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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莽夫刺储执廷杖 庸医媚上献红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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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当时张差扑过来要掐住郑国泰脖子,要要挟他放了李玉桦和张巧巧。但说时迟那时快,张差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右膝一麻,腿脚站不稳,右膝单膝跪地。张差定眼一看,那个原来护持着李玉桦的年老练家子护在郑国泰身前。张差满面通红,青筋暴现,双眼圆睁瞪着那练家子,两眼布满血丝。那练家子道:“不用如此盯着本掌门,要知道,败在本掌门手下的人多的是,不差你一个!”

郑国泰得意地道:“这位就是嵩山派掌门邱剑霜,你膝盖能受他一衣袖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刘成看见双方动手了,关键是张差还是自己带来国舅府上的,郑国泰要是怪罪下来自己就吃不消了,于是立马上前圆场道:“既然邱掌门武艺高强,为何不让邱掌门去行此大事?”

邱剑霜一边摇头一边捋着胡须笑道:“武当派溪泉老道的徒儿阮鹤亭抢了本掌门的《思过剑谱》,我正想找他报仇,后来听闻他到京城,说啥为了应对蒙古科尔沁部郡主敏真的挑战。本掌门要先去截着阮鹤亭那竖子报仇,免得他死在那敏真郡主手中,本掌门就会遗憾终生!其他事,本掌门也无暇管顾!”

郑国泰狞笑道:“邱掌门,给本国舅割下这个张差的一只耳朵,这事有暇管顾了吧?”邱剑霜也笑着点头道:“此事乐意效劳!”说着从怀中掏出匕首,一步一步向张差走去。李玉桦扑上前护着张差,张巧巧向郑国泰跪求道:“国舅爷,别伤害他,他什么都会答应的!求求你高抬贵手,别跟这刁民一般见识!”

郑国舅看见有人跪求自己了,这才下了一些气道:“别说本国舅心胸狭隘,如果他肯听从贵妃娘娘和本国舅行事的话,今日之事本国舅就一笔勾销!邱掌门,麻烦你和你高足把李玉桦、张巧巧带回去。刘老公,你把这疯狗带回去好好教养!!”说完头也不回地入内了。

张、李二女被邱剑霜师徒拖着回去。李玉桦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哭道:“夫君,我俩在郑府过得很好,国舅爷真的对我们两很好,你放心吧!”张巧巧道:“五儿,谁让我们是穷哭人家的儿女,认命吧,好好替贵妃娘娘和国舅办事,别作无谓的抗争了,我们斗他们不过的!”张差奋力扑过去,无奈一来膝盖穴道被点,二来被刘成拖住,眼睁睁地看着家姐和妻子又被拖走,不由得放声大哭。

刘成看见张差一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如此撕心裂肺的哭,也不忍了,温言道:“你姐说得对,怨就怨自己生在平民百姓家,和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是斗不过得了。与郑氏姐弟作对肯定是条死路,好好替他们出力说不定还有活路……”张差也无法,哭累了就跟着刘成出郑府到京城南临大兴县一间事先准备好的四合院住宿。

当晚,张差一直辗转反侧,一直没睡着,自己家姐的话和刘成的话一直在脑海回荡:现下姐姐和妻子捏在郑国舅手中,自己逃又逃不掉,要打吗,又打不过嵩山派掌门邱剑霜。一直思量道东方鱼肚白,张差都没合过眼。

早饭之时,刘成看见张差精神憔悴,知道张差肯定冥想了一夜了,便拿来一个金壶和一个银壶道:“你呀,要好好珍惜这机会。天底下有多少人想给贵妃娘娘和国舅爷办事却没这福分。这些是国舅爷打赏你的,你好好干。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张差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这些黄白之物,自己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贵重的事物,于是一咬牙,把心一横道:“好,这事包在我身上吧!但事成之后我姐和玉桦必须毫发无损地回来,先前贵妃娘娘答应过的田地也必须兑现!”刘成一听,满心欢喜,赶快吃完早饭进宫报知郑贵妃,不提。

早饭后,张差也开始苦练棍法。接下来的日子,张差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棍法,庞保、刘成两位太监轮流给张差送饭来。很快,到了五月初四清晨,庞保押着一驾马车来到大兴县张差的住处。张差上了马车,看见马车中有一担柴草。庞保看见张差上了马车,便赶马回京。张差问道:“庞老公,为何不让我直接担着柴草进京?”

