,路过一闹市,又买了一定斗笠戴上,一个时辰之后方寻到城北的伊洛客栈。

此时正值饭点时分,厅堂中喧嚣非常,卫铭要了碗面食和一壶白水,找了個寻常位置坐了下来。

那掌柜约莫三十余岁,体态微胖,但目光坚定有神,犹是那对强劲有力的双手,更显得其是练家子无疑。

“此间嘈杂,但掌柜的声音铿锵有力,而且气息平稳,正如淑窈所说,应是那蒲山掌段阔。”卫铭正自吃着,忽然耳朵微微一动。

那掌柜也发现了异常之处,招呼伙计退后,独身来到了门口,拱手说道:“列位可是来我客栈饮食?”

卫铭但见瞬间有五六人围在了客栈门口,一粉面公子哥模样的少年从后面走出,轻浮地说到:“段掌柜做生意的还怕客人前来?”

掌柜也非一般人等,只是蔑之一笑,淡淡地说到:“客栈虽大,但此时已无空席,牛公子还是另请歇脚之处吧!”

“哈哈!岂有做买卖赶客之道理,若是连这都不懂,这客栈交给我昆吾派得了!”说罢,那牛公子便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其身旁众随从也哄笑了起来。

只听掌柜冷笑一声,厉声回道:“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枉论行商之道,别说是你,即便牛河梁亲来,我这店今日也无空位可待。”

说罢,那掌柜随手一摆,径向走进屋去,门口守卫的牛公子的两个随从便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大胆!”那牛公子怒气顿生,跨进了门来,指着柜台吓到:“我今天就进来啦!我倒要看看若是有起开的桌位,你掌柜的到底待与不待?”

掌柜的依旧冷漠一笑,朝身旁伙计低言几句,那伙计便走开了,而后说道:“诸位请便,若是敢惊讨到其他客人,我段阔也非好惹之辈,犹是你这黑道中人。”说道最后一句之时,掌柜故意将声音抬高了不少,庭中满座皆可听闻。

那牛公子正是昆吾派掌教之子牛辅,平日里多于商会交手,他了解这段阔身手,而且又是在这洛阳城中,即便自己得太师厚爱,也不敢恣意放肆。此刻段阔这一声,浑厚醇正,牛辅也不禁收敛了不少嚣焰,带着一丝忿忿唯唯退下。

客栈里确如段阔所说,座无虚席,牛辅满脸愠色,忽看到一处仅有一人,正是卫铭所在,正欲前去坐下。但见一条身影一闪而过,那掌柜便先行坐了下来,手里端着一叠花生,另有一壶陈酿,朝卫铭泯然一笑,说道:“清水寡面,岂不无味?小兄弟,肯饮一杯否?”

卫铭会意一笑,而后回到:“掌柜如此照顾,小子岂能扫兴?”,说罢,便摊开桌边两碗,将酒水倒了下去。

那牛辅见二人如此唱和,愤气顿生,不由地怒道:“小子,你是何人?竟敢与我作对!”

卫铭哂之一笑,回到:“小子向不结怨,只与奸佞和小人为敌,敢问阁下属于哪种?”

牛辅听罢,旋即举手朝着卫铭头顶愤愤击下,未及半途,便被一只手臂当空拦下,而后便被甩向了后面。

“哼!敢在我段阔地盘撒野!伙计,赶人!”

众伙计听到掌柜喝声,当即五六人围聚上来,将牛辅众人挡在了眼前。

“段阔!不要忘了你们的人还在我手里,看你能嚣张几时。”牛辅狠狠地说到,然后便带领众随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待昆吾众人尽皆走后,段阔又坐了下来,微笑着对卫铭说到:“小兄弟初来乍到,虽然惹了这纨绔子弟,但不卑不亢的气概,段某钦佩,请饮此杯!”

