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黎明前（2 / 2）

妇女和儿童很多都在轻声啜泣，因为这里躺着的有他们的家人。

这才是一场战争的真面目，当它的荣光与勇猛还有英雄史诗都被忘记之后。留给人们的不过是痛苦与哀伤，很多人再也不会被活着的人遇到了。

沃克玛和盖尔特在广场这一侧等着，这里有个平时传令官们用的讲台，现在它将被皇帝临时征用。

汉克为皇帝支着火把，清了清嗓子，向人群大喊了一声：“安静！”

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听这位皇帝要讲些什么。

卡尔把战锤拿在手里，但他先举起了另一只手：

“我亲爱的同胞们，瑞克领的人民们。”

皇帝的声音并不算是好听，那就只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可它有力而清澈，严肃而圣洁，镇定而安稳。

“我们此刻聚集在这里，纪念每一位因为绿皮入侵，保卫阿尔道夫牺牲的人。他们是帝国忠诚的子民与尽职尽责的勇士，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我们在此每个人的生存。”

“这种事情在帝国境内，应该说并不少见，我们每天都要派出这些无私的人去清理大路，他们每一天都过着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生活。”

“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遵守着那些命令，甘愿为了西格玛与帝国的荣耀，保护其他人的安全。他们每一个人，都该被我们称作英雄。我们应当铭记无数牺牲换来的今日。”

“但是，”皇帝停顿了一下，夜空中的雨和风也随着他的声音听了。那些火把的光芒不再摇曳，也停下来听着皇帝的话。

“我还在这里。”

卡尔把另一只手的战锤举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讲这些话能不能有朝一日真正实现。这是个好时机，这是个能够鼓舞民心与士气的机会，他不该错过。

他也应当告诉他的人民，他要为了帝国做什么。

一束月光照在他的战锤上，每个人都能看清它身上闪闪发光的铭文与帝国国徽——带着十字架的骷髅，象征着人类的纯洁与牺牲。

“我愿意带领活着的人们，建立一个如同西格玛的时代那样伟大的国家！倘若我们就此消沉，就此失落，那我们就永远不能给死去的人一次复仇，扬眉吐气的机会！我们应当振作起来，团结起来，保卫我们两千五百年来获得的一切，绝不允许她被任何一个外族或者一个叛徒践踏与亵渎，唯有帝国才能站在世界之巅！”

“我们要前进，我们要战斗，我们要把西格玛的福祉传向世界。我们要探索，我们要敢于创新，我们也能创造矮人一样的科技奇迹，我们也能发掘出改变世界的方法！”

“帝国现在由我带领，我就会让它一步不停地告诉世人，我们是怎样屹立于此直到今日，我们是怎样把无数的敌人打退，我们是怎样让所有人都知道帝国是个不能招惹的国家！”

人群为了卡尔·弗兰兹这一番振奋人心的鼓舞欢呼起来，他们重新开始相信帝国是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任何东西都不能击败帝国，更不能侵害她的一丝一毫。

“现在，为我们的勇士送行！”

卡尔把汉克手里的火把接过，扔在他的一位将军身上。大火燃烧起来，他的遗体和木柴一起发出了浓烟。

其他人也把大火在战友的身上点燃，现在全阿尔道夫的人眼中都闪着通红的火光，等待着皇帝一声令下的下一个目标。

这一夜，阿尔道夫几乎无人入眠，所有人都积极地投入了一场庞大的重建工作。

破晓之时，他们才进入休息。

而在格伦堡，太阳升起之后，叛军的领袖，或者说自由势力的领袖，他喜欢这么称呼自己。

赫尔穆特·卢登霍夫，刚刚从自己的软床上爬起来，打算看看今天格伦堡的人民有没有按时给他交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