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财路（1 / 2）
转眼已至春末夏初，十余天里，白猫每晚踏月色而来，又在晨雾初起之前离去，要不是它一直是只猫，范离就要给这章取名《新白猫子传奇了》。
控制金属的能力时灵时不灵，暂时也摸不清规律，他也没什么抓心挠肺的紧迫，总觉得很多事情要随缘，该来那一天就会来了。这种不急不慢的性子在前世早被外婆数落多次，说他要性强一点，211、985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日清晨几声惊雷，瓢泼大雨下至中午仍未停歇，钟羊生便也难得没有外出，坐在厅堂里看书，范离躲在自己房内，盘腿于地，闭目探寻体内的元力，突然听到落雨声中，院门被敲响。
这种天气还有人登门，想必是急事。范离赶紧起身，到厅堂里披上蓑衣、戴上斗笠，穿过院子去开门，见门外一对中年男女，各打一柄油纸伞，那男子有点眼熟，但雨大风急，不便细问，当下便引进厅内。
那二人置好油纸伞，朝钟羊生拱了拱手：“在下孙齐志，拙荆白氏，冒昧拜访，还请钟先生原谅。”
范离这才记起，男子是县衙孙师爷，患有美尼尔氏综合征那个，见钟羊生看了自己一眼，便会意搬来两张椅子，又去灶台倒了两杯热水，站立一旁。
孙齐志看了范离一眼，又转向钟羊生开口道：“拙荆身体不适，呃，想要，想要看个病。
钟羊生皱了皱眉：“我只采药卖药，不看病。”
“是，是。在下了解。”孙齐志搓搓手掌，顿了顿才道：“所以不敢打扰先生，是想，想让小范先生看看。”
嗯？
……
那日孙齐志记下范离的方子，回家试了几天后竟有奇效，时不时侵扰的天旋地转发作得轻了许多，整个人宛若新生，这日便趁休假带老婆过来问诊，看看能不能解决困扰她多年的顽疾。
这边，范离也是比试那日才发现自己拥有“望气”的能力，每个人的“气”都和相貌特征一样各有不同，比如那三位，一看之下便知不凡，县衙众人虽是凡人，但也有自己的“气”，并且通过“气”的明暗变化和形态变化，可以推断出他们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正巧，前世的范离自小便帮外婆记方、开方，外婆意识还清醒那几年，双手已经不灵活，便通过口述的方式，让范离笔录下她一生行医积累下的各种方子，不至于百年之后失传。
范离虽然毫无继承此道的想法，但那么多年耳濡目染，又加上他记性颇佳，背也背得下来了，那日大堂之上便借此行险一搏。
“望气“之术虽然神妙，但极耗心力，真是字面上的说出来都是血泪，再加上范离自知穿越身份特殊，不愿多事，心想以舅舅古怪孤高的性格，多半会拒绝，没想到钟羊生合书起身，走回房里，丢下一句：
“不留午饭。”
……
白氏捋起袖子，把手臂放在桌上，范离微一错愕才反应过来，不得不拉椅子坐下，学外婆那般把两指搭上去。
我哪里会把脉，就当给你们个心安吧。
范离作势沉吟，才抬头凝视白氏周身，很快便看出症结所在：“夫人是不是腰部曾经受过伤。”
白氏猛的与丈夫对视一眼，高兴得声音也颤了：“是的，是的，小范先生真是神医。”
糟糕，忘记先问一下了。
“咳咳，夫人腰间应该是，摔伤过，留下了骨刺”范离收回手指，揉揉眼睛：“我这儿有个偏方，你们可以回去可以试试，不敢保证有用啊。”
“有用的，有用的。”白氏眼泛泪光，范离注意到，孙齐志固然也是嘴角含笑，但眼神中竟隐含几分怨恨之色。
“白术熬浓汤，用湿毛巾热敷疼痛的部位，最好用生白术，不要用炒白术。”
孙氏夫妇齐齐躬身致谢，隔着门帘与钟羊生也致谢道别，临行前孙齐志将几块碎银放在桌上，范离也不推辞，将他们送出院门外。
雨还在下，看着两人的背影，范离才留意到孙齐志的伞有大半歪向白氏，自己的大半边身子几乎湿透了，范离点点头，回到屋内准备午饭。
不多时便做好，钟羊生出来看到桌上碎银，随手丢了一粒给范离，剩余的抓回兜里：
“伙食费。”
……
又是多日无话，只是县城里陆续来了几波人问诊，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病症，范离顺手也就看了。
更重要的是，给钱。
为这件事范离问过钟羊生的意见，没想到他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自己：“有钱赚干嘛不赚？要不让凤山大佛挪个位置，让你坐上去？”
“可是舅舅你？”
“我本来不缺钱，但是自从有了你之后…”
“懂了舅舅，一定做得漂漂亮亮。”
几单下来，攒了大概七八两银子，范离估算一下，大概相当于前世五六千块钱，这比他做哪样勤工俭学都来钱快，而且沉甸甸的拽在手里，比手机短信里那些数字可爱得多，范离把它们和银行卡藏在一起，每晚拿出来把玩，还多次嘱咐白猫，他喜欢这个。
随着与白猫夜夜同床共枕，望气的使用竟愈加轻松起来，甚至尝试过连续半小时“开天眼”，除了稍感疲倦之外，也再没有流过血泪。这小东西真是大补之物啊。
又是一日。
“舅舅你没有考虑过，给我找个舅妈？”
“什么？”钟羊生背起竹篓。
“没什么，我见舅舅日日那么…精…壮…有点可惜。”范离收回目光，钟羊生丹田处那团猛火在他眼中熄灭。
“嗯，是有几分神医的潜力。”
待得出门，范离在院子里打起了养生拳，这是他从钟羊生那儿学来，虽然多半没有什么实战功效，但每日清晨打一轮下来，确实是筋骨舒展、精力十足。
范离冲了个澡，正准备把昨天两人换下的衣服洗了，远远听得马蹄声奔驰而至，在自家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