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仪式(1 / 2)
“时候到了。”
周长明看着笼中的场景,低声对旁边的男人说到。
“那就开始吧。”
没有必要问会不会成功,瞻前顾后是在行动开始之前需要考虑的事情,如果事到临头还要忐忑,对能不能成功心里没底,那不如不要开始。
铁笼落下,笼中形如野兽的男人被响动吸引了注意力,警觉的抬起头四周看了看。
一双眼睛此刻红的发亮,不知道是溅了血还是怎么。
不过很快,彭先生便从这种状态中稍有缓解。
“起来,然后跪在地上。”周长明的声音像是有种魔力,彭先生不自觉地照着做了。
“双手张开,后仰下去。”
彭先生在一片血泊中摆出祈祷的姿势。
周长明走了过去,脚边的地板随着他的移动,一块块分裂开来,从中伸出一只机械臂,托举着一个小碟,送到周长明的手边。
另一边,老板的尸体被自动送到展开的手术台上,头颅被切下,机械臂精巧的取出其中还在跳动的大脑,放在墙面上一个空罐子里。
不知明的液体充入其中,使大脑保持活力。
周长明来到保持着姿势的彭先生身边,把他额前的头发撩开,露出被鲜血染红的额头。
拿起碟子,将其中的粉末洒在彭先生的额头上。
这些粉末,是用黑白兀鹫翼尖的羽毛晒干后研磨成粉,再加上少量的磷粉混合而成。
黑白兀鹫是一种生活在非洲的大型秃鹫,是目前这个星球上飞的最高的鸟类,可以在上万米的高空翱翔。经过实验,特地用这种鸟类的翼尖羽毛,和使用麻雀的羽毛,在效果上没什么明显区别,但是周长明和身后的那位被称为“侍者”的男人更愿意相信,这种选择本身就具有某种神秘学上的特殊意义。
不过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本来就够离谱的了。
作为活跃在科学界前沿的专家,周长明一直以为自己信奉纯粹的理性,非神秘学的理性。
直到在一次辅助政府进行犯人审查的过程中,接触到这些东西。
那是三年前,这里的教堂还没有建起,当时的那个犯人如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抓捕和审问的过程中,那个犯人展示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手段。作为脑科学的大拿,周长明深知那绝不是用某种前沿的军方黑科技就能解释的现象。
在审问的最后,犯人偷偷向周长明透露了一些信息。
当时的周长明没有当回事,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也能做到一些超乎想象的事,才再次想起犯人说的话。
从那之后,周长明在这件事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以做研究,以至于有了现在的这一切。
透露出的信息是一个仪式。
需要的材料,仅仅是一个疯狂的人,鸟类的羽毛,磷粉和一处空地而已。
理论上即使没有空地,在任何一处平面上也是可行的。
这些回忆和念头在周长明的脑中一闪而逝,仪式继续。
装着大脑的罐子下伸出一根长线连接在彭先生耳后的芯片上。
这种数据传输技术的原型很是常见,是时下年轻人的娱乐方式之一,线下聚会时,每人在芯片上连上一根数据线,就可以加入制作好的拟真局域网场景中,给这些年轻人一些不一样的体验。
经过周长明的改装,多了一些小小的新功能,比如传递情绪,或是引导别人念出一段不长的句子。
稳定的手将粉末均匀的撒在彭先生的额头上,将空掉的碟子放在一边。
“别动。”周长明贴在彭先生的耳朵边。
一道细小的光束照在彭先生额头,粉末被瞬间引燃,但是由于血液的存在有些飘渺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跟着念出来。”
一段事先录制好的音频在彭先生的耳边轻轻播放。
彭先生浅红的双眼圆睁,没有焦距的对向天花板,嘴里发出不太清晰的细小声音。
“无形之神,冥冥之光。”
“您是表象背后的形式,”
“也是洞穴外的真实。”
“流变的万物中,”
“您是唯一的永恒。”
额头上的火苗孱弱、缓慢但坚定的燃烧着,彭先生一遍念诵完成,又继续念着。
不知从何处开始泛起的,空气中一道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侍者察觉到了变化,抬头看去,但看不真切。
那波纹触碰到彭先生的瞬间,便尽数被其吸收,随后以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幅度,以彭先生为中心扩散。
侍者不知发生了什么,周长明看的分明,无形的气浪扑面而来,甚至带着一种震动的“嗡嗡”声。
这种波动持续到彭先生额间地火焰燃尽,神光重新在他的眼中凝聚,眨了眨有些干燥地双眼,彭先生摸了摸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