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睿欣以酒迎君长(2 / 2)
侯仁礼叹道:“你说的也正是我们担心的。很多学友都说,中正社以前聚会也偷偷喝酒,其他学子也有偷偷喝酒的,中正社以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因为目前两社不和,他们定会公报私仇!”
然后望向君长道:“你快想想办法,有什么方法可以减轻明天中正社对我们的处罚?”
君长站起来,略有所思道:“如果你们有办法在明天处罚前找到中正社聚会也会喝酒,那他们就不会对你们处罚很严了。”
侯仁礼望向君长道:“但他们今晚又不会聚会,我们很难抓他们现行!”
君长望向他道:“抓不了聚会,可以抓酒啊,他们宿舍一定存有酒,你们只要想办法知道他们把酒藏在哪里就可以。如果他们以前聚会经常饮酒,知道藏酒地方的人应该不少。”
侯仁礼听此一说,乐道:“还是你有办法。中正社中也有我们云台社的人,说不定真的就知道他们酒藏哪里。”
君长又交代道:“知道确切的藏酒地方后,最好先不要声张,等明日学子大会前再跟孝宽挑明此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乱了分寸,就不会从重处罚你们了。”
侯仁礼道:“果真是妙招,我即刻去与睿昭商议。”
第二日一早,中正社通知各学堂学子,下午课后召开全体学子惩戒会,公布一起大范围的学子违规与处罚的事宜。
君长上完历史课后,就去博学讲堂,博学讲堂里已经来了一屋子的学子,君长假装漫不经心四处看看,实际是在找白萱。看到白萱正和范希文在前排,一名断案堂的学子撞到了范希文,范希文险些跌倒,白萱忙搀扶他一把,范希文招呼那名学子不要胡闹,还为白萱找了一张凳子坐下,十分的殷勤,白萱也对他青眼有加。君长正打算挤到他们身边,中途碰到景秀,景秀跟君长抱怨,最近都没来看她,君长跟她解释,最近黄霸带他们外出考察地形去了,这几天正准备抽空去看她。二人还没说上几句,惩戒大会就开始了。
刚开始是张云逸上台,把睿昭他们聚会饮酒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对此事狠狠的进行了批评:“云台社以读书会为名,行酒会之实。明知书院有不许饮酒的规定,在没有得特许的情况下,公开大肆喝酒,违反院规。如此公然藐视书院规定,必须要从重从严处置!”
下面中正社的学子们也附和道:“从重从严!严惩不贷!”
睿昭从后堂出来,绕一侧走到云台社成员中间,朝周围的人微笑着点点头。
孝宽从后堂出来,脸上带着些许惊慌和愤怒,中正社的一个人给他递上一张纸,上面写了对睿昭他们的处罚,孝宽扫了一眼,把纸翻窝到手心中。
张云逸见孝宽走过来,说道:“请中正社中正官宣读对睿昭等学子的处罚。”
孝宽走到台上,阴鸷的目光看了一眼睿昭,睿昭满脸是得意之色。孝宽缓慢的说道:“各位学子,根据书院规定的评判,当日参与饮酒的所有人员的处罚如下:一是…每名违规的学子…需要三日内提交一份检讨,认真检讨自己的违规行为,并保证今后不再违规饮酒;二是…当日所有违规的学子都要罚做十日的值日生,负责各讲堂的清洁卫生的打扫。中正社考虑这次违规的学子大多是初犯,本次从轻处罚,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望各位学子以此为教训,严守书院规定,如再违反书院规定,必定从重从严处罚,决不轻饶!”
说完狠狠的看了看睿昭。张云逸和中正社成员听完孝宽给出的处罚,诧异不已,讲堂一时寂静,大家都搞不清楚中正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到孝宽走下讲台,张云逸才醒过来。补充说道:“中正官仁义,给了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可要珍惜!今日的惩戒会就到此。”
说完就去追孝宽,学子们也纷纷散场。
景秀让君长陪她到外面茶亭喝茶,君长一边应答着她,一边拿眼角去看白萱。这时白萱手上多了一把折扇,君长见过这扇子,正是范希文之前别在腰上的折扇,看见白萱与范希文有说有笑的离开博学讲堂,白萱还一边摇着那把扇子。
到外面茶亭刚坐定,睿昭看到景秀和君长,也一起坐过来。景秀问了君长的一些近况,君长问了睿欣的伤势,又问了景秀、景勇的一些近况。
等两人说完,睿昭端起茶杯,谢君长解了他的难,又劝说君长加入云台社。
君长道:“还请睿昭兄以后莫要再提此事了,我不想参和你们的闲斗气。”
睿昭还想再劝说君长。
景秀知道君长为难,就说:“你们男学子成立中正社、云台社的各种读书社,我也成立了一个诗社,不知两位哥哥是否愿意加入?”