庞保道:“大兴县虽然京郊,但无论如何都是离京城有距离的,你又担着柴草,能用马车载你一段路就载一段路吧。”张差道:“不怕,我有的是气力!”庞保道:“你留些气力在办事吧,别乱用!如果气力不计,没能除掉那人便失手被擒,贵妃也不帮你!”

二人进了京城城南的外城,来到内城的宣武门前,已是正午时分,二人便在宣武门附近停下。庞保道:“内城的便装锦衣卫、东厂番子不少,我俩还是先下马车,在这附近吃过午饭在走进内城吧。”张差依言挑着那但柴草下车。午饭过后,张差挑着柴草跟着庞保来到皇城的大明门前时,已经是未时和申时交替之时了。

进了大明门,来到承天门前,只见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文官骑马带着一对骑兵走过。庞保叫道:“刘御史,今天轮到你巡城了?”原来这位刘御史是今天的巡城御史刘廷元。巡城御史隶属于都察院,负责巡查京城内东、西、南、北、中五城的治安管理、审理诉讼、缉捕盗贼等事。

刘廷元看见庞保带着一个挑着柴草的乡下人进宫,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庞老公,这大热天时您从哪回来啊?这位挑柴草的小哥又是谁?”庞保道:“明天端午节了,贵妃娘娘担心宫中御膳房的柴草不够用,于是便命奴才从外面购置。”刘廷元道:“原来如此,那不阻扰老公公了。您请便吧!”

庞保与刘廷元作了别,带着张差进了皇宫。穿过皇极殿前的广场,走过回廊,绕过御花园,张差便跟庞保来到御膳房。还没进御膳房,便听得管事太监彭智大声喝道:“李傻子,你还不快把雄黄酒给太子殿下端去!?像根木头一般愣在那里干啥!?一把年纪才进的宫,不是给面子孙老公咱家都懒得收你!”

庞保心中好笑道:“这老彭火气还那么大,今天又不知道是哪个小厮挨骂了?”庞保领着张差刚要进御膳房,就和从里面出来,一个慌慌张张微胖的四十来岁的火者(受阉的御厨仆役撞个正着,雄黄酒也差点没泼洒。那火者急忙向庞保赔礼道歉,又急急向慈庆宫走去。庞保一听,低声对张差道:“那人所去的慈庆宫就是太子寝宫,赶快放下柴草,跟着那人过去!”张差依言,放下柴草,抄起担挑就跟着那火者去了。

庞保进了御膳房,便笑着问彭智道:“老彭,为啥又发那么大火?”彭智道:“我们御膳房收火者,肯定都是收年纪小的,从小好教养。那傻不拉几的李进忠是肃宁人,四十来岁被债主追债,被逼无奈自攻,幸好遇着孙暹老公。你知道啦,孙老公当时还是司礼兼掌印太监,宫中宦官的领头人,所以碍于他的情面我们就收留他当了一名火者。但那人又笨又蠢,怎么教都学不会,老是惹上司发火,孙老公死了后,他可就没靠山咯!”

