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入侵(七)(2 / 2)
这些对昂热都不重要,他努力伸出没有知觉的手,刚才有一抹银色的影子,疾如风,拿走了他的某样珍贵的东西。他的眼睛甚至有些模糊不清,身体也不那么听从指挥,只是向前伸,似乎在追忆那种失去的感觉,他想回到失去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放手也不能放手,泪水在眼眶边缘徘徊,距落下似乎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它走过坚硬的干涸的眼角,那里第一次有了泪水的滋润,要经历风霜的侧脸,那里是冰冷的冻土,要经历冷漠的两边脸颊,那里是愤怒的意志,不服输的信念,将一切毁灭的仇恨。
他倒下了,因为折刀被抢走了。
而火焰中的神子,也是将眼睛望向了走过来的银色身影,之前他在朝着绿化区走去,现在的如同孩子的小脸煞白,在加速逃跑。
而高大的银色身影握着折刀,舒展开来,伸开手臂,就像一只大鹏展翅欲飞。
闯进历史的一刀,直接斩杀了蜿蜒曲折的命运。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再高声言语,只有火焰燃烧着树叶的嘶哑和松树在高温中蹦出的松子,晚风终于来到,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一股清凉,从赤道的夏天瞬间来到了四季如春的低纬度沿海地区,享受着海风和洋流的温暖气息。
那个银色的身影,只是向前探出手,如同游龙般的掌势和灵蛇般的轨迹,满是死亡和冷漠的气息,他抓住住了康斯坦丁人类的身躯,像是杀猪似的固定住,另一只手张开了折刀,好似捏着一把长枪,有光才从上面闪过,微弱,瞬间出乎意料地放大,直接闪瞎了人的眼睛。
“轰隆。”
康斯坦丁的领域崩溃,瘦小单薄的身躯,小鹿般瑟瑟发抖的眼神,坐在地上,捂住腹部的伤口,汩汩的滚烫血液从身体里滴落,在大理石的地面融化出一个个小坑洞,青烟弥漫,扭扭曲曲地向着上空飘去。
“康斯坦丁,青铜与火之王,我再次呼喊你的名,你是火焰的君主,带来光明与热量,化身千万,无所不在,世人为你歌颂,感恩你带来的希望与毁灭,为你奉献温顺忠诚的羔羊。”
银色身影举高了右手,月光在那把锋利的折刀上精灵般地跳跃,清冷而迷人,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混血种们感觉历史的荣光在此刻为英雄加冕,尘封的古老史诗,“英雄举起宝剑,他容貌英俊,身体强壮,诸神为他唱诵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哦,屠龙的英雄,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你的歌唱。”
恐惧,还有遗憾,没能找到哥哥,对自己任性的自责和孤独。
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和您一起竖起战旗,返回那弃族的战场,过去的岁月里感谢有您,以后的时光里愿您不要悲伤,不要哭泣,成为那永痕的一,至高至德至上的存在,愿从此王座只有你一人,愿您战无不胜,所到之处都是被您打败的敌人。”
“莱茵。”康斯坦丁不顾身体的损伤,此时一道裂缝从胸口出现,瞬间扩大,金色光球暴躁地扩大,毁灭的气息铺天盖地,所有人都没有动。
即使施耐德和曼施坦因在耳麦里声嘶力竭地劝说着。
明丽的刀光,如同女子镜子里描眉,轻柔无比,却又自带千钧之力。“力劈华山”和“分花拂柳”,又有日本刀术袈裟斩的影子,恣意随心,不拘一格,天马行空,仿佛随手涂鸦,却又是福至心来,灵泉涌动,文思如海,一笔一划,在末路时回转,又是一刀,毫无间隔,从正手变成反手,如果楚子航和凯撒在,他们或许能认出一点刀法的影子,有些东西是不需藏的,也藏不住,那天苏晨和金田打斗时则用了这样的拔刀术。
连续十三刀,宝相端正,法度森严。
康斯坦丁反复回到了过去,仔细地望着这名强大的混血种,有熟悉的一点气息,似曾相识。
无所谓了。曾经有哥哥保护他,他跟在身后,吵闹着要吃点心,出去踏青,自由自在,受罚的时候,偷偷望着哥哥的侧脸,害怕被发现就马转过去。温柔的春水因温柔的风皱起,二者相遇,就此起了波澜,他是个傻弟弟,没有他,哥哥会更好吧。
无尽红尘中的烦扰和孤独就此过去吧。
“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楚子航从冥想中惊醒,听到了那从不远处传来的声响,心情颇不平静。
再次尝试挣脱束缚,手腕扭动,徒劳无功。
苏茜,兰斯洛特一定要没事啊。
“该死,我们动不了。不能参加那边屠龙的战争。”凯撒不满地叫道,只是他对自身的处境并不是担忧,而是对因为某种突如其来的缘故而无法参加屠龙的遗憾,就像皇帝无法参加宴会,他似乎没有紧张甚至绝望的情绪,那么自信和盎然。“你们是东方那个大国的混血种吧?真是厉害啊,对于言灵的操控,刚才那个穿黑袍,不知道什么名字,暂且用黑衣人来代替吧,真是太可怕,只是打个响指,隔着百米,都没有听清楚,许多人都晕了过去。言灵催眠或许可以做到,但是这种大范围的攻击只有s级的混血种能有吧,可是按照常理,血统等级越高,言灵越强大,s级的混血种言灵也不应该是催眠。”他自顾自地说着,竟然有些条理。
楚子航不知怎么回事,插了一嘴:“你的言灵不是镰鼬吗?”
