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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界篇》第二十四 至 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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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把小红的死讯带给高老大的时候,他一脸凄然,不停地说“我对不起我兄弟,没照顾好外甥女“。

与虎头帮火拼的时候你安排小红到外围打狙击,后来又派她去远离危险的避难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安慰他说。

高老大抹了一把眼泪,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说我需要一辆车,他二话没说叫人推来一辆摩托。仔细一看,正是我逃离城市时的那一辆,不知什么时候被高家帮的人捡回来了。

高老大九岁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也凑过来看热闹,听说他堂姐死了,耸耸肩什么也没说,既不哭也不闹,好像那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见到我跨上摩托车,他喊了声“等等“就跑开了,不一会儿又咚咚地跑了回来,手里高举着一张纸地图。

“你要去旅游吗?照这张地图走吧!“他把自己的宝贝收藏塞给我,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等着人夸他。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把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个飞龙形状的金属打火机摘下来挂到了他的脖子上——高家帮的人已经给摩托车配了新的钥匙,原来的钥匙已经不需要了。

告别了高家帮的人,我骑着摩托往高速公路驶去。这天风很大,在乡间公路行驶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可是一上了高速,扑面而来的风就吹得人脸皮发麻、耳朵发痛,不得不减慢了速度。

出发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在高速公路上没走出多远太阳就落了山。灰黑色的高速公路上到处都是废弃的大大小小的车子,有一些还撞在一起变了形。我骑着摩托,有时候不得不下车推着绕过堵住的路段。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一辆开着车门的轿车,便把摩托停在旁边,钻进了轿车里过夜。

轿车的后座空间很狭小,我只能蜷着腿侧躺着。好在座椅垫还算柔软,这一晚上睡得倒也安稳。

早上的时候起了大雾,整个世界铺天盖地一片乳白色的混沌,只能看清前方两米多远的地方,根本无法骑车。我推着摩托车往前走的时候,突然从浓雾中冒出几个衣衫褴缕的身影,从他们摇摇晃晃如同醉鬼一样的步调来看,必定是丧尸无疑。趁他们还没发现我,我及时地躲在了一辆卡车的后面。这些丧尸的出现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那就是当初丧尸病毒爆发的时候人们涌上高速公路逃命,结果造成了交通大拥堵,这里一定也有丧尸。

看来,还是要小心行事。

我小心翼翼地用软管从一辆废弃的奥迪里面抽出半桶汽油加进了摩托车的油箱里。走高速公路的一个好处就是,汽油随处可得,不用为这事操心。

吃了点高老大他们送给我的干粮,又等了约摸一个多小时,雾终于散了,东方天空中的太阳虽然看起来一副羞涩的样子,可是丧尸们已经被阳光赶进了角落里、阴影中开始休眠。

我又开始前进,遇到路牌就对照着地图看一下现在的位置。

一切都在按照那个自称是“神“的家伙跟我说的在进行。

公路上车很多,还有大片大片燃烧过的痕迹和干涸发黑的血迹,但是却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我看着那些被弃置的车辆有些纳闷——车里那些人的尸体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四下里一片寂静,除了掠过耳旁的风声与空中伴飞的乌鸦的鸣叫之外什么动静也没有。我早就注意到了那些乌鸦,它们似乎对我非常感兴趣,经常会有一两只不离不弃地在我头顶不远的地方跟我一起往前飞。

前面的路又堵住了,这次很明显不是因为偶发的交通事故造成的,而是有意为之,这一点从高挂在公路上的横幅可以看出来。之前应该是红色的、现在已经在雨水的冲刷下变成了灰白色的横幅上写着几个依稀可辨的字:机动车俱乐部。

这一段路被完全堵住了,宽阔的路面上整整齐齐地停着一辆辆各种型号的车子——有跟我一样(但是外形十分嚣张的摩托,有看起来十分昂贵、外形犀利的跑车,还有底盘很高、轮子大得吓人的山地车……这些车全都规规矩矩地停在路两旁,中间的路面空空荡荡的,看起来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用来表演的场地一样。

这个奇怪的地方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是什么人在高速公路上清理出了这么一个路段,当成了他们玩机动车的场所呢?那些人现在还活着吗?

