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雪晴失魂（2 / 2）
纤凝边喊她的名字边摇着她，“雪晴乖，你醒醒，睁开眼睛，是娘亲啊。”
雪晴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和成德，却目光呆滞，好像不认识一般，看上去有气无力。
成德把了把她的脉，却发现脉搏平稳，已无异常，热症已消，只是身体尚虚而已，怎么会这种状态呢。
姜老夫人被请了来，把脉之后也觉得热症已退，并无其他的身体异常。
和成德商议后，两人开了一道安神的方子，纤凝亲去盯着熬煮。
“师父，帝君，我好想你们，我想回家。”雪晴眼神空洞地看着周围的人但好像不认识一样，整个人呆呆的。
“成德，怕是要出事，你父亲上朝去了，待他下朝速请他过来商议。”
姜侍郎下朝后便带着随从匆匆赶来。
“雪晴，祖父来了，你哪里不舒服告诉祖父。”
雪晴依然神情呆滞地靠在床头，纤凝喂她喝药，她也张张嘴喝进去，但仿佛和眼前是两个世界。
“老爷，我和成德都已把过脉，脉象并无异常，但是精神恍惚，待喝完安神的药再看会不会好些吧。”
“王太医与我素来相熟，他又曾师从你父亲学医，与你算是同门，不如请他来一同会诊吧。”
“如此也好。”
“老爷，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一旁的随从小声插言。
“什么事情，若与此有关就赶快讲来。”
“老爷，夫人，我在乡下见过有小孩子吓丢了魂和小姐的情形有些相似。”
“胡说，快去递拜贴请王太医。”
王太医听闻姜府有事，马不停蹄地跟着姜侍郎的随从赶了过来。
查看之后，结论与成德和姜夫人的一致，对安神的药方也很赞同。
“你之前说的小孩子吓丢了魂是怎么解决的？”姜夫人想起随从的话问道。
“乡下有神婆，会帮这丢了魂的小孩子把魂魄找回来。”
“我虽不信这些，但世上之事无奇不有，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王太医插言。
趁姜侍郎带王太医去喝茶休息，姜夫人留下随从问话。
“你可有认识做此类事的神婆，需要多久请来？”
“有，在我乡下家里恰有一位有名的神婆，能掐会算，会招魂，还通灵呢，只是请她的人很多，不知道她今日是否得空。”
“先放下你其他的事情，快安排马车去请，不管多少银两都要请来。”
“母亲，这种法子没什么根据也没有古籍记载，不会有事吧。”纤凝担心地问。
“如今只有一试了，等下让成德给雪晴定穴刺针，让雪晴先睡一下。”
晌午的时候，雪晴沉沉睡去了。
她好像在一个漆黑一团的路上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方向，心里想着回家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雪晴害怕极了，感觉又冷又饿，她只敢小声地念着爹爹，娘亲，害怕路上突然出现陌生人。
有两个人路过她身边，一个淹没在黑色里，另一个穿的白色。
两个人经过停下来看着她，其中一个说道，“不对，这个是残魂，不是游魂，不归我们收的，我们走吧。”
雪晴忙低下头，生怕他们再回来。
傍晚十分，姜侍郎的随从终于把神婆请来了。
神婆带着各种奇特的行头，走到雪晴的身边念念有词了一阵，接着屏住呼吸，把食指和中指放在雪晴的眉心，继续念。
过了良久，她终于收式起身。
“魂魄，神灵之名，本从形气而有；形气既殊，魂魄各异。附形之灵为魄，附气之神为魂也。。。。。。”
“还请您讲重点，我孙女到底状况如何？”姜老夫人不等神婆说完急着打断了她。
“贵府小姐如今三魂只剩两魂，地魂已丢失，算算时间不能再拖，现在就需要把魂找回来。我在此做法，房间只留一人即可，其他人先出去吧。”
“那我留下，母亲，娘子，你们先去休息吧。”
“房内最好留下女性亲近长辈。”
“那我留下，官人扶母亲去休息。”
“还是我来吧，我亲守在这里，纤凝和成德你们出去。”