君长道:“我虽不会作诗,如果妹妹看得起,那我也只得勉为其难了。”
转头对睿昭说道:“我的亲表妹要我加入她的诗社,我就不能加入你们读书社了,还请睿昭兄谅解。”
睿昭笑道:“女孩子家的玩意,你还真当认真了,她们只是玩过家家而已。”
君长笑道:“景秀妹妹,我可是认真的,咱们这诗社叫什么名字?你看睿昭兄的读书社名字起的就很好。”
景秀道:“我是发起人,这名字自是我定,我最喜桃花,所以我的诗社取名叫桃花社。”
君长道:“好名字,既然有了名字,我们也要尽快开一次聚会。”
三人闲聊了几句就散了。
第二日下午听完讲后,君长就去断案堂,断案堂除了一名杂役在打扫外,一名学子都没有。问了杂役后,得知,断案堂今日外出到县衙观摩断案去了。
却说白萱她们观摩完断案后,一群学子围着庞怀惠登山回书院,边往山上走,边说刚刚观摩的案子,说到案发的时辰正好是卯时日出的时候,有名学子提议明日一早去赫曦亭看日出。
白萱她们几个不知晓这赫曦亭的来历,庞怀惠讲了赫曦亭的来历。
原来这赫曦亭是白鹭山上看日出最好的地方,传说当年白鹭书院的创院山长游历到赫曦亭所在的地方,在那里看到美丽的日出,一时被美景震撼,情不自禁的喊出“赫曦~赫曦”,并决定留在这里开坛讲学。
赫曦亭在书院的最东面的一座孤峰上,从宗师们的宿舍穿过去后,下到一个山谷,再上山到赫曦亭所在的孤峰。
庞怀惠看了看天时,告诉她们,如果要去赫曦亭看日出,现在这个季节,至少要卯时到,山谷里有许多杂树乱石,山路不是很好走,要带好灯笼。
听庞宗师如此说,断案堂的几名学子更是来了精神,越是有些艰难,越是想要去看看。白萱最喜欢看新奇的事物,也与她们约定要一起去。
回到宿舍后,白萱去找景秀,景秀刚好去沐浴了,碰到在隔壁的睿欣,白萱就让睿欣转告景秀,明早告诉君长,明日早上她要去看日出,就不去晨练了。再去向鱼幼薇申请了明早寅时到东厢的令牌。
第二日寅时未到,她就起床收拾好,打好灯笼从铁索桥到东厢,刚出铁索桥就看到范希文在门口等她。
原来其他的学友已经出发走了,独留范希文接白萱。
二人穿过宗师的宿舍,下到山谷,山谷一片漆黑,范希文担心白萱怕黑,想拉她手带着她走,白萱快走几步,一点都不害怕,反倒把范希文落在后面。
白萱逞强,一路快走,不小心撞到一根干树杈上,额头撞破了皮,渗出血来。
范希文让白萱坐在一块石头上,掏出手绢轻轻的帮她擦拭伤口。
白萱有些害羞的看着范希文,范希文白皙干净,眉清目秀,五官英俊,是书院有名的大帅哥,白萱看他确实比君长要好看许多,心中暗叹:“这么俊朗的脸,怪不得好几个学姐都喜欢他。”
范希文仔细的给她擦拭伤口,再从怀中取出一小瓶伤药,倒出一点在手指头上,轻轻的敷在她额头上。轻声嗔怪道:“以后走路别这么快,这挫伤了多疼!可能还会留下伤痕。”
白萱笑道:“没事!我从小就经常在山中乱窜,不知道受过多少伤,这点小伤不碍事。”
范希文盯着她看,白萱看了他一眼,就起身道:“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别让学友们等久了。”
二人又加紧往孤峰上走,孤峰顶上确有一座亭子,亭子周围杂草丛生,看是久没有人来过,亭子顶上高悬一匾额,上书“赫曦亭”,左右两根柱子上有一联:“合安利勉而为学;通天地人之谓才。”
亭里一个人也没有,二人只得坐在亭子中等日出。
一阵寒风吹过,带来深深的寒意,加上四周一片漆黑,莫名的有一些害怕。范希文朝白萱靠近一些坐过来,白萱心中想,原来范希文还有几分胆小,说道:“希文,我唱个儿歌,添几分乐趣。”