我仔细地往那些大小不一的车辆里面观看,一下子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些车的驾驶室里,无一例外坐着一个休眠中的丧尸!

太诡异了,幸好刚才我忍住了没出声问有没有人在。

我数了一下,光是看得见的丧尸就有一二十个。被这样一大群丧尸围住的话,就算是李小龙再世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我掂量着自己的身手比李小龙可要差得远了,默默地作了一个绕路走的决定。

在我掉转车头往回走的时候,车后轮撞到了旁边一辆皮卡的挡板,发出“咣当“的声响。这个动静对我来说无异于一声惊雷,我感到自己的头发都要根根竖起来了。胆战心惊地回头看去,果然,驾驶室里面的那些丧尸有的已经不安份地动了起来。

快跑!

我刚想沿着来时的方向逃跑,就看到前面有几个丧尸摇摇晃晃地向我走来。该死,它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刚才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

沿原路退回去的话,不仅要躲过这些围堵的丧尸,还要在遍地汽车残骸间推着摩托车艰难地前进,我实在没有把握能闯过这一关。话说回来,就算是安全退回去了,如果想要继续前进的话,少不了又要重走一遍同样的路。想要绕开高速公路是不太可行的,高速公路两边都是坡度很陡的深沟,路边还有护栏,推着摩托下去这个方案的难度太高了。

回头看了看“机动车俱乐部“中间那块空荡、平坦的路面,我把心一横,又把车头调了回去。

虽然不是你们俱乐部的成员,今天就让我也来献献丑吧!

我发动了车子,做出了强冲过去的架势。几乎就在同时,俱乐部里的车子也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苏醒了过来。

我不由得脸一黑:这些丧尸们居然还能操作机械?这也太……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如果我不能冲过去,下场只能是被在场的丧尸们五马分尸,给这条已经沾了太多鲜血的高速公路增添一抹新的红色。

最先冲出来拦路的是一辆推土机。推土机?这东西虽然速度慢,但是里面的丧尸却是头一个苏醒过来的,也就成了第一个向我冲过来的车子。我郁闷地看着驾驶室里的丧尸灵活地转动方向盘、拐了个弯向我冲过来,只得一脚油门赶在它前面跑了过去。

此刻整个场地都已经苏醒了过来。这些生前是机动者发烧友的家伙们现在变成了丧尸居然还凭着肌肉记忆精准地操纵着车子——不,我甚至看到有的手臂已经跟换挡拉杆和方向盘黏在一起了,那个样子都不能说是在操纵车辆,简直已经和车辆融为了一体。

真他娘的“硬核“!

然而,现在可不是对他们的热血精神大为感动的时候,一辆跑车已经在震天的轰鸣声中向我直冲过来。

这是要打算同归于尽吗?我不禁汗颜。

看来这些家伙的意识中并没有残存下生前的安全意识。

“危险驾驶,扣分呀!“我大叫一声,猛扭车把,与迎面冲来的跑车擦肩而过。只听得身后一连串的撞击声响,不用说,这个猛张飞一般的车子已经替我解决了好几个追兵,顺便把它自己也给报销了。

我的摩托车虽然没有经过改装,可是路面平坦的时候还是可以跑得很快的。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我已经冲过去了一半的距离,只要继续躲避不让他们撞到我,安全上垒就是分分钟的事。

然而,就在我充满信心地望着“终点线“的时候,一声巨大的轰鸣伴随着一连串的撞击声让我心头大震,我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到有一辆经过改装的、宛如装甲怪兽一般的卡车喷着黑烟向我直追过来。

天啊,这是什么东西?挡泥板被带着尖刺的一指多厚的钢板取代了、车身整个都拿钢条加固了一圈,甚至就连轮胎都缠着铁条,这家伙绝对可以算进装甲车的范畴里了!

