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剑齿·奥莉维娅Ⅰ·预言（2 / 2）

听起来现在有很多混乱的情况！也许现在是时候让我介入并做点什么了？“如果战争继续这样下去，巴亚纳会胜利。我建议我们向北方派兵，与克拉索拉公国的部队并肩作战，对抗蛮族。”

“陛下。”克莱尔感叹道。“军队在南部与叛军作战时已经捉襟见肘了。我们不能再向乌拉格亚共和国派遣更多的士兵了。”

“那么我们必须找到另一个解决方案，蛮族正在向东南方向蔓延。他们可能会到达小阿托斯与月弯之地。皇家传令官是谁？拿地图过来让我们看看地图。”皇家传令官即负责传递王室敕令也负责地图的绘制与更新。皇家传令官‘阿尔’将北方土地的地图摊在桌子上。看起来这片土地被草原、山脉、河流、森林和沼泽覆盖。换言之，一片无用又荒凉的蛮族巢穴。

“这是北部领土的地图，”克莱尔说。“蛮族正在向帝国的南部边界进军。”

“他们可能会入侵小阿托斯王国和乌拉格亚共和国。”

“你认为他们会攻击我们吗？”克莱尔问道。

“我不知道，”我回答。“但如果他们这样做，也不奇怪。我不希望他们越过河流，攻击小阿托斯。小阿托斯王国的军区由谁统治？”

“它是由小阿托斯王国的皇室统治的，但它是帝国的一部分。它是与克拉索尔公爵自治领地接壤的自治王国。现在的王国统治者是皇帝陛下的兄弟沃德亲王。”这些话是御前首相说话，我的父亲阿曼德·卡·拉尔兰德，坐在我身边的人。

“沃德亲王是个好人，”沃德亲王是个杂种。“我希望他对这件事有心理准备。”虽然王室在公众面前总是装出亲密无间的局面，但我真正想说的是，沃德亲王是个懦夫，是帝国的叛徒。他对治理这个王国没有兴趣，他根本没有把他的家人带到这个王国，他一直躲在首都。这不是逃避战争，而是几乎所有贵族都支持他成为皇帝的继承人。我相信，他有某种计划。

“沃德亲王是个好人，”我重复道。“他是唯一在南方与蛮族作战的人。皇帝陛下也在忙于处理南方的叛军，他无法向北方派遣任何部队。我相信沃德王子有能力保护小阿托斯这座城市。”

“那克拉索拉公国呢？”克莱尔问道。“我们是否也可以向那里派兵？”

“多尔文郡目前处于蛮族的控制之下，在我们重新获得该地区的控制权之前，我们不能向那里派兵。蛮族掳掠一空之后总会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所以我们必须等到蛮族离开了才能重新控制该地区？”克莱尔问道。“那会是多长时间？”

“我还不知道。但只要我们能够出兵，我们就必须立即出兵，即使蛮族已经占领了这座城市。我们必须在局势恶化之前采取行动。”

“你是对的，陛下。”克莱尔说。“我身体不适，请原谅我提前离席。”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房间。

我对他的行动如此大胆感到惊讶。他不是一个好人，我想。但我想我不应该过早地判断别人。他可能是一个非常忠诚的人，我应该牢记这一点。我会给自己记下，与他打交道时要小心。我很高兴，我成功地摆脱了最无能的大臣，现在我必须选择其他能够帮助我治理国家的人，我想。但首先，让我们完成内阁会议。我将努力尽快摆脱他。

内阁会议结束后，我与我的丈夫罗兰一世在皇宫的房间里进行了一次私人谈话。罗兰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他穿着红色天鹅绒制成的睡衣，戴着一顶荆棘王冠。在这几天里，他的体重下降了，他的皮肤似乎很苍白。他体重下降了？我不得不承认，他看起来确实瘦了。他总是很瘦，而现在他看起来比以前更瘦了。他看起来还不像要死了，但要挺过这场病将很困难。

“你感觉怎么样？”我问道。“你康复了吗？”

罗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吾爱，我的丈夫…”我说。“你身体不舒服，应该休息。让我给你拿点药和一杯酒来喝。你已经瘦了，你看起来很糟糕。”

“这只是胃疼，我有一点不适，仅此而已。内阁会议怎么样？”

