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刻 初对天地描述（2 / 2）

总之历代人人都如此，古来圣贤皆这般。

（不过星穹人实在猖狂，连圣人都只敢称节气小满，那所谓佛陀安敢充称大圆满！

应玚虽然诗赋、书画、心力、易术、春秋、乐舞等教目全数不及格，好歹知道修行一道，乃慢慢掌天门之路，最忌讳巅峰，圆满更是不该乱用。

要知道，圣人一天采气也不过值百升水量。

延时节寿命者，最长也止步于六百次春秋轮换，迄今更无人达到始皇帝推演下的近十三万岁。

何况夏为天下宗，操杀生权柄，制度海内天命，危者望安，乱者仰治，北国长吏皆号可为天官，素来讲究一个大邑之使充小邦之主。

应玚跳起几下，凭虚踏云，须?心境已乱。

他双眸又添有金光焰焰，见四周小路乱石真秀，更无树木遮荫阻拦，随便人来纵横。

“欲知宇宙内观，无中生有，有终化无，斗宫紫府，俱为一体。”应玚明显是兴致勃勃的。

因此他并不否认这些异域记忆，反而以为是考古资料，到底是经过三个月反复揣摩推敲，今天突然不明白了，才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想了。

它们就在自己脑袋里，真假靠实践来证。

应玚就如此沉默地疾步，脚下没有怎样响动，事实上动时无声无息，对于修行者轻而易举。

（合于地球星穹下人类，有百分之七十，王侯世系之形制，皆与传世铜器铭文符合，难道这世间果真有同样叶？倘无对照也无从考证印合啊！

尽管终日而思考，并不如须臾之所学。

而且本朝国势至尊，远迈前古，其势镇精气汪洋，断北狄西戎南蛮东夷及各岛番之前途。

换言之，今天下要想入道者，无与大夏和亲，不同南国结盟，不学附庸属邦定期纳岁薄币，却敢行兄弟反目敌国背礼者，若华表立，百日灭矣。

反正无有银山石或玉之穴，皆无法修行。

应玚虽然觉得这样塞长流而独为其开源，可谓霸道，可称横行，可到底是为了求如木之长恒。

他顿住脚步，右手轻抚山壁，闻溪水声淫淫，忽地声动不悦，“这背景音正如当下尘世嘈杂，声虽大，未必就有内函，反而掩盖了万物真容。”

归根到底，他叫做应玚，无疑是北国夷人。

夏，意为长盛强大之邦，是赤天世界一切君王之最高主宰，久秉威信，总率万国，号天之圣堂。

今日世界上更未有如此广有民居，土地和财富之大邑，以五京、五都为多个轴心，有道路通达州郡，占据九万里浩土之二，堪称放眼天下无敌。

（可也难免是朱门酒肉臭啊！

应玚自然觉得本家人类历史要好，北国隆礼重法兼逍遥自治，大类于群星亿熠。

即便是威宁灵气瑶海的南国，也不过是所谓与夏帝对抗的注定失败者罢了，整体就像是个漫长黑夜，偶尔有闪光点忽明忽暗。

而地球文明却像是幽灵，是超脱此界的存在。

须知九万里浩土茂生诸天下文明，单表东孚曦洲之海内列国，祖脉难寻踪，来龙不觅迹。

目下也亏他有源流种子，不用时藏在体内，以化内景吸收地气和灵水，聚合离散按照十天干、十二地支法门规律，可资人脚行走跳跃草木间轻便。

应玚体内有水火山石土五形、日月星辰四象。

内景观想法，其实是越相信效果越好，越不信越弱，最怕是跌入道渊，反倒不是卡境界。

毕竟修行一路要过关斩妖，荡魔见神，本来就可能是受制于机缘障，认知障以及天赋障，望道却无法闻道，问道却没能力切道。

“唉，唯道为尊，人人贪婪秘书之世。”

其实，谁会不想有望灵气如百川汇处成擎天柱，许通曙光，背负万劫无移之大灵根？

应玚也苦恼于所学本身不能超脱世界，明白任何人既不可能学习未知，也不可能学习已知，知道有形已知，不需学习，无形未知，没法学习。

奈何人间多陋室，欢愉令人难以把持灵台。

而果真要探索人体这一座永恒宝库，每必见血，人必带伤，其中痛苦只有自己知道。

“勉强评个亥级元士，终身是个贵族罢了。”他触起眉头锁住悲哀愁苦，不过很快就振奋精神，言辞肯定说：“修行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

一辈子练气境界者也高低不愁资生。

（是人都有周炁，可倘若某天确有二日对照，是否会生出一个小不同吗？

北国实是圣人王从未放弃正治，故女宠、外戚、强夷、阉庶、朋党、藩镇等均未成器，流寇、强盗、土匪、难民、破产商人、雇佣兵却不少。

应玚以前不懂，现知终是历史周期律作崇。

——邑蒙游第三纪元，平安时代，北国夏朝正当盛世，时在孚仙道，兴武路，赤壁村外。

——时值钦天历二百四十年甲子冬，戌时黄昏，大溪水声淫淫，合身的衣裳穿着人们，四周皆为殷实家境，步摇儿在街道上唠叨地嘘声。

“沙沙。”阴郁林木摇曳间，有好听又悲凉感。

风从八方的群山间杀人又放火，直延伸到遥远月色、盔甲、骨饰和服装里，它孤独过去又回来。

“我曾在梦里见过你，聚光灯下，似乎是在一家剧院里……梦醒了，那大抵是属于一个文明最后的颂词，也是在文明终末时的一首乐歌。”

应玚醒来时，梦已经模糊，但记忆却还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