然而,这个很明显是非法改装的怪兽卡车并不在乎我是怎么想的,它横冲直撞,像高速坦克一般一连掀翻了好几辆车,紧咬着我的后轮胎不放。看着它车前那闪亮的铁刺,我感到屁股一阵生疼,赶紧把油门转到了底。

这么大的块头,速度居然不输给我,这也太恐怖了吧?简直是作弊!我见无法甩掉它,不由得开始心慌起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脸颊上的汗毛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好像有静电流过一般。扭头一看,路边一个吊着大大的磁铁的工程车正缓缓地启动。我感到摩托不受控制地一歪,连忙使劲扭着车把,差点儿没摔倒。

而我身后的那辆怪兽卡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驶过的时候,工程车的磁铁正在启动,而那辆怪兽卡车驶过时,磁铁已经启动完毕了。怪兽卡车在强大的磁力吸引下,像是被绳子套住的犀牛一般猛地打了个弯,与那个比它个头大很多的工程车侧撞在了一起,然后车头跃起,被吸到了磁石上面。

我看着四个轮子还不甘心地转个不停的怪兽卡车,心里直呼好险。刚才如果不是我命大正好碰到那辆正在启动的磁铁车,现在恐怕已经被撞成一摊肉泥了。

安全驶过终点线!

我得意地停下摩托车,回过头去看着车子乱撞作一团、起火冒烟、发出鬼哭狼发嚎般的引擎声、已变成一片狼藉的机动车俱乐部,说了声:“尘归尘,土归土,人都死了就不要玩改装车扰民了。“

仿佛呼应我的话一样,从浓烟中驶出了一台摩托车。骑手戴着的头盔上映着我惊讶的神色,因为这个全身包裹在皮甲克皮裤中的骑手从外表看起来几乎跟活人没有多大的差别。

他缓缓地骑到我旁边停了下来,转过脑袋盯着我,挑衅地转了一下油门。

想比赛?放马过来!你一个丧尸我还怕了你不成?

然而,我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肤浅——我这辆普通的摩托压根不是他那辆经过改装的摩托的对手,刚起步就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胜券在握的丧尸骑手回过头来看着我,似乎十分得意。

轰的一声,它撞到了前面报废的车子上,连人带车一起飞出了两三米高,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在刚出了事故的骑手旁停下来,有点可惜地看着倒地不起的家伙。他向我伸着手,皮手套又黑又亮。

“谢谢你这么贴心,这个礼物我就收下了。“我不客气地摘下他的皮手套戴在自己手上试了试。

“你还别说,咱俩的手大小还差不多,戴着正合适。“我把自己的手跟他干枯的手爪放在一起一比,开心地说。

“你都送我一只了,干脆把另一只也给我……这样吧,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头盔和甲克也都送给我吧,说实话在高速上骑摩托还是挺冷的。“

换好了全身行头的我冲着只剩下一条内裤、无助地晃动着胳膊的前丧尸骑手道了声谢,然后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路况发生了点变化,原先随处可见的废弃车辆不知是什么原因一个都看不到了。路面上变得光溜溜的,行进速度也因此极大地提高了,以往好几天的路程现在几个小时就能走完。

然而,当摩托车的油箱见底之后,我畅快的心情一扫而空,换成了愁苦不堪。

满身大汗地推着摩托往前走了几公里,终于看到了地图上标示的某某城市出口。从螺旋形的出口下了高速,我如释重负地把摩托车藏在了一个名牌家具的巨幅广告牌后面,然后向着五公里外的市郊走去。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汽油。没有油就无法继续前行,而接下来的路光靠两条腿是不可能走完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昨天藏摩托车的地方,怀里抱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油桶,那是我从最近的一个加油偷来的,里面装满了宝贵的汽油。

在我身后五十多米的地方跟着浩浩荡荡的一支丧尸大军,数目不下一百,那是昨晚我进城之后,在我屁股后面越聚越多的粉丝群。

一路上抱着死沉死沉的汽油桶,我的手腕都发麻了。找到摩托之后,颤抖的、不听话的手怎么也拧不开油箱的盖子。丧尸群离我越来越近,他们身上发出的腐臭味也越来越浓重。我大急,用力拍打自己的手腕,谁知拍了几下,手指竟然恢复了知觉。接下来便是倒油、发动,然后一溜烟地跑走,让追了我一路的丧尸们功亏一溃。

