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痛(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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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此小节不再涉及政治部分。
说起三姐,没有谁不为她的苦难流泪。她那二十三岁的大女永远的走了还不到两年,这个姪女得病已有好多年了,在当地的区医院做过检查,被诊断为风湿病而治疗,就这样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直到病情严重时才在大医院诊断出尿毒症来,可是已经晚了,她的两个肾都已萎缩。姪女临死时,父亲与我们当舅舅和舅妈的都围在她的身边,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鲜活的少女是怎样渐渐熄灭了生命之火。姪女临死时紧抓住三姐的手,一直叫喊着妈妈妈妈。一旁的父亲暗自落泪,现在这个家算是彻底被毁掉了。
三姐受到强烈的刺激,好在父亲一直安慰她,给他经常引导,这才让三姐从痛失爱女的悲痛中逐渐走了出来。然而,谁也不会想到身体好好的三姐会这么早就撒手人寰。更没有想到的是她是死于服毒。
可怜的三姐呀,不是说好重阳要把父亲接下来,和兄弟姐妹们一起登山的吗。
三姐的死令所有的姊妹万分难过,四哥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因为他能念上书上大学全靠三姐支撑父亲那个风雨飘摇的家。
常言道,书能化愚。可是三姐没能上几天学,她的愚唯有父亲用爱去化解。
三姐死得委屈,父亲亲手为她阖合上双眼。
六月的天空雷声轰隆,那是闪电产下的那些卵,随时欲引爆病态般的乌云,逼人的寒气预示着六月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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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三姐的死因,还得追溯到这样一件事情。
就在痛失爱女前的那年春天,三姐在大嫂与大哥的再三劝导下买了一套房子,正式从区镇搬家到城中,大嫂说这样就能给才上小学的最小的儿子一个好的学习环境,还可以为女儿治病。提起这套房子,父亲就替三姐生气,因为挨了高价,而且这套在三楼的房子,通风与采光的效果都极不理想,还十分嘈杂。
后来才得知这套房子原来是大嫂弟弟的,因急需用钱还赌债,才急于寻求买主的。
23年腊月,没想到外姪女官司未了,灾难又降临到三姐头上。
一天,三姐与三姐夫正在吃晚饭时,突然从门外的玻璃窗上滑下一个人,跌倒在阳台上。三姐觉得奇怪忙过去问个究竟。只见是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他向三姐解释说,自己是四楼的主人,因门被孩子反锁住了,没法出去,又因有急事,所以只得从楼上滑下来,想借一下路出去。
好心的三姐马上过去把他扶起来,边扶边叫他小心点,以后有什么急事只需在阳台喊她们一声就行,并开了自己的大门让他出去了。
没料到,那个借道的年轻人是个小偷。
三姐夫被随后赶来的警察带去派出所做笔录。
从那件事过后,有人总在三姐的背后指指点点,就连曾经的某些熟人也见她就躲,说她可能与小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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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三姐疯了!一生注重清白的她没能熬过流言。
我打电话把三姐疯掉的事告诉给父亲,父亲便连夜赶到城中。可是三姐已认不出父亲了,她用手去摸父亲的下巴,嘿嘿的傻笑说,你是小偷你是大骗子。
父亲嗫嚅着干枯的嘴唇,用嘴轻抿着女儿的手,眼泪呀,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当晚父亲召集四哥组织人员星夜租车将三姐送往省医院。车上的三姐脚弹手抓,由麻绳一直给绑着,我与父亲就陪在她身边,父亲用手不断的抚摸着三姐零乱的长发。三姐不断的尖叫,那声音似乎能往人的心里钻,令公路两旁不断后退的树也瑟瑟发抖。
乖乖女,你叫吧,大声的叫吧,使出你所有的力量,别怕,老爹就在你身旁,叫吧,别怕,有老爹在。父亲的声音早就沙哑了。
父亲的那张脸再次化作一片苦海,所有的悲苦与凄绝都在苦海中挣扎、扭曲、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