纤凝的丫鬟扶着她走出了门，纤凝净手之后便去了佛堂，成德留下候在门口。
纤凝在佛堂观世音菩萨像前盘腿而坐，手持佛珠开始念诵六字真言求菩萨保佑雪晴赶快好转。
房间内，神婆已准备停当开始做法。
雪晴无助地站在漆黑的路上，双手抱住肩膀蹲下哭起来。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在叫着“雪晴，雪晴。。。。。。声音远远地传来。
她想跑过去，但声音一下这边一下那边，不知道到底哪个方向。
接着喊声变成了祖母的声音，雪晴慌忙回应，“祖母，我在这里，祖母，快来救我。”但她的声音喊出来却变得很小声。
“夫人，小姐魂魄很近了，但是还是没办法接应到。”
“再试，接着试。”
雪晴有些绝望了，她突然想到往日在佛堂看到娘亲，她走过去听到娘亲在念一句话，娘亲告诉她，观世音菩萨与娑婆世界有大因缘，
以种种形游诸国土，度脱众生，救人于急难。静心念诵那句六字真言，会感知到观世音菩萨。
想到这里，雪晴学着纤凝的样子盘腿而坐，双手合十一字一句地念起来。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神婆突然虔诚地双膝跪地。
“前方金光闪耀，夫人您行医世家果真是有大福报，竟得了神佛护佑，小姐应该没事了。”
“您是说找到雪晴丢失的魂魄了吗？”
“夫人，不可多说，小姐明早醒来应该能好了。”
“多谢啦，府里已安排好了，您今日就在此歇息一晚吧。”
雪晴盘腿念着，她好像也听到了娘亲念诵的声音，慢慢地她觉得没有那么冷了，睁开眼睛，有金色的光芒照着她，也照亮了周围，一直照到姜府的牌匾，她开心地站起身往家里飞奔而去。
次日清晨，雪晴睁开眼睛时，阳光刚好打在她的脸上。
雪晴看到周围站满了人，她想起了什么，继续面无表情，气若游丝地说道，“松龄，鹤龄，我好想你们啊，我要松龄，鹤龄。”
神婆把手探在雪晴的眉心，有些诧异。
“快，快去把松龄，鹤龄带过来吧，这孩子看上去怎么还是不太好呢？”姜侍郎催促道。
松龄，鹤龄哭闹着不肯来，他俩昨天听说要给雪晴招魂就吓坏了。
成义转向蓁蓁，“孩子不去就回了说去不了吧，别把这两个也带的病倒了，家里更乱了。”
“去啊，当然要去，说不定今天就定下来谁要留在前院将来继承医馆，药行了呢。”
“你不要整日里想些有的没的，还当着孩子的面乱讲，你每日锦衣玉食的还贪心什么？”
“那还不都怪你，既不求功名，也不习医术，全指着家里供给，到哪天一分家你有什么？”
“胡说八道什么，父母亲正是盛年，分的什么家？”
松龄，鹤龄还是被带进了雪晴的房间，两个人低着头畏畏缩缩地不敢走向前。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来了，那我就把你们两个都带走吧，我们做个伴。”雪晴双眼定定地看着松龄和鹤龄。
“啊。。。啊。。。姐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松龄的主意，是他要推你的，你放过我吧。”鹤龄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你也推了的，不是我自己干的，我以为就是吓吓她。”松龄还在辩解。
“到底怎么回事，是你们把雪晴推下湖的？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我姜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子孙？”
“祖父，是松龄说先生和祖父都只会夸赞雪晴，每次都责骂我们，要给她点教训的，呜。。。呜。。。”
“成义，蓁蓁，带着这俩没有出息的，你们四口人一起去祠堂祖宗牌位前跪着，没我允许不准起来！成义，你教子无方，自去领家法吧。”姜侍郎很是生气。
“娘亲，我想喝山药粥。”
众人看着雪晴，终于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