重新活过来的摩托车发出轻松的突突声,载着心情大好的我向着目标地前进。

傍晚的时候,我不小心摔进了高速旁边的深沟里。

这一下摔得可真狠,我嘴唇破了一个大口子,腥甜的血液流得满嘴都是,膝盖上也磕破了一大块。神奇的是,从那么高的路面上冲进沟里,摩托车居然没报销,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发现比起出发的时候,这辆摩托车已布满划痕,挡泥板不知何时脱落了,油箱凹下去一大块,车头灯也在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撞得稀烂,可是它像一只顽强的蟑螂一样依然能跑。

我试了各种方法想把摩托车从沟里拉回到路面上,可是我受伤的腿像打颤的柳枝一样完全使不出一丁点儿的力气,最后只得暂时作罢,蜷在沟底准备将就着对付一晚上,等明天腿好一点儿再说。

后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急促的撞击声吵醒了,那声音听着就像有两只大象在打架一般。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高处的高速路面上,有两只体型两米多高、长着六七对胳膊的、浑身泛着蓝光的怪物在对峙,刚才把我吵醒的声音就是它们打斗时发出的。

我吓得把身子缩得更小了——幸亏我摔进了沟里,如果像往常那样呆在路面上睡觉,我恐怕免不了要卷入这两只怪兽的争斗中去。它们体型巨大,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咚咚作响,我可不想被它们盯上。

好在它们并没有在此地久留,不一会儿就你追我赶一边打斗一边沿着公路跑远了。

我担心那两只泛着蓝光的怪兽去而复返,接下来的时间一秒钟都没合眼,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地编了根草绳,把一端拴在腰上,另一端拴在摩托车上,然后沿着坡吃力地往上拉摩托车,每上升一点儿就用捡来的石头垫住,防止摩托车重新滑下去。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尽了之后,摩托车终于稳稳当当地回到了路面上。

想起了昨晚的那两个怪物,我顾不上浑身的疼痛立刻启程。往前骑了一段路之后,我看到前面的路面有些异常,停车一看,原来是铺满了路面的蚂蚁在横穿马路。蚁群发现我之后,像喷泉一样从路面上升起来,越升越高,竟然凝聚成了人形,还张牙舞爪地冲我示威。

此时的我,已无心去深究这奇异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爱咋咋的吧!一拧油门,我的摩托呼啸着从蚁群中碾了过去。蚂蚁凝聚成的人形惊惶溃散,无数只蚂蚁跌落回路面,就像喷泉的水回到水池中一样。我两手交替扶着车把,把钻进我袖子中、咬得我奇痒无比的蚂蚁抖落下去,又把钻进我领口的那些都隔着衣服捏死,直到跑出去几百米之后停下车把身上的蚂蚁全都清理干净这才不再被咬了。

这天下午,由于昨晚没睡好而头昏脑胀之际,我不小心跌进了陷坑里面。

这是个很明显的陷阱,事先挖好的洞口只用几根树枝挡着,简直好像在大声地告诉来人“我是陷阱“一样。意识清理的人只要用眼睛扫一下就不会上当,可是半睡半醒的我还是糊里糊涂地着了道。

我试了各种办法想要爬上去,结果都失败了,只得垂头丧气地坐在坑底等死。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搞这种害人的玩艺儿?难道丧尸的危害还不够深吗?人类还要自己害自己不成?

一个多小时之后,洞口冒出一个腐烂了一半的头。那个丧尸看到坑底的我,脸上的烂肉动了动,露出一个破碎不堪的笑脸。

好吧,我一个大活人,有生之年居然被丧尸讥笑,我也只能忍了。

丧尸的脑袋消失了,我以为它想要等我饿死了之后好下来吃现成的,没想到不一会儿它又重新出现,手里还拿着两袋零食,一只手里拿着的是辣条,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是瓜子。

他(或者是她,反正这家伙已经腐烂得看不出是男是女两只手拎着零食冲我笑着,一会把左手伸下来,一会儿把右手伸下来,似乎是想让我选一个。

选辣条就是红烧着吃,选瓜子就是清蒸了吃?

