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相遇(4)(1 / 2)
“我不太会用剑。”橝泽把剑扔到一边,系上盲布收敛气息,“我习惯赤手空拳。”
“随便。”
“我要来了。”
橝泽没说完就冲了上来。牧文辻运转着有限的量做出防御姿态,待橝泽跑到面前时一剑挥出。这一剑在他的预想里能使橝泽倒飞出去,可却被气息凝聚而成的剑给挡住了,他发出嗯的一声疑问。
橝泽嘴角向一边上扬,驱散气息之剑的同时身体向下滑去,钻到了牧文辻身后。
在橝泽的预想里,牧文辻没有卸去剑的力量,来不及转身,自己只要对准他的后脑发射一枚火球,这场战斗就会结束。
然而就像是某个瞬间的视觉被漏掉一样,牧文辻的身体忽然整个调转过来,面无表情地挥剑向下斩去。橝泽抬起双臂挡在面前,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几秒后,橝泽听见了牧文灵觉的笑声。他放下胳膊,发现牧文辻的剑停在了眼前。
“诡计多端,怎么跟归尘一样,你不是说你不会用剑吗?”牧文辻拉起橝泽说。
“不太会,又不是不会。”橝泽红着脸。
“你对气息的掌控度很高啊,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塑形出一把剑来。”
听到牧文辻的夸奖,橝泽再次感到小小的得意,“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而已。”
“呵,还挺搞笑的你,再来。”
橝泽收敛情绪,调整呼吸使气息平稳,接着再次向牧文辻发动攻击。几个来回后被对方抓住空档一脚踹在腰上,橝泽无法做出防御,整个人向侧面扑倒。
牧文辻的剑紧随而至,强烈的危机感使橝泽毛孔舒张,他没有丝毫迟疑,从地上爬起的刹那,朝身后甩出一道极为迅猛的闪电。
牧文辻没料到橝泽的反击如此及时,因此后撤稍迟,胸前衣物被划破一道口子,留下烧焦的痕迹。
牧文辻跳到十米开外的地方,摸了摸衣服,语气有些惊讶:[有点能耐!]
橝泽没有回应牧文辻的夸赞,此时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不敢有丝毫的分神。牧文辻即使压制着自身气息,爆发出来的速度也远非橝泽能及,像一团模糊的影子闪来闪去。
橝泽变得慌张,不断发射火球和闪电,努力维持着双方之间的距离。牧文辻放弃正面冲突,转而跑到花坛后面兜圈,橝泽的攻击紧追不舍,牧文辻似乎无法接近橝泽。
猛烈的攻势迅速消耗着橝泽的气息,黑色帷幕正在渐渐缩小。
牧文辻见状露出笑容,他不再急于寻求近身机会,反而有意拖延时间,打算将橝泽的气息耗尽后再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于是他开始放慢速度,一边躲避一边诱导橝泽的攻击。
橝泽的呼吸变得沉重,他意识到自己陷入圈套,于是不再释放火焰,而是凝聚出黑色的剑主动出击。牧文辻虽然感到奇怪但并未犹疑,同样持剑迎了上去。
结果不出所料,橝泽的剑不堪一击,牧文辻抓住橝泽衣领把他举到了空中。
“就这点水平?”牧文辻的剑收回剑鞘。
“你上当了。”
“嗯?”
橝泽对着牧文辻的脸发出一道闪电,牧文辻瞬间解除自身的压制,爆发出强大的气息挡住了这一击,而橝泽也趁机挣脱了他的控制。
“你解除了压制,你输了。”橝泽边后退边说。
“我已经抓住了你。”
“啧啧啧,先说好,这招我还不是很熟练,没法解除它产生的效果,你只能选择自救。”
“什么?”
“自己看。”橝泽指着牧文辻的身后。
牧文辻扭头看去,什么也没有发现,但很快感到一丝不适。一簇黑色火苗在气息之中腾地窜起,他吃惊不已,随后黑色火焰接二连三地出现,疯狂蚕食他的气息。
牧文灵觉跑了过去,跟牧文辻一起查探起这种现象。
“这是你做的?”牧文灵觉对橝泽问道。
橝泽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先想办法熄灭它,这种强度的火焰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
牧文灵觉和牧文辻没有听见他的话,两个人惊喜地对着那些火苗嘀嘀咕咕,就像捉住蜻蜓的孩子一样,丝毫没有觉得那是危险的。
“喂!你们赶紧灭掉它呀,真的能烧死人的!”
橝泽不由得慌张起来,他不能接受牧文辻就这样死掉的结果,毕竟他身在魔域,牧文辻死了,他一定也会死。
不过牧文辻接下来的举动证实了橝泽的担忧是多余的,他浑身血管亮起光芒,密密麻麻像是瓷器上的裂纹,气息总量在几个呼吸间暴涨到令橝泽目瞪口呆的程度,那些黑色的不祥之火随即湮灭。
“烧死人?你刚刚是说它们能烧死人吗?”牧文辻嗤笑道。
“我是说,呃,能烧死我,如果你不及时熄灭它的话我会被反噬,对……”橝泽神情不定地咽了口唾沫。
“这样啊,那我可得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受伤。”
牧文辻边说边扭动手腕走过来,他的气息铺天盖地,橝泽被压迫得不敢动弹。啪的一声,牧文辻在橝泽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橝泽捂着屁股向前倒腾两步撇起嘴来。
[太瘦,一点手感都没有。]牧文辻收回气息,捡起地上的剑,血管的光黯淡下去。
“那是你的雪之心吗。”橝泽问道。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继续。”牧文辻没有回答,径直离开了这里。
牧文灵觉走过来,扯了扯橝泽的盲布,“你表现得很不错。”
橝泽笑了一下,“嗨,以前在镇上,我和朋友们联手捉一只妖兽,失败后我爸爸就是这么安慰我的。”
“可你现在独自一人就能捉住妖兽了,不是么,你能让辻解除压制,说明气息同等的情况下,你不比他差。”
“比您呢?”
“比我当然更强得多,别看我是王,兄弟姐妹里我算是弱的。”
“那您一定是有什么过人的才能,使兄弟姐妹都自叹不如。”
“不,当王不一定非要强于别人。”
“那靠什么?”
牧文灵觉书房的桌子上,一本诗集摊开了五六页,在某一首以命运为题的短诗旁,歪歪扭扭地写着一首,牧文辻少年时期灵光一现的诗,而今那已成为他不愿面对的黑历史,不过牧文灵觉始终保留着它:
做你的飞鸟,做你的挽歌
做你谜底里唯一的线索
做你无言的欢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