“很好，”我回答。“大臣们讨论了国家面临的问题。你呢？”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很期待你的加冕仪式，我相信你自己会组织好加冕仪式。”他回答。我的加冕仪式需要多奢华呢？“这是一个特殊的场合，”他补充说。“我们将举行新地加冕仪式，并对你这个摄政女皇进行新地宣誓，表示忠诚。”

他有什么问题？他喝醉了吗？为什么他在说胡话？他有痴呆症吗？不，我不认为是这样的情况。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件。罗兰是一个强健的人，他不是一个傻瓜或白痴。

“什么仪式？”我问。“我们要宣誓什么？告诉我关于它的一切。”

我知道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但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今晚会告诉你一切，”罗兰说。“我希望你现在到我的床上，我的爱人。”

“你在说什么呢？你平时的热情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表现得如此奇怪？你知道你生病了，需要休息吗？为什么你不舒服的时候坚持要和我上床？”

“我的女王。我将告诉你。”罗兰说。“别担心，我保证会详细地告诉你一切。”

我不想再听什么了。我需要让我的丈夫平静下来，我想。我需要让他平静下来。我稍后会和我父亲谈谈，问问他我能做些什么来帮助我丈夫。

“我要回我的房间了，”我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从罗兰的卧室走了出来，去了我自己的卧室。过了一会儿，我回到了罗兰睡觉的卧室。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问道。

“好多了，谢谢你，”罗兰回答。“请坐在我旁边。”

“好的，”我回答。

“现在仔细听我说什么，”他开始了。“我可能活不久了，我希望能延续寿命，我让人去找静谧歌剧协会购买生命账簿，这个协会使用人皮封面与灰烬丝布编织的生命账簿进行寿命交易。假使我真的死了，火葬我的身体，如果你想再婚，就找一个年轻的绅士贵族。”

“不！你疯了吗？”我尖叫道。“你不能说这样的话。你生病了，你需要休息！”

“你为什么尖叫？”罗兰问道。“我终究会死，但我和我第一任皇后只有一个儿子巴迪，巴迪本来并不是现在这样的，他在十六岁与西拉·卡·沃利结婚后就开始得了怪病，我怀疑他被下了毒。”

“巴迪有什么问题吗？”我问。“他为什么会变得痴呆？”

“我不知道，医生与间谍都没有查出什么，我怀疑有人给他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总之，贵族们不希望他继承王位，但你与我又没有孩子。我想要一个孙子，一个可以继承我的王位的男孩，也要一个可以和我一起度过生命最后几年的儿子。”

“我不会再结婚了，”我说。

“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药物会有帮助，”罗兰说。“医生和间谍都错了，我将会康复。医生确定不是传染病，是胃病。”

我看着我丈夫说。“你认为我将再婚吗？”

“是的，当然，”罗兰说。“这可能会在我死后一年发生。如果我的情况没有改善，你会再婚并找到另一个贵族丈夫，但你永远不会忘记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的丈夫生病了，他将会死去。我应该怎么做？我应该让他平静地死去，还是试图拯救他，延长他的生命？如果他活得比我想象的要长，会发生什么？他是否会变得更糟？

“我明天早上会回来，”我说。“我会把你的病情告诉我父亲。我们需要为这种情况找到一个解决方案。”罗兰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一切都好，”我对他说。“你需要休息，在床上躺一会儿。”我吻了他的额头。

“你真是个好妻子，”他笑着说。“我希望我们将来还能再见到对方。”

“我希望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我说。“还有一件事情，我怀孕了。”

“真的吗？”罗兰问。“多好的消息啊！”

“你高兴吗？”我问。“如果你不高兴，我们可以谈一谈。”

“不，不，”罗兰说。“我很高兴，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男孩，情况会很复杂。我需要仔细想一想。”他皱着眉头，今晚我们恐怕要熬夜交谈。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我站在城堡外，仰望着月亮。今晚满月，它的光线明亮地穿过地面，投射出无处不在的阴影。有那么一会儿，我想知道父亲阿曼德是否会从阴影中出来，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突然我想起我应该和罗兰共进晚餐。我父亲邀请她来这里是因为他们需要谈论这个国家的未来，特别是我成为共治女皇之后。罗兰一世有多想保护我？如果这意味着保护我的安全，他有多愿意放弃他的王位。但我没想到他会为了确保我的安全而提出死亡。