随你便吧!

他不停地试探,让我十分心烦,伸手把瓜子抢了过去。

丧尸见我接过去了零食,似乎十分高兴,居然打开了自己手里那袋辣条,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嗯,丧尸吃辣条,这一点儿也不奇怪——跟丧尸用陷阱坑人比起来,这种程度算得了什么呢?

我也嗑起瓜子来。

正当我低头嗑瓜子的时候,一块碎布条飘了下来。我捡起来一看,只见上面用木炭歪歪扭扭地写着“你好“两个字。

我抬起头,只见洞口那个丧尸正在向我打招呼,脸上挂着残缺不全的笑容。

顺着丧尸放进陷坑里的木棍子爬上去之后,我正要把他放倒,他却从背后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布条举在身前给我看。那布条和他身上早已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同样破烂,一看就知道是就地取材、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

我抢过布条,只见上面写着“我很孤单,交个朋友“这几个字。

“孤单“两个字让人深有同感,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禁对他同情了起来。

虽然他不会说话,但是能通过写字与我交谈。他见我愿意跟他说话,高兴得抓耳挠腮,写了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

他说他不记得自己之前是做什么的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但是他明白自己的与众不同——他是一个保留了人类意识的丧尸,他之前还认识另一个情况跟他很相似的伙伴,但是那个人一个多月前被一个速度很快的变异丧尸杀掉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还说感到很孤单,于是就想出了挖陷阱捉人的办法。

他问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我说了我要赶往某个地方,可是刚才摔下陷阱的时候,摩托车报废了,接下来的路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他听了我的话,眼睛几乎一亮,招手示意我跟过去。我们来到了一处废弃的仓库,仓库的房顶已经破烂成了一个大洞,只有四面墙壁还坚持不肯倒下。仓库的门一打开,我看到了一个鲜红色的热气球。

呵,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种东西。

丧尸示意我上到热气球的吊篮里,然后他也颤颤巍巍地爬了进去。不久后,热气球缓缓地平稳地升到了空中。

我从背包里翻出地图,看清了方向,然后指给他:往那边飞。

我们一连飞了两天两夜。

从高空可以很轻易地看清地形,对照地图确定方位成了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眼看着我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变得出奇地好。

谁能想到半路上还能结交这样一个帮了大忙的丧尸朋友呢?

“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半天我们就会到了。“我对他说。

那太好了,我替你感到高兴。

接近目的地让我的精神放松了下来,安闲地坐在吊篮里抬头看天。这时,远处的天空出现了几个小黑点儿,黑点儿越来越近,我看清了是几只鸟——准确地说,是几只丧尸鸟,它们沙哑的叫声和稀疏的羽毛不容置疑地说明了这一点。

我推了推丧尸,把接近我们的鸟儿指给他看:“小心那些鸟,它们看起来个头挺大的。“

丧尸浑浊的眼珠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整张脸一下子兴奋起来。

金鹳!

丧尸写下这两个字之后,就操纵着热气球迎着那些鸟飞了过去。

“喂,你要干什么!“我大惊,不过随即就明白了——他昨天刚说过他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丧尸鸟标本,眼前这只被他称为“金鹳“的丧尸鸟看起来是他早就想入手的藏品之一。

意外就在一瞬间发生了。当我们的热气球接近的时候,我才看清了那些鸟的体型究竟有多大——那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鸟了,简直就是史前会飞的恐龙。然而,当我吓得缩作一团的时候,爱鸟成癖的丧尸朋友却把身子整个探出吊篮伸长手臂去摸,结果反倒被强劲有力的鸟爪一把抓起,往远处飞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吊在半空中,两只手朝我比着胜利的手势,渐渐地远去直到消失。

我凭着这几天里从他那里学来的操作热气球的方法,几乎坠毁之后,终于在天黑之前降落在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病毒研究院,是一直在暗中帮我的神秘人通过火焰告诉我的地方。

