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还是打架(2 / 2)
都统掌心一痛,倒退几步,劲气顺着手掌涌到胳膊上,整条手臂都被打的痉挛起来,心里震惊不已,现在当捕快的门槛都这么高了么?武功不高当不了?
一旁暗道不好陈元泰大为诧异,赵易洞这小子这么厉害?
至于陈生倒是不担心赵易洞被打坏了,他只是不想赵易洞和赵华南起冲突,见缝插针的迎上前去,和陈元泰一起劝说。
可惜,赵易洞的反抗让赵华南怒火更甚,眼神阴鸷的盯着他,态度很明显。
因为轻敌而吃了一亏的都统甩甩手臂,下意识想要抽刀,发现没带,于是全力调转劲气,鼓动肌肉与骨膜,对离开桌边的赵易洞袭去。
赵易洞撇撇嘴,论打架,他还没怕过谁。
也没拿刀欺负那都统,抡起拳头便和其对拼起来,势如疾风,拳肉相击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另外两名百夫长见势态不对,也齐齐上前帮忙,陈生心里踌躇一下,还是上前挡住了两名百夫长。
相比于陌生的赵华南,赵易洞显得要熟悉的多,帮他也是应该的,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权势可以更改一个人的立场。
赵易洞侧头避开都统的直拳,右鬓的头发被刮的微微扬起,心里毫无波澜。
脚下一动,右腿如鞭般抽出,逼退了贴到近前的都统,见陈生拦住另外两人,莫名一笑。
这狗东西还挺讲义气,竟然愿意帮我,也不怕人家世子找他麻烦,赵易洞心里嘀咕。
随即走到陈生身后,拎起他的衣领往后一扬,轻轻松松把他送离战圈。
“我来。”赵易洞沉声道,他一向不愿意拖累别人,何况是对自己抱有善意的陈生,无论他此前做了什么,都没有关系,起码此刻,陈生没有因为顾忌端王世子的身份和他站在一起,这就够了。
孤身一人面对三人的赵易洞面色依然轻松,稍稍活动一下筋骨,脆响从各个关节传出,他扭了一下脖子,咧嘴一笑:“老子打不死你!”
脚下一踏,跃起屈膝全力撞向当先的都统,军伍中人身型都差不多,孔武有力,只是这个都统更甚,魁梧高大得多,见赵易洞膝盖临近,双手用力下按想要挡住,可惜他对赵易洞了解太少,这个他们都认为可以随意打杀的捕快不是正常人,全力出手的赵易洞,除非他们调来军队,不然奈何不得他。
赵易洞被都统按着的膝盖纹丝不动,凌厉的攻势带起劲风撞向都统胸口,落在他的铠甲上,发出强烈的响声。
都统向后飞去,无力再战,赵国习武之人犹重体魄,认为身体是一切武道之基,所以普遍体力绵长,也很耐打,赵易洞全力一击都才将其打的暂时不能起身。
都统身旁的两名百夫长见他不敌赵易洞,急忙出手,拳腿相加,直指要害。
赵易洞右臂架起挡住年纪较大的百夫长的拳头,反手一抓,将他的手牢牢抓住,脚下以胜过另一名百夫长许多的速度踹出,正中其小腹,那百夫长腿还在半空,就被踹到早先被撞飞的都统身边作伴。
至于还被赵易洞抓着手的百夫长则悲催的多,使劲想要将手抽出,却始终无法成功,抬腿想踢向赵易洞,也被早早看出他目的赵易洞踏下。
赵易洞上面用劲将他的手反拧,脚下则在他脚背上反复碾压,年纪不大的百夫长突然吃痛,面色狰狞至极,却咬紧牙关没有出声,眼睛狠狠的看着赵易洞,杀意弥漫。
对于这些长久在战场杀伐的人来说,一生中没有求饶的说法,即便他们想要求饶,他们的敌人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在战场上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看着眼前这个百夫长的眼神,赵易洞罕见的动了杀机,他可不想麻烦缠身,每天都要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何况赵华南一开始下的命令就是要杀了他,今晚要是换做其他人在这里,还真就可能交待了。
“住手。”正在赵易洞打算下死手的时候,陈元泰的怒喝声传来,不是他偏袒赵华南,在赵易洞占上风才出声阻止,恰恰相反,他正是看出赵易洞武功厉害得多,才让赵易洞教训完几人才让他们停下。
如果一开始赵易洞就有危险,他绝不会坐视不管,有陈生在,保赵易洞无虞没什么问题,他还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儿子面对赵易洞也不是一合之敌。
被赵易洞甩到身后的陈生看出赵易洞有点不对劲,急忙上前将他拉开,虽说杀气杀意啥的听起来很可笑,但其实这东西还真就存在,在武道路上走的很远的杀胚们用起这东西来相当夸张,甚至可以当作常规手段对敌所用。
所以武功越高对此越敏感,从未修习过武功的陈元泰察觉不到,陈生可以。
见手下全被放翻,刚才还怒火滔天的赵华南反而平静下来,只是这个疯子心里是个什么样子就不得而知了,他静静凝视着陈元泰和赵易洞,被赵易洞踩脚趾的那个百夫长则回身将躺着地上的两位同僚扶起,走到他身后站着。
好好一顿晚饭弄成这个样子,陈元泰也没了平时的好脸色,怡然不惧的和赵华南对视,“你过分了,世子。”
听陈元泰这么一说,一直低头思考杀人灭口的赵易洞大感诧异,陈元泰胆子挺大啊,居然敢质问端王世子。
“有么?”赵华南面无表情的回道。
“这里是安庆,不是端王封地,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陈元泰语气也不太好,给你面子你是世子,不给你面子,在我地盘上我还能让你给欺负了?
赵华南笑笑没有说话,他今晚其实真打算好好吃一顿饭的,也就没把在山里砍下的头颅带上,不然,现在吃亏的就不是他了,而是陈元泰。
他深深看了赵易洞一眼,“你很不错,叫什么?”
赵易洞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哈…有趣”赵华南笑容不减,明明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表情,却让人感觉怪异至极,总有种神经质的味道,随后转身欲走。
在赵华南将要出门的时候,陈元泰说话了,“我不管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你打算在这里做什么,但他…”陈元泰用手指了指赵易洞,“他要是出什么事,我陈元泰保证,你想做的事一定做不了。”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强势无比。
赵易洞觉得自己得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平时脾气很和善的县令了,现在的陈元泰一改往日模样,强硬的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正在走路的赵华南血气翻涌,青筋在脸上浮现,眼里透出暴虐的光芒,回头阴狠道:“我等着。”
之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那三个都统和百夫长,沉默的跟着他出了门。
赵易洞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正要拔出,就被旁边的陈生紧紧按住,他抬头望向陈生,见陈生严肃的摇摇头,只能作罢。
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身份高贵的赵华南说杀他就杀他,没人会觉得不妥,但他要是打算杀回去,谁都会出来拦一手,真把一个世子宰在县衙摆着,不止他赵易洞和在场的几人,整个安庆都会鸡犬不宁。
生杀予夺是大人物们才有的权利,像他们这种平头百姓,想要报复都显得很奢侈,可不反抗怎么办?就为了一顿饭就赔上自己的性命么?打赢了还不能安心,要随时防备着处处隐藏的危机,可没办法。
他赵易洞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考虑不计后果后果护着自己的陈元泰和陈生,即使他或许不需要他们帮忙,大不了流落天涯嘛,又不是第一次了,有经验,但帐不是这么算的,你既然没跟别人说过自己有多大本事,那别人好心帮你,你也得记着,起码在做什么之前,不要连累帮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