卫铭见掌柜立场坚定,又晓通大理,果是豪情之士,正欲举杯相饮,忽见那牛辅等人又走了进来,满脸得意之色。随后又进来一人,军装打扮,正是岐棘山旧识樊稠。

段阔也感到身后之人,但其并未转身,反倒是将手中酒一饮而下,然后朝卫铭做一请进姿势。

“哈哈!小兄弟果然痛快之人!只是有些不速之客扫了雅兴!”段阔见卫铭尽饮碗酒,慷慨无惧。

“醇正香浓,口感细腻,无醴糟其中,掌柜果然好酒!”卫铭也笑着回到。

“欸!小兄弟有所不知,我这店里酒水自酿成之后,又过十余道过滤,那渣滓全被抛去了外边,因而淸洌无比。”

“哈哈哈哈!痛快!”

两人齐声笑道,随之又饮了一碗。

“唉唉!我说掌柜的,有客来到,为何不迎?”那樊稠已近段阔身旁,只见他并未理睬,显得有些不耐烦,脸有急躁地喊到。

“哦?原来是樊将军来到,段某只顾尽兴,未曾看到,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好啦!好啦!不用废话,我听说你这刚才有人故意惹事?可是属实?”

“噢,对,是是,刚才是有些宵小之辈,后来被我抛去了外边。”段阔眯笑着回道。

“抛去了外边?去了哪里?”樊稠略有惊讶地问到。

“好好的一碗酒水,怎么混入了一粒渣滓,可惜啦!”段阔伸手一弹,但见一点黑迹擦着酒面从碗边飞出落在桌面,原来是一粒碎小木屑。

“樊将军,不要与这掌柜口舌之辨,那小子正是他对面饮酒之人。”牛辅见樊稠被段阔所绕,连忙上前说到。

“伙计!怎么又放此人进来?快于我赶了出去!”

“大胆!谁敢乱来?太师府的人你也感动,掌柜的,你这生意还做不做啦?”樊稠见众伙计欲上,旋即大喊一声,又按向腰间悬刀。

“樊将军且慢!段某做生意向来以理相待,适才牛公子无礼闹事,故而被赶了出去,在做诸位均是见证。”

那牛辅显是知道自己理亏,而樊稠又非灵巧之人,眼珠忽地一转,上前嬉笑着说到:“樊将军是依令巡防,彻查有无叛军奸细混入城中。我恰与将军相遇,又是熟识,掌柜的,可有违法否?”

“对对!本将军是来查这来往之人的,牛公子只是巧遇。”

段阔见这牛辅全一副无赖皮相,心中厌恶之意不断,但这樊稠确是巡城首领,自己这客栈又是来往栖息之地,每日都有官家查认,无法拒绝,惟有诺诺说道:“将军请查!住宿客人均有登记冊薄,流动客人也是有官家确认过的入城通行证,未有不明来客。”

伙计将冊薄呈上,樊稠又命人确认了一边通行证,核实无误后,笑着说到:“既是合法经营,未有可以之人,本将军也就不再打扰,掌柜好生经营,不可使人再行闹事。”

段阔应允了一声,又以礼客套一番,正欲亲身相送,那樊稠朝卫铭望了一眼,似有相识之感,于是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来洛阳作甚?”

卫铭放下手中之筷,微微一笑,答道:“禀将军,小子金名,有通行证,适才兵大哥查验过了。”

“樊将军,正是那三人之一,不可放过。”

樊稠见卫铭对答顺畅,未有闪烁之色,正欲转身,突听那牛辅背后喊道,旋即抽刀架在了卫铭脖颈之上。

“将军,鄙店客人未有违纪之人,何故如此?”段阔急忙上前,忽见樊稠颜色凌厉,适无刚才庸碌之意,伸出的右手又撤了回去。

“段阔!你这生意还做与不做啦?竟敢想与我动手。”樊稠厉声呵斥道。

“樊将军息怒,段某失礼啦!”段阔连忙恭维地致到。

“段掌故,本将军非无理之辈,只是今日听太师府人说有三个人似是乱军奸细,恰此小子名字重合其中,故先行带走盘问。”

“将军论断自有法制遵循,不必与鄙人解释。只是这黑道之人与此捣乱,将军莫被其蒙蔽啦!”段阔狠狠地瞪了牛辅一眼。

那牛辅正自得意,忽见段阔冷眼扫来,不觉浑身一抖,转而故作平静地回到:“国家大事,匹夫有责,我只是如实禀报。此人是否奸细,樊将军自会辨别,难不成段掌柜有意阻之?”

