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诉情一则(2 / 2)
尹大目迅速右手抱拳,朗声道:“蒙大人不嫌弃和厌恶,若是肯答应某一件事,生与死不过皆幻觉,就是敌将杰出又如何?”
看起来他非常健谈,难怪会成为众军汉代表。
“此前校尉在时,每逢战事,都是要带,带大家去勾栏听曲。”他声启非常激动,咬字略轻浮。
但尚有一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种明示,无论如何都有些令人羞于其词,不过,这支部队如果意志坚定,顾应拒绝也没啥事。
顾应一身黄衣披帛装,眼神下落看砖彻台。
“历史惯性?”随即,他环顾了一会这些装备精良的士兵,估计他们不是疲惫困乏且没有准备。
一群具装墨铠配着折耳盔,加套一件深红的衬甲袍,使这些虎背熊腰,素质过硬的匡国军汉,真可谓是雄壮威武,也着实反映了其精力充沛。
顾应眼里闪烁出光芒,沉默了。
不久,尹大目维持行礼姿势,额头居然渗出冷汗,明明周围都不热,可能是觉得心火难耐。
“这种事,自己花钱去,我睁只眼闭只眼。”顾应略一挥手,算是暗中和这些人约定好了,然后又倾声补充道:“谁家有困难,才能找我要钱币。”
他需要这些人的友好,为了较高战斗力。
毕竟,在初五的战报中,戎族右功狗将军刘令璋,已经攻克原平郡,兵锋直指唐兴郡,眼下正值初七,晋州方面仍然一副泰然自若。
顾应手下,也就这八百位军府的事务营汉儿。
他看到这些立正站好,和谐地待在一起的枪戟矛刀,其主人全部神情肃穆,不苟言笑。
有一说一,顾应能从这些普遍神情憨厚,年及而立的老军士身上获得一种安全感,并且,他双手负背,昂首对着这些人念叨,辞令尽量干脆利落。
“大家,如今国有危难,吾等必须匡扶!”
顾应无意成为一方藩镇,也不是什么世家嫡长子,迄今也无大军功,不会成哪处军头的继承人。
总之,他可没有那位天策上将的杰出军事才能,又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兵马元帅,如今不过是挂名个总管,想要用兵就得坚决推辞懈怠。
此刻冬天白云密布,令人稍感到了丝丝凉气。
尹大目用晋语呢喃声声,“好似旧日的胡校尉……”他隐隐面露了伤感。
不过,他想着又摆出了漠然表情:“大人,您既然打算率领我们从阳曲进入定襄,那就这般了,明天,弟兄们会自行集合此处的。”
他平庸无喜地声音仍旧飘荡在顾应耳边。
然后,军士一团又一团,有序拆分纵例,军阵从左到右由深变浅,似流水,仅此便不负精锐名。
没人不喜欢沉浸在美妙的音乐,尤其是当一股幸福与温暖遍及全身时,若是手里再抱着两位如花似玉姐妹花,轻轻吻两下都感觉如在天堂。
顾应抬头转身,大跑到武库里找人。
这座校场就在大北门外四里许,有演武厅、将台、事务营三十三座,整体给人感觉疏密合度。
因在晋州东面城墙不远处,所以承受北玄寺庇护,作为整个晋州卫城最负盛名的建筑,是供奉了北国守护神——宗师玄的主要分庙。
至于作用可不仅是风调雨顺,据说还送子。
校场的道路,宽坦而有火礼旗,其侵略东西方向时,北面有端庄肃穆的正红营,分布严谨规律。
而顾应来到了路两边有一排排绿大帐处时,林字方形旗在帐盖顶轻飘,而房屋样式刚硬端正,顺序大多数是两处较矮中,夹一处较高,呈山型。
待自己沿着狭窄的砖彻行道,路时忽有风助。
很快,顾应能看到没有一点表情的巡逻傀儡队,这些穿戴兜鍪和面甲的重甲士行迹较快。
在十二月的这个冰冷早上,他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漆革、烤肉和药汤味道,不要片刻,他脚步顿足于一块褪了色的木头招牌下。
“唉,生灵涂炭又怎能不让人怜悯呢?”
当年,顾应打算使万类竞自由的时候,同游友人的这句话,他一直记得住,印象平淡却深刻。
眼前,一袭红装刚刚被冬风打冷艳丽,丝丝青柳发在步行时随风轻曳,在朝阳落入正中前,金箍铃声音细碎,猜是游方郎中边走边摇出声音。
自然,这声音的用处是以召唤人们就医。
顾应向来可以确定的唯一件事,即美人令自己时常听到平静的曲调,她好看的衣和裳总欢迎他。
武库有隐藏在黑暗中挤满了的重兵把守,如果没有得到特殊的印信,这些没有心跳的死物,可不是偷袭就能够解决的。
顾应开始站在西边的地方。
风中带着田野间的铃铛声,凭借武者敏锐的听觉,那一片绿色海浪里的余音毕现。
她沉默侧过身,视线穿透了木阁,“良人,兵符还给你。”江丹荑脸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双眼似乎是充满了爱意,心里思绪难以琢磨。
顾应对她来说,就像生日蛋糕上的黄蜡烛。
江丹荑其实心头上始终有一道深深的伤疤,从不容易交朋友开始,她就不知道该成为啥样子者。
十多年来的人生记忆里没有答案,这个事实就像是一柄长矛,刺进她的心脏,让人流血,让人焦急看了看四周,寻找机会准备哭一场。
而就在江丹荑崩溃的时候,他从她身边走过。