希望看官还记得,那火者就是被李开疆、范文程、冯三逼得自宫的魏进忠,后来改名李进忠,因缘际遇向司礼监孙暹献上半块羊皮,觅得个入宫的机会,被分派到御膳房当了个最低级的火者。此次李进忠被张差尾随行刺太子,也是因缘际遇,合当此阉人飞黄腾达。

话说当时张差跟着那李进忠,穿廊过园,来到一宫殿前,李进忠就不见了。张差抬头一看,看见宫殿名赫然就是“慈庆宫”三个大字!但张差是一个不认字的莽夫,他也不知道此处是否慈庆宫,只知道跟丢了李进忠。于是他探头探脑地摸进慈庆宫,想找找李进忠。岂料张差刚摸进慈庆宫的一道门,猛然便迎头撞到两个老宦官走出来。

两个老宦官见有个樵夫打扮的人鬼鬼祟祟摸进太子寝宫,知道肯定不怀好意,当下便厉声喝问:“你是何人,到此有何居心!?”张差不想此次意外导致行刺太子事败,便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是一个樵夫……挑着柴草跟着庞保老公到御膳房……庞老公让我跟着他结账……但我跟丢了……”两个老宦官看见张差支支吾吾,便质问道:“你胡说,庞老公是郑贵妃的贴身太监,买柴草御用监不去,尚善监不去,偏偏庞老公去?你肯定到慈庆宫来图谋不轨!”

张差一听“慈庆宫”三字,心中狂喜。但他还是怕自己听错,便定了定心神又再问道:“此处真的是慈庆宫!?”两个老宦官又喝道:“对,此处便是太子殿下居住之慈庆宫!识事的快走,不然咱家喊来大内侍卫赶你出去!”张差一听,精神抖擞,一舞手中扁担,左右开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倒了两个老宦官,然后便闯进慈庆宫中。

两个老宦官小腿被张差打断,深知此人力大,便大声叫道:“救命啊,有人杀了进来,要对太子殿下不利啊!”一群宦官闻声而至,人手持有一根廷杖。廷杖是明代皇帝用于惩罚大臣打屁股的粗大棍子。终明一朝有无数大臣死于廷杖,可见这廷杖之厚实。一众宦官一齐动手,舞起廷杖向张差砸来。张差急用扁担架住,顿觉得力沉。张差心想:“如果能抢来一根廷杖,我的气力能更好施展!”

说干就干,当时一名宦官廷杖当头打下,张差侧身避过,一扁担便打在那宦官的前臂上。那官宦臂骨断裂,当场疼得晕了过去。张差抢来了廷杖,感觉分量就手,心中大喜,于是奋起神威,一直打进二重门。宫中呼喝声,号救声响作一片。此时,一名十岁的锦衣小童手捧蹴鞠蹿了出来。众宦官大惊叫道:“拼了命,也要保护皇长孙殿下!”

张差一听那小童是皇长孙,心中喜道:“把那小童挟持住,即使杀不了太子也能要挟他全身而退!”于是把出些许本事来,一轮乱棍把那群宦官打得东倒西歪。击倒那群宦官后,张差扑跳到皇长孙跟前。皇长孙吓得哇哇大哭,跌坐在地。张差正要擒拿,突然感觉有人抱住自己的右脚小腿。张差低头一看,居然却是方才自己跟踪的火者李进忠。那李进忠大叫:“皇长孙殿下快逃!”

张差急了,举起廷杖就要向李进忠背脊杵去。突然觉得右手手腕一麻,张差一看,不知道何时手腕上插着一根金针。李进忠趁机抱着皇长孙,跑到一位十八九岁的昭仪身旁。那位昭仪名叫范苑萍,湖广蕲春县人,乃药王李时珍得意弟子庞宪之徒,江湖人称“妙手回春”,后来进宫当了太子朱常洛的昭仪。此人学得师父师公的医术,善用暗器金针。

当下张差知道范苑萍用金针暗算自己,怒不可遏,挥起廷杖便向范苑萍扑来。突然听得脑后风响,张差低头避过,在抬头转身看时,原来早已有一位亲军都卫府都统手摇铁折扇站在自己身后。那位都统拱手向范苑萍行礼道:“梁轩来迟,请娘娘赎罪!”范苑萍点头道:“梁都统救了我和皇长孙一命,有功无罪!”梁轩道:“烦请娘娘保护皇长孙殿下回避,等梁轩擒拿此贼!”范苑萍点头应允,便和李进忠护持着皇长孙离去。