“好啦!好啦!段掌柜,商会是朝廷钦赐,昆吾派太师也已授名。你们之间只要不违国法,合理竞争,官家不会介入。且牛公子是太师府的人,与奸细方面敏感实属常理,此时个人恩怨暂且搁下。”

“是!是!樊将军言之有理,段某大意啦!”段阔再行施礼,那樊稠倒也未再追究,道了声客套便命士卒押着卫铭朝门外走去。

那牛辅临走时一副得意之色,忘形地笑着说道:“段掌柜,守好你的店铺,但也不要忘了搭救你们的首领噢?”

忽听‘呦’地一声,段阔松开了牛辅的右手,笑着说道:“樊将军,牛公子慢走,段某不再相送。”

“多谢掌柜的好酒!待小子验明清白之后再来痛饮!”卫铭路过段阔身旁时忽然说到。

“小兄弟保重,届时若是前来,段某必亲虑酒水,定无任何渣滓掺杂其中!”

“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大笑几声,而后樊稠等人便押着卫铭离开了客栈。

“金名,一十七岁,南阳商府家仆,随主人商书遥前来洛阳投奔伯父避难,于申时三刻至南门,其主携另一仆文长先行探亲,其奉主命于酉时左右至伊洛客栈歇脚。”

樊稠带卫铭折过几个街道,来到一处僻静巷子,然后命人仔细盘问了一番,此刻正望着眼前呈上的问询之书,未有异常之处。只见其中入城通行证明、行进路线以及时间节点均一一对应,且其对答之时气色、态度也不见惶恐之意。于是便故作沉定,带着官腔厉声说道:“既无可疑之处,又持朝廷通行文书,现在你可以离开啦。不过在这皇城之内你要安分受己,若是被本将军发现你惹事生非,必当细作抓来。”

“将军请放心,小子定是那守法之人。”卫铭说罢,捡起身边的包袱,望着樊稠那高傲的姿态,虚伪地做了个拜谢的手势。

“如此最好!走吧!”樊稠说罢,仍是满是不屑地朝卫铭俾睨了一眼,待其走至巷尾时朝远处遥遥招了招手,随后便诈笑着带着众随从慢慢离开了。

此时暮色渐深,此处城区却静的犹如子夜一般,卫铭但见远处高楼不断,但却非繁华连片而起,反倒是间布穿插,而且连周遭的围墙都是绵长肃严,时可见流水贯穿而出。虽是冬日,未曾凋零的异树花木在各自的府院竞相着豪奢。

卫铭知道此时已入了官贵之区,而且知觉告诉他身后有跟踪之人。只见其瞬间便加快了脚步,寻了一条暗巷闪了进去,而后便游身而起将自己贴于半壁之上。又过了少时,但见有五六人从后面分别赶来,四处慌乱找寻。随后又出一人,满脸桀骜纨绔之相,朝众人阔口大骂几句,然后又愤愤地从腰间掏出一物放到了口中。

“果是那黑道牛辅。”卫铭微微一笑。

“嗡”“嗡”,忽听两点轻似虫鸣之声传来。

“铮”“铮”,片刻之后,又闻清脆绵长之音。

“嚓”,但见嘲哳一惊,卫铭急闪跃向对面墙壁,而后便是‘嗤’地一击,对面墙上顿见火花。

借着火光映射,卫铭但见那牛辅不知何时已是手持长鞭,站在了自己的对面,脸上一副诧异之相,那五鹰也瞬间围聚了上来。

“竟可躲过我的流音三阶,看来你也非等闲之辈。”牛辅回身说道,声音悠悠暗含绵长劲力。

“一阶听息,二阶辨位,三阶出击,以音律融合武功,看来这牛辅也殊不简单,不可小觑。”卫铭见牛辅假借音律波动感知敌手,自己适才并不知情,误以为是闲散子弟娱乐而已,孰不知正是这大意之际,心随声动,被其瞬息抓住间隙寻到了藏匿的方位所在。于是便运起五禽鸟气,胸口浑浊之气瞬间全无。

