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现画像（1 / 2）

“这病发作的时候会咬到自己的舌头，塞个东西到他嘴里是防止咬舌，随身带的帕子总有吧？”

萧狄默默掏出帕子，捏住乞丐的两腮就要塞进去，乞丐紧闭的两眼忽然圆睁，腹部猛地收缩起来，程若嘉眼疾手快，将萧狄拉开一步。

“哇”肚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吐了出来，乞丐又连做了几个干呕的动作。

程若嘉心道好险，这贵公子哥儿愿意出手相助，总不能让他好心没好报，沾上一身的污秽物吧。

“啊，好脏啊……”本来又向中心聚拢的人群哗啦一下扩开。

萧狄的侍卫宁博这个时候也找了过来，怔怔立在萧狄旁边，不明白自己不在萧狄身边的半个时辰内发生了什么事。

从来闲事不管的自家少将军，怎么会在这里热心帮一名乞丐？

萧狄对呆愣在身边的宁博极简道：“清场。”被这么多人围观议论，他早已经是不耐烦了。

宁博举起腰牌，朗声道：“官府办案，闲杂人等让开！”

周遭百姓并不真得认得那腰牌，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饶是再好奇也都迅速地散开了。

眼见人都要走开，程若嘉连忙拦住两人：“两位怎么就走了？”

先前对萧狄说风凉话，议论他不会帮忙的就是这两人。

程若嘉笑靥如花：“哎哟，两位大哥不是说若是你们，一定会义不容辞帮忙。听得我很感动，现在你们的机会来了——”手指向昏睡过去的乞丐，“他躺在路中间可不成，你俩将他抬到阴凉处，再将他嘴里的呕吐物给掏干净。”见二人一脸惊悚的表情，又补了一句，“这不难吧？”

“你凭什么……”其中一人道。

“凭他们呀！”程若嘉用眼神指向萧狄二人，笑意一收：“遇事自己置身事外，却要求别人不能袖手旁观。啧啧，两位，厉害啊！”

两人被怼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但要去扶脏兮兮的乞丐，还要掏出……呕，想想就要吐。

萧狄儒雅清冷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淡淡道：“这位小公子说得有点道理。”

宁博立即会意，抬手佩刀横在二人前面，另一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两位请吧。”

二人慑于官家的身份，不敢多言，只得自认倒霉地左右架着乞丐离开。

程若嘉拍了拍手，笑嘻嘻道：“谢谢大人出手相助。”

萧狄冷淡道：“你也是出手相助之人，用不着谢我。”

“这样啊。”程柔嘉眼珠一转，依旧笑盈盈道：“那我们就互相道谢呗，我谢你，你谢我，这样两个人都开心了。”

萧狄：“……”

宁博一直心存戒备，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嬉皮笑脸的程若嘉没有半分地好感，尤其在这敌人不明的时刻更是不敢大意，于是道：“公子，该去城门那边了。”

半个月前，萧狄的暗卫在一简陋客栈中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萧狄得到消息赶过来时那人已离开，好在暗卫也悄悄跟了过去。于是，萧狄领着亲信沿着两名暗卫留下的记号一路追踪，至冶川县后线索居然断了。

现在不仅细作没了线索，连两名暗卫都不知所踪。萧狄当机立断封了冶川县进出城门，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今日是封城的第三日，他从官驿出发只身一人去城门时就出现了前面的那一幕。

萧狄：“走吧。”然后和宁博一起向长街的另一头走去。

程若嘉在性子冷淡的萧狄背后撅了噘嘴，然后也朝自己落脚的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后她将自己仔细清洗了一遍，弄完后已是日落时分。此时是长街最为热闹的时候，街上小摊杂铺摆地满满当当，叫卖声此起彼伏，比白日热闹了不知多少。

“糖葫芦，卖糖葫芦哟”

“胭脂，我这胭脂可是西域的货……”

既来之则安之是她一贯的心态，她很快就被这些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吸引住了，慢腾腾顺着小摊走，遇到精细的手工织件儿，造型可爱的糖人儿，都要过去看上一阵……

“这个怎么卖？”她拿起一个雕有云雷纹的竹制半月形梳问摊主，突然被人从后头撞得一个踉跄，撞她的那人脚步丝毫不停，一鼓作气越过了她。待她稳住身子再看去时，只看见一抹黑色身影隐没在了人群中。

连个道歉也没有！程若嘉怒气腾地窜起，抬脚打算追去，却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抬脚定睛一看，一张叠成方块的绵纸上赫然一只脚印。

展开白纸，是一女子的画像，画中女子身形寥寥几笔勾勒，却在五官上浓墨重彩画得惟妙惟肖形神俱在。借着灯光看清了女子长相，程若嘉不禁楞住——画中女子眉眼竟然跟自己极为相像。若不是对方眉间如聚霜雪，莫可逼视，真要以为这画中人是自己了。

“公子，这梳子可要？只要五文钱！”摊主手脚利落地摆好了被程若嘉撞乱的物件，热情洋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