张差看见梁轩坏了自己的事,大怒,舞起廷杖,使的是“智深疯魔杖的杖法”,那廷杖排山倒海,直压向梁轩手中扇上。梁轩见他来得凶猛,哪里敢怠慢,扇子呼啸一声展开,用尽平生之力,要架下他这致命一击。只觉得烈风刮来,梁轩顿觉眼前金星乱舞,扇子上尽是沉重,几乎脱手,心中暗叫不好,拼尽死力,硬生生架住。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张差见他挡得吃力,知得他的力气远不如己,巨杖捍然碰击,棍影闪闪,虎虎生风。

梁轩哪里抵挡的住,一把扇,舞得不成章法,勉强支持得三十回合,节节败退。张差见他败象已呈,自信满满,立心要胜他,好夺回士气,大吼了一声道:“梁轩老小子,看我绝杀!”施展出平生所学,廷杖天罗开山、昆山碎玉、石破天惊,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过一招,上下翻飞,快若大鹏展翅,一飞冲天,扶摇直上九万里!梁轩惊觉四周杖山杖海,眼睛耳朵俱自废了一般,哪里见得张差身影,此招唤做:苍鹰舒距,端的是万分厉害,罕有其敌。

梁轩心中暗叫:“此人实在凶悍,吾命休矣!”扇子犹遇到飓风暴雷一般,被大杖掀起,梁轩拿捏不住,扇子脱手,长叹一声,闭目待死。只听得一声巨响,大杖已被一尘拂卷住甩开,梁轩惊喜莫名,视之,正是内官监韩本用,叫道:“韩老公,还是你来的及时!”这韩本用四十来岁,乃四川重庆府大足县人,身负家传绝学至阴至寒之“太阴神功”。张差怒道:“臭阉狗,方才我正要取胜,你竟坏我好事?快报名受死!”

韩本用笑道:“休要忿怒,梁总管今日身上有恙,自是敌你不过。某自知乃刑余之人,贱名不足挂齿,愿领教高招!”张差正是得胜之际,见得先前一个蛮有模有样的亲军都卫府都统给自己斗败了,何况是这等经过阉割之人?于是大杖一摆,笑道:“老阉人要来便来,你便是两个一起上来,老子也不怕!”韩本用心道:“这家伙傲则傲也,倒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又道:“还请指教!”尘拂一振,摆开门户待张差来攻。

张差笑道:“好!”尘拂廷杖,交织一起。梁轩在一看着这惊天一战,目瞪口呆,心中叹道:“这韩老公,年纪虽大且为残疾之身,但业艺却远远凌驾于我之上!”但见得韩本用清啸连连,气贯长虹,那张差那里肯输于这老阉人,杖上威力,远胜先前,急劲千钧,大有劈山为壑之势,两人狠斗九十回合,怎分得出胜负。张差猛招迭出,得意之作“巨涛鼓岸”:看似平平而过,实质惊涛骇浪,鲨鱼猛兽,深藏珊瑚之中。

韩本用看出端倪,知道此招凶悍绝伦,竟笑逐颜开,跃跃欲试,欢声道:“来的好!”尘拂一摆,乾坤交泰,日月凌空,“残月锁漪”使将出来,横空变幻,任是暗流汹涌,旋涡无底,只见得明空一轮明月普照,江舟悠然,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早化暴戾为祥和。张差大惊,正欲抽杖变招,韩本用哪里容的他有喘息变招之机?只听得韩本用清啸一声,尘拂随声而至,那尘拂潇洒飘逸,行云流水,犹如书写兰亭,恰似天空九星环绕,把张差裹在轴心。