“牛公子好雅兴,客栈讨不得酒喝,却于此处长鸣助兴!”卫铭微笑着说道。

原来白日里在城门口拦截卫铭三人的是牛辅二叔,牛子骥之父牛千古。那伍长本已放行三人,牛千古发现有可疑之处,但黑道毕竟非朝廷编制,又于城门处行人众多,不便过多纠缠,也是为了放开深入探明三人。那牛辅得之此事后便带着五鹰四处找寻,于伊洛客栈被段阔和卫铭扫出门外,颜面全无。恰碰到樊稠巡防,于是便随着进去本欲找回点颜面,却没想到正欲二叔所说三人之一金名,因而借樊稠之手将其带出。那樊稠将卫铭带至幽静之处,假做一番查验,而后便离开,卫铭自是留给了牛辅。

“哪来的野小子?莫说你是二叔怀疑之人,即是今日商会客栈敢于我作对,你也休想脱离。”牛辅说罢,手中长鞭当即直伸向前。

卫铭但见那鞭影盘旋左右而来,绵劲之中暗含突袭之意,犹如毒蛇佯攻一般。于是便凌空起身,以一记‘猿猴腾挪’瞬间跃至其背后,右手做梭锥形状击出,左臂当胸横扫,正是那鹿抵熊御之势。

五鹰也与其主出手之际同时抢上,分别以短戟、月斧、朴刀、吴钩、锁链五向击出。但见夜色之下光影隐约起伏,时而如同蠕动的螟虫般点点离离,时而又如脱笼猛禽般迅捷如流。五人招数不同,出击方位相异,兵刃上更是均有独特之处,但进攻速度、防御意识以及配合步调却是稳而有序,纯熟自然。

十余招过后,卫铭已发现最大的威胁乃是五鹰。那牛辅左肩早已被其以鸟式抓伤,左腿也中了一记重脚,此时正退出圈外疼痛难耐。卫铭知道此处均是官邸,虽然幽静,但巡防却是侧重,久斗下去若是被那官兵碰到,自己则更无脱身之计。于是便以一式熊甩之劲,欲裂开胡轸短戟前来之攻路,强行夺道而出。

那胡轸见卫铭改变防御策略,反攻自己,一把短戟当即改为横切,随之左掌也稳稳击出。于此同时左侧的王路的朴刀也档了过来,与胡轸并做一路,右掌也是伸出,配合身旁队友,以阻断卫铭夺舍之路。

只听‘嘭’、‘嘭’几声,胡轸和王路分别后退数步,卫铭也被其避回到原来位置,那梁涌、车渭与徐荣瞬间便又变换位置,结定阵型,以填补王胡二人空隙。卫铭见几人无论是招式还是心意都是配合严谨,而且功夫均是不弱。

原来卫铭适才腾空点开了刀戟,但王胡的掌力却是同时击到,由于其他三人攻势也是凌厉随后而至,故其与眼前二人交击之时,左右双脚分别又做分拨之势以解背后之围。终是阵形之忧,卫铭虽破开了前去之障,但仍是被困于三人牵制之下,不得挣脱。

那牛辅更是大为诧异,五鹰独斗虽非一流,但自结阵配合以来从未遇到敌手。眼前这小子未满二十,却在十数招之后击倒两鹰,虽未其仍未脱逃,但也是罕见了。

“镝”的一声,牛辅又吹动口中之物,随后喊道:“声乐五行结阵。”

“宫君”、“商臣”、“角民”、“徵事”、“羽物”

