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灵法（1 / 1）
月明星稀，高悬在苍穹上的木月迅速地划过天际，以至于不到半个夜晚，木月便已经沉入西面的地平线，一如往常。在木月的清辉消失后，夜晚的天空变的明净，北方的乌云并没有像离采白天的猜测一样南下，而是静静地在天际流动。在雪后清澈的天空中，繁星点缀，布满苍穹，其数量与密度远超地球上的观测。而这些明亮的星辰，被飞羽洲的人认为是众神的灯火，庇护着大地上的生灵。
\t随着时间在僮村的风声中不断流逝，夜晚结束，带着一抹亮蓝色的阳光宣告又一个崭新的白天。僮村的家家户户都生起了烟火，这些一辈子都贡献在田地里的农民们在大雪之时获得了难得的休憩。离采也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揉了揉泛着疲惫的双眼。这短短几天的经历已经远超她过去的想象，仿佛露水倒映的泡影，回想起来依旧梦幻而不真实。但她昨晚在睡前也想明白了一件事，她在城墙根下一梦之间所经历的那第二段人生绝不是虚幻。那冥冥之中宛如地上天国般的“地球”，也和这个名为失宇的世界有深刻的关系。而这联系的关键，便是那在“地球”都未曾见过的神奇法术——灵法。因此，离采决定要学习灵法，成为一个灵法师，兴许才能窥探掩盖在现实背后的真相。
\t正当离采思索时，楼梯口也传来声响，那是她昨日刚拜的便宜师父阿卡努斯在楼下整理东西。阿卡努斯正在收拾他的一些实验器材，听到楼上传来了离采的声音：“早安，师父。”阿卡努斯回应道：“早安，离采。收拾一下东西，今天要开始灵法的最初练习了。上午要先去村子东面的田野，不远，但那是村民们给我留的试验场地之一。你准备一下，二楼东北角的厢房有我女儿小时候的衣物，你先挑选几件穿一下。继续用你这身破旧的衣服，怕是没学完灵法先冻死了。”
\t但离采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衣服上：“师父你有女儿？那我怎么没见到她。”阿卡努斯回复到：“她在鹿城生活，就在僮村的东北几十千米。偶尔在闲暇的时候她会和丈夫儿子过来，或者我过去。但现在肯定不行。飞羽灾就要结束，僮村的人还要我帮忙化雪种地呢。”离采恍然大悟，收拾好东西，去换了一套衣物后，跟着阿卡努斯离开了房子。
\t一路上路过了很多僮村人的屋子，离采经常见到这些村民热情地朝阿卡努斯打招呼，也惊讶地询问他身旁的离采是谁。这时，阿卡努斯总会挺直腰板，非常骄傲宣布这是他的徒弟，然后吹嘘一番离采的天赋和前景，还不忘加一句：“这小家伙今后一定比我优秀。”这弄得离采尴尬而且非常不好意思，因为在听完阿卡努斯的吹嘘后，那些村民往往信以为真，也跟着夸赞离采，从长相夸到性格，夸到离采面红耳赤。她在认真考虑，要不要换个便宜师父。
\t不过僮村不大，因此离采师徒很快就到达了试验场地。离采发现阿卡努斯在那儿搭了一个小棚子，看来是他常用的试验场地之一，就是不知道之前自己遇到他的那个地方是不是也是试验场。果然，阿卡努斯边打开棚子的门边说道：“这儿是我的试验场之一，主要用作不危险的实验。之前遇到你的地方是我实验危险灵法用品的地方，以后你也会用到。不过我是火灵法师，没有太多的风灵法用品。所幸八种灵法是有所相同的，今天就先练习基础的部分。拿着这个，到屋外的空地去。”说着，阿卡努斯抛过来一个黑色的小球。
\t离采接过这个墨色的小球，好奇地打量着，然后听到阿卡努斯解释道：“这是个灵力放大器，而且八种灵法都可以使用。”说着，他抓起一袋粉末，倒在了屋外的一个石桌上，让离采后退几米，说道：“现在，你要在脑海中构想一股风吹走了这堆粉末，并且有意识地操控风力将粉末围拢而不是吹散。注意，构想的细节越详细，施展的效果也就越强。开始吧！”