张差抽杖不及,只得让韩本用狂攻直逼,风啸云旋之下,张差只觉头昏脑胀,胸前教韩本用尘拂扫过,胸口憋闷,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那张差虽然口吐鲜血,但手中之廷杖仍不敢放,兀自乱舞不休。梁轩和一众侍卫早已把张差围定。韩本用见张差收了内伤仍在猖狂,叹了一声气。当时,范苑萍早已把皇长孙朱由校交与奶娘客印月看顾,自己则陪着太子朱常洛出来。太子看见一众侍卫一把张差团团围定,也不惊慌。

范苑萍手再一扬,一支金针又射向张差。张差吃过一次亏,此次有防备了,用廷杖拨开金针。韩本用瞅准个间隙,一掌轻轻拍在张差的背心。张差打了个冷颤,全身发抖。梁轩抢上前点住张差穴道,终于把张差制服了。韩本用和梁轩押着张差到朱常洛跟前,听后太子殿下发落。朱常洛道:“梁都统,此人交给你依律法办吧!皇长孙经此事受到惊吓,本宫看看皇长孙有没被吓坏了。”说完和范苑萍转身入内。

梁轩见太子说得含糊,自言自语道:“此人行刺储君,我怎敢擅自发落?”韩本用笑道:“梁都统,你平时精明,可为何现下却糊涂呢?依照《大明律》,何处事发,何处审讯啊。”梁轩苦笑道:“说得倒轻巧,事发皇宫,难道让当今圣上审案么?”韩本用道:“那你就交给今日的巡视皇城的御史吧。”梁轩觉得有理,便依言和一众侍卫押着张差出宫。

来到皇城大明门,梁轩问守皇城卫兵:“今日巡视皇城的是哪位御史大人?”卫兵答道:“回梁总管,今日负责巡视皇城的是刘廷元大人。”正问间,听见锣鼓开道,皇城巡视使刘廷元来了。梁轩命手下侍卫上前截住刘御史,并把刘御史带过来。刘廷元向梁轩行过礼后,梁轩告知刘廷元事发经过。刘廷元想起先前是郑贵妃的贴身太监庞保带张差进宫,又知道郑贵妃素来不喜皇长子朱常洛被册封为太子的,现下发生此等事件,心中叫苦,但无奈今天的确是自己负责巡城,便硬着头皮把张差接下。

朱常洛带着范苑萍回到寝宫内,看见朱由校乳娘客印月在哄朱由校吃珍珠末定惊呢。但朱由校就是不吃,一直摇头。在一旁的李进忠瞧见客印月美艳,早已起了心。看见客印月因为皇长孙不肯吃珍珠末而眉头深锁,李进忠便陪着客印月逗朱由校笑。朱由校被李进忠都笑了,便开口吃珍珠末。太子进来,便对李进忠道:“本宫听范昭仪说道,是你从刺客手下就走皇长孙的。”李进忠急忙上前磕头道:“护持主子,此乃奴才本分之事!”

太子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位老公手下当差?”李进忠道:“回太子殿下,奴才名叫李进忠,在御膳房当一名火者!”太子道:“有功就是有功,你想要什么赏赐?”李进忠道:“奴才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一辈子伺候皇长孙殿下!”朱由校也抱着李进忠的手臂。太子道:“好,本宫如你所愿,从明天起,你不用回御膳房了,跟着西李伺候皇长孙吧!”当下李进忠听得自己不用再回经常被欺负的御膳房,不禁大喜,从此便一直陪在朱由校身边。

原来皇长孙朱由校的生母王选侍是太子众多选侍中的一位。另外,太子还有两位李选侍,一个就是后来得李康妃,还一个就是后来李庄妃。为了区分这两人,太子就把李康妃称为西李,而李庄妃则被称为东李。王选侍所生的朱由校是长子,母以子贵,地位仅在太子妃之下。太子妃病逝后,王选侍便成了太子宫中地位最高的一个。西李对王选侍既妒又恨,仗着得朱常洛宠爱,经常凌辱她,有一次竟将她殴打致死。结果朱常洛不但没责罚西李,还把年幼的朱由校交给西李抚养,把次子朱由检交给东李抚养。