卫铭忽见五人口中依次喊出,而后便重新站定位置,全不似适才互补之势,非卦非相,各自独立。

那胡轸领宫君之位,持戟平平伸出,似无任何喝彩之处。卫铭但见其戟身左右摆动势犹如游鱼凫水一般,袅袅前行,未见任何杀意。

徐荣的吴钩于胡轸前行过半之时方才启动,其攻势较那短戟起色了不少,如同刈廉般切点而下。

随之王路的朴刀也劈裂而下,虽然方位精准,但却无霹雳之劲力。梁涌的月斧相继而出,已有微微呼啦之风声。

但最为惊讶的确实车渭手中的锁链,以最柔的劲力却发出最撕裂的响声,犹如鹰隼猎物般凶猛袭来。

卫铭不敢大意,此五人看似招式平平无奇攻势,却是暗含刺、荡、切、剌、震、崩、钻、击之演化,而且又以封、挡、缠、绕、围、合、聚之力将周遭锁死,未留任何空隙。

只见夜色之下,一道金黄剑影闪过,然后便是‘噹噹’几声,五人忽然齐聚卫铭身上的兵器尽皆散开,卫铭立于中间,手持长剑,脸色凝重非凡。

‘咦’

牛辅与那五人禁不住同时惊出声来。

原来卫铭见五人招式虽是朴实,但是隐藏变化无数,不敢大意,旋即拔出身后黄金蕊,以一记‘满月’瞬间击出,恰于五人兵刃相接。

第二波进攻已开始,但这次却较上次截然不同,但见五种兵刃上下起伏,似伶女飘带般欢舞跳跃。其刚劲之时疾快飞矢流箭,阴柔时又若涧中溪水,从容淡定。

卫铭不得阵法要害,也寻不到间隙可乘,当即一招‘飞瀑’迎上。这招乃是其在岐棘山观水所创,看似至柔实则包罗阳刚之相。只见黄金蕊如一条白练似的,盘旋蜿蜒前去,剑影百折千回,剑身铿锵有力。而后但听风声、水声骤起,剑影交上五人兵刃,瞬间化作千万凝珠,而后再结珠成幕、成瀑,瞬间将对手招式与兵刃包裹其中。

星光伴着月光,剑影缠着刀影,啸声淹没怒声,但听‘轰’地一声,场中六人又一次分开,卫铭手持黄金蕊借机以一招‘仙鹤腾翼’向上冲起。

但是他依旧没有逃脱出去。

五鹰虽是被卫铭内力震开,但并未乱了阵脚,只见其各自身形诡异散开却又瞬间飘至。卫铭但见他们后退之时上下起伏不似常理,身形飘忽犹如鬼魅般轻盈,但姿势却是曼妙优雅,使人无法捉摸。

‘噹’、‘噹’两声,黄金蕊当空又交接了两声。那梁涌和车渭不知何时已经占位阻住了卫铭的去路,胡轸三人也随即攻其下肢。

第三波进攻已然启动,卫铭被逼回了原位,但见其面色依旧,未见任何焦虑。五鹰虽然守阵成功,但见几人已是汗如雨下,衣衫尽湿。犹是胡轸和王路二人与卫铭近交最多,此刻体内气血翻涌难耐,正不停地大喘,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牛辅知道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五鹰乃父亲亲训。‘天罗地网’可困一流高手,久斗必耗其力、其精、其神,终被己所获,犹如猎人得归一般。‘声乐五行’,惑敌眼观、迷敌耳觉、诱敌身形、乱敌心智,但最终是以疑敌锁己取胜。所谓疑敌锁己者,敌手于阵法变换中尝试攻防皆不可通,又看不破阵法首位所在,犹如飞蝇被困于瓮中,距离自由仅隔咫尺,却是四处找寻无可奈何,逐渐被自己所猜、所思、所试、所败消磨掉体力、心气、精神,最终在疑惑中无形无奈放弃,犹如将自己锁死在这密闭空间一般。白马寺一战,商会被俘的高手即是在第四式‘乱敌心智’下终被所擒。此时眼前这少年似是定力、精力均佳,不受自己阵势所惑,目前已交手近半个多时辰,虽然困得住他,但却未伤及其任何一丝,且五鹰已有力衰之意,若是再长久下去,此阵法必将因己方力竭被敌手所破。