热气球刚一落地,就从研究所正门里面冲出一队实枪荷弹的士兵把我团团围住。

“带我去见你们这儿的负责人。“我说,然后就被一拥而上的士兵抓住了。

我被带到了一个很狭小的房间里,一开始来了几个穿军装的人审问我。不论他们问我什么样的问题,我都只说一句话——我要见研究所的负责人。

几个小时过去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是一个有点疲惫的医人员的小个子女人出现在我面前。她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掏出香烟叼在嘴里,跟她一起进来的大兵马上递过去一支打火机。

女人就着打火机的火苗点燃了香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像叹息似的吐出一个长长的烟柱,这才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问我:“他们说你要见我。“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我问。

女人看着我,又抽了一口烟,看了看手表,然后说:“给你两分钟的时间。“

我笑了:“有人让我给你送一份礼物过来,他说你一定不会拒绝。“

女人冷哼了一声,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手表。

“你不想听听原因吗?“我问道。

“说。“

然后我说出了“极乐净土“四个字,听到那四个字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是显得很吃惊。跟女人一起进来的大兵们立刻想过来把我制服,被女人抬手拦住了。

“你从哪里听说我们研究项目的名字?谁派你来的?“

如同一个钓手看到鱼上钩了一样,我露出“等的就是这一刻“的笑容。

“我不光知道你们这个研究项目的名字,我将要送给你的礼物正是与这个项目有关。“

“杰尼弗女士,不要听他胡说。我们已经把他全身上下都检查过了,他什么都没带。“大兵大声地对这个名为“杰尼弗“的研究所负责人说道。

杰尼弗头也不回地抬了抬手,示意她知道了,然后问我:“你带来的礼物在什么地方?“

我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杰尼弗上下打量着我:“你?你也是搞病毒研究的吗?这个领域顶尖的那个几我都认识,你是哪个研究所的?“

“不不,我对病毒学一窍不通。“我说。

杰尼弗不耐烦了:“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她的手表:“友好提醒一下,两分钟好像已经过了。“

杰尼弗不高兴地把手表盖了起来,等着我说下去。

“我知道你们正在研究丧尸病毒的解药,还知道你们这个项目背后是军方在支持,“说到这里,我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不耐烦,便不再卖关子,“你们想要的答案就在我的血液里。“

杰尼弗眼睛一亮:“你注射过疫苗?“

“比那个还好,“我说,“我的血液中有病毒的天然抗体。“

杰尼弗转头对着大兵吼道:“把抽血的工具拿过来!“

士兵好像对我这个从天而降、来历不明的家伙不太放心,可是杰尼弗的一通臭骂让他立刻行动了起来。

这个房间离研究室好像很近,不一会儿士兵就拿了一套抽血的器具走了回来交给早已失去了耐性的研究所负责人。杰尼弗一把夺过密封在塑料袋中的一次性抽血工具套装,熟练地、动作粗鲁地把针头扎进我胳膊上的静脉中,毫不客气地抽出满满一针筒血来,然后对着士兵说了句“看好他“,就拿着装满血的针筒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面色不太好的大兵,我笑了笑。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半个小时后,杰尼弗又回来了,她看我的眼神非常复杂。这次她没有落座,而是站在我面前,不紧不慢地点上了一支烟。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问。

“这不重要,“我说,“刚才你已经拿我的血清做过实验了吧?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你可以找到世界上任何一个病毒研究员,让他从一个无名小辈变成制作出丧尸病毒解药和疫苗、成为拯救人类的救世主、得到——诺贝尔医学奖。“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鼻孔由于兴奋而大张着,呼吸也变得粗重。

“的确,我并不认识你,而你说的那些荣誉我也不在乎是让你还是别的什么人得到。“我说,“我只是听从神的召唤来到你面前,如此而已。“

杰尼弗点点头:“你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我相信你的话。“

“如此甚好。“我说。

“那么,神有没有告诉你接下来的事?“她半开玩笑地问。

我面露神秘的笑容:“天机不可泄露。“

就这样,我在研究所留了下来。每隔一段时间,杰尼弗就会亲自过来给我抽血。从她越发上翘的眉眼和嘴角可以知道,她所主持的疫苗研究工作进展得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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