“也是。”凯撒莫名发笑,却是和楚子航心有灵犀地看了一眼。凯撒的言灵虽然是镰鼬这种辅助性言灵,却也因为他出色的血统,拥有了不一样的用法。
“小弟弟,放了我们,姐姐给你好康的。”酒德麻衣只是眼波流转,风情万种,无数情绪都藏在那双眼睛里,热情洋溢,好像你就是那个可以叩开心房的男人,显露着她的魅力。红艳的嘴唇是最美丽的景色,连得到高僧也会被这魅惑的妖姬迷惑。她今晚穿着紧身衣,身材高挑妩媚,臀部浑圆挺翘,透露着轻熟女人的风姿和少女的青春曼妙。由于被束缚住了,她只能坐在地上,摆了一个努力伸直双腿的姿势,修长笔直的外形和诱人的韵味,真是最美丽的艺术品,连伟大的画家也不能临摹一丝神韵。腰肢如同水蛇的身子在摆动,如同好吃易得的点心,让人想咬一口。
“我没想到碰到了和你一样的木头人。”凯撒骄傲地对着一旁坐在地上的楚子航说道,他的手被被无形的力量磁力链束缚,腿也被绑在了一起,根本无法运动。那边的战场他们也无法参与,只能从面前的两个家伙身上套话了。其中一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这奇怪的言灵,无法在言灵周期表中找到,神秘得可怕。
至于另一人,他坐在地面,和酒德麻衣四目相对,靠得很近,嘴角带着琢磨不透的微笑,五官干净清爽,鼻梁高挺,眼神锐利,很英俊的面孔。只是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没使用过自己的言灵,只是偶尔躲开攻击。动作简练,又巴西柔术,美式军用格斗式的影子,最关键的是他黄种人的面孔,应该是混东亚地区的混血种,可是他无意中透露的口音,却带着布鲁克林黑人区英语的味道,语法并不是汉语或者英语的语法,虽然有意纠正,可是凯撒就是看了出来,他混迹上流社会,知道不同阶层的人的口音不同。
萧伯纳就此事还写过一部戏剧,大受欢迎,《皮格马利翁》,讲述卖花女怎样通过语言学家的培训,跻身上流社会。
凯撒觉得眼前的男子一定在阿美丽坚生活了很久。
麻衣则有不同的感觉,这个男人应该是长期在实验室的地方工作,尽管做出花丛老手的动作,,与女人粗糙地调情,可时不时绯红的耳垂和不经意间的羞涩表情,以及目光,最重要的是眼睛,心灵的窗户,他的眼睛会躲闪,不是老狐狸的可以伪装,不是在女人堆里混迹的无所顾忌和胆大妄为,他不经意地瞧见女人的身体,便像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从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慌乱和无所适从,紧接着装作无意间走到那里,遮掩住正在熟睡的女孩。
卡塞尔的教堂,许多学生原本部署在这里,依据高大的建筑以及强大的军火,即使是正规军的一个团也无法在半个小时攻陷这里。只是那个穿着高大黑袍的身影,在所有入侵者中都很突出,麻衣看见他就好像看见某种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他像是使用了魔法,打了一个响指,当然以麻衣的见识,能猜到一定是某种言灵,奇特的力量,学生们毫无征兆地倒下,却没有受伤。
零零落落的,只有几个血统较高的学生,却又遇上了另一个煞星,麻衣望向那个男子,只见他神态潇洒惬意,自然地坐着,毫无精气神,懒洋洋的,若不是有柱子撑着,就直躺在了地上。黑色的学生装扮,领口却是打开,不羁地露出骨相端正,皮肤白皙的躯体,比最漂亮的健身教练还要漂亮几倍。
他闭目眼神,神态似漫游梦中。忽然猛地睁开,龙精虎猛,神光如剑似电,恍若青天霹雳,一时之间连暗中观察的凯撒和楚子航都愣住了,慌了神。
“开始行动。”他起身,走近麻衣面前,一双指甲干净手臂修长的手按在了紧身衣男子的面前,只是微微移动,消失不见。
瞬间移动吗?她左张右望极目远眺,看不见人影。
“薯片妞,我是不是在梦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