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君长白萱生隙(1 / 2)
过了几日便到十五,书院每个月的十五这一天下午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如果向宗师请假,甚至可以出书院游玩。当日上午的武艺课,仍然是白鹭剑法的基本招式,自从上次鱼幼薇给了君长剑谱,君长日夜都在练习,这些基本招式早已烂熟于胸。他看白萱和范希文对练,白萱招式的精要已经掌握,已经在教范希文如何把握招式的细节之处,对范希文的手势、步伐、肩膀都在仔细的指点,指点的又细心又耐心,两人边练边笑,好不开心。
今天是十五,也是君长和白萱约定在鲜卑溶洞相见的第一个日子。
君长虽然对上午的事情还有些气,但他更想跟白萱好好的诉一下衷肠。
今天刚好是立冬,书院食堂做了桂花糕,白萱比较喜欢吃桂花糕,君长拉下脸面跟杂役好一番说辞,才多讨了几块过来。带上桂花糕早早的就到鲜卑溶洞去等白萱。等了大半个时辰,白萱才姗姗来到。
“你来了。”君长尽量压制自己的气闷。
“嗯,我以为你已经忘了今天是咱们相会的日子呢。”白萱嘟噜道。
“我已经在这等你一个时辰了。”君长感觉自己有点生气。
“今天范希文家里捎来了一些吃的东西,让同堂学友一起分享,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白萱觉得有点对不起,但自己还是有理由的。
“又是范希文,怪不得大家都说你们两个关系暧昧。”君长听到范希文三个字火就有点上来了。
“别人瞎说,你也相信?”白萱觉得她最亲爱的哥哥居然也不相信她。
“别人说什么我不相信,但无论是武艺课上,还是断案课上,我亲眼看见你们亲昵的很。”君长越说越气。
“我跟范希文怎么亲昵了,我们剑法对练,那都是宗师的安排。断案课上,只有我一个女子,总是要和一个男子同桌,怎么就被你看见亲昵了?”白萱也越说越气。
“你们两个互相包扎伤口,我看细致贴心的很,都已经有肌肤之亲了,还不算亲昵?他给你搬凳子,铺坐垫,给你做着下人才做的事情,还不算亲昵?我看你教他剑法又细心又耐心,什么时候见过你这样对待过我啊?”君长已经气疯了,声音也越说越大。
“包扎伤口那是因为他因救我受的伤,搬凳子铺垫子,那也只是同窗学友之间的客气而已,我教他剑法也只是为了有一个更好的对练伙伴。即使这样,也比不了你跟睿欣,两个人躲琴房里打情骂俏,还背着她满嘴甜言蜜语!”白萱也气糊涂了。
“原来那天晚上真是你跟踪我们!我跟睿欣是清白的,不许你胡乱玷污她的名声。”君长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白萱。
“是啊,你背着睿欣情话绵绵就是清白的,我跟范希文上课就是暧昧。睿欣是什么都比我好,长的比我好看,心比我温柔,也更懂得照顾你,你早就嫌弃我了,你早就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是不是?”白萱泪如雨下。
“我一直觉得你明事理,定能与我长相厮守,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这个世界比你好的女子多的是,难道见到好的就要抛弃已有的,我就是这么无情无义?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一种人?你这是在为你的感情背叛找借口,你如果觉得那范希文比我更帅,家境也比我这种寄人篱下的更好,更会献殷勤,嘴巴更甜蜜,你就去跟他,我也不拦你。”君长觉得和白萱多说无益了。
“我没有背叛我们的感情,是你背叛了,你自己都不敢承认,想把这个背叛的名声推到我头上,那好,我成全你!”白萱也觉得多说无益。
“那以后就不要在此相会了,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人家几个月!”君长说完就转过身去。
“哼!我今天才彻底看穿了你的为人!你以后不再是我的哥哥了!”白萱说完转身跑出了鲜卑熔岩洞,她越想越气愤!
她在半路找了一块石头坐下,边哭边等君长来寻她,等到快日落时,还没等到,估计君长从别的路回去了,只好气呼呼的回西厢了。
君长在洞中坐了很久,他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他钟爱的宝贝小萱怎么会变成这样。又仔细想想那晚之事,睿欣真是又美又温柔,加上喝的那些烈酒,确实有些心动,是有些对不住白萱。带着一些惆怅,趁着月色回到宿舍。
第二天的武艺课,白萱一定要跟贾春华对练。说现在人言可畏,她不能再跟范希文对练了。断案课,白萱也有意躲着范希文,和其他学子同桌听讲。
这几天,君长也常到景秀那打听睿欣的伤势,得知已经让书院的大夫帮她看过了,在敷了书院的治伤药后,恢复的很快,应该再有几日,睿欣就可以来上课了。
这日刚上完课,侯仁礼和秦景略就带君长到博学讲堂,参加当日云台社对中正社发起的辩论会。原来,近日朝廷向书院发了公函,今后书院将宣国学子的品第不再递给吏部,而是递给雍王府,王侯们举荐人才的品第也都统一递交给雍王府,今后由雍王府统一根据各大中正官提交的品第,进行统一的考察,考察认为一致的,再由雍王府拟定官职,递交给陛下进行任命。中正社认为此举将会让人才的举荐完全掌握在雍王手中,正聚集在一起商讨。云台社安排在中正社的细作马上将此事告诉了睿昭,睿昭将此事以云台社的名义向凤白首和鱼幼薇密报,告发中正社妄议朝政,提出要开辩论会,公布中正社违反院规,要求按院规对中正社进行处罚。
辩论会上,云台社学子这次比此前多了些人,已不是当日辩驳秦景略时的景象,书院中几名优秀的学子加入云台社。特别是断案科的大才子尔朱安民,口若悬河,才思如泉,令坐在一旁的睿欣向他投去几分赞赏的眼光。再上来的其他几名云台社的才子们引经据典,也是滔滔不绝,中正社那些王侯和王侯子孙根本就不是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中正社的学子被罚写检讨,做一个月的值日生,并要将此不良行为记录到品第之中。云台社在此次辩论会后,也被书院赋予了监察学子日常行为是否符合院规的职责。
回到宿舍后,侯仁礼和秦景略为云台社获胜,十分的高兴,只是侯仁礼觉得对中正社的处罚是不是轻了一些。秦景略笑道:“检讨和罚做值日生是书院的院规,已经不轻了,对他们影响最大的是将不良行为记录到品第之中。”
侯仁礼苦笑道:“这些人又不依赖书院的评定的品第出仕,这个对他们算是什么鸟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