我面临着一个两难的境地：我接受他的牺牲吗？他甚至会让我决定吗？还是他会要求我嫁给另一个男人，像卡雷利安这样的人，并产生继承人？这是我拒绝考虑的事情。不管我考虑了多少次，我知道我永远不会为了维护君主制而让我的父亲死去。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走上通往城堡的小路，突然感到疲倦。也许是被迫面对恐惧的压力，但更有可能是筋疲力尽。附近没有其他人。当我接近入口时，一名警卫拦住了我。“殿下？”他礼貌地问道，他终于懂得把门打开。

奥莉维娅点点头，走了进去。乍一看，房间似乎是空的。然后我注意到一个人影坐在远处的角落，专注地盯着我。

我紧张地坐在罗兰对面，除了这几天的会议，我从来没有单独和他在一起过。我试图用平静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但他立刻就感觉到了我的焦虑。

“别担心，”他安慰她。“不会有什么坏事发生。请求你的原谅。”

“什么？”

“我对你不公平，我对你的委屈溢于言表，但现在我请求你原谅我。”

“怎么做？通过娶其他女人并为王位培养继承人？通过自杀来让我继续当女王？”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低下头，什么也没说。他再次抬头，目光柔和了下来。“你对你父亲怎么看？”

我眨了眨眼睛。“这有什么关系？”我不耐烦地厉声说道，他的这些问题很让我恼火。

“一切。”伸出手，我把罗兰的手放在里面，紧紧地捏着。“因为我已经爱你很多年了，我还没有告诉你。”他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关心他？

“我的胃病最近变得更加严重，我只能待在书房里，连侍女都不使用，就是为了不让人们知道我的疾病有多严重。”

“哦，诸神在上！你得了癌症！这就是你如此担心我生孩子的原因吗？”

“是的。”他的手被我捏得更紧。“那就请不要死在我面前，请不要离开我。”眼泪居然开始在我的眼角形成。

他悲哀地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很快死去，”他保证。“我保证。”

“答应什么？”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他解释道。“在我痊愈之前，我计划每天和你在一起，做我们都喜欢的事情。”

我匆促擦去眼泪。“真的？”

“是的。现在，靠近点。让我给你看点东西。”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嘴唇贴在我的脸颊上，然后下身亲吻我的脖子。这很痒。

“请让我照顾你。”我诚恳请求他。

“除非你答应为我做同样的事情。你愿意嫁给你父亲吗？”我从他身边抽身，盯着他的眼睛。

“你真的爱我吗？”

“比生命本身更重要。”

我短暂地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心神激荡。除非罗兰死了，否则我绝不会同意嫁给他。我完全无法忍受。我会把自己置于巨大的危险之中。那么为什么要和他扯上关系呢？为什么不找一个对我好的人呢？“我……”我意外结巴了起来，寻找合适的说法。

“血亲婚姻与继婚制在圣火教是可接受的，除非你愿意再嫁给我的孙子或者我的侄子。”

我连忙睁开眼睛，他的提议令人震撼。“孙子？”

“吾爱，”他澄清道。“或者我兄弟，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们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罗兰温和地笑了，吻我的额头。“谢谢你，亲爱的。”他松开我的手，站起身来。“回去吧。”奥莉维娅犹豫了一下，轻点下头。当他们来到卧室门口时，我扭头看向罗兰，迟疑地问道：“今晚你会在我旁边吗？”

他笑容满面，搂着我的腰。“当然，你有怨念可以说出来，但仅限于我们私下交流。”

“很有趣，”我取笑道。“晚安，我的王子。”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紧紧地抱住我。“好好休息，奥莉维娅。”

走到楼梯口，我转过身来，最后看了罗兰一眼，火光将他的面容照得天衣无缝，让我心跳加速。我使劲咽了口唾沫，回了个手势，将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我不情愿地分开了嘴唇，但在我走进房间之前。“等等，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我急切地回答。

“等着我，吾爱，如果你不乖乖等我的话，或许有一天承苦之城的人们会发现你在鞭笞自己。”这是谜题吗？罗兰看着我溜了进去，关上了身后的门。最后一缕月光照进走廊，照亮了我赤脚之下的大理石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