\t离采盯着那堆粉末，开始在脑海中构想。随后她感受到一股能量自灵魂中澎湃而出，急不可耐地想融入到周围的空气中，却被灵力放大器中途吸走。就这样，源源不断的能量被抽走，离采也逐渐感到灵魂的疲惫。终于，灵力放大器停止了吸收，转而释放出一股柔和的能量，接触离采的灵魂。随后它重新将之前吸收的能量放出，而且加大了数十倍，驱使着离采周围的空气，陡然间形成了一股强风。这股强风瞬间将粉末卷起并牢牢地控制在空中，随后粉末发生了爆炸，膨胀的热气团却依旧被强风撕扯，最终和强风一起归于沉寂。
\t然而，这股突如其来的强风把屋外的实验场地扯得一团糟，也让阿卡努斯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精彩。良久，阿卡努斯才憋出来一句：“不愧是天才，是我考虑失当了。”离采好奇地问：“那一般的初学者是什么样的？”阿卡努斯回答道：“正常的初学者，恐怕用上灵力放大器也只能产生勉强浮动这些粉末表层的微风。你呢，唉……看来我要更改一下教学计划了，我还是太低估你了。”随后，阿卡努斯回到屋内，翻找了一些东西，出来说道：“回去吧。本来的计划是训练你的构想能力。因为一般的初学者往往要训练接近一年才能掌握如何构想出准确而精细的灵魂图像。只有灵魂图像足够精确，一个灵法师的灵力才能被最大程度的释放，也才能更深一步学习如何利用外物和有利的条件达到最大的效果。至于你嘛，很明显要么是灵魂图像能构想的非常优秀，要么是你的灵力十分强大。”离采疑惑地询问：“灵法就是构想灵魂图像就行了吗？那为什么会分成八类？不能够许多类同时修习吗？”
\t面对离采的询问，阿卡努斯也愣了一下，随后笑道：“灵法不是构想灵魂图像就能成功。事实上，一个灵法师如果同时修习两门以上的灵法，会造成灵魂的矛盾。比如休习风灵法和火灵法时，施展一次风灵法的灵魂构想，就会导致火灵法水平大幅降低。而且每个灵法师都有自己灵魂最适配的灵法，练习这种灵法会事半功倍。”阿卡努斯顿了顿，补充道：“但是，这个约束也有例外。每个灵法师可以掌握其天赋灵法的对应灵法，只不过效果可能只有一成不到。比如你是风灵法，那你可以学习一点雷灵法，但效果绝对不如风灵法。同样的，火冰、水木都可以互相修习。而金灵法和地灵法比较特殊。金灵法在达到高阶前不能修习其它任何灵法，但在高阶后可以修习任何灵法，水平也能达到仅次于金灵法的程度。而地灵法则是能修习其它任何灵法，但灵法水平最高也就中阶。”
\t离采感觉这个灵法修习很不讲道理，但也无可奈何。总比其它灵法一点不能修习好吧。她暗自安慰道。看出离采有点失落，阿卡努斯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也别多想，基本上很少有灵法师会修习第二种灵法，地灵法师也一样。因为这意味着重新完成一次灵魂构想的训练，效果还大打折扣。事实上，八种灵法很多功能都是交叉的。一种灵法能完成的任务，其它灵法往往借助材料的辅助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最重要的是，灵法不是万能的。比如我作为低阶火灵法师，是不能手搓大火球的，还要借助你刚刚看到的粉末的帮助。但你也见识过了，你作为风灵法师，也能引爆那些粉末。”
\t捕捉到了关键词“低阶灵法师”，离采有点失望。而看到徒弟这种表情，阿卡努斯立刻吹胡子瞪眼，掏出一块弗里特王国的灵法师佩章，说道：“你别以为低阶灵法师很菜啊，大部分灵法师都倒在了见习灵法师的位置。而我可是低阶二级灵法师，不是那些一级灵法师能碰瓷的！”离采撇了撇嘴，没回答，收拾东西准备回僮村了。而等到离采背对着他时，阿卡努斯才摸着怀中的一块佩章，叹了口气，也跟着上路了。那块金色的佩章上，写的是：灵法师协会高阶灵法师二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