说完,就开始唱起来,唱道:
“甜美的花纸糖,锁在箱子里呀。真诚的心儿,只献给你呀。甜美的杏子糖,装在怀抱里。真诚的心儿,只献给你呀。甜美的葡萄糖,装在衣袋里呀。真诚的心儿,只献给你呀。真诚的心儿,只献给你呀。”
歌声悠扬甜美,让这微寒的夜空有了几分暖意,听的范希文都痴了。
白萱唱完后,有些害羞的看着范希文道:“希文,一时兴起,唱的不好。”
范希文笑道:“这好像不像你,你一向是当仁不让的。你唱的不好,怕是这世上没人唱的好了。”
这时,天慢慢变亮。
白萱指着东方的鱼白,向范希文叫道:“希文!日出!”
范希文看向白萱所指的方向。一轮红日冲破浮云升起来,照耀天边成金红色,整个白鹭山仿佛刷了一层金粉,果真是美如天国。金红色的阳光透过白萱白皙的脸庞,范希文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细嫩的脸上堆满了欢快的笑意,俏皮的尖尖的鼻子,还有弯月一样勾人魂魄的眼角配着长长的睫毛。
范希文看白萱在这穿的是单棉衣,忙脱下貂毛披风,给她披上。
白萱看日出出神,范希文看白萱看的出神。
很快,一轮耀眼的太阳就已经升起。白萱回过神来,向范希文说道:“希文,这日出太美了。下次我一定要带君长哥哥来看。”
范希文笑道:“确实很美!”
白萱注意到自己身上范希文的披风,脱下来递给他道:“我不冷,你身子单薄,还是你穿着吧!”
说完起身出了亭子,亭子外就是悬崖。
白萱伸了伸懒腰,说道:“只是咱们的那几位学友错过了这么好的日出,可惜了。”
脚下一滑,几块石头掉下去,范希文忙飞身出亭子去拽她,范希文用力过猛,差点窜到悬崖外面,白萱忙伸手抓住他,脚底下的砂石快速的往下滑,二人差点就滑下去,幸好白萱抓住了一根枯草藤,用力把范希文甩到亭子里,自己再使轻功爬到上面。
白萱上去后,看到范希文胳膊上有血,忙检查了他的伤势,幸好只是被划破了皮,未伤到骨头,从衣袖上扯下一段布条,帮他包扎好。
嗔怪道:“希文,以后可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自己是否危险,我自己清楚。可别为了救我,弄得你受到伤害。”
范希文刚刚脸色都已经吓得煞白,镇定后,说道:“我担心你的安危,一时失了分寸。”
二人正说话,其他的几名学友爬了上来。原来他们在黑夜里走错了路,绕了大半个早上才爬上来。白萱好好的嘲笑了他们一番,众人一路说笑回讲堂去了。
君长与白萱约定,每日卯时到演武场,朱虎臣会给他们加练白鹭剑法。君长这天一早就去演武场,等了一早晨,也没有见到白萱来,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等下午听完征战堂的讲课,立刻就到断案堂去。
范希文胳膊受了伤,白萱刚好给他换过药后给他包扎,包扎好后,再给他倒好茶水,几位学友也刚好在打趣“他们像小夫妻一般”。君长看到后,觉得甚是恶心。
正要上前去喊白萱,这时突然看到孝宽和张云逸他们到断案堂来,君长隐身到茶房中。张云逸请了断案堂一名身形高大,相貌不凡的学子到一旁的耳房中去。君长认得那名学子,正是断案科的大才子尔朱安民。君长见张云逸和其他几名学子一直坐在断案堂,一时不能和白萱说上话,只好先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