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痛(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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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到我的画室,只见来了几个工商局的人。
你们的老板在吗?领头的高个子对学生发问。
什么老板,你是说我们的老师吧。一个同学作答。
那他在这里吗?若在就请他赶快出来。
我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不过我能感觉出他们是有备而来。我向他们走过去,说:请问找他什么事?我就是老师。
你过来一下,我们有事情找你,你私下办班多久了,请你如实的说。
我完全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来向我收费了。我向他们简短的阐述了这个班的性质,我说这是学校增设的课外辅导,我也不是这里的老板,我是这里的老师,由于是艺体,学校让我们抽课外时间去辅导,考上大学后,还会有奖金的,我没有收一分钱。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营业,请出示你的营业执照。
我躲过一股刺鼻的酒气,发觉那些人在用审判者的目光煮我。
说话呀,老板,有没有执照,如果没有,我们将对你进行强制性执法。
气氛极不协调,我像欣赏一件古瓷一样用轻松的目光朗照着他们,这种欣赏的眼神让他们极不自然。
没有吧,那就马上先给门贴上封条。这种人不识识务,连起码的人话也不会说两句,如果世界满是像你这样的人,那么怎么能创建和谐社会呀?
生活中,当一个很凶的人站在你面前时,你完全可以把他作为一种廉价的研究对象去看待或去欣赏,把他看作你精神世界的反面道具或参照物。
请学生们马上出去,这里我们要查封。学生们很快被他们驱出画室。
这时我很冷静,也请他们出示证件。原来他们也没有,至少没有带上。
你小子有这资格吗?你以为我们身穿的这身衣服是你爹妈老汉儿能从服装店里买回来的吗?高个子话落,那群人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那湿辘辘的笑简直可以摇落一季的麦穗。
一些懒散的人开始被制服给吸附过来了。人群中多了杂音。
这是他自己找的,太不识相了。
老师就是不开窍。
……
高个子感觉到这身制服完全可以当成身份证。
我有点孤立无援,我努力的把这伙人的脸想象成一副副凶神恶煞的漫画。
他们真的在手忙脚乱的封我的门了,这时我向学校的艺体组打去电话,把这边的事告诉给了有关负责人。
当艺体组来人交涉与证实此画室是学校开的后,高个子这才叫人撕掉封条。
后来,我把这事告诉给父亲,怀疑学校有人在报复我,我实在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父亲听后说,人的胸怀要宽广点,宰相肚内能撑船,即使是有人对你不满,你也得把他们视为某种文化,这对冶炼你的情操有极大的好处,你不但要呆下去,而且还要把工作干得更出色,这才是真君子、大丈夫。我想父亲说得也对,尽管有点像大道理,但,用感激矛盾的心上路,也的确可以使人走向开阔的境地。
父亲叫我遇到挫折时就静静的看着远山。是的,远山,我把你写成诗:
“真想把室内的忧愁带给那轻描淡写的远山。迤逦不绝的远山,委婉而流畅,一点也不急促的向深深处蜿蜒,流动着一种极浅极淡的友善,一种模糊的快感涌向天边,一点也看不出曾被狠毒袭击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