自从梃击案发后,太子一直想知道梃击案的审讯结果如何,张差的背后主使是谁,奈何万历一直对内宫封锁案情,因此宫中人等对此都一概不知。太子几次追问亲军都卫府都统梁轩,梁轩也是三缄其口。五月十九日,梁轩巡逻经过慈庆宫,看见太子的近侍王安扶太子上了轿。送走了轿子后,王安看见梁轩走过来,上前行礼道:“梁都统有礼。”梁轩看着太子的轿子远去了,便向王安还礼道:“王老公有礼。”

王安走近,低声问梁轩道:“上回那位巡城的刘御史恐怕碍于郑贵妃的情面,不敢审讯张差吧?”梁轩大吃一惊,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急忙把王安拉倒廊下问道:“王老公你如何得知此事?”王安不慌不忙道:“日前刘御史还向咱家诉苦道,审讯吧,怕得罪郑贵妃;不审讯吧,怕得罪太子殿下。烦恼非常……”梁轩:“这刘御史真是的,陛下说过,案情不可向内宫透露!”

王安笑了笑道:“有啥不可透露,此事已在慈庆宫通了天了,昭仪皇孙、东西二李、客氏进忠,哪个不知?”梁轩叹气道:“现在已经不是刘御史在烦恼此事了,已经是刑部侍郎张问达烦恼此事了。”王安点头道:“噢噢,对,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会审了!”梁轩摇摇头道:“三法司都应付不了此事,已经是十三司会审了啊!”王安道:“啊,那就是把全国十三个省的刑部郎中都召回京城审理此案?”

梁轩道:“对,所以把案件审理清楚了,张差乃是白莲教支教红封教的护法,红封教总坛在蓟州井儿峪,教中还有副教主马三道,李守才、孔道两位护法。红封教的发源地原来就是大兴县!”王安不动声色道:“看来红封教的教主就是郑贵妃本人了……”二人正说间,突然有人从慈庆宫走了出来,怒容满面。梁轩一看,大惊失色。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太子朱常洛!

原来此为王安计谋,先前王安已从尚善监彭志处得知,梃击案案发当天看见郑贵妃的贴身太监庞保带着张差进宫的,便猜度此时肯定与郑贵妃有关。于是王安便打算用郑贵妃来试探梁轩。然后王安便和太子定计,让范苑萍穿着太子的衣服上轿,让梁轩误以为太子已经离开慈庆宫。太子本人在慈庆宫门后偷听,梁轩把王安拉倒慈庆宫廊下所说的,太子听得清清楚楚。梁轩为人耿直,做梦都没想到太子和王安算计自己。

当下太子一言不发,怒气冲冲地上了轿往乾清宫去了。梁轩慌了,先前皇帝想群臣千叮万嘱不能让太子知道此事,想不到还是自己透露了风声。于是梁轩急急忙忙追上前跟着太子去,一边走一边解释是自己口误,恳请太子殿下原谅。太子一边走一边骂道:“先前郑贵妃早已恃着父皇宠爱,要让三皇弟坐这太子之位。幸好父皇圣明,不忘组训,本宫才有幸被封为太子。不想十数年过去了,那贵妃居然还死心不息要对本宫不利!”

到得乾清宫,宫人告知太子,万历到坤宁宫找王皇后去了。太子一听,心中道:“也好,父皇一向宠信郑贵妃那贱人,此次正好让皇后评理!”想罢便起轿转往坤宁宫。梁轩一边跟前去坤宁宫一边心想:“我得跟着太子前去,向皇上禀明是被王太监算计,并非我嘴疏。”正走着,梁轩看到郑贵妃的轿子也过来了,不禁失声叫道:“郑贵妃的轿子!”太子一听便喝令轿夫加快脚步。