“镝镝”,牛辅连鸣两声,只见那五人心领意会,旋即又变幻阵型,正是那‘声乐五行’之‘疑敌锁己’之式。

卫铭瞬间但觉眼前无论是气场还是压迫感均是倍增,五人依势站定,高低不一,手中兵刃也是因站势而宜摆放在当前。

随着牛辅又一声镝鸣,五鹰同时发起了进攻。

忽见中宫之位,风沙骤起,初淅沥萧飒,渐之奔腾澎湃起来,与卫铭手中长剑交击起来,单闻鏦鏦铮铮之声。

西方商位也是金光闪闪,犹如夕落之晚霞,点点离离交织不断蔓延,看似柔和却又不失凌厉之感,使人顿觉眼目眩晕。

东方角之方位,草木丛生林立,旋而薄雾弥漫,渐而扩散不见万物。但听青龙隐匿之啸声震耳发聩。

离火也渐从南方徵位燎原燃起,逐渐扩散蔓延开来,卫铭但觉唇舌干涩,躯体也开始燥热起来,似有失控之感。

北方的羽水则是最为危险,无论是霜雪、冰刀、还是寒水,都泛着沉沉的死寂之相,令人从躯体到精神生机与活力俱无,甘欲坠倒于地而后放弃。

卫铭定了定神,再观之望去,眼前迷像俱消,那牛辅依旧站在原处不停地镝鸣指挥,五鹰则是有序地攻之。

只见一黄一蓝两条剑影缥缈穿梭于五人围攻之中,黄色剑影被犹如三条手臂同时挥舞一般,瞬间挥出三团光影交叠的剑芒出来。那徐荣的吴钩、梁涌的月斧以及车渭的锁链刚与之接触,瞬间便如进了湖水一般,劲力尽消,且这湖水奇寒无比,三人不禁一阵寒颤。蓝色剑影更是绝伦,但见其剑芒五锋并蒂,其中以中间一芒最为耀眼,犹如孤峰傲立一般,其旁边两芒相继灵现相随,于行进中不断补充中芒之力。另外两侧芒则是如同守御一般,不断地向周遭扩散,以劈开左右空间。

原来卫铭见敌手阵势奇特,配合之间不见间隙可乘。自己虽能看懂变化根源,却是找不到阵型牵掣启动之处,旋即便将美人泪也抽了出来,右手‘三潭’左手‘五垛’招式齐发而出,这两招也是岐棘山所创,今日也是初次临敌。

忽听‘啊’地一声,那牛辅被美人泪侧芒正中双肩,此时鲜血正汩汩外流。

此时六人的相斗也在这一瞬间结束了,但见徐荣身上衣服也是褴褛不堪,身也几已退出阵型。梁涌满脸血痕,显是被剑芒所伤。胡轸虽未受伤,但此刻正手持两截断戟,双眼俱是惊恐之色。而此刻卫铭双剑已尽落于地,右手正抵住了王路当空而下的斧柄,左臂却被被车渭的锁链缠于腰间,链上的倒刺已破过衣衫直鈎刺入皮肉之下。

卫铭还是输了,他终是没能破开这声乐五行阵法。

“公子,此人武功极高,该如何处置?”王路颤声问到。

“我五人虽然擒下了他,但感觉如同大败了一般。”车渭也接着说起。

牛辅忍者疼痛站起身,狠狠地说到:“直接杀了太便宜这小子啦!二叔既然说他是奸细,先将他带回去,让他尝尝我昆吾派的酷刑再说。”说罢,走向前去,朝卫铭身上又重重地踹了几脚,终是引动了肩伤难耐方才住手。

“这两把剑确实不错,这小子以后怕是用不上啦!公子请自行留着耍用。”徐荣捡起地上的黄金蕊和美人泪,回鞘后直挂在了牛辅腰间。

众人刚走几步,那牛辅忽然一拍脑门,大声说到:“哎呀!被这小子耽搁啦!差点误了大事,今晚太师邀宴去蔡家赏乐,爹爹应是已经过去。你们安排两人先把这小子押回去交由二叔,然后再去蔡府汇合!”

“哎呦!”那牛辅正自得意,却忘了肩头之创,旋又瞪了卫铭几眼

徐荣应了一声,先行而去,梁涌和车渭押着卫铭紧随其后。待牛辅带着其余二人走过街口向东折去之后,但见另一条深巷之中,一双明亮的眼睛忽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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