当时万历正在坤宁宫和王皇后商量如何处置梃击案的审讯结果。王皇后被万历冷落了多年,一心效法李太后,对朱常洛多关心。今日突然见万历来到,连忙上前迎接问道:“今天是什么风把皇上吹来见臣妾?”万历把梃击案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告知王皇后。王皇后猜到万历此行为何,便道:“此事臣妾亦做不了主,必须当着太子殿下讲明。”万历一听,甚为难堪,一边是自己的爱妾,一边是皇储太子,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判案。忽报太子前来,万历心中大惊道:“太子肯定是到过乾清宫知道朕来了坤宁宫才过来的。此时前来,莫非案情太子已知悉?”

通传后,太子朱常洛进了宫,向万历和皇后跪拜请安后,起来便道:“父皇、皇后,儿臣觉得,张差所为,必有主使!”皇帝一听,横了跟着太子进来的梁轩一眼,梁轩正要开口说明事实。正在此时,宫人传话:“郑贵妃到!”未等万历传见,郑贵妃闯了进来,顿足戟指指天发誓道:“如果此事真为奴家所为,就让奴家死一万次!让奴家全族受诛!”万历一听,勃然大怒道:“这是皇室大事,你家人的命值几个钱?你即使全族死光谁会稀罕?”

万历为人谦和,朱常洛一辈子很少看见父皇发如此大火,当下还是觉得不如自己息事宁人,当下便改了口风道:“儿臣觉得此时应该就是张差一人所为,就在他身上了结好了。”万历深爱郑贵妃,方才那话一出就已经担心刺激了爱妃,但自己太子被行刺一事兹事体大,所以处理起来也容易上火,故此气话冲口而出。本来就后悔万分、骑虎难下的万历听到太子说出如此体贴的话,就顺着台阶下来,连忙说道:“哥儿说的是!”(注:明代帝后等长辈称皇子“哥儿”。

郑贵妃见皇帝太子都已宽恕自己,但无论怎么说,张差都是自己的贴身太监庞保、刘成带进宫的,心想一来为了讨好皇帝和太子,二来为了给个交代,便道:“臣妾身边的两个狗奴才带人进宫行刺哥儿,万望陛下处罚。”万历点头道:“着内官监太监韩本用待人前去缉拿!”梁轩跪禀道:“陛下,此时乃卑职本分,请陛下把此时交予卑职办理。”

万历哼了一声道:“你也别想摘出去,你到井儿峪去,把马三道、李守才、孔道三人捉拿归案!如有一人漏网,杀无赦!”郑贵妃听了心中一惊,不过想道保帅就要忍痛弃车,也就不敢作声了。梁轩听了更是后脑一凉,他摸了摸脖子道:“陛下,让卑职一人捣毁几十人占领的红封教恐怕力有不逮……况且听闻总坛井儿峪易守难攻……卑职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恐怕捉拿不得红封教妖人,有辱皇命……”

万历点头道:“对此朕已有主意,朕写一道诏书,你就可以到营州右屯卫,找指挥使朱国彦,让他出兵助你剿灭红封教。”稍后,万历写成圣旨,让梁轩领着出宫。梁轩出了大明门,撞着韩本用和一名捕头一人一个押着庞保、刘成回宫。梁轩上前招呼道:“韩老公,凭你的本事,居然还会让这二人逃出了宫?”韩本用笑道:“这二人事先听得风声,化妆逃跑,幸好这位六扇门的洪一贯洪捕头和咱家同力抓拿此二贼。”

还没等二人说完话,韩本用发指,点中二人穴道。洪一贯骂道:“你们还说不关你们事?不关你们事为何你们身上有红封教妖人的衣服?”说完把几件红封教的衣服朝庞刘二人脸上扔过去。梁轩道:“阁下应该就是六扇门南七省总捕头洪一贯捕头?”洪一贯连忙抱拳还礼道不敢。韩本用问道:“梁都统何往?”梁轩便把皇帝让他领旨前往井儿峪讨平红封教一事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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